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猫碰上死耗子-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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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各自的酸甜情史,黑澔还是在一旁陪笑。当个好听众是不错啦,不过当大伙
都掏心挖肝地抖出自己的身家背景,他还只是一径笑着,那就很欠扁了,所以
阿太不吃亏地想挖出黑澔的八卦。
「啊?」沈姊?谁呀?
「我听到你叫她宁熙。」听听,多肉麻,才刚进面包店就钓上了沈宁熙?高
竿。
黑澔醺醺然的耳朵自动接收到重点的两个字,原来眯得优雅的黑眸弯得更性
感,傻呼呼地直笑。
「她很阴沈,和你不太搭。」阿郎也带着几分醉意,但口齿清晰。
「才不,沈姊人很好,和澔子是同类型的人。」一个在之前替他背黑锅,一
个则是在今天下午将他从老板的怒焰下给抢救下来,两人都是他的大恩人哩。
「她每次看到人不笑也不打招呼,害我也不敢和她多攀谈。」阿郎又道。
「拜托,你以为自己的脸有多和蔼可亲吗?说不定她也被你的恶人相给吓得
不敢和你打招呼。」阿太开玩笑地反嘲阿郎那张抿着嘴俨然也是凶神恶煞的酷
脸,说不定沈宁熙也有同样「惧怕」的想法。
「好,我的脸难看,你呢?小白脸一个,你说她有给过你什么好脸色吗?」
不都一视同仁?
「我每天早上和她打招呼她都会回我,哼哼,交情不一样嘛。」他的努力不
懈可是渐渐架起他和沈宁熙之间的友谊桥梁。
「是呀,回你一声「哼」。」
「是「嗯」!她才没你这么没水准。」阿太很替沈宁熙说话。
阿郎斜目睨他,一副打量奸夫的模样,「你是吃了她的迷药还是她的口水,
一直帮她辩护?」他甚至怀疑要是再数落沈宁熙几大项的缺点,阿太会不会直
接砸酒瓶杀过来。
「你这么讨厌她,才是心里有鬼吧!」
「我没讨厌她,只是不喜欢。」讨厌和不喜欢是有程度上的差别。
「我看你八成是颇有好感,偏偏她又不鸟你,所以你因爱生恨,故意在她背
后放冷箭、丑化她,郎哥,这样小心眼只会更被人讨厌啦!」阿太脑筋一转,
将阿郎对沈宁熙的态度做出新的解释。
要不是这样,为什么他明明问的是黑澔,阿郎却抢着答腔,还一开口就准备
破坏黑澔对沈宁熙的爱慕,这种人呀,居心叵测噢,玩阴的。
「你不要胡说!」阿郎一慌,大舌头了起来,不知是真被阿太给蒙对心意还
是酒喝多了,脸上一片红潮。
「郎哥,跟澔子抢女人,抢不赢的啦。」从外表就输到绰绰有余,再论上才
能……嗯,还是不要自取其辱好了。
「我就说了我没有!要不要我保证?!要不要我发誓?!」被阿太起哄的结
果,阿郎撂下无法转圜的狠话。
「要!」
阿太和阿郎同时望着发出这声中气十足要求的来源,在动感舞曲声大作的环
境中还能吼得让人听清楚,甚至方圆三桌内的客人也跟着回头看望,可见说话
人的认真。
黑澔的双眼正盯着阿郎,那个字,出自他的口。
「郎哥,你不要喜欢宁熙,千万不要。」他需要阿郎的保证,保证他对沈宁
熙没有心动过,更需要阿郎的发誓,发誓他对沈宁熙没有半分好感。「我争不
赢你,半点胜算也没有。」
他……拿什么和一个正正常常的「人」来争长短?光从立足点他就已经被判
出局了吧。
「澔子,你说反了吧?是他比不上你耶。」阿太以为黑澔在说笑,直到看清
黑澔眼里的担忧和不安,才说服了他——黑澔是真的认为自己比不过阿郎。
黑澔径自道:「郎哥那么帅气,体格好、性格好、人格也好,我呢?不过是
……」不过是只丑陋的灰鼠。
阿郎被黑澔这么一赞扬,反而汗颜起来。「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啦……」
一个一百八十几公分的人夸奖身高一百六十九的人体格好?左听右听都觉得
是谎言,但由黑澔嘴里说来,又诚恳得使人无法认定他在诓骗大家。
「我喜欢宁熙,可是没有比郎哥先喜欢上她……但是想到她变成郎哥的,我
这里就苦苦的,这里也酸酸的……」他先指指自己的胸口,再指指自己的鼻腔,
「虽然横竖都是要死,要是死前必须怀抱心碎,那我倒情愿在那场爆炸里没能
逃出来,不要遇到她……不要遇到她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醉意让他说
话开始含糊,到最后那几句全成了嘴里的咕哝。
虽然要是没逃出研究所,他一辈子就永远是只实验白老鼠,不会知道原来研
究所外的世界并不如他想象的美好;要是没遇上沈宁熙,他也不会知道原来喜
欢上一个人是怎样的酸甜滋味。
「郎哥,你要是真对沈姊没遐想,就赶快发誓,我刚刚那番话也只是玩笑话
而已。」阿太忙推推阿郎。
「澔子,我保证,我发誓,我对沈宁熙绝对没有任何遐想!」五指朝天立誓。
反正就算他有意,沈宁熙也不会多瞧他一眼,他没有太高贵的情操去玩什么
「在你背影守候」的狗屁蠢举,人生可不是这样蹉跎浪费的。
「你看你看,郎哥发誓啰,我做证人,要是他说谎就天打雷劈、五马分尸、
头破血流、绝子绝孙——」别人的命死不完,所以阿太非常努力替阿郎加重违
誓的处罚。
「阿太,轻一点啦!」阿郎用另一只手的手肘撞撞阿太,再这样诅咒下去,
他真的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重一点才表示诚意嘛!」计较这些做什么?
