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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谈情说案-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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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丑恶,活在自己单纯的世界里。

“是。他要受到惩罚。”

ET一字一句的说。

“你疯了?”高哲不可思议的瞪着他,“区令飞死了。认识他地人都哭了吗?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感性!”

“我不管别人。我只知道我们三个是朋友,是朋友就应该难过。你没有难过,你是坏人。”ET板着脸说。

徐悠悠惊恐的看一眼高哲,后者和他一样,几乎想落荒而逃……ET的精神很明显出了问题,根本没办法沟通。

“你把那些衣物放在高哲的包里了?”徐悠悠硬着头皮继续问。

“你运气好!”ET冷冰冰的盯着高哲。“施柔居然会帮你!我真奇怪,你们平时不是不打交道的吗?哼,原来你也有一堆秘密……我讨厌你们!都是秘密,秘密!”ET忽然大喊着。用力地拍打着床板。

“你冷静点!”徐悠悠下意识的伸手安抚他。

下一秒钟。几乎是谁都没有反应过来,ET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住徐悠悠。右手突然多了一把水果刀,刀锋就放在徐悠悠脖子上。

“你想干什么?”高哲想冲过来。ET冷笑着刀子逼近。徐悠悠感觉到一丝冰冷的疼痛。她的大脑忽然一片空白,记忆仿佛又回到十岁那个午后……水果刀。鲜血,哭泣声,男人地怒骂,女人地哀求,疼痛……疼的好想晕倒。

“她是你朋友吗?”ET问高哲。

如果徐悠悠头脑清楚地话,她会发现ET的手根本没有多大力气,凭她当警察地身体素质和简单地几招防身术就可以搞定……可是她晕了,她眼睁睁的看着高哲地嘴巴一动一动,却什么也听不见,于是更加慌张,听见自己心跳好像定时炸弹的闹钟,滴答滴答,是死神的脚步声。

高哲不知道说了点什么,ET握着刀的手稍微松开一点。徐悠悠感觉到后背的冷汗,在空调房间里突然凉的彻底。

她强迫自己清醒。

门被推开,ET的母亲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她尖叫着大喊,“怎么回事?你们在做什么?”

ET看到母亲,猛然推开徐悠悠,把刀子架在自己脖子上,徐悠悠听见他大声喊,“……骗子!你是骗子!你根本不当我是朋友,你连我生日都忘了!”

“不要……!”徐悠悠想都没想就伸出手去抢刀,锋利的刀口在她手心划下,鲜血马上顺着手腕流了下来。

高哲这会也赶快冲过来,和徐悠悠一起从ET手里抢刀。

“我没有忘。你生日是五月一号。”高哲说。

ET的手忽然松了,任由徐悠悠把刀拿走,木讷的说,“可是昨天晚上,你,你都没阻止我……”

“我怎么会知道你要自杀??”高哲松了口气靠在墙上。

“我是五点一分喝的药……”

“……我错了。”高哲闭起眼睛,“我没有猜出来你的谜语。”

ET的母亲哭着跑过去抱着ET。她什么都不知道。徐悠悠也不知道如何告诉她这一切。

ET疯了。

他可能早就疯了。在他执着的认定区令飞和高哲是他的朋友开始,他就疯了……寂寞和孤独不是理由,自私才是。他以为他这么做,别人就应该和他一样,他以为他付出就应该得到回报……他一辈子都没有付出过,所以他不懂得到回报是多么可遇不可求的事。

他活在自己的世界,最终也沉溺在此。

徐悠悠松开手里的刀,她看着手心的伤口……那么深,那么长。可是不觉得疼,血液流出来是温暖的,有刺鼻的气味。她很想勇敢的站出来收拾残局,全身却提不起一丝力气……她看到ET茫然的睁大眼睛,她看到ET的母亲泪流满面,她看到高哲悲哀的靠在墙角……她什么都看不到,她眼前浮起一片白光,晕了过去。

梦游 序

合上书,《新帕尔格雷夫法经济学大辞典》。。他一直很奇怪何人会看这种书。诚然,他是商人,精明而又果断,商场上几乎无往不利,然而他不是理论家,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做这种在他看来全无意义的研究。

他的生活总是忙碌的。好像现在这样,舒适的坐在书房,脑海中不再回想那些商场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不再为输赢计较,心里平静的像一汪湛蓝湖水。这样的生活,他以前想到没有想过……确切的说,三十岁以前他也曾经平淡过。不,应该说平凡。

