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官商-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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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虞三步并作两步。下了跳板来到杨风面前。一个熊抱。阿风。咱们可是一年没见了!”
杨风也是眼眶微红。用力拍打冯虞肩背。是啊!一年啦!你在北边打苦啊。如今依你可是名动天|了。”
说着。两人分开。互相打量着。你一拳我一掌。恨不的将这一年的牵挂统统发泄出来。此时。杨云从后来。抱住哥哥的一只胳膊。抽泣起来。哥。这么多日子。却也不来|爹和我。”
杨风笑道:“此间事多。走不开。过个一两年。诸事理顺了。便不需我死盯了。”
母与采妍此时也上了岸。杨风忙上前要施大礼。却给冯母一把拉住。自家人。见外什么!”冯母上下下仔细打量杨风一番。说道:“还好。只是黑了些。不曾见瘦。阿风啊。这些天来。终身大事可有眉目?”
杨风脸微微一红:“有劳太夫人挂念。这个……这事先从长计议着。待台湾大局底定。再作打算不迟”
此时。冯虞已与朱潜会面。两人互一使眼色。便若无其事攀谈起来。
见着吕宋总督胡锐。冯虞便问:“怎的回到台湾?吕宋那边情形如何?”
锐敬礼说道:“卑职任满一年。近日吕宋战事将熄。大局已定。特回台湾述职。”
“听说你在吕宋打的不错。如今是个什么情形?”
“经将士一年苦战。扫荡全岛。如今当地土番部族已全数归服。只有东北山区还有零星昆仑奴时降时叛。不过也不成气候。如今新调台湾土兵进剿。不日便可克尽全功。”
“好。吕宋战事停息后。你便要一'经营。反台湾了。
”
“是。吕宋确是个好地方。稻米子甘麻。长皆是极好的。只是当地土人懒。产量不。若是官府用心劝导催课。供给岛外绰绰有余。此外。吕宋金铜。硫磺出产极多。且多是好矿。卑职
俘虏前往开采。”
“好。如今汉人去的多吗?”
“原本便有些个。随我军连连告。占地日广。接连便有汉人与台湾土人迁入。但凡入迁人口。卑职一拨付土地。将其编入户籍团练。”
“不错。
地归附土人如何处置?”
“多辟立农庄设土官管治。令其垦殖完税。若有劳役。临时征发。此外。其中剽悍精壮亦编组团练操演。已运往苏门答剌作战。按都督府训示。卑职向他们讲明。凭首级记功授田领赏。满十级可授衔。身我都督府正规军。升任军官。能说汉话则可抬籍享汉人礼遇。据说这些土兵如今在苏门答剌极其骁勇。无坚不摧。不过伤亡较官军略大了些。卑职正加紧整训编练。幸好应征人如云。颇踊跃。兵源是不缺的。”
冯虞连连点头。好。就这么做着不过。除此之外。你还先预作准备。待吕宋岛平定之后。便要'兵攻略周边麻逸苏禄胡洛诸岛。同时放船东向探寻。若寻获海岛。则立碑占之。”
“是。”
今日这场合不便深谈。冯虞只能拍拍胡锐的肩头。匆匆问上两句。这时。一群羽冠彩衣长裙赤足的土著少女迎了过来。奉上果品水酒。奏起弓琴竹笛鼻萧。围着客人载歌载舞。冯虞之前见过这些。母等人却是大开眼界。
喝过水酒。诸部长老也上前见礼。杨风在旁一一引荐。第一个上前的是雅美族长老。凑到面前用自己的鼻子轻轻摩蹭冯虞的鼻尖。随即用半不熟的汉话说了几句。看周遭情形。汉人听不懂。土人也不明白。冯则笑着抱拳还礼。诸部长老一一见礼。迎宾礼节千奇百怪。采妍与杨云看着不禁偷笑。
离了头。杨风先陪着冯虞等人住下。一年不见。安平镇已是另一番模样。在旧镇以北。新建起一座模不小的城池。城墙以条石垒成。高少说有三丈多。护城河瓮城敌台角台正楼箭楼闸楼角楼俱全。
杨风指着城池说道:“为着立定根基。今年一开春。我便征调民夫及吕宋战俘兴建此城。城池大小比着州府城。城墙总长十五里。高四丈。女墙高六尺。底宽六丈。用条石城砖和着石灰黏土糯米汁筑成。城门处修城|楼。四角设角角楼。城墙每百五十步设一敌台。每十步设一炮位。加上浊水溪引护城河水绕城长壕。可说是固若金汤。原本还要再筑内城。一来工不足。二来也怕过耗民力。便暂缓了。原本安平镇上人口大半已迁入;中。还有些土人部民也已入住。”
“那原先的安平呢?”“原先住家如今多改为客栈酒肆货仓了。”
“看来是商贾云集啊。”
“商贾倒不多。不过如今南洋与大陆货物多运到此地调拨中转。”
冯虞又问:“对了。这座城叫什么名字?”
