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柄-第2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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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雷感激道:“外公和舅舅对我的好,秦雷都铭记在心,永远不会忘记的。”
沈洛宽慰地笑道:“殿下不必挂怀,钱挣了来不就是花地吗?花的有意义就比挥霍了强。”说着拍胸脯道:“明年咱们的商路大开,保守估计是要有二百万两净入的,如果打仗的话,这个数至少还要翻番。”
秦雷望着跳动的炉火,轻笑道:“明年打仗地可能性不大,”见沈洛有些失望,秦雷笃定道:“孤推断,战争会发生在昭武二十年,咱们三年计划结束的年份。”
沈洛正要问为什么,秦雷看了看边上的沙漏,起身笑道:“大会就要开始了,咱们去热闹热闹吧!”他只好把话憋回心里,与秦雷一道出了房间,向最中央的礼堂走去。
礼堂中灯火辉煌,偌大的厅堂被一张张铺着洁白桌布的大圆桌,挤得满满当当,人们又将一张张大圆桌挤的满满当当,桌上又被丰盛的酒菜摆得满满当当。
人们兴奋的寒暄着、交谈着,眼睛却不时瞟向大门口,直到一个年青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那里,所有人都住了嘴,纷纷起立拱手道:“恭迎王爷!”
第六卷 云诡波谲 第三二零章 爆竹声声辞旧岁 梅花点点庆新春
小年的宴会之后,又开了整整一天的大会,对有功之臣予以褒奖。这是隆威郡王府的第一次表彰年会,所以褒奖范围包括了昭武十六年。
沈洛、沈青、石勇、侯辛、沈冰、石猛、石敢、石威、马南、许田、马侃等二百余人获得了一级忠诚勋章,以表彰他们自上京城起的生死相随,不离不弃,每人获得十个光荣积分,另有奖金一千两。
此勋章一并追赠已阵亡的许戈等三百余人,另发放一千两的追思金。
沈洛另外获得终身荣耀勋章,并赐‘见王不拜’荣誉,以表彰他在秦雷归国过程中的巨大贡献。另赠与一百个光荣积分,以及奖金十万两。
严格讲,他并不是秦雷府上的属员,但秦雷仍旧给他一个政务寺荣誉寺卿的身份,享有参赞政务并与馆陶同薪的权利。沈洛欣然笑纳了勋章和积分,但奖金和‘见王不拜’的荣誉他坚辞不受,秦雷只好作罢。
张谏之获得卓越服务勋章,以表彰他在王府草创期间的呕心沥血、披荆斩棘,为王府建立做出的巨大贡献。并授予五十个光荣积分,奖金一万两白银。
秦奇、薛乃营、胥千山、皇甫战文、杨文宇、沈冰、沈青、石勇、侯辛、石敢、许田、石威等十二人获得优异服务勋章,以表彰他们在各自领域对王府作出的重大贡献,并授予十个光荣积分。奖金一千两。
石猛、马南、许伟、沈乞等一百七十余人,获得忠诚服务勋章,以表彰他们在各自领域对王府作出地贡献,并授予五个光荣积分,奖金五百两。
另有五百余人获得特大嘉奖一次,以表彰他们在南方战事中的卓越表现,两个光荣积分的加成。奖金二百两。在南方战事中牺牲的三百余人,同样获此嘉奖。并在抚恤之外另有五百两的追思金。
两千余人获得集体重大嘉奖一次,以表彰他们在各自岗位上的优秀表现,一个光荣积分的加成,奖金一百两。
其余人等皆获得集体嘉奖一次,半个光荣积分加成,当月薪金翻倍……腊月可是双薪月啊!
总之皆大欢喜,所有人都得到了奖赏。虽然差别很大,但即使档次最低地集体嘉奖,也是非常丰厚的。而且人家获得更高奖赏地,都有过硬的获奖理由,别人除了羡慕,也说不出什么怪话来。
腊月二十五一早,众人纷纷辞别王爷,北上的北上、南下的南下。欢欢喜喜回家过年去了。
留下三千兵士驻守,秦雷也带着一种心腹手下,离了这奋斗三个月的京山营。
队伍先拐到温泉宫,永福经过云裳的一段调养,身子已经渐渐有了元气,便跟着秦雷一道回了中都。
到京里时已经是腊月二十七了。先进宫把太后皇帝瑾妃娘娘挨个拜一遍,待要把永福往华林苑送时,却被瑾妃留住,要她在瑾瑜宫一道过年。
待回到清河园,已经是二十七的晚上了。在家歇了一天,半夜便爬起来,迷迷糊糊钻进轿子里,去接受那一年一度地祭祖折磨。去年天暖风小还好些,今年却是二十年一遇的寒冬,一群龙子龙孙在皇帝陛下的亲领下。顶着刀子似的西北风。哆哆嗦啰嗦的八个山头转下来,许多人的鼻涕都冻成冰凌子了。
再回到宫中已经是亥时。强撑着在皇承殿里请了列祖列宗回宫过年,众人才各自回府。
饶是秦雷经过一次,又早有准备,仍然被折腾的半天没缓过劲来,直到三十下午才被窗外的爆竹声吵醒,从被窝里钻出来。
在边上安静做活地若兰,赶紧放下手中针线,过来伺候他穿衣。秦雷奇怪道:“不是前天夜里就跟你说了,等过完年再回来吗?”
