霸宋西门庆-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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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便命小喽啰为杨雄石秀安席,又笑向西门庆道:“四泉兄弟,说到燕云,这两位可正是从蓟州来的。哈哈哈……”
西门庆心中雪亮,便点头笑道:“两位兄弟北来辛苦,且喝一杯,慢慢叙话。”
这一叙话不打紧,渐渐便说到有个来投托梁山同入伙的鼓上蚤时迁,因路过祝家庄时,不合偷了祝家店的报晓鸡,一时争闹起来,石秀放火烧了店子。后来时迁被捉,扑天雕李应二次修书去讨,怎当祝家三子坚执不放,誓愿要捉山寨众好汉,且又千般辱骂,尽皆说了一遍。
不说万事皆休,才然说罢,晁盖大怒,喝叫:“孩儿们,将这两个与我斩讫报来!”这正是:
前日难支三军败,今朝又遇两命危。却不知杨雄石秀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65章 人心反覆
晁盖酒席上发起怒来,要斩杨雄石秀,宋江慌忙问道:“晁盖哥哥,这两个壮士千里投名,万里投主,今日方才上得梁山,哥哥如何却要斩他们?”
多吃了几杯酒,晁盖这时须髯倒竖起来,戟指着杨雄石秀喝道:“俺梁山泊好汉,自从火并王伦之后,便以义字为先,全施仁德于民。—个个兄弟下山去,不曾折了锐气;新旧上山的兄弟们,也个个都有豪杰的光彩。却不想引出这两个来,竟仗着梁山泊好汉的名目去偷鸡吃,今番连累我等受辱,岂不腌臜煞人?今日先斩了这两个,将首级去祝家庄军前号令,这才不吃江湖上好汉们笑话!那时再洗荡了那个村坊,方不输了锐气!孩儿们,快斩了报来。”
宋江急劝道:“不然。哥哥不听这两位贤弟却才所说,此事原怪那个鼓上蚤时迁,他惹起风波,才牵扯进去了这两位贤弟,岂是这二位贤弟存心玷辱山寨?哥哥若斩他们,叫祝家庄儿辈听了,那可是笑破他人口,伤尽自家心了!”
戴宗因石秀是自己面儿上来投奔之人,却被晁盖这般苛待,面子上如何下得去?便抢着道:“宁可斩了小弟,不可绝了贤路。”
吴用也道:“公明哥哥之言最好,岂可山寨自斩手足之人?”说着,在袖中用折迭扇的扇柄轻轻戳了旁边的海沙派老当家武怀沙一下。
武怀沙顺水推舟,便也站起来劝道:“晁天王,小老儿远来是客,本不该多嘴干涉贵寨内部之事。但晁天王相待得厚,小老儿便斗胆说一句——未出征先斩大将,只怕于军不利。这两个兄弟便有不是,许他们随军征战,将功赎罪,也就是了!”
铁面孔目裴宣也道:“天王哥哥,山寨法令,犯小过者必赦两次,以为劝善之道,若有不思改过者,方才加刑。这两个兄弟新上梁山,按律也不当死罪,还望哥哥三思而后行,收回成命,山寨幸甚。”
有众头领力劝,又有武怀沙的老面子,晁盖这才点头道:“方才是我酒性发作,说了恁多醉话,却是鲁莽了。”
见晁盖回心,小喽啰们便放开了杨雄石秀二人,杨雄石秀也自上前谢罪。
晁盖是个直性子人,虽然碍着众兄弟和武怀沙的面子,饶了杨雄石秀二人,终究心里还存着鄙薄。唯恐再坐下去,在言辞面色上透露出来,大家脸上须不好看,于是向武怀沙告个罪,只推不胜酒力,避席而去了。
一场欢宴,却不欢而散。宋江见杨雄石秀面色不免有些沮丧,忙抚谕道:“二位贤弟休生异心,此是山寨号令,不得不如此。便是宋江,倘有过失,也须斩首,法不容情。如今新近又立了铁面孔目裴宣做军政司,赏功罚罪,已有定例,二位贤弟只得恕罪恕罪。”言罢又拨定两所房屋,教杨雄石秀歇卧,又安排小喽啰服侍,杨雄石秀心下这才稍安。
西门庆在宴上,从头到尾只是默不作声,这时暗自笑了笑,也辞了席,径往晁盖家里来。
晁盖正和刘唐、三阮几个老兄弟在屋中叙着今日之事,见西门庆来了,众人抢着让座儿。西门庆坐下后,便直言道:“天王哥哥,今日杨雄石秀之事,哥哥处置得过了。”
晁盖也不自饰,点头道:“兄弟说的是!我一时气恼起来,却忘了裴宣兄弟定下的法令,先便喊打喊杀起来。现下想想,实在惭愧!”