“还不曾起名。看城门上还没勒石呢。留给你定夺。现如今暂名台湾府城。”
冯虞想了想。说道:“台湾岛幅员不小。仅设一府管不过来。我想日后当设台南台中台北三府。这还是叫台南府城好些。”
杨风点头道:“确是如此。还是分设三府好些。回头便由你来题写。我叫石匠刻上。”
众人由南门入城。进城一看。房;还不算多。布局却颇有条理。走了一阵。冯虞问杨风:“漳州府城布局有句民谚语。“东门金。南门银。西门马屎。北门苍蝇”。说是东南向商户云集。西门驻军。北门为牲畜交易之地。似乎台南城也是如此局?”
杨风答道:“台南府城西南向靠着港。商户多在此处。咱们走的南门。故此妹夫你才觉与漳州布局相似。至于驻军。如今是城外安平镇屯一部。城内东西门各有屯军。一御山一御海。牲市不在城内。在北门外。怕污浊了城区。台湾瘴疫厉害。不的不防。城内我还专修了石砌的下水道。大路上建了茅厕。严禁百姓随地解手。”
冯虞连连点头。“正该如此。还雇佣老弱。编组清扫队。时时打扫街巷。”
“这主意好!”
冯虞等人在新建的馆下榻。用热热闹闹一顿午饭。众人先午休一阵。再作安排。冯前脚进屋。朱后脚便跟了进来。
第二百七十九章 推心置腹
|见朱潜进来。冯虞赶忙来到门口。看看外头只有亲兵掩上房门。回头便轻声问道:“情形如何?照实说来。”
朱潜点点头。说道:“接获都督府暗线密报。此次蛊惑杨风自立的有都督府官员杨家船队头领军中将佐。皆是杨府旧人。上月起。陆续有三拨人见过杨风。有呈书的。有当面进言的。”
“杨风如何应对?”
“大抵是文官挨骂。其余货色好言劝退。书信一概烧毁。”
“消息如何的来?”
“一名杨府管事之前为我游说投效。此外。杨府中也有亲兵下人为侦事局效力。那些人的消息没这细致。不过出入人等大抵可相互印证。”
冯虞皱着眉头。右手指节轻轻敲击桌案。一会儿工夫才问:“杨风可曾与你提起此事?还有。那些蛊惑谋反的杨风可曾治罪?”
“都不曾有。只有个西城守备被调苏门答剌远征军中听用。”
听了这话。冯虞眉头一展。“如此|来。杨风倒未必有异心。只是念旧。或是把祸延己身。不欲张扬开去。”
“或许如此。”朱潜答道:“过今日不反未必明日不反。如今南都督府杨风独大。各处号令只出一身。如今或许顾忌羽翼未丰。不敢不愿动作。若是羽翼丰满时。不好说了。”
“不于此吧?杨风与我是姻亲。且为人厚道。不是那等野心勃勃之辈。否则我也不会将南洋事务尽委于他了。再说。都督府军中皆有我所派之人。还有侦事局暗中控驭。也不至骤然生变。”
朱潜连连摇头。说道:“话不是这么说的。杨风或许是本心纯良。可是他身边之人。难免有别个想。所谓都督府。说不清道不明是何等角色。若是能劝进自立。一个的便是开国功臣。那便大不同了。此外。大人为着行事周到。再南都督府辖区从不张扬。以至此的军民只知有风不知有冯。长此以往。民心军心自然皆归服杨风。想不上位也难了。”
冯虞双手托腮。沉默不语。许久后。方才开口:“既如此。此事我来处置。你想办法。将所有蛊惑倡之徒名单开来。越快越好。还有。那些眼线须小心运用。千万不可曝露。”
朱潜应允下来。起身告辞。待要时。又停住脚步。“大人。自古以来。为江山社稷。父子反目兄弟成仇比比皆是。何况姻亲。”
冯虞苦笑一声。“我心中有数。你去吧。”
朱潜走后。冯虞只觉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在房中乱逛了一阵。抬眼看见书桌上的宣德炉。边上有个木匣。冯虞上前打开匣子。里头果然是几块各色篆香。冯焚起一炉檀香。向旁边书架上随手取了本书。打算静静心。
一看封面。才知取的是《道德经》。冯虞深吸一口气。随手翻开一。朗声读道:“上善若水。水善利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的;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念过这几句。冯虞心念一动。又往下看。“……江海之所以能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故能为百谷王。是以圣人欲上民。必以言下之。欲先民。必以身后之。是以圣人处上民不重。处前而民不害。是以天下乐推而不厌。
以其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天下不知。莫能行。是以圣人云。受国之垢。是谓稷主。受国不祥。是为天下王。正言若反。”
读到此处。冯虞将书合上。闭目凝神。片刻后。猛的睁眼微笑。
馆便在都督府不远处。冯虞只带了个亲兵。一路溜达过来。南洋都督府与大陆一般府衙不同。门口看不见一个拧眉瞪眼的军兵。只有个门子坐在门边的条凳上。看见冯过。正要起身问询。待看清冯虞那一身烟色织金蟒袍。那门子赶忙迎了上来。“冯大人。您可是来找我家都督?”
