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官商-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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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人动得了咱们。京师那边,我看依虞哥哥也绝不是那好欺负地。刘瑾又如何?还不是一个鼻子两只眼,依虞哥哥手握重兵护驾,那刘瑾又好伴着皇上。实在不行,咱们起义兵清君侧,来个鱼死网破,一抓一个准!”
冯母、采妍二人听了这近乎大逆不道之语,吓得几乎是魂飞魄散,正要出言喝止,却见冯虞“腾”的长身而起,“还是阿云厉害,只将我压箱底的谋划一语道破了。实在到了过不下去的时候。我还有两招可用。一个便是方才你说的。若是事不可为,我还可想方设法潜回福建,咱们一家子同下南洋,凭着手下一干精兵悍将亿万家资,何处不能存身?嘿嘿,指不定比如今还自在许多呢。”
忠叔这会儿也在一旁帮腔:“太夫人,您也不必过于担心了。这几年,老爷做地那件事不是匪夷所思?到了最后还不是事事完满,人与人确是不同。依老奴看。爷此行必定逢凶化吉,再成大功。家中万事有我。”
冯母勉强点了点头,“既是打定主意,为娘的也不再多说什么,没的乱了军心。儿啊,此去京城。山水迢迢。为娘的也关照不到你,冷暖自己多留心。家中不必牵挂。几时在京立定脚跟,再差人回来接咱们。”
冯虞笑道:“母亲,孩儿又不是明日便走,这不还有大半年工夫么,不用这么早便如此叮嘱。16K小说网。电脑站呵呵,不是孩儿夸口,不出两年,孩儿便能接母亲与依妍、阿云赴京团聚!您只管放心便是。”
待冯母与俩媳妇起身回房,冯虞长出一口气,娘地,安抚这三位怎么比打仗还累。看着忠叔也要离去,冯虞赶忙一把拉住,“忠叔,稍待,我还有两句话说。”
“老爷,有什么吩咐?”
“有两件事,你心中有个数。一个,日后家中莫再买地,树大招风,还费银子。再有,日后千户所那边若有个叫邓新的来,不论要支多少银钱,你只管开与他。再一条,我已与岳海交待过,日后一旦有事,我会安排人手保着家眷撤往马尾,杨家有船在那里常年候着,你们便上船往澎湖。”看忠叔嘴唇一动,想要发话,冯虞忙说道:“忠叔放心,我自有法子脱身。”
待众人走后,冯虞出了屋子吩咐亲兵:“传个话,让邓新到沁园书房见我。”
“这会子?”
“正是。”
过了约摸一顿饭的工夫,邓新“吭哧吭哧”地跑进书房,“大人这般时候唤我何事?”
冯虞看他气喘吁吁的模样,知道是一接着信便奔来的,满意地点了点头:“辛苦了,坐下说话。我来问你,原先让你搜捕罗教眼线窝点,这些日子进展如何?”
“噢,回大人,那罗教在福建的势力,以福州府、延平府、汀州府三地为盛。大人赴京这段日子,属下将往日所知教匪分步整理成文,发与三地锦衣卫首脑,以便监控。其中十余名死硬中坚,属下已率人暗中除了四个,神不知鬼不觉。另有两人已然就范,愿转替朝廷效力以赎罪自新。”
“好,很好!这阵子你是用心了的。秋后本官将调任京师,想来你已知晓此事了?”
“是。千户所里传开了。”
“圣旨已下。本官走后,岳海接任。到时候,本官自会吩咐他接着重用你。对付罗教之事,你用心办下去。到那时,罗教那边若探得什么重要消息,急速报与朱潜。”
“是!”看冯虞不住夸赞,邓新很是得意,答得特别利落。
“还有一事,也要你用心去办。”
“大人只管吩咐,属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呵呵,倒也没那么大风险。本官要你借鉴罗教罗致党羽暗布眼线的那一套招数,做好三件事。一个,福建上上下下有实权的衙门,尤其是卫所,包括锦衣卫各地分支,你都要收买眼线,有什么风吹草动,一概报给朱潜。再一个,你要下大力气笼络些身手好的江湖豪杰,其中最为精悍地,遣入京师本官帐下听用。”
看邓新连连点头,彷佛是不在话下的模样,冯虞想了想,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道:“还有一件,听好了。你想法子控驭住福州府、兴化府几支成建制的卫所军。记着,这几支人马可不是通通消息便完事的,须得牢牢攥在手中,一旦有事,能听你号令,杀官造反也在所不惜。要做到这等地步,少不得要砸银子。你若有所需,便到本官府上找忠叔开支,本官已交代过。对了,万安千户所有个叫林二毛的,本官曾帮过他一把,有我与杨雄的面子,想来如今至少能混到个兵头了。你可寻他试试。”
“啊…………”邓新嘴巴张得老大,“大人你这是要、要造反么?”
