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资本家-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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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正是!”于大同恭敬的回答道,虽然他的级别比骆回高了不少,但是他并不敢在这个号称大明朝最年轻的锦衣卫千户面前放肆。
一听对方承认了,骆回指着于大同,喝道:“来人,把他给我绑了!”
两个锦衣卫番子得到命令,二话不说,上前将于大同反绑起来。
于大同不敢反抗,用充满了恐惧、不解和无奈的语气问道:“骆大人,这是为何?”
“御下不严!”骆回冷冰冰的给出了答案。
锦衣卫的工作效率就是高,不一会儿便将今晚上跟着周亮出去闹事的兵痞揪了出来,连带他们的上司,全部被绑了起来。
在锦衣卫诏狱里受刑的周亮已经被打得昏迷不醒了,一瓢冷水泼在周亮的脑袋上,他这才悠悠的醒来。
周亮迷迷糊糊的醒来,看了看四周,发觉身边多了几个人,吊在他右边的是东城兵马司的指挥使大人于大同。左边的是东城兵马司指挥同知李远、千户刘元,远处还吊着几个人,都是和周亮玩得好的几个兵痞。
于大同见周亮醒来,气急败坏的问道:“你小子到底干了什么?怎么把我们都连累了?”
于大同已经知道今晚上的事情都是身边这小子惹出来的,由于周亮是国丈周奎的远房侄子,所以于大同平时对周亮挺纵容的,只要不是什么捅破天的事情,于大同都不会过问。不过于大同怎么也想不出来今晚上周亮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连他都被牵连了。
周亮已经被锦衣卫番子打得没脾气了,哭哭啼啼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啊!”
于大同看了看四周横眉冷眼的锦衣卫番子,叹了一口气,道:“你可把我们害惨了。”
锦衣卫的大堂,张嫣已经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听着骆养性汇报今晚上的行动。
听完骆养性的汇报,张嫣淡淡的问道:“骆卿,你看今晚上的事情,应该怎样解决?”
骆养性道:“回皇后的话,周亮及同伙罪大恶极,理应斩首。东城兵马司指挥使于大同、指挥同知李远、千户刘达御下不严,也应斩首。”
“事是周亮等人犯下的,何必牵连其他人?”张嫣的心地善良,她不想搞株连,只是想惩处恶首罢了。
骆养性振振有词的说:“回皇后的话,此事乃是于大同等人御下不严之过,若不惩处,恐怕不妥。”
张嫣皱了皱眉头,说:“既然如此,骆卿看着办就是了。”
“诺!”骆养性恭敬的答道。
派人将张嫣送回皇宫,骆养性这才来到锦衣卫诏狱。
此时被抓来的人都已经挨了一遍鞭子了,于大同见骆养性进来,努力的抬起头,用微弱的声音问道:“骆大人,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骆养性看着这群闯下弥天大祸的兵痞,摇了摇头,招来几个心腹手下,做出了一个砍瓜切菜的动作。
第二天一早,东城兵马司指挥使于大同、同知李远、千户刘达、百户周亮以及十几个士兵昨晚上被锦衣卫斩首的事情便传到了朱由检的耳朵里。
朱由检可以不管其他人的生死,但是皇后的娘家人他还是要管管的,他正要命人去传骆养性进宫质问,后宫传来的一句话便打消了朱由检追究的念头。
正当朱由检迷惑不解的时候,王承恩及时的呈上了东厂对昨晚上事情的调查报告。朱由检看了报告,当场大怒,责令此事严禁外泄。然后又派人去褒奖了骆养性一番,夸奖骆养性处事机警,临危不乱。
对于皇嫂张嫣,朱由检是非常纵容的,不仅仅因为她是先皇的皇后,更因为她对自己有拥立之功。因为知道深宫寂寞,所以张嫣平时出宫散心什么的,朱由检一般都不会过问。
朱由检亲手将东厂呈上来的调查报告烧掉,对王承恩说:“大伴,今天是平台召对之日。你出去宣叶卿入宫,告诉群臣今日的早朝取消,让内阁的几位阁臣和户部官员去平台候着。”
“奴才遵旨!”王承恩低眉顺眼的回答道。
第十章、平台召对
虽然今天是平台召对的日子,但是叶思文一点也不慌,依旧是按时起床,晨练,然后吃了一点早点。
叶思文不着急,唐婉儿可着急了,平台召对可是大事,马虎不得。在唐婉儿的催促下,叶思文早早的换上了一件白色丝质长袍,戴上了举人才能佩戴的帽子,乍一看去,博冠峨带,潇洒帅性。
对于这么一身打扮,叶思文表示很无奈,他心中腹诽,这古代人就是麻烦,大夏天的,穿着长袍,带着帽子,也不嫌热乎?
