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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飘在大唐-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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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淳风笑道:“弟子也看到过。不过那又如何,难道还真要出现女皇么?这可是自从盘古开天辟地以来未有过的事情。男为阳女为阴,如果那样岂不是阴阳颠倒,乾坤乱了……”

袁天罡不至可否,低着头在默默地想着什么,过了一会儿说道:“淳风,你精于谶学,但相学却不如为师。刚才的武公子只怕是位女子。如若果真那样,以她的钟灵神透,不类凡人,将来必有大运……”转而又问李淳风,“你一直在写的占星之术的书,快写好了没有?”

李淳风回道:“还没有,恐怕还早。”

袁天罡若有所思地道:“反正你我闲着无事儿,何不占卜一下,测测大唐国运。”

李淳风点头赞同:“这些日子弟子观太白星昼显,只怕是确有异象”。

二人离开无忧亭,回到主殿,取来龟骨等占卜事物,四象八卦开始推算。袁天罡善于相面,天象占卜之术却不及李淳风精通,便站在李淳风身后观看。

李淳风起占诚心祈祷。以火灼龟,噼啪之声清咧,得出第一象,乃是两道白虹。

李淳风断象,从九宫八卦中推得谶语四句:茫茫天地,不知所止。日月循环,周而复始。

做颂称道:自从盘古迄希夷虎斗龙争事正奇悟得循环真谛在试于唐后论元机。作为起卦之语。

再次祈祷,推测出第二卦,图象为:一盘李子放在盘中。谶语诗句为:“累累硕果,莫明其数,一果一仁,即新即故”;袁天罡数了数果中之实,共21数。李淳风说道:“大唐国运似是二十一帝”。

袁天罡看得仔细,指着象中的第四只果子说道:“此果无柄,只怕是与《秘书》的‘女主昌’相合,应是女子”。

李淳风也不由暗暗称奇,做颂歌注解曰:“万物土中生,二九先成实,一统定中原,阴盛阳先竭”。口中却不肯承认,说道:“自古**主政也不在少数,但并未见那个女子真正走到殿前称帝,也有可能不过是**干政之象。”袁天罡摇摇头,示意他继续推测。

李淳风再推,测出第三象:乃是一女子。谶曰:“日月当空,照临天下,扑朔迷离,不文亦武”;李淳风与袁天罡面面相觑,心知必有女王出世。袁天罡说道:“日月当空,一阳一阴共同临朝,‘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两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只怕果真有女王当朝。”李淳风却凝眉不解道:“大唐国运在二九之数,传二十一帝,此女子当朝临政,但未减大唐运势,却是为何?”袁天罡说道:“也或许她是帝王**中的妃嫔。’”李淳风想了想觉得有理,点头道:“应该是这样,而且继位的天子没准便是女王的子嗣,因此才没有减大唐运势。”袁天罡点头称是。李淳风又得颂歌注解:“参遍空王色相空,一朝重入帝王宫,遗枝拨尽根犹在,喔喔晨鸡孰是雄”。

第四象推出:乃是一只鹦鹉和五只猴子。谶曰:“飞者不飞,走者不走,振翅高岗,乃克有后。”

李淳风问道:“师父认为此象应做何解释?”袁天罡道:“飞者不飞,走者不走,大概是说这女子掌权后,天下大定;又或者是想飞走,却被拌住不能飞走。”李淳风想了想道:“后者可能性较大,李唐天下原本被女子篡权,最终又被众王候扶持,归还李唐。”袁天罡也觉有理,点头称是。李淳风得颂歌注解曰:“威行青女实权奇,极目萧条十八枝,赖有猴儿齐着力,已倾大树仗扶持。”

李淳风卜得性起,竟然占卜了一夜,直到天亮时分,占到第五十九卦,二人推算的日期竟然到了2500年之后。

袁天罡站着看了一夜,十分疲倦,打个哈欠伸伸懒腰,抬头看到殿中三清像,刚好与太上老君打个照面,太上老君威严的眼神便他心中一跳,突然有所醒悟,猛推李淳风的后背,说道:“够了,够了,不要再泄露天机,免得被太君上仙责罚。”

李淳风正算得入迷,猛然间被袁天罡推醒,也恍然大悟。突然想起杨悦刚才说的话,二人同时惊叫道:“推背图。”

两人心头均闪过一个念头,“原来所谓《推背图》便是二人刚刚完成的推测”,心中不由大为惊异,已知杨悦非常人,面面相觑,各自看到对方眼中的惊骇。

第六章 西北入长安

若不是杨夫人说离开家时间太久了,要尽早赶回长安,依着杨悦的性子,巴不得四处游玩。进入秋天,树木萧落,天气渐渐冷了。家丁们身上衣衫还是夏装,杨夫人一行不得不加快行程,终于在十月底,一行人到了长安。

