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阀治世-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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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并不是纸面算数,人多并不一定赢,人少也未必会输,历代以少胜多的战例数不胜数。
然而被以少胜多最多的,莫过于明末的流贼。
明末流贼,经常被比他们少许多倍的官军剿灭,这在明末基本上处于一个定理。农民军之所以能复起,主要是因为其存在形式与土匪没什么区别,只要土匪骨干在,随时可以拉起一支数量吓人的大军。
眼前这群贼寇,与西北农民军并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更弱小,而赵岩所部的三千余青壮,同样弱小。
赵岩先用车阵稳住己方的乌合之众,并用银子激发他们的战意,防守之机大肆宣扬对方不堪一击的理论来给己方的乌合之众壮胆,贼寇第一波攻势失利后,己方士气大振,更是对贼寇蔑视。
冲出车阵主动击贼,却是靠胁迫的方式让己方的乌合之众前进,加上士气还较为高涨,因此成功发起攻势。
再用对方大部分军力都是由饥民组成的弱点,伪造官军到来的谣言,以此来恐吓那些饥民。
这个谣言看似可笑,只要聪明人认真一想就会明白官军并未到来,也未骗过那些贼寇中的主要骨干。
但问题是那些饥民不懂,在古代这个信息塞闭的年代,那些饥民又大多数都是农民,他们除了种地之外,对行军打仗一点也不了解。
虽然一些饥民不相信,但有一部分饥民相信了,短兵相接时又被赵岩带着精锐家丁撕开一个口子,更是加快了溃败的进程。而己方的乌合之众打顺风仗却是没有问题。
那边张字大旗依旧在飘舞着,只见其中的精锐贼寇正大肆砍杀溃败的饥民,想要阻止溃败的蔓延。
但组织不严密导致他们无法在第一时间稳定军心,更是无法控制住人数庞大的饥民,尽管连砍了十多个溃逃的饥民,却依旧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饥民溃败。
赵岩骑在马上,环顾战场,见大局已定,大声喝道:“只诛首恶,跪地投降者不杀。”
四周的家丁齐声大喊:“只诛首恶,跪地投降者不杀!”
四周的人们也开始大喊跪地不杀,那些饥民一个个吃不饱饭,自然比不上赵岩手上的那一千名车夫,以及那些跟着车队吃了几天饱饭的流民,跑不掉之下只能跪地乞降。
只是赵岩见着几个头绑红布的家伙,正砍杀着前面溃败的饥民,不由一阵肉痛,这可都是宝贵的人力啊!
只要俘虏回去,马上可以组织这些饥民恢复生产,到了明年便能产出粮食。
这念头一闪而过,便以抬头看向前方的那面张字大旗上,只见那面大旗动了,开始朝着远处遁逃。
“杀!”赵岩一拍马,带着手下十多个骑马的家丁向着贼首所在方位冲去。
贼首所在很是显目,一面‘张’字大旗迎风飘舞不说,而且溃败的饥民看到那队人马都是慌乱的避开。
但溃败的饥民太多,显然影响了那群人的行动,见事不可为,逃遁之下开始砍杀挡路的饥民。
赵岩的十几骑却是更加灵活,风一般的朝着贼首所在冲去。
贼首的队伍足有一百多人,有三十多人骑马,想来就是其中的骨干。赵岩一行却是十分显目,两边的饥民不敢阻拦,很快被他们发现。
那群贼兵分出十几骑,朝着赵岩冲来。赵岩紧夹马腹,快速的将二石硬弓取出,飞快的一箭射出。
‘嗤’的一声,羽箭直接穿进一名贼骑的脑袋,还真让赵岩给蒙中了,再次射出一箭,又中一名贼骑的胸口,又蒙中了!
