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录-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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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
那箭真是快逾闪电,以杨戕之能,也不禁为之色变。
弦响,箭到,似乎在同一时间完成,竟然如同超越了空间和时间的限制。
杨戕只见一点寒星在眼中变大,瞬间就到了胸前。
杨戕苦于在空中,无法借力,再加上先前斩落铁索,挡掉箭雨,真气已然不纯,而下手之人显然修为不凡,知道等待杨戕此刻力竭的时候再射出了这致命的一箭,力求杨戕避无可避。
远处的桓齐一声冷笑,暗忖你杨戕今日必死无疑,而且如此多的将士,你纵然有三只眼,也无法分辨出究竟是谁放的冷箭。
更何况,桓齐自认为他最大的优势,就是从来不会在别人面前将实力展露无遗,因为只有保持这样“谦逊”的态度,人才能活得长久一点。锋芒毕露,未必是什么好事情,杨戕就是最好的例证。
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杨戕那以蟒蛇筋连接而成的身体展示出了最不可思议的一幕,他的身体竟然如同蟒蛇一般,顷刻变得柔若无骨,在众人不肯置信的目光中“平移”了几寸,堪堪避过了心口要害。
“噗!”
那只夺命的劲箭从杨戕左肋处穿过,带出了一蓬血雨,杨戕浑身一软,从伤口处传来一阵麻痒,竟然是中了剧毒。杨戕心中一惊,暗呼“我命休也”。这毒药虽不能致命,但是这伤口和剧毒,却足够让他失去绝大部分的战斗力,那时候,在这战场之上,自己岂能活命?
“砰!”
杨戕跌落在地,身上鲜血狂涌。不过他也算是了得,运指如电,迅速地点了伤口周围的几处大穴,止住了伤口流血。
周围的中原将士见杨戕中了冷箭,无不愤怒之极,纷纷围在了杨戕周围,用盾牌将他层层保护在其中。
桓齐大叹可惜,想不到在那样的情况下,杨戕居然还能诡异地避开心脏部位,躲过了身死当场的厄运。不过,桓齐心中却庆幸道:“幸好本人从不轻敌,所以已经在箭头上涂抹了剧毒,纵然你杨戕功力高绝,中了这见血封喉的毒药,却不知你能支持多久?”
若桓齐知道杨戕体质异常,可以抵抗、排解毒药的话,只怕桓齐非得当场气得吐血不可。不过此刻他却装着不知,看也不看杨戕,只是镇定自若地高呼杀敌,随大军攻入了芜城。
“杨戕怎么了?”
甄善公主惊道,她见杨戕忽地从半空坠落,情知其身上必定发生了什么意外,连忙吩咐左右前去查探。
赵言德自然知道桓齐下手成功,心中自是欣喜莫名,现在已经成功攻入了芜城,可说是大功告成。更难得的是桓齐在利用完杨戕之后,能准确而又恰当时机地射杀杨戕,这简直等同于去了赵言德的心腹大患。
不过,赵言德并不敢在自己的皇妹面前露出什么欢喜之色,反而也假装惊呼道:“杨戕他究竟怎么了?好象是受伤了吧。不过皇妹你放心,以杨戕的功夫和体质,量也不会有事的,你看大军不是已经入城了么,战事很快就会结束了。”
甄善公主急道:“快驾车过去,本宫要亲自去查看才能放心。”
“皇妹,现在局势未定,怎么能让你以身犯险。”
赵言德担心甄善公主有什么闪失,说道:“我已经着人去保护杨戕了,皇妹你放心便是。”
甄善公主道:“赶紧送杨戕回沂城!”
日色升高,然后又转低,落向西方。
屠杀一直进行到夜晚才结束,整个芜城的蛮夷都被屠杀一空。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先前这些蛮子对中原百姓和士兵的残暴又重新降落到他们身上了,整个芜城都处于一种恶臭的血腥之中。
杨戕此刻已经被送回了沂城,并且正被安置在公主的院子中。甄善公主知道放冷箭之人竟然是中原士兵,大为震怒,连对赵言德也没有一点好脸色看。
甄善公主将杨戕安置在她的院子,正是要保证杨戕再不受到什么谋害,并且也好让随行的太医尽快为杨戕诊治。
“若让本宫查明是谁下此毒手,必定将之凌迟处死!”
