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门庆-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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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
最后西门庆笑道:“最难得的,是鲁大师和杨制使这二位,还碰上了操刀鬼曹正,这位曹兄,自称是林冲哥哥的徒弟,可有这回事吗?”
林冲点头,面上神色有些温馨,轻轻说道:“这曹正兄弟,在东京时经常往我丈人张教头家送肉,他天性好武,日久情熟后,便想拜我丈人为师。可叹,我丈人是个执拗的,觉得收一个屠夫做徒弟,有失身份,却又不好明着拒绝,索性就把曹兄弟推到了我头上,让他拜我为师。哈哈!其实曹兄弟却是个义气君子,有勇有谋,虽然只是个屠夫贱役,其为人比起庙堂金紫来,高明也不知多少!”
西门庆听他说到最后,话中悒郁之气大作,知道他必是想起了害了他一生的高俅高太尉,心中又替他难过起来,便安慰道:“黄钟毁弃,瓦釜雷鸣;谗人高张,贤士无名。林冲哥哥看开些吧!”
林冲点了点头,看着西门庆笑了笑,说道:“幸亏,这世上好人还是有的,好人定有好报。我那鲁智深哥哥,虽然貌相凶狠,却是山恶人善,因此处处皆有高人护持平安。今日得知他无恙,又取了二龙山,我心中好生替他高兴!”
两人说着话时,已经出了营帐,帐外山凹里,驻扎的营火已经星星点点地燃了起来。西门庆在夜色中看着林冲明灭不定的朴忠脸庞,心中猛然一酸,暗暗对着眼前的营火立誓道:“终有一天,我要让这星星之火,变成燎原烈焰,要烧尽那些腐恶的毒虫恶兽,要让林冲哥哥这样的英雄,都能扬眉吐气,理直气壮的做好人!”这正是:
暗夜黑影谁独惧?红莲劫火我重燃。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15章 兵临城上
第二日,西门庆、林冲、吕方、郭盛点起大军,别了晁盖下梁山,直向清河而来。所过州县,秋毫无犯。
临行时,林冲还唯恐沿途会有官军拦截,因此早做了厮杀的准备。但西门庆出了一计,在队伍前方,高高坚起一面大旗来,上书——收捕草寇官军。没村乡村州县见了,谁敢前来沾惹这帮瘟神?一个个装聋作哑,任凭他们通过。
原来各地州县打的都是一个主意——唯恐和这支剿匪的军队有了牵扯,被它在自家地方上驻扎下来,今日要粮饷,明日要盐菜钱,草寇没剿一个,百姓反倒先受荼毒。那些蚁民扰攘多少本来也不关当官各位大人的鸟事,但若是因此而影响了政绩,却是得不偿失。因此各州县紧闭了门,连探马和问讯的都不向这边派一个。
林冲向西门庆赞道:“西门庆兄弟果然有智谋,这一计瞒天过海,实在精妙。”
西门庆便叹道:“也罢了!若不是这朝廷已经腐透了,寒了百姓的心,你我兄弟想要多走一步好路,只怕比登天还难!”林冲深以为然。
一路行来,早到了清河县百里外。西门庆便对林冲道:“林冲哥哥,若大军开拔过去,只怕惊扰了城中民众,若那县城闭起了四门,我等虽然不惧,却也麻烦,不如由小弟带了马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抢进城去,哥哥却带兵在城外为我壮声势,做呼应,必可万无一失。”
林冲听了点头,将三百马军交付于西门庆,西门庆便带了吕方郭盛随身护卫,三百马军簇拥下,泼风一般去了。
当真是兵贵神速,西门庆一众人直卷进清河县城,城中各色人等,兀自处于懵懂之中,看到有军马进城,一个个莫名其妙。西门庆也不回家,先轻车熟路,直奔县衙而来。
李知县正升堂之时,忽听衙役屁滚尿流来报,说有一彪军马,如狼似虎,已经屯聚于县衙之外。李知县一惊之下,争些儿软倒在座位中,心想莫不是自己从前做下的那些贪赃枉法之事纸里包不住火,如今发作起来了?但想想却又不对,要抓自己一个小县令,几个差役足矣,何必出动军队?自我安慰之下,勉强支撑起双腿,出衙门迎接。
谁知脚步还没迈出衙门,早见一人,大笑着从衙门外进来,轻巾缓带,口中漫声说道:“拱极兄一向安乐?”
