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情说案-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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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差点晕倒。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解释这故事。他肯定没有看过《来自地狱》,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曾经有人会为了一串葡萄送命。
扶着额头道,“你睡觉吧。”
他侧身躺着,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跟我一起睡?”
她不说话,低着头走到门口关了门,然后回来拖鞋,爬到床上。
“嘿嘿。”他笑的心满意足,伸手抱住她。
原来生病还有这个待遇,呵呵。真好。
她窝在他怀里,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跳,怦怦怦地,渐渐和他心跳一致,除此之外听不到任何声音。就是这样的安静,让人心安。
“你睡了吗?”她怕惊动他,全身僵硬的侧躺着,脖子越来越疼。
“没。”他换个姿势让自己舒服一点,也解放了她。
“那你什么时候能睡?”她支着头问。
“……你赶时间?”
“呃,不是。”她把头发拨到脑后,“我想你睡不着的话,不如聊聊魔镜。”
他想,总算说到重点了。
还什么白雪公主,绕那么大弯……是怕他听到魔镜不高兴吗?
他微笑着双手枕在脑后,“好。”
“呃……”
“魔镜是个男人吧?”
“不知道。”
“肯定是个男人。”
“也不一定吧?”
“好,先不讨论这个了。你继续说吧。”他笑一下。当然没办法相信有女人做这样地事,可是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看样子魔镜是男是女也不是徐悠悠关心的重点。
“嗯。”她点点头,很严肃地说,“魔镜第一次给我打电话是十一月六号。”
他嗯了一声。收起玩笑地心理。
魔镜地目的不仅仅是杀郭强,这点可以肯定。徐悠悠在明,人家在暗,会不会伤害到她都很难说……虽然他对郭强地死实在很高兴,甚至在心里给魔镜送了一朵大红花,不过现在,抓到魔镜才是首要任务……感激的话留着没人的时候偷偷说好了。
“也是凌晨的时候,具体时间我记不清了,不过可以查电话记录。”她皱着眉头说,“魔镜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享园居的糖醋鱼好吃吗?”
项擎朗楞了,倏地转头,徐悠悠对他点头,“就是那天,我和你去吃的糖醋鱼。”
他想起来了,那天徐悠悠去旅行社定好了时间,高高兴兴的来找他一起吃饭。他们去的享园居是新开的饭庄,听说糖醋鱼是招牌……那,这是不是说明,魔镜也曾经调查过他?如果真是这样,问题就严重了。明知道她做过警察,也知道她男朋友是警察,这样的话还敢如此嚣张的杀了人并且打电话示威,简直就是胆大妄为啊。
徐悠悠又接着说,“我当时吓了一跳,就赶快问他是谁。他在电话那边笑,说我好好想想,一定能想到。然后他就说,我可以先叫他魔镜。”
“那你想过没?”他赶快问。
“当然想过。可是完全想不到……”她懊恼的趴在床上,“从我上幼稚园开始,一直到大学毕业,接着工作,接触过的见过的,有点印象的,几乎全想过来了……可是有什么用啊?我看不出来任何一个可能是魔镜的人!”
“你明天把你想到的资料给我,我去查查。”他想了想说。
魔镜 9 牛奶香气
擎朗半眯着眼睛躺在床上,听徐悠悠一五一十的交代的经过,三五不时插一下嘴。
“这么说,你没去旅行不是为了我?是为了这个电话?”他忽然想起来,转头打断她。
她说的正起劲,被这样一问,楞了一下,点点头,“是啊。”
亏你还说的理直气壮?!
项擎朗气的想打她屁股。
然后他就这么做了。跳起来,把她按在床上,不算轻的力道,拍在她屁股上。
“你干什么啊?”徐悠悠抗议。无效,又被按倒。
“我想起来咱们有些帐没算!”他一边打一边说,“第一,接到这么奇怪的电话为什么不告诉我?!”
徐悠悠挣扎着扭过头解释,“那个,你那会儿不是忙右脚的案子吗?我怕打扰你,再说,我当时也不知道这么严重,就算告诉你,你能怎么样啊?”
项擎朗又拍过去,“胡扯!你不告诉我说明你不在乎我!”
“这个,我没有……”
“闭嘴!第二,明明知道有危险,为什么一个人跑去货仓?”
