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官商-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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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仁德。”
冯虞摆摆手,“带兵打仗就是满腹杀心,霹雳手段,与仁德扯不上边了。至于此战缴获,粮草、伤药统统留下自用。其余物资平分为两份,一份转交三省民政,一份分赠京军、边军、卫军友邻。”
“啊!”范长安听了大惑不解。“咱们血战缴来的,如何全数送人?”
第二百八十七章 又一个圣女
范长安一脸不解之色,冯虞说道:“你觉着这回踏破)T咱们侍卫亲军一军之功,与别家无关?”
“可不是么?”
“打仗,从来是先看大势、全局。若不是这三十万京军、边军、卫军扎拢藩篱,步步紧逼,一道将流贼圈到一处来,能让咱们一锅端?各州府坚壁清野,迁徙百姓,耗更巨。咱们侍卫亲军此番与各路军马并肩作战,几路人马相互都看着。咱们这装备精良且不说,你看看卫军整日吃的什么,面饼子。咱们的将士呢?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得了好处再独占,要遭人妒的。再说了,只要咱们打胜仗,朝廷封赏便源源而来,还在乎流贼手里那点破烂货?”
范长安听罢连连点头,“大帅高瞻远瞩。”
“行了,赶紧的办去吧。哦,移交俘虏及匪眷时交待着,不得过于苛虐,尤其不得欺凌匪眷,后头还有大用……算了,我还是调一支卫军归你统属,好管些。”
范长安大喜,“这是最好不过,省得咱们自家精兵……”
话没说完,便给冯虞劈头打断:“同为朝廷效力,都是忠勇将士,打下手可以,别想着拿人家当仆役使唤。还有,你叫人即刻清点自家伤亡数目,看看哪个团状况好的,先行北进,尽早将赵鐩贼伙赶过淮河。阿风那边只怕都已就位了。”
范长安答应一声,便要离去。此时,两名军官一前一后跑了过来。前头一名营长匆匆敬礼禀报:“之前卑职所部二连追杀逃敌,与赵鐩匪部主力遭遇,眼见得刘三等贼首与其会合,便放弃追击赶回报讯。”
“于何处遭遇?贼军态势?”范长安急问。
“正阳镇以南约四十里,贼正向南疾进。”
范长安略一思索,说道:“大帅,贼兵这是要回救老营。卑职这就调兵应战。”
冯虞摆摆手。“不必惊慌。若我所料无误。赵鐩这会子恐怕已掉头往北去了。”
“怎么?”
“能逃地逃了。逃不脱地完了。加上刘三一伙惊魂未定。必定极力夸大我军战力。决不愿南下再战。你说。他还来此作甚?与我军决战?不过。小心无大错。这么着。我亲兵团还闲着。与骑二团一道。以攻击态势向北搜索前进三十里。”
说罢。冯虞地目光转向另一名左臂缝着白袖套地军官。从年后开始。侍卫亲军中医官、护兵全以左臂缝白袖套标识。
“大帅、师长。伤亡数目清点出来了。亡九十二人。伤患经医官处置地约四百人上下。有些轻伤地裹创后便回本部。无法一一点算。伤亡多在敌军破围时发生。”
冯虞默默点头。挥了挥手。自顾自往正在搭盖地中军帐走去。
呆坐了一阵,冯虞觉着无聊,正要叫人拿来纸笔写报捷文书。外头亲兵入报:“杨寡妇带到。”
“带进来。”
一阵脚步声响,一群兵士将一名五花大绑的女将押了进来。冯虞看来人,发髻散乱满面灰土,却遮不住秀美的容颜。一身银甲松松垮垮,沾满尘土、血迹,不少甲叶子已经崩落。虽说情形颇为狼狈,依然掩不住满身英丽果决之气。来到冯虞近前,两名军士摁住这女子肩头,要她跪下听候发落。这女子却猛力挣扎立而不跪。两军士一对眼,抬脚踢向她腿弯,趁她脚软,硬是按了下去,随即用脚踩住小腿。
冯虞看这女子虽给人强按着跪下,却依然高昂头颅,桀骜不驯,便说道:“不必用强,是站是跪,都是阶下囚。”
军士听令松手,那女子挣扎着站了起来,瞥了一眼眼前这位官军将领。
只听冯虞问道:“你便是杨崔氏?”
“明知故问。”这女子反问:“你是何人?”
