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柄-第5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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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质太多,就算配置再合理,威力也就那样了。所以他决定换一种更厉害的。
这对一个前特种教官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在他的脑子里,存着几乎所有火药的制作方法,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秦雷选择了性能与制作难度都比较均衡的‘棉花火药。’
是地,棉花浸于硝酸后可爆炸。只要将棉花浸于硝酸和硫酸混合液中,洗掉多余的酸液,便可制成硝化纤维。将这种硝化纤维火药制成枪炮的发射药,威力要比黑火药强得多,而且也很安全。
虽然硝酸不是现成的。但只要有硫酸便不愁没有硝酸。而硫酸这玩意儿甚至不需要秦雷操心。因为炼丹师们掌握着一套,从唐高宗时传下来的‘炼石胆取精华法’。即用干馏石胆,也就是胆矾,而获得硫酸的方法。
当然为了提高效率,秦雷还是将这个法子做了小小的改进,他用硝石和绿矾一起蒸馏,所得气体溶于水便成为硫酸。
只要再把硫酸作用于硝酸钠,便可得到最关键的硝酸了。
而硝酸钠来源于硝钠石,这玩意儿主要由腐烂地动植物受硝化细菌分解作用,而产生的硝酸根与土壤中的钠质化合而成。纯度高的呈白色甚至是无色,因含杂质而染成淡灰、淡黄,淡褐或红褐色也是有的。
但这东西最易被水溶解流失,故炎热干燥的沙漠地带是钠硝石富集地良好条件。这也是秦雷选择西部荒漠当作兵工厂的原因之一,除了保密之外,也好收集那些小晶石。他的运气相当的好,甚至在几十里外发现了个不大不小的地表矿,在伴生的时机种矿物中,便有大量的硝钠石……足够他用上十年的。
搞出了硝酸之后,便把‘棉花炸药’量产开了。他当然也想过,更进一步,搞出胶质达纳炸药,但硝酸甘油太难搞,太危险了,他不想手下那些工匠没几天就死净了,便只退而求其次,将秦军的火炮发射药,定格在了硝化纤维炸药上。
不是有句话叫,没有最好,只有最合适吗?在现在个年代,这个工艺水平下,比较简单的棉花炸药,无疑是最佳选择。
提高了炸药品质,秦雷又在炮弹上做起了文章,除了铁质石质地实心弹外,他还在铸铁弹体上开一个口,以木制地‘信管’塞住,在信管内装上缓燃火药来引爆,这便是传说中如仙女散花般的开花弹,可以大范围杀伤敌兵,效果岂止是实心弹地十倍?
……
把四样问题都解决,秦雷又遇到了新麻烦,那就是佛郎机的后膛和炮管之间的缝隙难于克服,所以会造成火药气体泄漏,无法将爆炸力全部转化为发射力,以致大炮的射程有限。
因此秦雷又仿制了红衣大炮,这是一种大家伙,原理与佛郎机差不多,但口径更大,管壁加厚,能承受较大膛压,是当时威力最大的火炮。长二丈余,重两千斤,能洞裂石城,震数十里!绝对是相当一段时间内的天下第一杀器!
两种大炮一长一短搭配组合,秦军的火炮体系就比较成熟了。
第十一卷 九九归一 第六五九章 鏖战(上)
纵使秦雷摸索出最佳方案,但受限于生产力水平,仅靠手工制作的速度实在是令人发指。
从天佑三年冬天第一门火炮问世,到今天三年半的时间,秦军竭尽全力一共产出佛郎机二百余门,红衣大炮四十门,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随着工匠越来越熟练,已经把七天生产一门佛郎机,一个月生产一门红衣大炮的时间,缩短到三天和十五天,应该可以补充战争中的损耗了。
……
秦雷很清楚,由于制造工艺的粗陋,火炮的威力还达不到十八世纪的水准,所以他毫无保留地将二百五十余门长短炮,全部带到了虎牢关前,用猛烈的火力轰击坚固的关城。
蚂蚁多了还能咬死大象呢,何况大炮乎?二百多门长短炮分成五组,向着五个不同的目标密集发射,虽然准确性有待提高,但每次齐射总有十几发炮弹命中目标。任它再坚固的箭塔,也被砸得千疮百孔、摇摇欲坠,运气差的在第一次齐射中便轰然倒塌,里面的射手鲜有逃脱。
这种凶猛的武器,搭配以上千具投石车、几千架高射床弩,构成一具恐怖的立体交叉火力网……投石车发出的飞火流星,无差别的覆盖城头,燃起熊熊的大火;大炮重点攻击箭塔和掩体,巨弩向裸露在城头的人群招呼。这三重攻击波便如飓风暴雨一般。席卷着虎牢关地城头。
仅仅半个时辰,城头上林立的箭塔便被毁了个七七八八,气派的城门楼更是遭到秦军的重点招呼,在陈烈风转移指挥所不到一刻钟后,便轰然塌成了一片废墟。
在空前强大的火力掩护下,秦军士兵开始将一辆辆大车,推向关前那宽大的护城河。城门楼内的陈烈风看得清楚。连忙大大声下令各就各位,攻击填河地秦军。
但城头上已经不能站人。所有活动的目标都会遭到秦军冰雹似地攻击,督战军官斩杀了几个畏缩不前的齐军士兵,总算把他们从掩体中撵上城头,旋即便被砸死炸死射死好几百。吓破胆的士兵又潮水般的退下去,任凭督战队如何驱策,也绝不越雷池一步。
看到着种情况,陈烈风也知道手下确实是无能为力了。硬要强求的话,除了徒增死伤,没有一点作用。只能咬牙道:“停下吧!”便眼睁睁地看着那阻断敌兵的护城河,任敌人随意摆弄。
秦军地填河技术相当先进,仅仅用了半个时辰,便搭建起十数条宽大的浮桥。见通道已成,等待许久的勇亲王,一挥令旗大吼道:“出击!”