那时候他只是个货车司机。工作繁重而又辛苦,儿子刚刚出世,妻子身体又不好。家里的琐事和工作的不顺心让他的心情常年处于暴躁焦虑的状态,他记得他总是发脾气。也许还动手打过妻儿……他都忘记的差不多了。那是个苦命的女人,不到三十岁就死了。

他不是个迷信的人。那个女人克夫。结婚前就有位高人这么说过,他没当真。后来她死了,他还想说不定是自己克妻。谁想到,她死后没有两年,他尝试做些小生意,运气好的让所有人嫉妒,几乎无往不利,很快便成了市里有名的实业家。

有时候他想,迷信这个东西也不见得全无道理。

他三十四岁第二次结婚。那是个不错的女人,留给她一个儿子一个女儿。陪了他一辈子,感情……还好吧。他一直忙着赚钱,没什么时间陪他们。这是他心口永远的痛。她十年前去世,临死的时候已经说不出话,死死的拉住他的手。他红着眼睛保证,会照顾好她的两个孩子……

他想到这把桌上的台灯调亮一点,再一次翻开《新帕尔格雷夫法经济学大辞典》第三册。里面放着一个信封,打开。拿出里面的纸。

这是他地遗嘱。

他曾经以为写遗嘱是很时髦的事情。只有那些有权有势的人才会写遗嘱,住简易房的小市民不会做这样的事,从这个角度来说,遗嘱也是身份的证明。

他戴上老花镜,一字一行地重新又看一遍……这是三年前写好的。那时候,谁会知道现在的事?他只觉得生命无常。他也到了体验无常的年纪,今年都六十八了。多可怕。很多事不赶快做就再也来不及了。

他最近常常觉得很累。睡着了就像再也起不来一样。以前不这样,以前他什么都很好,朝气蓬勃,充满活力。第三任妻子说,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六十岁的人。他知道她只是想逗他开心。她嫁给他时才二十八岁。现在想起来也不算很快乐的生活,他很努力地和她保持一致的步伐,节食,学交谊舞。染发。注射肉毒杆菌,去皱纹……他做了那么多。她却最终也没能陪他走完全程。

真奇怪,这些女人都怎么了?争先恐后的死在他前面。不过。没关系。这一次他有预感。他会先死。在那之前,他要搞定这个麻烦的遗嘱。

大儿子。大儿子四十多岁了。贪婪胆小,像只老鼠。他厌恶地想,和三年前没什么变化,还是他全部资产地5%好了。

二儿子。今年三十二,精明能干,能干的有些过头。还有二儿媳,市侩功利。一对小市民德行,成不了大气。也不用改,20%。少,公司在老二手里,经营地还不错。

三女儿。二十八。他想起这个女儿就伤心。他最疼爱的小女儿,三年前得了一场感冒,后来不知道怎么搞身不遂了。女婿总是出去拈花惹草,他只能装看不道,如果他今日一文不名,这个花心大少怎么也不会待在女儿身边。他心里难受,愧疚万分地把遗嘱上地字改成20%。他不能再让她受苦了。

小儿子。才六岁。这也是个可怜孩子。两岁那年,母亲从楼梯上摔下来撞破了头,没等送到医院就死了。这孩子从小就自闭,他不上学也不说话。大多数时候只是蹲在花园里玩泥巴。他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儿女成群,是最幸福的人,可是这几天他总在想,让这些没有母亲也没有亲情地孩子住在一起,是不是一个好的决定……最起码,他知道如果自己死了,小儿子就不会有人照顾了。在其他儿女眼里,小儿子只是个分家产的对手……

他想了想提笔在遗嘱上写下一行字。

最后是他第四任妻子。他想了想,在遗嘱里划掉了她的名字。没有必要,她从他身上得到的足够多了。这个妄想得家产的女人,费尽心思挑拨离间,如果最后律师宣布遗嘱里没有她的名字……哈哈。他恶作剧的想,她漂亮的脸蛋会浮起什么样的表情?真是让人期待。

不,这样太无趣了。她会恼羞成怒的拂袖而去,那样就太让人失望了。他坏心眼的想,就让她继续留在这里,他想起二儿媳那尖酸刻薄的脸,有些遗憾这样的闹剧他没机会看到了。

他重新读了一遍遗嘱。很好,没有遗漏。

仔细的重新誊抄一份,又把以前的那份烧掉,这才打电话给律师。

等待律师的功夫,他站起身走到窗前。小儿子还在玩泥巴,背对着他蹲在花园中央。他不可抑制的愠怒,抬眼看看表,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照顾小儿子的阿姨不知道去哪了,他怒冲冲的想打电话骂人,却忽然发现,在花园的另一角,坐着一个女人……是了,朋友的小女儿,听说惹了点麻烦,被送过来静养,其实是来避难吧?