「被雷劈的又不是你!」死道友不死贫道,这种事他也会呀!
两人发誓发得起劲,而黑澔,早就不胜酒力地昏睡成一摊烂泥。
第九章门铃叮咚声吵醒整理客厅整理到累瘫在地板上小憩的沈宁熙,她吃力
地睁开眼,撑起身,边瞄了眼时钟边走向大门。
玩到凌晨两点,真有他的,头一次就将人类玩乐的精髓给摸透了?
拉开门。「不是叫你自己爬门缝——」她猛然将后头的字全吞回嘴里。
「嗨,沈姊。」
门外站着阿太和阿郎,一人一边撑挂着比他们高出一个头的黑澔,讪讪地向
她挥手打招呼。
「我们不知道澔子住哪耶。问他他又只会叫你的名字,我们看他真的喝太醉
了,所以只好拖他来找你,不过如果你觉得麻烦的话,我可以让澔子睡我家,
反正我睡双人床,不差多塞一个人。」阿太说道,扶着人高马大的黑澔上楼让
他说起话来有点喘,也因为喘,嘴里的酒气更是弥漫。
「你们跑去喝酒?!」沈宁熙口气懊恼。
她竟然忘了男人凑在一块时难不成还会去泡沫红茶店喝红茶聊心事?没来杯
酒助兴才有鬼!可是……黑澔会喝酒吗?他的酒量好吗?他有没有胡言乱语?
有没有在店里藉酒变身?!
「因为澔子说他没喝过酒嘛,所以我们……」阿太搔搔头,笑道。
「他喝了多少?」怎么好象醉到不知天南地北,还得劳人「架」回来。
黑澔脑袋无意识地在脖子上滚动,那双半张半合的黑眸不知到底分不分辨得
出眼前的人是谁,唇畔还是傻憨憨的笑,完全没发出酒鬼般大吼大叫或吵闹不
休的酒醉丑态。
「四、五瓶海尼根吧。」
「把他扶进来。」沈宁熙让开一小条路,阿太和阿郎随即将黑澔搀扶进屋,
阿太还因屋子里太昏暗而没注意到地板上弃置的厚重书籍,差点摔了一跤。
「小心。」
沈宁熙打开了客厅大灯,一屋子的凌乱让阿太和阿郎看傻了眼。
哇拷,这屋子是遭原子弹轰炸还是一整座牢狱的小偷全给出动搜括呀?怎么
乱成这副鬼样子!
「沈姊,妳家遭小偷了?」还是本来就乱成这样?
「嗯。」她回来时也被小小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跑错楼了,不过她的住家上
空下空,鬼屋的摆设也比她家来得整齐。「把他放在沙发,等等。」她先扫下
占据在沙发上的一大排散书。「放上去。」
阿太和阿郎照做,沈宁熙也拧了条毛巾回来替黑澔擦脸。
「沈姊,可以把澔子留在这里吗?」阿太多此一举地询问。从沈宁熙的态度
来看,根本就像是老公醉得不省人事回家,老婆手忙脚乱地帮他张罗一切,而
他和阿郎的角色就是老公的酒肉朋友……
「难道你们要再扛着他下楼?」沈宁熙反问。
「我是怕他给你带来麻烦。」他们是拗不过黑澔的醉语,才碰运气将他扛到
沈宁熙这楝传说中的鬼楼,本以为沈宁熙会回他们一句「我和他不熟」而关门
不理人,谁知道她的表现出人意料。
「这也不是第一次麻烦了……」她都快习惯成自然了。沈宁熙非常小声的嘀
咕。
若是她让阿太和阿郎再将黑澔扛回家去,那她的麻烦才真正叫大。
谁晓得黑澔会不会半夜睡到入眠,梦到什么猫追老鼠的情况,不自觉将自己
想成那只老鼠,在别人家变身?