西门庆摇头道:“除此之外呢?哥哥对杨雄石秀的态度,是否过于苛责了?”
晁盖便摇头道:“那两个偷鸡贼,不提也罢!”
西门庆笑道:“神仙尚有失算日,凡人岂无犯错时?若说偷鸡摸狗,认真计较起来,咱们梁山上的兄弟做过的只怕多了去,若穷究起来,那还了得?便是兄弟我,在清河时少年好事,也不知做过多少。”
众人听着,都笑了起来,阮小七便道:“小弟在石碣村赌输了时,也偷过邻家老少的公鸡母鸡芦花鸡。此刻被晁盖哥哥知道了,是免不了被开革出梁山的了。”
晁盖也撑不住笑了起来。西门庆便道:“小弟观那杨雄石秀二人,都是有本事的英雄,只因偶然犯了小错,哥哥今日便给了他们恁大一个下马威。若二人因此冷了心,弃咱们梁山而去,江湖上豪杰听着,只怕要说咱们梁山吹毛求疵,对咱们梁山望而却步了。”
听了这话,晁盖动容道:“若依兄弟之言,怎的好?”
西门庆便道:“这有何难?我这便去请杨雄石秀二人过来,哥哥设一小宴,好言抚慰,其心自安。”
晁盖沉吟道:“我是个炮仗脾气,万一弄不好,又得罪下人,岂不是雪上加霜?”
西门庆笑道:“我这里有一法——哥哥客气几句后,别话也不用多说,只较量些枪棒言语,自然投机。”
晁盖最喜武艺,听了这话,便拍案叫道:“好!若他二人说得合适,便见得是受小人牵累了——世上安有英雄好汉,却甘心去偷鸡吃之理?”
大家一笑。刘唐便起身道:“我陪四泉哥哥去请那杨雄石秀二人过来,却考较考较他们两个水深水浅!”
刘唐陪了西门庆寻到杨雄石秀那里,二人正席散坐在屋中,闷闷不乐地闲话,不免说晁盖刻薄,宋江仁义。突听得有客来拜,都接了出来,一通名姓,杨雄先大惊道:“原来阁下便是三奇公子西门庆?闻名久矣!”
西门庆听了一愣,问道:“小弟贱名不足挂齿,杨兄身在辽国蓟州做节级,却从何处得知?”
石秀说道:“西门兄的事迹,早有印坊印成曲本,贩卖到辽国了。辽国村乡庙会上,时有胡儿或鼓檀板,或拨葫芦琴,说唱‘西门庆泪墨祭娇娘’、‘三奇公子千里走单骑’等诸般曲话,何况是蓟州这样的通衢大郡?”
西门庆呆了半晌,这才叹道:“苏辙当年出使辽国后,言道自本朝民间开版印行文字后,上则臣僚奏章,中则士子策论,下则戏亵之语,辽国无所不有。皆因文字贩入虏中,其利十倍,人情嗜利,虽重为刑罚,亦不能禁——今日西门庆信其言矣!”
杨雄石秀将西门庆刘唐让入屋中坐下,问起来意,刘唐便大大咧咧地道:“晁盖哥哥备下小宴,请两位说话。”
西门庆见杨雄石秀听了此言后脸上变色,禁不住大笑起来,说道:“二位莫非害怕梁山晁天王摆设鸿门宴不成?二位兄弟若有犯法,梁山自有律令,何必一寨之主枉废周折,在酒席上摔杯为号来算计于人,那样岂不可笑?”
杨雄石秀听西门庆说得有理,这才定了心神,和西门庆刘唐往晁盖家中来。晁盖和阮氏三雄大笑着接出,晁盖便道:“皆因山寨律法初定,两位好汉既犯,不得不敲山震虎,以惊众人耳目。只是却叫两位受了委屈。晁某人心下不安,因此备了酒席,与两位压惊!”
杨雄石秀连称不敢。大家落座后,边饮酒吃菜,边说些枪棒技法。
晁盖有心考较二人武艺,便问道:“如何是顺人之势,借人之力?”
杨雄答道:“知他出力在何处,我不与此处同他斗力,姑且忍之,待他旧力略过,新力未生,然后乘之,所以顺人之势,借人之力也。上乘落,下乘起,俱有之,难尽说。钩、刀、枪、棍,千步万步,俱是乘人旧力略过,新力未发而急进压杀马。”
晁盖听了点头,又问道:“却不知何控凶棍?”
石秀答道:“大门控凶棍有五——扁身中拦接,一也;高棒接,二也;下起磕,三也;我棍略横,离前手一尺,受他打一下,四也;待他打将到身,用手前一尺磕他一下,五也。各接后须急用大剪,继之以杀。”
杨雄补充道:“凡凶棍打来,我顺势敲一下,就扁身中拦兼大劈,连连累革进去。破鸡啄亦是如此。”
听二人说得有理,晁盖、刘唐、阮氏三雄尽皆大喜。晁盖便把酒敬西门庆道:“若非兄弟有心,今日晁某人岂不怠慢了英雄?惭愧!惭愧!”