李知县猛吃一惊,一看其人,却不是西门庆却又是哪个?这时左右衙役听到有军来,俱已跑得踪影不见,李知县急忙上前拉着西门庆的手,向门外一张,低声道:“西门大官人!莫不是有军马在后捉你,你走投无路,居然跑进我这公堂里来了?我家中道路,你也熟了,便自己穿过厅堂,打角门跑了吧!哥哥我自去应付那些军汉。”
听他这一说,西门庆倒颇出意料之外,想不到李知县这贪官倒也颇讲义气,真是做梦都梦不到的事体。
西门庆却不知,李知县自从佛前供上了西门庆武大郎的功德炊饼后,受了感召,渐渐改恶向善起来。虽然迫于官场的压力,不得不继续贪赃枉法,但百姓纯朴,只要当官的还愿意帮百姓办事,就算是贪一些,百姓也容忍了。因此李知县这些时日,着实在清河县办了不少实事,声名气质,都变化得好了,他因此感念西门庆不绝,今天一心一意周全西门庆,其心倒不是个假的。
见李知县惶恐不安的样子,西门庆急忙给他吃定心丸,说道:“拱极兄不必在意,门外的军马,都是小弟带来的,我已吩咐了,不许他们扰民,乱了拱极兄的善政。”
李知县一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道:“西门大官人,你不是在孟州城杀了那里的兵马都监,因此官司颁下了三千贯在捉拿吗?怎的又带领起兵马来了?莫不是……莫不是你又走动了蔡太师门路,受了招安,做了大官?”
西门庆摆手道:“小弟哪儿有那般覆雨翻云的本事?不瞒拱极兄,小弟我如今已经在梁山泊落草,成了山大王了,这次回清河,就是来搬取家眷的。”
李知县一时间目瞪口呆,只是翻着舌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西门庆便拍了他一把,问道:“拱极兄,闲话少说,兄弟且请问你,前些日子,兄弟书信中交代的事情,你替我办得如何了?”
李知县这时才从震惊中缓过一口气来,兀自有些魂不守舍,只是道:“我的天爷爷!连转世的天星,都落了草,做了贼——这世道还能活吗?不过,这贼和官,也一般,哥哥我是先做官,再做贼,西门大官人你自然也可以先做贼,再做官。只要声势搞得大了,受道招安赦书,也不愁没有一场泼天的富贵。”
西门庆笑道:“正是如此!拱极兄,我交代的事,可帮兄弟办了吗?”
李知县连连点头,说道:“这个却请西门大官人放心,你信中安排诸事,小人早帮你办得好了,妥妥的!”
原来,早在孟州城还未犯案的一个月前,西门庆便安排陈小飞,赍了自己的书信,来清河安置自己和武松的家眷。
武大郎得了西门庆信中的指点,第一时间来县衙门里首告了,说兄弟武松忤逆,几次三番做出事来,连累自己不浅,因此央李知县出一纸文书,出了武松户籍,和他武大郎分家另过,从此兄弟再无牵扯云云。这等小事,李知县乐得在武星主面上送人情,只几天的功夫,便写文、备案、用印,又发往东平府在府里送了卷宗存档,把这事做得铜帮铁底一般坚固。
等到河南那边锁拿武松家眷的文书传来时,武大郎早已有了官府开出的执照做护身符,口口声声言道:“不悌武松早已出了武大户籍,和我武植再无干系。他为官做宰,和我无分毫关连;他杀人放火,也莫要寻趁到我的头上!”
这清河县乃至东平府的官员,都知道武大郎是天星转世,功德炊饼天天济世,乃一方之望,谁来苛责于他?谁敢苛责于他?因此见了官府凭文,便异口同声道:“武松虽犯了弥天大罪,但武植早和他分门别户,这执照却不是假的,连坐锁拿,再也休提!”于是武大郎乐得逍遥。
李知县又说起西门庆的家眷时,却是叹了口气,说道:“西门大官人,贵府家眷处,却是出了些岔子!”西门庆一听,忍不住大吃一惊。这正是:
只说歧路平夷险,谁想大道起风波。却不知西门庆家眷安危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16章 乡愁难趋避
武大郎可以将武松告了不悌,一脚踢出门户,但西门庆可就没这等好待遇了。总不能,让吴月娘一纸休书,把不务正业的西门庆给休了吧?走遍大宋,也没这个道理。
河南来的提差在武大郎那边儿吃了瘪,就把一肚子气撒在了西门庆这边儿。十几号人如狼似虎,直闯西门庆宅邸,就想作威作福起来。
听李知县说到这里时,西门庆心中早忐忑不安,忍不住追问道:“后来怎样?”