「让他在沙发上过一夜没关系。」沈宁熙这才察觉自己的反应太反常了,完
全不该像是一个和黑澔毫无瓜葛的新同事,她放下毛巾,决定退到一旁假冒旁
观者以挽回劣势。
「宁熙,冰冰凉凉的……好舒服……」黑澔闭着眼睛,揪住沈宁熙的衣袖不
放,硬是要她将手掌再搁回他脑袋上。
沈宁熙真想挖个洞将黑澔给埋了!她尴尬地看着阿太和阿郎苦笑,想解释黑
澔是因为喝得太醉才会胡言乱语,又恐越描越黑,倒是阿太豪爽一笑。
「澔子的心意我和郎哥都知道了,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啦!太晚了,我们就
不打扰你了,明天见,沈姊。」
沈宁熙怔忡一会儿。黑澔的心意他们都知道了?什么心意?等她回过神,阿
太和阿郎已经出了门口,她只来得及对两人说了句:「谢谢你们,再见。」
阿太和阿郎回给她一个笑容和颔首,替她将门带上。
沈宁熙的视线再回到沙发上,黑澔「人」影何在?现在瘫在上头的只有一只
鼓着啤酒肚的灰鼠。
时间算得真准。沈宁熙在心里小小给他拍手两下,不知该说是黑澔好狗运还
是老天爷眷顾,让他再次保住了秘密。
「不会喝酒还灌这么多,不怕撑破你的小鼠肚吗?」说不定她手指在他肚子
上用力揉搓两下,他还会喷出一道酒泉哩。
「宁熙……我想吐……」黑澔捂住自己的嘴,觉得胃肠像是被人使劲扭转拉
扯,唔……
「好,慢点吐。」她抱起他,来到厨房流理台,手指不忘在他鼠背上替他轻
拍几下。「这也算是种体验嘛,人生第一次喝醉狂吐。酒这种东西,你一定是
听过而没尝过吧。」她很坏心地说着风凉话。
「好难过……」呕!
「我泡茶叶给你解酒。捧着。」她递给他一个纸杯,应该够他吐了。踮脚从
上方壁柜里拿出茶包和小锅子,盛水烧开。
「我吐完了……」虚软地推开纸杯,他半瘫在流理台上。
沈宁熙再抱着他回客厅沙发上躺平,他一身散落的衣服先塞到角落。
「我以后绝对不要参加什么欢迎会了……」这种难过的滋味尝过一次就够了,
比他前次跳海还难过……「宁熙,你也喝过酒吗?」
「很少。」她又没什么朋友,谁会约她去喝酒呀。
「千万不要,喝醉很难过的……我试过就好,你把我当成例子,看我的下场
就好……」这种折腾,让他尝就好,千万别换她领受,很难过的……
看她难过,他也会难过的。
「不会喝酒就不要喝,你不会点柳橙汁还是可乐什么的吗?」一开始就以当
酒国英雄为己任,太猛了吧。
「我怎么知道会这么难过……要是你也一块去我就不会喝这么多了……」
「怪我呀?」她扫来一瞥。
「不敢啦……」他哪来的鼠胆,只是小小抱怨而已。「宁熙,我觉得眼前一
直有幻觉耶……」
「那是喝醉酒的下场。」
「屋子里好乱,那个柜子本来不是在那边?书应该是摆在那边那个书柜,可
是那个书柜也倒在另一边,那边的位置原来有个花瓶,插黑漆漆的花……」
他的手在半空中指来指去,每一处的家俱都大大移位,家俱里的小摆饰全扫
到地板,他的视线回到沈宁熙脸上,明明望着她时,不觉得她的五官有错乱或
挪移的现象,目光再调回屋里,幻觉还是没消失。
「你问我,我问谁?你没看到幻觉,因为我看到的情景和你一样。大概是闯
空门的小偷弄乱的。」虽然非常诡异地没被偷走一分一毫的钱财,只留了一地
狼藉想操死她。「我在想,那个小偷可能是外地来的,这楝房子自从被传为鬼
屋后,没几个人敢进来行窃,连铁窗都可以不用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