振奋人心的战鼓声隆隆响起。第四军先发步兵师,便按照攻击方式展开,或簇拥着攻城车和活动箭楼,或高举移动云梯,高声呐喊着,迅速蜂拥而上。通过了河上的浮桥。
但秦军的投石车也不得不停了下来……这些大家伙投出去的飞火流星,猛则猛矣,可实在太缺乏准头,若是再不停下来,甚至不用齐军防守,秦军的攻城部队也得被砸得落花流水。
为了避免误伤,秦军的佛郎机也停止了发射,红衣大炮则抬高了仰角,仗着射程远的优势,把炮弹越过城墙。向虎牢城内打去。只有那数千台精确打击的床弩。还在拼命向城头的发射,试图保持对齐军的压制。
……
但炮弹和飞火流星才是压力地来源。这两种大杀器一停,齐军顿感压力大减,尖锐的哨声在城头上吹响,藏身于城墙下的大量齐兵便蜂拥而上,将重新准备的滚木、擂木、箭矢、滚油等物资送上城头,陈烈风还将一千具匣弩也摆上西城墙,这是齐国特有的威力强大的守城武器,可以洞穿任何盔甲,甚至连盾牌也挡不住。如果不是因为它每发射一次,都需要一定的时间重新安放弩箭,仅凭着这些匣弩便可挡住秦军的攻势。
秦军刚过河,齐军也已基本就位,一场惨烈的攻防大战就此展开。
齐军军官在城墙上来回奔跑,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声嘶力竭地命令手下士兵,将一波波箭矢倾下,城下地秦军实在太多了,随便一射便箭无虚发。只见城下贱起了一片片的血花,每一朵都代表一条鲜活地生命。
在这个距离上,滚石擂木其实更加可怕,齐军把磨盘大小的石头、带着铁钉的沉重擂木从城头抛下,转眼便落入秦军阵中,把前排秦军砸得骨断筋裂之后,又借着强大的惯性,继续向后滚去,所过之处必然脑浆四溢,血肉模糊,令人惨不忍睹,一时间城下的惨叫声、呻吟声、哭喊声此起彼伏,让开战以来一直吃瘪的齐军将士,大大出了一口恶气。
虽然损失十分惨重,但秦军还是顽强地将巨大的车式云梯往城头靠去,楼车也终于进入了射程,射击塔上的射手开始疯狂的射击,想要将城上的敌人压制住,好减少攻城同袍的损伤。
再加上远处床弩的集中支援,齐军的损失同样惨重,下饺子一般从城头上跌落,摔得粉身碎骨。但虎牢关是什么地方,所有齐国人都清清楚楚,没有一个后退的。后队的士兵也随时待命,只要前面一吃紧,便毫不犹豫的补上去,根本不用督战队威胁。
攻城的秦军太多了,光云梯车便有二百辆之多,虽然还没到城墙便被击毁了一半,但剩下的一百具还是终于靠上了城头。这种云梯车的弱点在样式笨重,但优点也同样突出……凭着稳重的车身,一经靠上城墙,便无法被推开,就构成一道坡度很大的牢固的通道,大大降低了士兵攻城的难度。
第一波攻击的士兵举着铁盾,冒着雨点般的箭矢,顺着云梯半跑半爬,很快便到了半空中。但齐军的长处便在守城,他们不慌不忙地将磨盘大小的滚石搁上云梯,那石头便顺着那有坡度的阶梯,骨碌碌的滚下去。但凡被放了石头的云梯,上面的秦军都死伤惨重,所剩无几……这真是有些作茧自缚,如果是那种简易云梯,反倒不会这样悲惨。
……
秦雳见此情况,立即命令骑兵逼进。第四军骑兵师的前身,便是弓马娴熟、彪悍无匹的龙骧军,他们都自带着强弓硬弩,接到命令便心领神会,逼近城墙利用弓弩压制敌军敌人。
这一招立刻奏效,伴着漫天的箭雨,齐军顿时伤亡大增,站在前沿的官兵更是如庄稼倒伏一般,转眼便全部死伤。