在后世,杨悦到过西安,八百里秦川,四面环山,中部河流纵横,气势磅礴,的确有王霸之气,历史之厚重无人能及。与东部相比,西安的“胡人”相对较多,民风彪悍。走在大唐的长安街上,这种感觉更加深切。行人之中,胡来胡往,蓝眼睛、大鼻子、卷毛虬髯,骆驼、马队,如坠异域外邦。与现代的高鼻子黄头发西装革履的老外,感觉大不相同。

杨悦惊道:“怎么这么多外域人。”仔细一想,长安乃是当时著名的国际大都会。长安与外联系,以丝绸之路为主,东面的高丽、倭国也有人来,但长安的“国际友人”还是以来自中亚、西亚以及少数东欧人为主,于是释然。心道:这些外国人都是老毒物欧阳峰的同伙,来自西域,当然与现代西方人大不相同。

武权笑道:“少主有所不知,这里接近西市,各地来的胡商大都住在这里,所以这条街上的胡人多,穿过前面的朱雀大街就好多了。”武权不同于其他家丁,他坚持叫杨悦为少主,而不是郎君。

杨悦点点头,知道唐代的长安城划分坊区,设东西二市。这种设置在当时影响深远。包括日本的京都,朝鲜的平壤都仿着长安造成。

到了朱雀大街,着实让杨悦吃了一惊,朱雀大街的宽度足有一百五十米,便是一般街道也在八十米左右,比现代一般城市的街道还要宽。两旁植有槐树,绿荫成排,令人赞叹。街道马车行人各走其道,与电视剧中骑马者横冲直撞行人的场境大不相同。不由感叹:长安城的繁华比起1300年后的西安规模似是还过之而无不及,这东西二市一定要好好的转转。看一看那“五陵少年金市东、笑入胡姬酒肆中”的胜景。这两句诗是李白《少年行》中的句子,写的便是这长安城的繁华胜“市”。

武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位于东城的崇仁坊。长安城的“坊”其实跟现在的小区相差无几,有围墙圈住,南北东西各一门。武府在崇仁坊的南巷。

武权上前敲门,半晌才走出一个家丁,三撇小胡子稀里咣当,一双精明的小眼睛象老鼠一般机敏,见是武权,双眼一翻说道:“敲什么敲,门都被你敲破了。”武权陪笑道:“丁管事,夫人回来了。”姓丁的小眼睛瞄了一眼杨夫人的马车,才慢吞吞地边开门边嘟囔道:“回来就回来吧,好大的架子。”

杨悦一愣,心道:“好一个无礼的家丁,见主母回来竟然敢如此放肆。”略一思忖已明白其中道理。杨悦从武眉儿那里早已得知,杨夫人杨氏并非武氏家长武士彟的元配夫人,而是继室,也就是原来的妻子去逝后,又娶的妻子,也叫做续弦。与二房或小妾不同。古代的妻与妾有非常严格的界线,妻才是真正的夫人,妾相当于妻的奴婢,无论再怎么得宠,地位也极低,所以一般人家的女儿,宁做穷人妻,不做富人妾。这种“正统”思想一直延续到民国,张爱玲的《沉香屑。第一香炉》中葛微的姑母,因嫁给香港富商做妾,葛微的父亲认为她败坏门风,以至于跟她断绝了兄妹关系。这种古人妻与妾的区别,不是现代人能够想象得出的。现代人的妻,甚至连情人都不如,被二奶打上门的都有,很是嚣张。

杨夫人虽然是续弦的正牌夫人,但只生了两个女儿。武家的两个儿子,老大武元庆,老二武元爽,都不是杨氏亲生,而是武士彟前妻相里氏的儿子。武士彟在世时,大家相安无事儿,武士彟一死,武氏两兄弟自然对杨氏便不太敬重起来。这些家丁自然狗眼看人低,最会见风使砣,平日便对武杨氏不大礼貌。

杨悦向来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等势利小人,见丁管事无礼,当下怒喝道:“好一个欠扁地奴才,见到主母回来不赶快下来行礼,胆敢说出这等大不敬的话来。武权给我掌嘴。”武权迟疑地看看杨悦,又向杨夫人坐的马车看去。杨夫人坐在车中似没听到一般,无声无息。

丁小眼儿被人喝骂,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小白脸,大怒道:“那里来的小杂种,敢管我武府上的闲事儿。”

杨悦被骂,不怒反笑,摧马上前,手中马鞭一挥,“啪”的一声当头抽下,正击在丁管事儿的脸上,斥道:“大胆的狗奴才,敢对小爷不敬。”

丁小眼儿原本见杨悦笑嘻嘻地上前,以为被自己的神威吓住,猝不及防结结实实地挨了她一鞭子。只打得他眼冒金星,捂着腮帮子呲牙咧嘴,挥拳便要向杨悦冲去。武权忙拉住他,说道:“丁管事,不能对少主动手。”丁小眼儿怒道:“哪里来的少主,谁是主子?”