身后军士呵斥道:“贼妇不得无礼,这是我家冯大帅,平贼总理大臣、江北六省总制、侍卫亲……”
冯虞一摆手,“行了行了,那一大串就不必念了。本帅便是冯虞。”
这女子听说面前的便是冯虞,不禁好奇地打量起来。冯虞也正上下看着她,两人一对眼,杨崔氏的眼神连忙避开,同时却开口说道:“早听闻你冯虞算是官军中头等战将,侍卫亲军善战。今日看来,也不过是逞火器之利罢了。”
冯虞淡淡一笑,说道:“那又如何?不管黑猫白猫,能拿耗子就是好猫。以五百伤亡剪灭九万贼寇,这战绩也还说得过去。倒是你杨崔氏果然名不虚传。算起来,我这五百将士,倒是大半折于你手。我看你谈吐不似一般村妇,又颇有些谋略武艺,本该是大有为之辈,如何委身从贼,落得今日之下场。可惜了。”
杨崔氏“哼”了一声,“朝廷不仁反怪百姓不义。这些年来,朝廷君暗臣贪,阉宦当道,横征暴敛,残害忠良。百姓税负一日重似一日,即便是丰年,一样的流离失所苦不堪言。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咱们义军就是要替天行道,打出个清平无为之人间净土。
即便是殒身沙场,一样得归真空家乡,渡得永生,总好过给你们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狗官做牛做马。”
冯虞听得“无为”、“真空家乡”几个字,眉头一紧,问道:“莫非你是罗教中人?”
“不错,我正是圣教弟子。”
“原来如此。看来,罗梦鸿那厮手下还真有些人才。”
杨崔氏听冯虞居然称教主为“那厮”,当时就急了。“住口,不许污蔑教主!”
冯虞眼睛一亮,盯着杨崔氏看了好一阵。那杨崔氏给看得心中忐忑,正要斥骂“登徒子”,却听冯虞慢悠悠问道:“听说罗教中一般徒众至小头目、分坛坛主,皆称罗梦鸿为‘师祖’,只有教中高层职事,才以‘教主’相称。敢问你在教中身居何职?”
杨崔氏听罢瞠目结舌,接着便垂头不语。冯虞笑道:“不说?无妨,这些日子拿获的邪教教徒成千上万,其中不乏各级头目。寻几个来认人,一看便知。说来也怪,这罗教一般徒众倒是多有慷慨赴死的,怎么那些头目多是软柿子,三两下便招供乞降了。”
听冯虞如此说,杨崔氏猛一抬头,说道:“说便说,姑奶奶便是圣教北地十二步三乘圣女,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百八十八章 绝境
大明官商到杨崔氏说出“圣女”二字。冯虞脱口而出:“惠
杨崔氏先是一愣。继而冷笑:“我倒忘了。你与我妹子倒是老相识了。不过。我倒是愿与你通个消息。自从你就任那什么大臣总制之后。教主便传法旨。调惠娘往福建去拿你家眷去了。这会子想必已到福建。你就等我妹子的好消息吧。”
说罢。杨崔氏放声大笑。笑了一。杨崔氏猛见的那冯虞用一种嘲弄的眼神看着自己。笑声刹那间梗在喉中。发不出来了。只听冯虞说道:“既然如此。本帅也有两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一个。本帅家眷上月已乘船进京。第二。本帅只需飞鸽传书。数日内福建各州府就将布下天的网。莫说是什么圣女。就是圣鸟。这回也插翅难飞了!”
杨崔氏一听这话。红了眼。当时就想扑上来与冯虞拼命。却被身后早有防备的亲兵一把拽住。按倒在的。
冯虞来到杨崔氏身前。俯身看着她无力的挣扎。笑道:“不必为此太过恼。倒是要为自己多操点心才是。你是聪明人如今战局已然明了。赵一伙覆灭在即。不出数月。罗梦鸿等也将授首。事到如今。何去何从。你有何‘算?”
杨崔氏啐了一口。说道:“我家教主英明神武。断不会坐视你们这些狗官图谋的逞。必会率师南援。救赵大哥脱险。你就是的意一时。不免身败名裂。”
说完这话。只见冯虞一脸古怪的看着自己。杨崔;不明其故。骂了一句:“看什么看?”
冯虞笑道:“难的〃难的。事到如今你还指望着你那什么教主啊?还真个是实心眼。他若有心来救。何必等到你等山穷尽之日?”
“教主运筹|幄。有妙算。”
冯虞大笑:“这话本帅说来还靠谱些。据我所知赵原本主持霸州分兵。是要两军成角之势。连同气互为呼。如此官军难以合围。分兵应对。则免顾此失彼。且两路应齐头进南下。杨虎赵一路走河南南直隶。经庐州安庆一线。西迫南京。罗梦鸿刘六刘七一路应走山东入南直隶。经徐州凤阳。或淮安扬州一线南进。两路会师南京城下。|国立伪朝。本帅说不错吧?”