此消彼长间,秦军顿感压力大减,不用大帅下令,步军将领们便大喊大叫着,重新组织部队攻城。
陈烈风见状,也不再隐藏实力,他命令将一面红旗升起。旋即便有呜呜的破风声响起,锅底大小的石块便从城墙内飞出来,正好落在了秦军骑兵阵中。猝不及防间,许多骑兵被连人带马砸成肉泥。更可怕的是,那些石块居然也会碎裂,落地后碎屑如刀,又会伤到周围的一圈秦军。
这招立竿见影,登时起到了很强的震慑作用。龙骧骑兵们不得不拨转马头,与投石车的射程拉开距离,不敢过分靠近。这样虽然没有了巨石威胁,但对城头的压制也变得形同虚设。
齐军的后队士兵立刻补上了阵地,重新向城下发起了猛烈的阻击。
然而城下的秦军已经杀红了眼,他们双手高举着盾牌,口中咬着利刃,冒着城墙上砸下的滚木、石头甚至滚油,疯狂地向上攀爬,终于有人突破防御冲上城墙!
齐军士兵早有准备,一见到有人上来,便有数根丈六的长矛,将其捅得通透,再高高抛下城墙。所有人都知道,一旦被秦军站稳了脚跟,也就是全军覆没的时候了。
在齐军充满的杀伤力的阻击下,秦军数度攻上城头,又数度被撵下去,伤亡人数不断攀升。
这让远处观战的秦雷十分心疼,但攻城总指挥是秦雳,只要他不叫停,攻城便一刻也不能停。
他只见溃退下来的部队又重新集结,再次组织攻击,秦雳甚至亲临前线,在齐军的攻击范围内,亲自组织攻击,这样士气已经开始走下坡路的官兵,士气又重新高涨起来。
战场上硝烟弥漫,到处是死亡的乐章……
第十一卷 九九归一 第六六零章 鏖战(下)
攻城士兵鼓足余勇,又一次舍生忘死的蜂拥而上,这次甚至连一些团长营长也冲了上去。身先士卒的长官们,给了士兵极大的鼓舞,使得这次的攻势格外持久,足足半个时辰仍然没有低落。
城墙上处处是战场,刀光剑影间,残肢飞舞、鲜血漫天。齐军官兵左支右绌,终于出现了纰漏……防守南面城墙的士卒全部阵亡,预备队的注意力也被吸引到别处,一时间竟出现了个几丈宽的缺口无人防守!
更出奇的是,城下的秦军竟然也没发现这一点,仍在一个劲儿的拱着头进攻!
但远处的秦雷看的清楚,他连忙扯过夏遂阳,让其拿了自己的宝剑,去向前面给勇亲王传令。
夏大侠不愧是紫云剑客,身法如流云般飘逸,只见他左躲右闪,轻易从人仰马翻、难以立足的阵地越过,很快便到了秦雳的边上。
王府亲兵刚要阻拦,便见到夏遂阳手中高举的金黄宝剑,都知道那是大元帅王的佩剑,立刻让出了去路。
……
“王爷,您看那边!”一见到秦雳,来不及行礼,夏遂阳便大喊道。
顺着他的视线,秦雳顿时看到了那个缺口,“哎呦”一声道:“怎么不早说?”来不及组织部队,竟然亲率侍卫到那段城墙下。夏遂阳吓得脸都白了。大叫道:“王爷是让您组织攻势,不是让你亲冒矢石的!”
秦雳哈哈大笑道:“不要怕,能伤到你家大爷地兵器还没造出来呢!”说着扯嗓子高叫一声道:“孩儿们,我们上!”‘什么人带什么兵’,这话一点也不假,勇亲王的亲兵也一样是些亡命之徒,立即便把个云梯重新围住。身手敏捷的冲锋上去。
直到几个亲兵冲上去,临近的齐军才如梦方醒。立即狂叫着扑了过来。但这些王府亲兵可都是些百战余生的高手,不慌不忙摆开阵势,任凭多少齐军冲过来,都能给挡回去!
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