“我……”
“第三,就算去货仓,好歹也穿好衣服!你穿睡衣的样子全警局的人都看到了!”
“啊……”
“第四,既然送你去医院,你为什么不顺路回家换衣服?!”
徐悠悠想,越说越离谱了……为什么项擎朗对魔镜一点也不关心。反而关心的是这种鸡毛蒜皮地事,她又气又怒,挣扎了几下还是动不了,更生气了,大声道,“我以后睡觉都不脱衣服了!”
项擎朗松开她,眨着眼睛凑近,“你说真的?”
她瞪他一眼,揉揉屁股。“真的!你放心!”
“我能放心吗?!”他眉毛都竖起来。这是不打算结婚啊?
她看他那个样子,忽然也想到这一点,扑哧笑了,“等抓住魔镜了。我再脱衣服睡觉。”
“跟他有什么关系?”项擎朗不高兴的说,“我也想开了,反正你都要晕,晕在家里比晕在外面好。与其让你到处跑,不如……不如就结婚吧!”
项擎朗等了半天,徐悠悠都没有回答。
她眨眨眼,张嘴。又闭嘴,接着再眨眼……如此循环往复。
“你这是什么反应?!”项擎朗怒道。
“你到底看上我什么了?”她终于忍不住问了……以前看电视觉得女人问这个问题真是白痴,可是到自己这儿。还是觉得当个白痴好一点。
“那你看上我哪一点了?”项擎朗把问题推回去……这是他很多年前就想过的答案。如果有个女人问他这个问题。就这么办。以不变应万变。
“……我先问你的!”她不甘心的说。
“所以你要先回答我!”
“你这是耍赖啊!”
“你这样理解也可以。”
两人你瞪我,我瞪你。瞪的眼睛都直了。徐悠悠揉着眼睛败下阵来,愤愤不平的说,“眼睛小就是好,瞪人都不用费力!”
项擎朗得意地抱住她,“你才知道。”
他觉得现在真好。
这个女人,就在他身边。发脾气也好,不说话也好,跟他客气也好,骂他也好……就这样活生生的在他身边。也许问题一直不是出在她身上,而是他身上……他应该早一点这么对她,一早就不应该当她是个病人。
他有些懊恼的想,都怪那个心理医生……什么都不知道还一直胡说。他对她的病情也不了解,盲目相信医生地话,真该死!怪不得她不喜欢心理医生,成天就知道想当然,装权威。
哪有心理完全健康的人?大多数人还不是好好的活了一辈子?
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问题。
他把头贴在她脖子上,像小狗一样凑过去闻了闻。
“你身上有牛奶地味道。”他嬉皮笑脸的说。
“诶?”徐悠悠低头使劲闻了两下,“魔镜也说过这样的话。”
为什么她自己闻不到。
“什么?!”项擎朗差点跳起来,“他,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我忘了。”她嗔怪地瞪他一眼,“你专心一点,我想把这些线索都整理一遍,说不定能早一点抓到他。”
都怪他,一直在搅乱她的思路!就算不喜欢郭强,也总记得自己还是个警察吧?没个正行!
“快点说,快点说!”他催促,“你认真一点,好好说!”
徐悠悠忍不住瞪他一眼,到底谁不认真?
“……我现在想不起来到底说过什么,其实说的挺多,但大多数都是废话,比如今天吃了什么,今天做了什么,还有我以前地一些事……我觉得他很了解我。”
“切,能有多了解!”他又忍不住打岔。
“你还让不让我说?!”她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习惯性地动作,简直是对罗敏嘉地翻版。
“你说你说。”他反而笑嘻嘻,看起来很享受的说。
她气到无力,过了一会才说,“比如我给你说地那个男人的女儿,魔镜也知道,他甚至知道我经常跟踪那个女孩……有一次他问我,奇 …書∧ 網是不是想那个女的死……我说我都快忘了她。然后他问我,最近为什么不跟踪那女孩了,我说我很忙,他就说,忙你……男朋友的姐姐那事儿吧?”
她低头,其实魔镜的原话是,忙你老公他姐姐的事吧?
项擎朗也沉默了。
知道徐悠悠小时候的事,说明一直很关心她,至少还有个途径可以追查,可是知道依然的事,那就不简单了……本来以为郭强是徐悠悠告诉魔镜的,现在看来魔镜一早已经知道了,可是这件事,除了他,依然,徐悠悠和江守言,几乎没人知道……
哦,对了,还有梁筝!