第一百八十九章 新纪元
看邓新那大呼小叫的模样,冯虞一撇嘴:“造个屁反。就那几支卫所的烂兵,能成什么事?只是万一有事时能收奇兵之效罢了。此事你须得谨守口风,日后行事小心。本官是将你当心腹来看,本官离闽之后,你只听朱潜一人吩咐调度。明白么?”
朱潜听冯虞如此看重于他,心下激荡,当下躬身一礼:“谢大人提拔厚爱,属下肝脑涂地,决不负大人所托。”
“好。早些回去歇息。”
看着邓新踌躇满志的背影,冯虞自失地一笑,单看行迹,自己与那罗教乱党已是相差无几了。只是这等事,还非得是邓新来做才轻车熟路。反正这家伙的底子只有我知晓,单凭这一条,他也决不会叛我。除非……除非我冯虞已难逃一死,或许他会落井下石、改换门庭。若是落到了那步田地,也怪不得别人了。
胡思乱想间,冯虞不禁想起前生与一名官员聊天,听他说起,身为高官,除了要任用些能干事的,还有三种人是必须得用的。一种是溜须拍马的小人,这种人别无所长,唯一的本事便是能将主子伺候得舒舒服服,须臾离不得。第二种,是惟命是从的恶人,就如家有恶犬,能看门,能咬人。第三种,是对自己有意见的人。留着这种人,只有一个目的,就是知道自己有何破绽疏漏,政敌可能会如何攻击自己。用好这三种人,官位才得稳当。如今这邓新。究竟算是其中的哪一种?都说官场是酱缸、染坊,一入宦途身不由己,自己还算得是个好人么?
正德四年春二月初七日,祭拜过妈祖庙,冯虞、陈琛一身朝服伫立澎湖马公港码头。目送水师弟兄鱼贯登船。身前海面上,齐集着两百余艘战船、辅船。当先一条三千料艨艟巨舰,杨风挺立船头,冲着岸上抱拳拱手:“冯大人、陈大人。风奉命出航经略台岛、南洋,此行,我部七千将士定当披荆斩棘、一往无前,不负所托。。1#6#K#小说网。两位大人、诸位袍泽,在福州府待我等捷报就是!”
冯虞一抖披风,前行几步,高声道:“将士们、弟兄们,当年三宝太监下西洋,便曾碇泊于此。可叹近百年来,当朝固步自封不思进取。先皇功业烟消云散。今日,我等誓师南进,扬我大明国威于四海,奋先烈余威于八荒。诸君努力!虞静候佳音!”
说罢,冯虞一挥手,身后一字排开地十六面牛皮大鼓轰然敲响,四下里号角齐鸣,惊起鸥鹭一片。身后帅旗“唰”的一声斜指前方,这是军中冲锋号令。刹那间。战船上也是鼓号齐鸣,旌旗摇动。杨风立正行了个端端正正的军礼,反身上了舰桥,指挥船队离港、编队、启航。
看着高悬大明旗号的船队有条不紊地掉头东去,冯虞手握腰刀,久久不语。立在一旁的陈琛斜眼看去,不知何时,冯虞地眼角竟浮起一点泪光。“大人,怎么了?”