若兰捂嘴轻笑道:“昨天回家看了,家里现在过得比地主还阔气,奴婢心里也就放下了。”说着娇羞的看秦雷一眼,轻声道:“担心爷一个人心里冷清的慌,奴婢就回来了。”
秦雷感动的一笑,伸臂将若兰揽到怀里,紧紧地抱了下,柔声道:“你真是我知冷知热的心头肉啊!”去年过年时,秦雷的情绪十分低落,若兰猜到怕是因为孤单所致,所以才有此言。
温存一阵子,秦雷微笑道:“待会我去宫里参加辞旧宴,你先去石猛家里待着,给庄蝶儿帮把手,等我回来与你们汇合。”今年王府地辞旧宴设在了石猛家,却也是别无选择,谁让清河园冷冷清清、不宜人居,而别人都没成家呢?
若兰乖巧地点点头,伺候秦雷穿好样式繁复的礼服,再用过膳,冬季日短,天色便已经擦黑,石敢带着卫士早在外面等候,接上秦雷便往大内赶去。清河园离着皇宫还有小半个时辰的路程,不得不早些上路。因着是入宫,秦雷便喊上府里的总管黄召一道上路,经过一年的摔打,黄召也更沉稳成熟了。
秦雷让一边伺候的黄召打开窗户,把一路上的爆竹声声,欢声笑语放进来,闻着微微刺鼻的爆仗味道,他的表情竟有些陶醉。
石敢轻声问道:“这味好闻吗?”
秦雷嘴角微微扯动,轻笑道:“年味,你说好不好闻?”说着有些感慨道:“不一样了,确实不一样了。”
石敢只好继续问道:“什么不一样啊?”
秦雷双目微眯,喃喃道:“去年地今天,那时还是泗水跟着我,也是往宫里参加辞旧宴,当时心里百味杂陈,可就没有一点过年地感觉。着实不是个滋味。”
石敢笑道:“去年咱们形势多差?被挤兑地连个立足地地儿都没有,谁也不买咱们的账,当然不是滋味了。”
秦雷微微笑着摇头,却不反驳石敢的话。石敢理解的不能算错,但除此之外,更多的是因为归属感,他已经很少去想原本的世界了。作为一个光棍孤儿。更容易接受现在地身份。
在这个世界里,他有了爹娘。虽然都不太亲;有了奶奶,虽然有些摸不透;有了外公一家,虽然过于亲;有了一帮子兄弟姐妹,虽然关系都很奇怪;有了几位红颜知己,虽然这是他的一大烦恼源泉;有了一干忠心耿耿地手下,虽然……好吧!没有虽然。他们都是无可挑剔的。
两年下来,原本世界的印记已经几乎消失殆尽。现在的秦雷,无论从内到外,都算是彻彻底底的大秦郡王了。
穿过热闹非凡的南北城,马车便开到了皇城前。守卫的御林军一见那黑虎头王徽,忙不迭地打开左侧安天门,将威隆郡王殿下迎了进去。
马车在太极殿后停下,一干小太监赶紧上来巴结。满口子吉利话,乐得秦雷哈哈笑着,甩手一把红包撒出去,大笑道:“同喜同喜。”
“粗俗!”秦雷刚要迈步下车,便听到一个轻蔑的字眼随着北风飘了过来。黑衣卫们顿时火冒三丈,顺着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四品文官礼服的青年,正一脸不屑地从边上经过。
黑衣卫便要上前拿人,被秦雷轻声喝止道:“今儿什么日子?”黑衣卫这才怏怏退下。大年三十讲究一团和气,来年才能升官发财,秦雷现在也很讲究这个。
而那些小太监们,虽然一个个气鼓鼓的,却不敢上前讨个说法。大秦接受唐亡的教训,对太监约束极严,别说对面是个胸绣獬豸的四品御史,就是一般的七品小官。他们也是不敢顶撞地。否则便会被当成‘骄横不法’,至少要吃四十棍子。
那青年见自己一人压倒秦雷这边几十人。不由暗自得意,甩甩袖子便来到了秦雷面前,拱手道:“下官参见王爷,咱们终于又见面了。”礼数虽然周全,却没有一丝敬意。
秦雷也不恼火,看来要把和气生财进行到底,笑眯眯道:“你贵姓啊?”