赵岩的马速很快,射出两箭已是极限,直接将硬弓收起,拔出腰刀迎向冲来的贼骑,对面的贼骑此时已是胆寒,两边都是骑兵,速度较快,已经来不及逃跑,赵岩前方的那名贼骑索性豁了出去,对着赵岩挥刀就砍。
在马上的赵岩面对这一刀却是全无惧色,电光火石之间将脑袋往下一压,手中的长刀拖过。
两骑转瞬即分,那名冲到赵岩身边的贼骑却突然冲马上摔了下去,鲜血从他的脖子上咕咕流出。
转眼又碰上一名贼骑,那名贼骑却已经被吓得面无人色,正极力的控制着战马想要转向逃脱,被赵岩一刀拖过,直接摔下马去。
马上作战,只要战马达到一定速度,就不需要挥刀,只需长刀拖过即可,赵岩在刚穿越来的半个月里,就曾经练过马战的本事。
虽然对马战还不算精通,但这个身体却显示出了超强的协调性和反应能力,才让赵岩在刚才的对决中轻松战胜。
赵岩手下的家丁虽然不甚精通马战,却要比迎来的这几骑贼兵要高出一些,再加上士气高涨,折了一人便将那些贼骑消灭。
十几骑,却气势如虹的向一百多人的贼寇骨干发起冲锋。
“死开。”赵岩在众家丁的护卫下怒喝一声,将一名贼寇的脑袋削飞,策马朝着贼首冲去。
“妈呀!”前方正在逃跑的贼寇骨干见赵岩勇不可挡,气势汹汹的朝他们冲去,立刻四散而逃。
就算是这些贼寇骨干,此刻也是战心全无,顿时一阵人仰马翻。
如同刀子一般撕开贼寇骨干的队伍,赵岩直取中军贼首。相隔几十米,赵岩就已经看到了那个显目的贼首。
穿着一身大红衣,头上戴着副头盔,胯下骑着一头战马,见到赵岩追上,乱忙丢下步卒逃窜。
赵岩张弓便射,咻的一声,羽箭直接不知道射哪去了,没蒙中!
那贼首听见弓响,马上便将腰往下一弯,拼命的崔打着胯下的马匹,一时间跑得更快了。
那贼首所骑的马匹,却是贼军之中速度最快的,一时间就把手下给甩开了。
而其他贼骑则不同,骑的都是劣马,两下被赵岩和手下的家丁追上,背对着一一斩落下马。
赵岩则追着那贼首不放,但他却慢慢降低了马速。
胯下的马匹是赵家花重金所购,颇为神骏。只是刚才猛冲下来,马力稍显不足,所以赵岩让马儿跑得慢些,远远的吊在那慌忙逃窜的贼首后面。
不一会,两人便脱离了战场,在平原上追逐起来。
赵岩拿出硬弓,搭上一支羽箭对准那贼首的背后就射了过去,马上颇为颠簸,手微微一抖,羽箭啪的一声射在那贼收的头盔上,直接将那头盔射穿,却没伤到贼首的脑袋。
又射偏了,赵岩颇为懊恼。
那贼首被却被那一箭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敢着马狂奔逃窜,赵岩却是越跟越远。
懊恼过后,赵岩却冷静了下来,看着死命奔逃的贼首,露出了一丝冷笑。
跑得那么快,赶去投胎吗?
赵岩远远的吊在后面,在这平原也不怕把人给跟丢了。
就这样吊着那贼首跑了两分钟,果然不出赵岩所料,那贼首的马速慢慢的降了下来,他胯下的马匹刚才死命的跑了一段,这下跑不动了。
就像百米冲刺的速度来长跑一样,用百米冲刺的速度是绝对不可能跑完全程的。
赵岩正欲崔马赶上,结果那贼首却突然停了下来。
“咦~!怎么不跑了?”赵岩心下诧异,谨慎的靠了过去。
只见那贼首停下后,回头看了一眼赵岩,然后飞快的翻身下马,直接跪在地上,赵岩一靠近马上听见那贼首大喊:“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并不断的磕着脑袋,头盔上还插着那支羽箭。
赵岩并为贸然上前,而是离着十几米的地方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那名贼首,不一会,后面的家丁也赶了上来。
几个人将那贼首团团围住。
“双手抱头。”赵岩喝到。
那贼首见几个人将他围住,脸上一片死灰,认命的将手抱到了脑袋上,一把短刀掉了下来,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赵岩哂笑一声,这家伙果然想耍诈,却不知赵岩虽然喜欢兵行险招,但对于这种煮熟的鸭子却是向来不急,宁愿等上一会也要把鸭子彻底煮死,挥手喝道:“带回去。”
“是,公子。”两名家丁翻身下马,将那贼首擒住,用马匹上的缰绳捆住手脚,其中一个家丁飞快的脱下臭袜子,直接塞进那贼首的嘴巴里,然后将他扔到了马上。
也许是袜子太臭,那贼首很不安分的哼哼唧唧,在赵岩和几个家丁的大笑中,一行人向车队的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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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潜龙在渊 第十四章:大出血
赵岩一行人返回时,战场上的模样已经大变,喊杀声已经平息了下去,只见许多贼寇跪在地上,几乎一个或者几个俘虏边上,都守护这几个戒备的青壮。
赵岩看这他们这戒备的模样,失望的摇了摇头,乌合之众就是乌合之众,只能着自己的俘虏而无法去再抓。
这是纪律问题,人人都在想,要是走开了,俘虏不是被别人抢去了吗?