叶思文打扮停当,便坐在家里等着宫里来人宣他,一直等到日上三竿,汗流浃背,负责宣旨的王承恩才来到唐府。
王承恩来到唐府,先和叶思文寒暄了一番,这才拿出圣旨,在事先准备好的香案后面,用阉人特有的尖利声音,一本正经的开始宣读圣旨。
叶思文看着一本正经的王承恩,心中不免嘀咕,上次召见的过程不是很简单吗?怎么今天这样麻烦?
叶思文自然不知道,冗长的程序,方能显示出平台召对的重要性。要知道,平台召对不是一般的君臣召见,而是一件十分神圣的事情,大明开国以来,平台召对的次数不超过十次。每次平台召对,往往都会伴随着国家政令的改革和朝中格局的转变。
从王承恩开始宣旨,一直到叶思文见到皇上,中间的过程足足用了一个时辰才走完。当叶思文见到皇上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过了。
平台召对其实就是一个小型的朝会,但是参加的人都是朝中比较有能力的人。参加这次平台召对的大臣主要是内阁的几位大学士和六部的尚书、主事。
叶思文已经从王承恩的口中得知了平台召对的重要性,所以他不敢托大,见了朱由检,连忙三跪九叩,口呼:“微臣大明天启四年省试举人叶思文,参见皇上!”
“叶卿平身!”朱由检坐在御案后面,面无表情,一本正经。
“谢陛下!”叶思文谢恩,起身,缓缓的退到一旁。
朱由检扫视了一遍前来参加平台召对的大臣,道:“朕今日招各位重臣前来平台,最主要的事情便是商议海禁开与不开的问题。为此,朕特地宣了知海事的叶卿入宫,各位重臣若有什么疑问,尽管提出来,让叶卿一一为你们解答。今日,各位重臣尽管畅所欲言,朕保证,不以言获罪。”
“这不是把我往风口浪尖上推吗?”叶思文暗暗叫苦。
预料中的狂风暴雨果然马上就到了,一个老大臣出班,痛心疾首的说道:“启禀陛下,海禁乃是祖上定下的规矩,乃国之根本,万万更改不得啊!”老大臣说完,又上下打量了叶思文一番,道:“老臣看你这年轻人,也是一个聪明人,怎么会如此糊涂,蛊惑陛下开海禁,动摇国之根本,惹出乱子来,你能负责得了吗?”
叶思文笑眯眯的说:“老大人你不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哼!”老大臣冷哼一声,不理会叶思文的假关心。
叶思文说:“老大人既然支持禁海,那敢问老大人,这海,如何来禁?”
“自然是下严令,片板不得入海!”老大臣态度坚决。
叶思文笑了,说:“老大人说笑了,大明朝海疆万里,良港上千,‘片板不得入海’这条禁令恐怕行不通吧!”
“你!”老大臣无言以对,只能站在哪里吹胡子瞪眼。
见对方答不上话了,叶思文开始侃侃而谈:“微臣倒是认为,一堵不如一疏,既然万里海疆禁不住,那么还不如不禁。”
老大臣被叶思文的歪理邪说咽得说不出话来,头扭到一边,不和再和叶思文说话。
见老大臣不到一个回合就折戟沉沙了,内阁首辅李标笑盈盈的向叶思文问道:“叶公子,你既然恳请陛下解除海禁,不知道解除海禁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李标不愧是在大明官场淫浸了数十年的老人,问问题问得是相当有水平。殿上其余的大臣都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笑盈盈的看着叶思文,想看看这个年轻人会怎样回答内阁首辅的问题。
“回大人的话,微臣只能说,解除海禁于国有利。至于个人荣辱,则不在微臣的考虑范围之内。”叶思文十分巧妙的做出了回答,开玩笑,叶思文可是一个具有非常强大的审讯和反审讯能力的人,岂能轻易中套?