甄善公主怒气未消,对赵言德道:“战场之上,居然敢谋害大将,如此大胆狂妄之人,凌迟已经是便宜他了,应该诛他九族才是。大皇兄,若这事不能查明真相,就别怪皇妹我翻脸。”
赵言德见甄善言辞极不客气,却也不敢在这时候开罪她,只得道:“皇妹你放心,我必定将那人查出来,然后处于极刑,此等奸细藏于我的军中,令我也是寝食难安那。”
话虽如此说,赵言德却在盘算如何找一个替死鬼来顶替此事,免得甄善公主纠缠着这事不放,弄个没完没了。毕竟,这次能杀了杨戕,目的已经达到,其余的点点牺牲,也就无所谓了。
这时候,太医从房内走了出来,甄善公主连忙道:“杨将军伤势如何了?”
太医连忙行礼,说道:“公主放心。杨将军真乃神人,若是换作别人,受了那么重的伤,早就撑不下去了,但是杨将军的情况却截然不同,似乎并无大碍。”
“并无大碍?”
甄善公主怒道,“长箭由他左肋穿胸而过,伤口如此之深,怎么会无大碍呢?还有,他伤口明明有中毒的迹象,连我都看得出来,你居然还说没有大碍,莫非你竟然想敷衍塞责不成?”
那太医被甄善公主的一席话吓得跪俯在地,连忙道:“公主息怒,微臣说的句句属实。杨将军伤口虽深,但是由于他事先点了自己的穴道,防止了大量失血,所以只要辅以药物,静心修养便是。另外,他的伤口虽是中了剧毒,而且是几种剧毒之物混合而成,看来下手之人,的确是要置杨将军于死地,不过或者是杨将军体质异于常人,或者他武功修为实在是太过惊人,那些剧毒之物竟然无法攻心,还反而从杨将军的伤口处随着血污流了出来。”
甄善公主听太医如此说,也是暗暗称奇,但是她听说杨戕已经无事,心中自是欣喜无比,说道:“那就有劳卢太医你了。这几日你辛苦一点,争取早日将杨将军的伤治好。”
那卢太医连忙道:“公主放心,此乃微臣职责所在,定当全力为杨将军诊治。不过,以将军的体质,料想过不了几天,他就会复原的。”
在门外的桓齐听得杨戕竟然化险为夷,心中如被针刺,暗很不已。尤其是当他听见公主对杨戕如此紧张,更是嫉恨交加,恨不能立即冲将进去,在杨戕的身上补上一刀。
甄善公主见杨戕已经大难不死,遂暂时放下了心,对赵言德道:“大皇兄。我将杨将军安置在此处,就是说我不希望他再出现什么问题,所以希望大皇兄你能再增加点高手过来,严保杨将军的安全。若再出意外的话,我就会追究到底的。”
赵言德听甄善公主的话中有含沙射影的意思,似乎她已经察觉到了什么,赵言德知道反正已经错过了谋害杨戕的机会,只得道:“皇妹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自然会再调集高手过来保护杨将军的。”
五日后,杨戕身体已经大致痊愈。
在这期间,甄善公主几乎每天都要来探望杨戕两三次,这让杨戕不仅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反而有点紧张和害怕。
因为甄善公主高高在上,大凡这样的女人,她的爱也是高高在上的,所以一旦你不能承受的话,那么她的爱就会将你摧毁。反而只李真这样的平淡幸福,杨戕才能泰然受之。
无可否认,在容貌上,甄善公主已经是杨戕所见过的女人中最美丽的一个了,而且对于她的美貌,杨戕并不能如同老僧坐禅,不为所动。然而杨戕自己却很清楚,他绝不能辜负了在家乡等候自己去迎娶的李真,而且杨戕觉得自己也只是深爱着她,他并不期望能自己能够坐上驸马的位置。
但是,从甄善公主的眼中,杨戕却似乎看到,自己似乎好象已经逐渐成为了准驸马,因为甄善公主对自己的态度似乎已经超越了君臣之间的礼数了。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杨戕的猜测罢了。明日,就是班师回朝的日子,杨戕希望自己能在封赏之后,太平地回到庸王军中,至于日后庸王究竟能不能登基,会不会叛乱,杨戕已经不想理会,一切都静观其变罢了。虽然甄善公主一直说,会力保杨戕坐上禁军统帅的超然位置,但是杨戕觉得高处不胜寒,京城之中,卧虎藏龙,纵然自己坐上那禁军统帅的位置,只怕也未必能够善终。相比之下,还不如跟着庸王戍守边关,也好早日迎娶李真过门,然后生子过点清净一点的日子。