这个想法很对,十分正确,他们一走开,俘虏的确会被他人抢去,因为这是一支没有组织的乌合之众。
他们没办法相信队友,赵岩也没办法清楚的记下谁俘虏了几个敌人。
要是一支纪律严明,久经训练的军队,根本不需要用什么银子,没有这种直观利益驱使,也自然不会出现这样的现象。
“公子。”赵全见到赵岩的身影后大喜,连忙策马赶了过来。
“情况如何?抓到多少饥民?”赵岩点了点头,环顾战场问道。
“应该能抓到三四千吧!很多人已经追出去了,还没会来呢!”赵全估计道。
“开始收拢队伍吧!三两银子一个俘虏,多了我们也吃不消。”赵岩吩咐道,三两银子一个俘虏的确太贵了。
如今登州的流民到处都是,招到流民还是很容易的,而且只要给一口饱饭就行,三两银子实在是无妄的花费。
但之前也没办法了,要出击破贼的话,必然需要有点重赏。
不过言出必行,反悔还是不行的,那无疑是砸了自己的招牌。在这古代,信用是非常重要的。
因为在这时代没有那么多的法律保障,对于行商的人来说更是如此,很多时候只是一个口头约定。
要想让那个口头约定完成,就必须要求双方诚信。如果谁不将这个口头约定完成,那便会坏了自己的名声,日后行商也会寸步难行。
这就是明代商场的规则,就如同官场的潜规则一般,谁若违反必然遭到打击。
一块守信的金字招牌在,做生意也如鱼得水,很多人会愿意与你合作。诚信这东西在明代,行商上最为重要。
虽然赵岩并不是一个纯正的商人,但赵岩也不会为了那些银子而砸了自己的招牌,这点小小的得失还不至于挂怀于心。
回到车阵内,场面却是一片狼藉。
到处都是尸体,一些车上的货物还被鲜血浸染,还在数量并不是很多,只是最上面一层,底下的货物还没问题。
找全带这几个家丁,抬着装满银子的箱子,当场发放赏银。抓到俘虏的青壮,都各自押着自己的俘虏跑来领赏。
接到银子的人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一个人就是三两,这可是大头兵两个月的饷银,那些干苦力的青壮,也得干上三四个月才能赚到这么多。
这收上的银子,就好像是捡的一样,只是跟在背后摇旗呐喊的一阵冲杀,就让他们抓到了俘虏。
实在是太轻松不过了。
那些被押来领赏的饥民则是崔头丧气,更是有一些饥民双眼麻木,完全看不到半点灵动的气息。
他们忐忑着自己的下场,但很块被人押了下去。那边赵岩已经让人生火造饭,很块便给那些饥民发下了吃的。
那些饥民愕然的看这收中的吃食,还发吃的?而且分量还挺多,虽然吃不饱,但吃个半饱却是没有问题。
也许是因为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又被对方俘虏。亦或者是得到了吃的,俘虏们吃着饭,不一会哭成一片。
赵全很块便带这人开始清点损失。
经过清点,赵家的家丁折了十多人,都是在和那群贼寇骨干对战时阵亡的,那伙贼寇骨干在武器上并不比赵家的家丁差,其中更是不乏亡命之徒。
对此赵岩默然了半响,说道:“回去给他们的家小多发一百两银子。”
“是。”赵全点头记了下来。
至于那些车夫和招募的流民死了多少则不得而知,很多还在外面抓俘虏没回来,不过那些流民中的老弱倒是无碍,他们一直被保护在车阵中央,出击的时候也只是在后面摇旗呐喊,并未与贼寇正面接触。
赵岩徒步在战场上缓缓而行,看着这一地的尸体,心中有些惆怅,真是人命如草芥的年代。
这个时代,唯有武力最为可信。
“公子,已经问出来了,那贼遒叫张公国,是招远一带的土匪,见登州饥民遍地,于是想裹挟饥民干上一票,然后到那扬州养老。”手下的家丁前来禀报。
“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很有志向嘛!”赵岩冷笑一声,明末的流贼大致上可以分为三种。
一种既是那种想要发财享受富贵的流贼,这样的流贼倒也好对付,只要朝廷一招抚马上就降,摇身一变就是官军。明庭流贼招抚比较成功的案例是属于刘国能,刘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