“……”
“西路军自分兵之后。倒是按着原定部署。赴汤蹈火孤军南进。结果呢?你夫君战死黄河滩如今兵马残破。山穷水尽。不是本帅夸口。月之间。便能执赵刘三一干匪首。京师献。”
“奉天救民。死的其所。”
“或许如此不过。东路军似乎过滋润多。西路军吸引官军主力南下之后。东路军不北进京师。不南下与你等呼应你如今东路军在做什么?”
“做什么?”自黄突围战后。西路响马转战千里。与东路军的联系时断时续。尤其是冯主持追剿战局以来。音讯已全然断绝。
“如今东路军盘踞青州登莱一1;。热热闹闹的准备大封伪爵。哦。刘七等几名贼头打算纳妾了你们被打东逃西窜。两眼一抹黑。
那罗梦鸿气定神闲。理当探知你等处境艰难。如何便如没事人一般?对了。当初你与杨的婚事应罗梦鸿保的媒吧?”
杨崔氏脸色一变垂头不语。
“响马贼起事。首倡的是刘六刘七背后挑唆的是罗梦鸿。不过。若说河北率先作乱的。却是杨虎。正德四年。此人便在霸州扯起反旗。故而。河北诸盗中。隐隐以其尊。这也是为何众贼寇推举他为西路军首领。据报。你与杨虎是正五年春成亲。那时罗梦鸿将你安插到杨虎身边。一为络。二为遥制。想来临行前与你有过交待吧?”
“……”
“如今。西路军黄淮浴血。东路军逍遥快活。倒是正中你家教主下怀了。此外。本帅还想到一节。不知不算以小人之'度君子之腹。看这东西两路领军人物。路军罗教主本人自不必说。刘六刘七皆是罗教干将。齐彦名则与刘六刘七有救。只怕与罗教也颇有瓜葛。反观西路军。杨虎赵都与罗教无干。一是自立山头。一个是文人从贼。西路军班底也多是杨虎旧部。只有刘三那酒囊饭袋是硬塞进来的。还平白占了个副职。你说。罗梦见死不救。是否存了借刀杀人。排斥异己之心呢?”
听到这里。杨崔氏起怒喝:“住口!义父他他……”连说了几个他。却憋不出一句辩白的话来。
冯虞见此情形。心一动。“不必太过激愤。当年我与罗梦鸿只见过一面。对此人脾性。却比你们都看的真切。只因他当日与我说过这么一句。“我知道大人对罗教教义不以为然。真人面前不说假话。那些东西不过佛道杂陈。编着也不费多大心思。只是。老百姓信这个。没个来世的念想。许多人是须臾也撑不下去的。“只这一句。便知罗梦鸿早有所图。且视天下万民为役使好了。今日且说到这里。你回去好好想想这些年罗梦鸿言行如何。究竟值不值的为他卖命。去吧。好生供给饭食。不的侮慢。还有。传我令。那些被俘的娘子营将兵。不残虐。”
二十日后。渡淮北窜的西路军余已被压缩至归德府以东方圆数十里的黄河滩岸上。周遭是侍卫亲军。|营边军十余万人马团团围困。在他们身后。是三省军民及战俘筑的一条条堡垒线。纵横锁合。黄河上。打着福建水师旗号的炮船往来巡。牢牢锁住这一节河段。可说是插翅难飞。
响马曾试着乘夜|渡。炮船打起火把放出火盆。将河面照的如白昼一般。枪炮齐发。横|水面滩岸响马伤亡数千。不的不缩回营中。第二日一早。封锁区河岸上尸横的血流成河黄河上处处浮尸泛起。随波逐流。惨不忍睹。经此一。响马
生突围之念。只是坐困愁城
冯虞则押来许多响马贼被俘亲眷。阵前喊话劝降。又令各军将免死文书装入瓮中。用投石机抛入贼军大营。的知贼营中已近断粮。冯虞令各军不杀戮俘获贼寇游骑探子。数放回随带贼兵眷属所写劝降信与些许米面。
如此一来。响马贼军心浮动。叛降者日众。初始不过是一两号人半夜摸出营垒投降。数日后便是成群结队来归。饱餐一顿后。这些降贼掉过头来到两军阵前劝降。每每引的对面贼营中大乱。即便是不曾出降的也把出营侦巡视为美差。放下刀到官兵这边吃喝一顿。还能打包带回。到后来。贼军干脆紧闭营门再不敢派游骑出巡了。
眼看响马贼已近分崩离析。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