先前杨戕参军,一直都希望自己能出人头地,建功立业。然而经过了这么许多的变故之后,杨戕实在有点心灰意冷了,而且他自己也深知朝廷水深,若要在京城为将为官,一不留神,就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相比之下,自己倒不如知足常乐,如今已经官至大将军,虽算不上什么位极人臣,但终究也能算是光复了家门,以后就娶妻生子罢了。
主意打定,杨戕便不再疑惑了,只等明日回京接受皇上的封赏了。
晚上的时候,桓齐又来探望杨戕。
“杨兄,兄弟我,哎……”
桓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杨戕,却又不太好说。
杨戕奇道:“桓兄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好了。”
桓齐道:“一直以来,兄弟都当杨兄为良师益友。纵然这几日我见公主对将军关爱有加,甚至已有倾心之意,然而我桓齐仍然对杨兄毫无怨言,因为只有杨兄这样的英雄人物,才配得上公主这样的国色天香,天之娇女。前日,战场之上,杨兄你被不明身份之人所谋害,兄弟一直都在暗中查探,奈何终究没能找出凶手,说来真是惭愧啊。为了杨兄安全,兄弟又不惜冒犯太子,向太子质问了此事,我本以为跟太子有关,谁知太子也说不知,而且大为震怒,于是我只得做罢。杨兄,明日可就要回京面圣了啊。”
杨戕道:“桓兄有此心意,已经令兄弟感激不尽了,也不枉你我兄弟、朋友一场。若是太子果然不知情,还望桓兄莫要追逼此事,以免坏了太子心情,对桓兄日后前程不利。至于,回京面圣一事,却不知桓兄有何指教?”
桓齐“苦口婆心”道:“伴君如伴虎,杨兄要切记此言啊。皇上可不比其他人,乃是万万不能得罪之人。兄弟将杨戕心直,所以才提醒杨兄莫要逞一时口快,得罪了皇上。另外,京城之中,有的人位高权重,也是不能得罪之人,兄弟担心杨兄无意之间得罪了人,凭添了大敌,所以特来提醒杨兄,顺便将这些人的事情告知杨兄知晓,也好让杨兄京城之行无惊无险。”
杨戕见桓齐如此热心,感激道:“桓兄,你这朋友,兄弟真是没有白交啊。不过,公主之事,桓兄不用担心,我心意已决,准备京城之事完毕之后,就回乡迎娶我那未婚妻过门。”
桓齐笑道:“兄弟如今也已经看淡了此事,若公主能垂青兄弟,那自然是万幸之事,若是不能,兄弟也绝不会怨天尤人的。若杨兄要回乡完婚的话,那无论如何也要带上兄弟,至少也应该让我喝上一杯喜酒吧?”
杨戕道:“既然桓兄如此热心,兄弟我届时自然少不了桓兄的喜酒。”
“还有一件事情,兄弟实在感到好奇。”
桓齐看了看杨戕的伤口,说道:“不知杨兄有何异术,听说杨兄你的所中的箭,被凶手涂抹了毒药,而且是极其厉害的的毒药,为何你却平安无事呢?若真有这样的异术的话,杨兄你可千万莫要敝帚自珍那。”
杨戕自然不能将自己身体的秘密告之桓齐,但是又不忍太过欺骗桓齐,便道:“兄弟我哪里有什么异术能驱除毒药,不过因为我小的时候,家父练功苛刻,为了将我练成百毒不侵之人,时常以毒药刺激我的身体,也就是以身试药,这样一来,我的身体对于毒药抵抗能力就比长人强大了数十倍,所以那些毒药虽然厉害,却仍然不至于要我的命。”
桓齐惊叹道:“杨兄果然是奇人那!不仅武功盖世,而且身体又百毒不侵,如此的人物,岂非是独步天下,纵横无敌了?”
杨戕笑道:“桓兄说笑了,所谓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我这点微末之技,根本算不得什么的。更何况,我的身体虽然能抵抗毒药,但是肠胃内脏却不然,若是别人下无形无色之毒于饮食之中,我岂不是照样不能防备?”
杨戕不想桓齐将自己想得太过无敌,所以便自己给自己找了一点并不存在的“缺陷”出来。
桓齐笑道:“以杨兄的身手和经验,又有谁能下毒于你的饮食之中呢?好了,这个姑且不论,明日就要起程回京了。杨兄你要切记我先前给你说的那些事情,万万不要因为争一时之气,而引来大祸。好了,兄弟我就先行告辞,杨兄请安心养伤。”
杨戕道:“多谢桓兄专程前来提醒于兄弟。一到京城,兄弟我自当小心行事,亦不会胡言妄语的。今日有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