武权正待劝说,从里面走出一人,约三十几岁,白面黑须,到也长得文文尔雅,似个秀才一般。见门前吵闹,问道:“什么人在此喧哗?”

丁小眼儿见了早凑了上前,弯腰行礼,指着杨悦说道:“二郎君,给小人做主,不知哪里来的野种,把小人打了。”杨悦却怒目骂道:“狗奴才,还想吃我一鞭?”

白面秀士止住丁管事儿,看了杨悦一眼,觉得面生,向武权皱眉问道:“他是何人?”武权期期艾艾不知如何回答是好。杨悦心道,看他样子不是武家元庆便是元爽,眉毛一扬,说道:“这个狗奴才,见到主子竟敢无礼,该当惩戒。”

白面秀士看一看杨夫人的马车,却淡淡说道:“这位公子,我府上奴才无理,自然有武府中人管教,不劳公子出手。”

杨悦上下打量白面秀士,心道:看他文质彬彬,没想到说话却软中带刺,分明是在袒护自家下人,却说得冠冕堂皇。难不成我受了奴才的气,还要等到找你来,让你赔不是不成?岂有此理。当下嘻嘻一笑道:“你的意思是说,武府的奴才要由武府的主子管教才对?”

白面秀士点点头,不知道她要说什么。杨悦一指丁小眼儿,笑道:“那就更加对了,他是武家奴才,我是武家主子,我管教于他,正是应当应分。”

白面秀士奇道:“你怎会是我武府的主子?”

杨夫人不知什么时候已从马车上下来。向白面秀才叫道:“元爽。”

武元爽似是刚见到杨夫人一般,上前行礼道:“母亲回来了。”

杨悦心道:“当然回来了,杨夫人的马车停在这儿半天,你此时才装作看到母亲,可见是个虚情假意的家伙。”

杨夫人向杨悦招招手道:“悦儿,快来见过兄长。”杨悦见说,此时不能发彪,跳下马来,向武元爽行礼叫声:“兄长”。

武元爽听了,更加糊涂起来。杨夫人解释道:“悦儿是我回并州老家收的干儿。详细情况回家再说吧。”武元爽无话可说,只好恭请母亲及杨悦等人回府。

丁小眼儿见杨悦突然变成主子,也傻了眼,心知这打是白挨了。杨悦见他一幅不服的样子,冲他做个鬼脸,挥挥拳,嘻嘻一笑,扶杨夫人往内堂而去。

杨夫人见她调皮,微微一笑,温声斥道:“悦儿,莫要顽皮。”杨悦见她笑容知她并无责怪之意。吐吐舌头更加得意。心想:看来这等下人平日对杨夫人不敬,杨夫人心中不爽却也无可奈何,她一个妇道人家温良贤淑才是德,受了委屈也只好和泪吞下。我杨悦既然作了她的女儿,少不得要替她争口气来。想到此,在杨夫人耳边轻声说道:“母亲不必担心,悦儿自有法治他们。”

杨夫人笑笑不语,眼中竟然闪出泪花。她原本看中的正是杨悦这般敢作敢为的英气,见她做事皆合自己心意,又如此体贴自己,如何心中不喜。

武府四进五井。右厢为大公子武元庆之居,左厢为二公子武元爽之居,后院是杨夫人与女儿的居所。武士彟死后,武元庆曾几次想让杨夫人搬出来,自己住到里面。都被元爽劝住,说迎来送往,恐让人说他们哥俩欺负杨氏母女。因此杨夫人才能一直住在后院。但那兄弟二人却很少到后院,吃穿用度也时常克扣,不予供给。幸亏武士彟在世时,已想到此节,给杨夫人留下了足够丰厚的财产,杨夫人也不在乎二子不孝,只求相安无事,处处忍让,日子过的到也还算平静。

杨悦扶着杨夫人刚进内院,便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慌里慌张地从左门向外跑。杨夫人见到,面色一沉喝道:“站住。”少年见被瞧见,只好期期艾艾地走过来,向杨夫人行礼道:“知道姑母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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