他对这个女人没什么印象。不爱说话,不讨人喜欢,好像才二十三岁。真不可思议,他记得自己女儿二十三岁的时候,可是跟小麻雀一样,欢天喜地叽叽喳喳的。

算了。他颓然的走回书桌前。最起码,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小儿子还不错,这几天总见他们在一起。也许是同类吧?

他心念一动,在写好的遗嘱上又加了一句话。

好了,万事具备。之差一场体面的葬礼。他自嘲的笑。

他不知道,在见过律师三个小时后,他安静的死在自己的床上。

十二个小时后,他迎来了他一直想要的……体面的葬礼。

他的遗体还在殓房躺着,他的儿女们就迫不及待的为他举行了没有遗体的葬礼……甚至,没有人追究过他的死因。

当然,他也一样。致死都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梦游 1 称职的病人

悠悠一直在做梦。

她清清楚楚的站在“雅苑”的铁门前,清清楚楚的看到项爸爸握着一个男人的手,清清楚楚的听见他们说的一字一句。

但是没用,这一切对她来说,就是一场梦。

那天在医院晕倒以后发生的事,她没有问过,也不想再问了。重案组的同事来看过她几次,每个人都是一样的表情……同情,无奈,欲言又止。

她早就想到了最坏的结果。身为一个刑警,逼的嫌疑人自杀而后又没能控制住局面,导致自己受伤,嫌疑人精神失常……还有比这更糟糕的吗?所以当项擎朗告诉她,她目前处于停职阶段,她一点也不吃惊的接受了。停职是好事,最起码还有复职的希望。只是她已经不想去留恋了……他们说的都没错,她不适合做一名刑警。

她不知道自己是沮丧还是绝望。就这样,生平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怀疑。她接受了警队的建议,认真的配合心理医生治疗,可是收效甚微。

“你的情况很复杂,我希望你和我一起努力。不要着急,好吗?”漂亮的女心理医生这样说。

有多复杂?徐悠悠想。她不想着急,她只是很累。每天都像和看不见的敌人对峙,整晚整晚的做噩梦,惊醒以后发现一身冷汗。她几乎想掐死这个心理医生……比以前更糟糕的状态就是她们要的吗?她也当她是个小白鼠,趣味盎然的研究,记录,然后整理在册。

她瘦的没了人形,飘飘荡荡像个女鬼。大多数时候安静的坐在房间里,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有时候她想,这样也不错。什么都不去顾忌了,什么都不去压抑了,想做什么都可以。或者就这样疯了也不错,最起码不用再负责了,不用对别人负责,不用对自己负责。那该多好。

“她现在的情况还是稳定的。是,是,我知道。她有些自闭,这是正常反应。你们不要着急,我给她开了一些抗抑郁药……没问题,没问题,这些都正常。是,我理解你们家属的反应。但是这需要一个过程……”

徐悠悠麻木的听着医生和项擎朗地对话。过程,或许吧,需要一个过程。

“如果你们有条件的话,我建议你们让她去一个新环境休养一阵。当然。只是度假性质的。环境要好,要安静……不。不,我说的不是度假区。那太嘈杂了……对对。是这样,朋友的别墅。这样最好。让她忘记自己警察的身份,你们也不要说这样地问题刺激她……不会的,当她痊愈以后会慢慢回到自己的岗位,不会有什么影响。”最后,漂亮的女心理医生握住项擎朗的手,语重心长道,“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我是说,任何时候……”

她以为她听不见吗?徐悠悠木然的想。这个疯婆子居然想趁机解决个人问题吗?真是见鬼!她很想要求换个心理医生,可那意味着她必须再把伤口晒一遍……更何况,她阴险地想,看这个疯婆子医生在项擎朗那儿碰一鼻子灰,也是让人心情愉悦的。

ET的那把刀,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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