“找人阉了郭强的,是梁筝吧?”
徐悠悠低着头暗叫不好,然后抬头笑,“没凭没据的,不好乱猜吧?”
“哼,我就知道!”他白了她一眼,“我也不是追究这件事的责任。可是知道依然事的,就咱们几个,不是她还能有谁?”
“那,受害者不是好几个吗?”
他没吭声。当然知道她在帮梁筝推脱……郭强是用迷药行凶,当初要不是梁筝以调查许翰扬的死为理由要他们收集DNA,恐怕到现在也没办法抓到他。不管怎么说,看来要找梁筝谈一谈了。
魔镜 10 一定要幸福啊!
擎朗没有找梁筝,梁筝倒先找上她了。
“我来报案!”她干脆利落的说第一句话。
“报案?刑事案?”项擎朗楞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刑事案!”梁筝坐在沙发上,抬着头看项擎朗,“我被人勒索。”
“啊?商业犯罪?怎么回事?”他坐在沙发另一边,好奇的问。
“郭强的老婆昨天来找我,说知道我是杀死郭强的凶手!”梁筝冷着脸说,“她说我给她500,她就不告发我。”
项擎朗楞了半天……这可真戏剧化,郭强的尸首还在停尸房里放着,他那看起来就好欺负的妻子居然跑去勒索“嫌疑人”?怎么想出来的?都是人才!
“她有证据?”项擎朗不动声色的问。
“如果她有证据,我就不会来找你。”梁筝瞪了他一眼,说,“她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的生活和我的名誉,他老公是什么样的人咱们市里还有不知道的人吗?她这样天天往我们公司跑,动不动就哭天抹泪的,别人还以为我跟那个人渣有什么关系呢!”
“哦?那你们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上次受伤,我还以为……”
“我现在最怕别人说‘以为’。”梁筝打断他,“你们都‘以为’,那什么时候轮到我‘以为’?郭强已经死了,我不怕告诉你,当初他受伤的事我的确知情,但是你要说是我找人做的,我‘以为’你应该拿出证据。”
看来是被郭强地妻子气的不轻。梁筝说话有点冲了。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项擎朗倒了杯水给她,“现在谁还有功夫追究那个事?要真追究下来,我在病房里打他的事也包不住。”
梁筝瞪了他一眼,道,“你可真敢说。依然到现在还生气呢,你说你一个当警察的这么沉不住气,以后可怎么成事?再说了,打他那样的人渣,用得着你亲自动手吗?”
项擎朗求饶的伸手。“行了行了,我错了。这事我已经被依然骂的狗血淋头,你就放过我吧。”
梁筝又好气又好笑的说,“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气糊涂了呗。”他摇摇头。说,“这次地事你真的不知情?”
“切,我当然不知情。”梁筝不屑的说,“那人渣活着才好呢。我三天两头的过去‘慰问’一番他地‘病情’,不知道多爽的,我干嘛要他死?”
项擎朗揉着太阳穴低下头,后背陡生寒意。果然最毒妇人心。
“要不是郭强他老婆来找我。我还不知道这事呢。”梁筝又说,“依然知道吗?”
“还不知道。”项擎朗叹口气,“不过也快瞒不住了。这两天报纸上就会登了。”
“瞒她干嘛?这种人死了就死了。你以为依然还会为他哭?”
“说的也是。”项擎朗犹豫了一下说道。
“所以说。这种大快人心的好消息应该早点告诉她!”梁筝喝了一口水说,“她现在好多了吧?我最近忙。都没顾上去看她。”
“嗯,她挺好地。”项擎朗想了想又说,“依然和郭强的事,你有没有告诉其他人?”
“你什么意思?”梁筝马上进入境界状态。
“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就是问问,当初打人的那几个……”
“擎朗,”梁筝打断他,“一码归一码,我告诉你了,郭强的死和我没关系。你也应该听说过,杀人放火总是有个价,郭强不值得我掏钱送他死。”
项擎朗不得不承认梁筝说地对。
以她的人脉,找几个打手绰绰有余,可那也是价了才有人干。总不见得那些打手里出了惩恶锄奸几个月以后又买一送一,杀了郭强?
虽然这样想着,但为了确定,还是问清楚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