“……”冯虞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说起。后世教科书上写明,西元十六世纪,欧洲进入地理大发现时代。欧洲船队远征四海,带来地理学上的重大突破,随之形成了众多新的贸易路线。新航路和新大陆的发现,迅速扩大了欧洲对外贸易地地域。跨洋商业活动日益频繁。商品种类和贸易额急剧增加。欧洲商业的性质和经营方式发生变化,商业资产阶级的经济力量空前膨胀。东西方之间的文化、贸易交流大量增加。海外贸易累积的财富激发欧洲人在美洲和亚洲的殖民事业,由此奠定了以野蛮暴力为基础的近代殖民制度和国际分工体系。总而言之,欧洲在这个时期快速发展并奠定了超过亚洲繁荣的基础,促进了资本主义与工业革命的迅速发展,最终激发了帝国主义。在欧洲社会结构方面,商人们先后取代了南欧与北欧的封建领主,成为社会中最具权势地阶层。在英国、法国及其他欧洲国家,资产阶级逐步控制了本国的政治和政府。
而作为十五世纪初世界海洋霸主的大明水师,却偃旗息鼓,自觉自愿地放弃海权。由此带来的恶果便是数十年后嘉靖年间,倭寇凭着几艘破船肆虐中国东南沿海,明军却无力御敌于国门之外。之后情形每况愈下,直至1840年,英夷坚船利炮长驱直入,堂堂中华帝国从此为时代所抛弃,沉沦百年。其间所受的屈辱磨难,罄竹难书。可以说,中华之衰颓,便自禁海之日始。
今日大明水师重现大洋,虽说是区区数千兵马,又是冯杨两家私下兴兵,却再启中华逐鹿四海之肇端。若由此得以扭转乾坤,数百年后回望今日,说不定便能冠以开辟中华大航海时代新纪元的称誉。
只是如今冯虞只能将这话藏在肚中以自勉,却无法尽与人言。理由很简单,时人怎能有后人事后诸葛亮一般的历史眼光,知音难觅啊。只是现下给陈琛一勾,若不吐露几句,压在胸中着实是憋得难受。
“思献,你怎么看待今日之所为?”
陈琛想了想,说道:“今日我军远征台湾、南洋,往小了说,是自保图存。不过,以往我中华版图治所从未远及于此,若是我军能立定脚跟,打开局面,无异开天辟地之壮举。大人足可光耀千古!”
“呵呵,思献,你还说得小了。今日实话与你说,南洋岛国不过是万里长征第一步。这浩浩大洋,广阔无垠,驾船乘风破浪,可远赴天涯海角,极西之地,也是我大明日后国运之所系。我冯虞有个心愿,便是远播我大明声威于四海。海鸟飞处,便是我大明海疆之所在;有人烟处,便是我大明水师之所向。”
“啊!大人心意竟宏大至此,思献倒是不曾想、不敢想。”
“呵呵,当年三宝太监能踏浪万里所向无敌,后人反倒不如了么?”
第一百九十章 登陆
按着预先布置,杨风船队出海后兵分两路。杨风率主力百余大船搭载两千陆军一路向东,登陆台湾;另拨出三分之一的船只,载运一千兵马转往东南,直扑吕宋。
说起来,这是杨风第一次独自领兵作战,激昂之余也不免有些忐忑。临近台湾时,杨风立即召集麾下干将商议进兵事宜。手下有到过台湾通晓事务的队长回道:“大人,诸位,此次咱们大军将在台南安平港登陆。此处历来是进出台湾门户。港口以北有一沙洲岛,控扼港口门户,是兵家必争之地。此外,安平港以南有打狗港,水域宽敞,水面平静,水流稳定,内陆腹地辽阔,只是历来充作渔港。若是此番安平有什么不对,咱们可转往此处登陆。”
边上有人笑问:“打狗港?怎叫出这等怪名,如何不叫杀猪港?”
此人笑道:“这是当地土人称呼此地地名,以咱们汉话音译,便是打狗了。”
杨风插话道:“不说这个,台湾岛上,到底有多少土人生番?何等情形?”
“禀大人,去年咱们不断派探子入台查探,也打听了不少此间消息。按着今日一早新到的消息,台岛上,已探得的土人生番便有二十余万,而汉民则是三千不到。”
“为何汉人如此之少?”“大人,这岛上生番凶悍得很,不服王化。早在东吴、隋朝。中原便两度发兵攻略,皆是损失惨重,草草收场。如今岛上宜居之地多有生番部族盘踞。汉人若有移民来到,十人以下转眼便被生番杀绝生祭。若是大几十上百人同来,土人则闭门不纳。汉人无处换得补给。自行开荒又是缓不济急,十有八九只能退走大陆。”
“生番战力如何?”
“装备粗陋,悍猛好战,善使梭镖、短刀、弓箭。箭法精纯。不过射程近得很。有些精锐丁壮配有藤甲。对了,岛上生番无不断发文身拔牙,习俗与百越先民倒也相近。”
“噢。对了,土王是何人?”
“岛上无土王。土人每数百、数千人结为一部,每部有一酋长,部族诸事皆听他号令。”
“可曾与岛上汉人联络过,可有人愿襄助官军?土人中有可收买的么?”
“汉民听说王师将至,自然是欢欣鼓舞,也有肯带路地。怎么说朝廷大军一到,他们也不用整日里提心吊胆。怕与土人闹翻了。至于土人么,咱们的探子没人能懂土话,自然谈不上收买拉拢了。日后那些能懂土话得汉民,或能为咱们做个接引。”
“好,依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