到此时,杨雄石秀如何不知道是西门庆在晁盖面前替他们二人转圜?心中的感激,自然是不用说了。
西门庆举杯笑道:“不提旧恩怨,只说新交情。大家伙儿同心协力,振兴咱们梁山,便是正理!”
众人听了,齐喝一声彩,杨雄石秀更举杯敬西门庆道:“小弟敢不从命!”
于是一席尽欢而散。晁盖亲自送杨雄石秀出门,并订约待打败祝家庄回来,还要请二人前来,较量枪棒。杨雄石秀此时深服晁盖慷慨豪迈,性情直爽,都恭恭敬敬地答应了。
离得晁盖家远了,杨雄石秀又向同路的西门庆谢费心,西门庆笑道:“两位兄弟若真要谢我,这回对阵祝家庄,两位兄弟多出力气便是!”这正是:
尔将诡谲谋水浒,我以磊落兴梁山。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66章 登州来人
晁盖听了西门庆规劝,设小宴安抚杨雄石秀之时,宋江和吴用也在密谋。
吴用恭喜宋江道:“哥哥今日得了出征军权,荡平了祝家庄时,正是威加山寨。自古英雄好汉的威望,都是血战里打出来的,哥哥却要把握机会,压过那西门庆一头才是。”
宋江却摇头道:“军师切莫欢喜,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此番我出征在外,后方大小事情,都得烦请军师替我照管一二。须知功高莫如救驾,计毒莫过绝粮,这粮秣之上,还须军师费心,不可教西门庆那厮做甚么手脚!”
吴用听了,点头之余,却也蹙眉道:“若小弟不在哥哥身旁,却是无人替哥哥筹划……”
宋江笑道:“量它一个野地山村,有甚么了不起的,安能挡得了我梁山虎狼之师?何况听武怀沙那老儿说,祝氏三杰与祝家庄总教头铁棒栾廷玉不和,祝彪又箭射李家庄庄主扑天雕李应,正是自断一臂。以我梁山精锐人马,对敌那些内讧之众,便无军师相助,亦可操必胜!”
吴用便谏道:“自从骄兵多败,哥哥虽然说得有理,但也须小心谨慎才是。”宋江听了,唯唯点头而已。
第二日,梁山击鼓聚将,军政司铁面孔目裴宣点名,计较随同宋江下山出征人数。
第一位当然是宋江最信任的好兄弟小李广花荣。霹雳火秦明虽然和西门庆走得近,但因为他是花荣的妹夫,情面上却不开,这一次也引着徒弟震三山黄信,随同宋江出阵。
接下来便是戴宗、李俊、李逵、王矮虎、张横、张顺、杨雄、石秀诸人,点起四千小喽啰,五百马军,兵发祝家庄。
分拨方定,却有西门庆出列道:“公明哥哥且慢。祝家庄祝朝奉在官面儿上挂着名,若是郓州官军前往支援,我军腹背受敌,只怕有些不妙。”
宋江和吴用猛省。吴用失惊道:“若非四泉兄弟有心,岂不坏了大事?还请燕顺、郑天寿两位兄弟,领兵两千,在郓州城下围而不攻,牵制官军动向。”燕顺、郑天寿接令而行。
吴用心道:“如今这西门四泉和公明哥哥不和,若公明哥哥吃了败仗,该当正中其人下怀才是。偏偏这人却出来弥补行军布阵间的破绽,莫非他在其间有甚么诡计不成?我却须得留心!”
一番忙乱,出行人马披挂已了,下山前进。晁盖、西门庆、吴用等留守诸人送过金沙滩,晁盖向宋江道:“如今已进腊月,四下人等,都在回家过年,却劳兄弟兵马操劳,哥哥我心中甚是不安。”
宋江笑道:“晁盖哥哥休要这般说。那祝家庄虽强,小弟却视其如草芥。这回必然将其荡平,待得胜回山时,正好赶上过年,却不是喜上加喜之事?”
晁盖道:“盼如兄弟所言!”送路已毕,众人自回。
西门庆心中暗道:“宋江这黑厮倒是自信满满。却不知这祝家庄岂是那么好打的?只盼他谨慎用兵,莫折了我太多的梁山子弟!”
日子一天天过去,前方的战报也一天天传来,最先的一批战报说我军气势严整,所过之处秋毫无犯,交锋大捷必然可以预料;然后的几则战报中描画了祝家庄所在的独龙岗地势如果险要,怎样的易守难攻,但宋江头领意欲下定决心,排除万难,去取得胜利,绝不能辜负了梁山众兄弟的期望;接着战报突然停了一日,正当晁盖心中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