那青年面色一滞,尴尬道:“王爷贵人多忘事,下官右佥都御史易惟络,您想起来了吗?”
秦雷依旧一脸不解道:“失敬失敬,我们见过面吗,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自称易惟络的御史面色渐渐难看起来,僵硬道:“王爷休要戏耍本官,咱们走着瞧。”说完便要甩袖子走人。
却听秦雷热情问道:“你要去干嘛?”
易惟络头也不回,随意道:“陛下赐宴,下官自然要去赴宴了。”
秦雷冷笑一声,阴测测的低喝道:“陛下赐宴在太极殿,你去后殿作甚?莫非想要偷入大内?”
太监们一下子明白了,呼啦上去将那易御史团团围住,嚷嚷着要带他去见卓总管。
易惟络只好转回身来,小心解释道:“下官更衣去了。”
秦雷一听,顿时火冒三丈道:“你不在家里换好衣服,非要跑到大内来换,到底是何居心?”
易惟络没想到这位王爷如此白痴,只好换个词道:“下官出恭去了。”
只听秦雷哂笑道:“出宫你该走正门啊?跑后面是进宫。”
易惟络心中狂叫道:‘苍天啊!难道人和人差距就这么大吗?’面露不屑道:“我去后面大便,王爷这总听懂了吧?”
秦雷恍然道:“不就是拉屎吗,干嘛又是出宫又是更衣,说得七扭八拐的。”易惟络轻蔑笑笑道:“这是下官的不是,以后与王爷说话,尽量……直接一些。”
秦雷微笑点头道:“孤记着太极殿的偏殿内似乎备有便桶,”说着面色不善道:“你不在指定地点……更衣,跑到后面来作甚,我看你是居心不良。”小太监们早看这拽拽地易御史不顺眼,纷纷大声附和道:“就是。分明假借拉屎之名,想入宫偷窃!”便上前推推搡搡,想要搜易御史地身。
但毕竟宫规森严,倒也不敢真拿易惟络怎么样。
孤标傲世的易御史,怎能被这些小太监污了身子,一边躲闪一边恼火道:“是你们宫里太监说得,那个恭室要熏香。让本官到后面来如厕,怎生怪起我来了?”小太监们叫嚣道:“不可能。咱们自打入宫那天起,便早晚背诵宫里的规矩,怎么可能犯这种错呢?”
这些人的吵吵声如此之大,引来殿前准备入席的官员纷纷侧目,其中恰好有易惟络的长官,右都御史王辟延。便有人打趣道:“王大人,都察院的御史还有这爱好?”
王大人闻言恼火地转过头去。却见说话的乃是一身团龙郡王服地秦霖,只好把威胁地眼神收回来,愤愤道:“王爷请了,本官以都察院的名声担保,定是那些阉人构陷易大人,不信我们过去查验一番。”
秦霖颇有些踯躅,其实他也不信都察院御史会在除夕夜跑到大内行窃,刚要讪笑着说几句离开。却见着那群太监中有一个眼熟地,定睛一看,不由暗笑道:‘这不是老五府上的总管吗?看来这事有老五掺和。’他早已笃定,凡是只要有秦雷掺和,不出幺蛾子就怪了。随即微笑拱手道:“诸位大人请了,今天是过年。咱们图个乐子,赌一下易大人到底有没有偷拿大内宝物呢?”
众人嘻嘻哈哈笑一场,却没人愿意上前下注,只是推说朝廷命令官员聚赌。毕竟谁也不愿无缘无故得罪都察院的大佬。秦霖讨了个没趣,有些尴尬的笑笑道:“诸公奉公守法,小王佩服。”
说着从腰上解下把精致地铜钥匙,笑道:“小王却没那么多规矩,与王大人赌了,这是我库房的钥匙,只要王大人赢了。我家库房里的东西都归你了。”
他狡猾狡猾的。那是库房钥匙不假,却是他杂货库的钥匙。里面堆满了长毛的家具发霉的布,没有一样像样的。即使输了,也全当王大人为府上义务扫除了。
王大人却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心道:都说‘大爷勇、二爷智、三爷财主四爷富,五爷是个王八蛋。’这家伙库里还不知多少好动呢。想到这,义正言辞道:“本官就替城外灾民多谢王爷了。”
今年北方遭了蝗灾,铺天盖地地青绿蝗虫把庄稼吃的连杆都不剩,三省大幅减产,甚至有地方绝产了。饥馑年景出流民,自然会往中都汇集——在首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