“正是。”
“啊。您快往里请。”
“怎么。不通报么?”
“看您说的。都督大人早说过。湾上下皆从大人号令。若是敬他十分。便要敬大人二十分。”
冯虞一愣。“几时说的这话?”
那门子笑道:“上回您来台时。都督便交待过。前两日又与全府上下仔细叮嘱一回。”
冯虞点头。笑道:“那你如何认的我?”
那门子说道:“几回都是远远看着。说来确是认不的大人。不过。咱们台湾上下千万人。能穿这龙袍的便是大人一个了。”
这话却将冯虞吓了一跳。赶忙摆手:“不可乱说。这是蟒袍。可不是龙袍。你看。四个爪子。”
那门子笑道:“依小人看。龙袍大人也未必穿不的。大人是开台之主。这个咱们来台军民嘴上不说。心里哪个不知晓。呵呵。大人或许不知。咱们这些来台汉人。十有八九是闽南过来的。大人在福建民间声名之隆。可说是妇孺皆知。此番开台。咱们这些穷苦百姓有的种。有房住。哪个不念大人恩德。”
看冯虞皱起眉头。那门子赶忙说道:“大人放心。官老爷们早交待过。咱们开台是于法不合。此事是只做不能说的。大人您想。咱们好日子还没过够呢。哪个敢到外头胡乱嚼舌根子。咱们第一个不饶他。”
冯虞笑道:“你倒是伶俐。好吧。进去了。”
杨风吃过午饭。又处置了一堆公务。好容易批点停当。准备午休一会儿。却见冯虞笑嘻嘻的倚在门框上。“啧啧啧。实在是废寝忘食。难怪阿风你清减至此。”
杨风惊道:“一路上风浪颠簸。你不好好歇会子。来我这里看什么热闹?”
冯虞自顾自进屋。抓了张椅子坐下。“来来来。看茶。中午清净。我有话与你说呢。”
杨风倒了碗水递给冯虞。“我没你那些个穷讲究。茶没有。水一碗将就吧。什么事?”
“也不值什么大事。我想着。日;我难免常在京师。台湾这边已是鞭长莫及。你在南洋又是风生水起游有余。日后这一摊子。就交与你杨家了。我在大陆。反正有寿山石。阳坊万邦园养着。够几十辈子花用了。”
杨风刚坐下。听了这话一下子蹦了起来。“什么什么?依虞你这是何意?大中午如何来耍笑我。”
冯虞淡淡一笑:“将台湾与南洋让与你杨家啊。”
杨风又坐回座位。上下仔细打量冯虞一番。“不对。依虞。你说这话定有缘由。且不说别个。我杨风还有些自知之明的。没有你冯引路。我杨家到不了今天这等场面。不论是东进台湾还是经略南洋。哪个不是你运筹帷。我杨风跑腿办事本领还有。要想自行创下这等基业。自问还差了些道行。依。你我是姻亲又是挚友。越是如此。有些玩笑越是开不的。”
冯虞笑道:“看你这脸色。近似猪肝了。区区一个台湾就将你吓成这样了。且听我说。如今朝廷是个|么局面你也有数。近乎是推倒重来了。加上北方边患不断。不安宁难如今皇上有心振作。雄心勃勃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