李知县一拍手道:“怎样?自然是吉人自有天相!那些河南来的外路人竟然敢在咱山东地面上撒野,简直是自己作死!兄弟宅中守家的焦二爷,那是吃素的吗?他听到有人闯宅抄抢,当即冲了出来,也不用三拳两脚,只是反掌之间,把这十几个骡子操的给收拾下来了!”
西门庆这才吁了一口长气。此时他心中不禁暗中嘲笑自己,自己平时也是天塌下来当被盖的角色,可一关系到自己的家人,便把冷静二字抛到了脑后,显得手足无措起来。看来,制人易,自制难,真是至理名言。
“那些河南来的提差呢?”西门庆笑问道。
李知县义正辞严地说道:“本县却没见甚么河南来的提差,只有十几个昼闯民宅的暴徒,打伤了贵宅上看门的来爵,当厅抄掠物件东西无数,被本主和邻保们当场擒获送官,官司正在慢慢、详细、慎重的审理中,待过上个三年五载,却再结论!”
西门庆便笑了笑,拱手和李知县作了一揖,谢道:“多谢拱极兄与寒家作主!既如此,小弟且先告辞,待同武星主哥哥说话后,就探望家眷去也!”
“且慢且慢!四泉兄弟哪里去?”李知县已经从西门庆带了三百人马飞入清河县的震撼中清醒过来,神不知鬼不觉的又把“西门大官人”换回了“四泉兄弟”。
西门庆回头道:“小弟去和武大哥说话,然后再去探望眷属啊!拱极兄还有何事?且请吩咐。”
李知县连忙摇头:“没事没事!我只是问,四泉兄弟想到去哪里探望宝眷?”
西门庆愣了一下,说道:“小弟给家中寄了书信,让我四弟焦挺,护着我家娘子和女儿,去城外玉皇观吴宗嘉道长观中暂避一时,待我回家接应。此事虽然机密,但拱极兄又不是外人,当面说说,也自无妨。”
李知县听了摇头道:“四泉兄弟有所不知,那一日那伙贼寇闯了贵府后,就来了一队官兵,把府上的夫人小姐,都接走了!”
“什么?!”西门庆一听,真如晴天霹雳一般,一伸手便揪住了李知县胸口,喝问道,“说!是谁干的?竟敢在我西门庆头上动土?”
李知县平日里养尊处优,哪里受到过这般“虐待”?吃痛之下,白眼都翻了起来。西门庆一惊之下,赶紧放手,摇着李知县的肩膀让他恢复清醒:“拱极兄!拱极兄!”说着一指按在他的“人中穴”上。
连摇带晃之下,李知县白眼一翻,又一键还原成了黑眼珠子、这才长喘一口气:“阿弥陀佛!虽然没进地狱,却也到了奈何桥了!”
西门庆压住了急火道:“拱极兄休怪!方才却是小弟鲁莽了——却不知,是哪个胆大的,抓走了我的家人?”
李知县光着两只眼睛看着西门庆对焦距:“谁说……谁说兄弟的家人被抓走了?”
西门庆一呆:“不是拱极兄你说的吗?你说我宅上来了一队官兵,把我的妻女都抓走了!”
李知县便叫起撞天屈来:“岂有此理!我说的是,周秀周南轩兄弟,派了一队官兵,把四泉兄弟你的妻女都接走保护起来了!我哪里说过,抓走了这三个字?”
西门庆一听之下哭笑不得,看来事不关己,关己则乱,自己的养气水准确实还差着一截。
西门庆便诚心诚意地向李知县抱拳赔礼:“拱极兄,小弟一时情急,却冒犯了拱极兄,还望拱极兄恕罪!”
李知县揉着自己被抓痛了的膻中穴,呲牙咧嘴地道:“好说好说!四泉兄弟果然是好拳棒,这一回我可算是亲身领教了!若真有意赔罪,在下别的不要,就请兄弟去武星主府上时,亲手给我请一手功德炊饼回来吧!”
西门庆答应着,早出了县衙门,飞身上马,直奔自己家中而去,吕方郭盛带着三百马军紧紧跟上。
这时的清河县里,都已经认出了领头的西门大官人,谁成想他在河南做下了弥天大案后,居然有一天,光明正大的带了几百骑人马,恍如天兵天将一样从天而降!虽然这些人军纪严明,但大部分老百姓还是忍不住害怕,一时间清河县里关门闭户,只有特殊胆大的才敢缩在屋檐下,冲着当街驰过的西门庆挥挥手。
须臾,来到了自家家门前。西门庆见自家宅门前风光依旧,但却不知怎的,却生出了一种沧桑的感觉,心中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