殿上的大臣有的会心的笑了笑,有的则撇了撇嘴。
“哦!于国有利,老臣不明白,还请叶公子教老臣。”李标依旧是一脸的和熙。
“李大人身为内阁首辅,肯定知道大明朝的国库现在最缺的是什么吧!”叶思文才不会傻到正面应对呢!官场上说话都讲究迂回、婉转,不动声色的给对手下套。
像李标这样精明的老家伙,当然不会着了叶思文的道,他说:“我们今天所议,乃是海禁之事,就不说其他的事情了。”
“可是开海禁就和国库缺的东西有关啊!首辅大人,难道你不知道大明朝最缺什么?”叶思文得势,开始步步紧逼。
李标顿时语塞,国库缺银子,这是满朝文武都知道的事情,可是李标不能亲口说出来,因为他相信,自己一说出来,面前这个年轻人便会借题发挥。
“微臣无能!”李标向皇帝告了罪,退到一旁不说话了。
前来参加平台召对的大臣们面面相觑,皇上找来的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啊!一个回合就把内阁首辅给干趴下了。
见内阁首辅败下阵来,一直反对开海禁的内阁次辅刘鸿训马上跳了出来,大大咧咧的说:“微臣来替首辅大人回答叶公子的问题,大明朝的国库不就是缺银子吗?这开了海禁难道大明朝就能源源不断的得到银子?真是笑话。”
叶思文说:“开海禁就能得到银子这是不是一个笑话,微臣还不敢妄下评断。不过微臣倒是听说海外贸易十分赚钱,想那福建郑家,不过一隅海盗罢了,怎能船上千艘带甲之士上万?还不是因为他们做着海上的生意。您说是吧次辅大人?”
叶思文依旧采用迂回战略,用事实说话,事实胜于雄辩嘛!
“诚如叶公子所说,海外贸易的确很赚钱。但是,微臣依旧不同意开海禁,因为商人逐利,许多海商借贸易之名,行资敌、通敌之事,这些事,朝廷上下都是知道的。”刘鸿训不服气,继续发难。
叶思文冷笑,反问:“次辅大人,请问是不是不开海禁,资敌、通敌之事就不会发生了?”
“你这是在转移话题!”刘鸿训怒道。
叶思文道:“次辅大人,转移话题的是您吧!我们今日所议,乃是开海禁于国的利弊,开海禁于国之利,微臣相信各位大人都能看得清楚,开海禁,兴海外贸易,朝廷能从中收取关税,充实国库,大明朝国库充盈了,才有银子对外用兵。开海禁于国之弊,刚才次辅大人也说了,恐怕会有些不良商人会借机资敌、通敌。至于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微臣相信各位大人心中都有一杆秤。”
叶思文已经没有多大耐心和这些大臣扯皮了,他觉得只要你肯和这些大臣辩论,就算辩论十天也不一定把事情说得清楚,还不如直截了当的把事情说清楚,行就行,不行拉倒。
叶思文的一席话,引起了众位大臣的思考,现在大明最大的威胁是后金,最缺的是银子,有了银子才能打击后金,打击后金才能让大明朝长治久安,大明长治久安他们头顶上的乌纱帽才能戴得稳,至于些许癣疥之癖,实在是不足挂齿。
正在大家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礼部的官员跳了出来,指着叶思文,大声的指责道:“荒谬,你这年轻人的观点,实在是荒谬。”
这下叶思文不干了,这观点就算不咋的,也不算荒谬啊!
不过有一个人比叶思文还着急,那就是朱由检,开海禁可是他和叶思文共同敲定的事情,眼看内阁就要通过了,现在突然跑来一个人说这事荒谬得很,他岂会高兴?
朱由检沉着脸问道:“李卿,你且说说叶卿的观点荒谬在什么地方?”
“启禀陛下,微臣认为,国之本,在农而不在商,若是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废农从商,实在是舍本逐末,不可取啊!”李大人说得情真意切。
朱由检奇了怪了,说:“叶卿也没有说所有的人都要废农从商啊!”
“启禀陛下,众所周知,小民逐利,若是海外贸易如同叶公子说的那般赚钱,难保这些无知小民会舍本逐末,皆去投机取巧,到时候,土地就没有人种了,大家吃什么?”李大人的歪歪道理倒是挺多的。
“那以李卿的意思呢?”朱由检有些愠怒的问道,这个家伙也太能危言耸听了吧!当我这个皇帝是白当的啊!要是人人都有本钱去做海外贸易,老子还会为了国库空虚而发愁吗?
李大人说:“无他,海禁是万万开不得,行商是万万鼓励不得,立国之本,唯有鼓励农耕,这也是圣人之道。”
叶思文听不下去了,冷冷的说:“孔圣人可没有鼓励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