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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汉末浮生记-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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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速口渴,便毫不客气地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老者示意我将小清放置榻上,这才笑道:“请教二位姓名,打哪里来?”杨速便抱拳将昨晚我们所议假名“李劳、白江,自凉州来”答之。老者微微一笑:“原来是李先生、白先生。看二位相貌堂堂,必是贵人。敝处简陋,还请见谅。”我们俱抱拳道:“神医太客气了。”

郑玄沉吟片刻,道:“老朽忝有虚名,因此实是有辱‘神医’二字。但自打老朽行医以来,一切疑难杂症,倒也治过不少。二位远道而来,老朽自当尽力而为。”

杨速笑道:“神医过谦了。您老自然大有妙手,不然怎么连我等偏僻地方,也闻名如雷贯耳。”老者哈哈一笑,我心道:杨速倒挺会拍马屁的。只是不知道这小老头到底有什么能耐。想来古之名医,盖扁、华、张、李、孙等辈尔,此人史上不闻,必无奇术。口中说道:“是极。神医如能对症下药,医得拙荆清醒,在下愿献金银各千两以为馈赠。”

老者脸色一变,却立时淡淡笑道:“两位多虑了。老朽为人诊治,不愈则不取分文,即便有甚恶疾治愈,亦不需颇多花费。两位远道而来,喝茶,喝茶……”

我心中略有些狐疑,顿时产生了一种不信任感。杨、李都说过,这神医要索无度,曾治一人而取黄金千斤。现在偏偏搔首弄姿,大卖风情,怎不让人疑心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瞥了一眼杨速,却见他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不免气恼。强笑一声,道:“赠银是应该的。老丈颇得医道精髓,名声百里,如何能空手而回呢?李兄,先把银两奉上罢。先礼后医,效果更佳。”

杨速喏然一声,丝毫听不出我话中含意,将身上包袱解下,沉甸甸地放在几上,抱拳道:“请神医笑纳。这里是黄金白银各二百两,如能医好兄嫂,再当奉礼。”

那老头儿一脸笑容,伸手肃坐。自己坐在榻前,伸手把住小清的腕子,低头沉吟起来。我心道:中医之望闻问切,乃是基础,这老头一上来就把脉,大大咧咧,好似还真有点道道。嘿嘿……中医之术奇妙,倘若天假其手,将小清治好,那该多好呢。虽然我知道其纵有天大本事也医不了她,心里亦不免揣揣了一阵子。

看看杨速,一副不做他想的样子,正襟危坐,仔细地看着老者动作。我转头无聊地看看窗外,忖道:瞧那老头皱眉的样子,乖乖,还玩什么深沉!幸好老子见多识广,否则这会儿还不恭恭敬敬地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当然话说回来,你若真能测出小清的心率,老子也不在这里混了。

片刻后,老头便已将小清两边脉门尽数把过,长吁了一口气,道:“这却怪了,敢问白先生,尊夫人是何时得了此症,详情还望不吝赐告。”

我听他口气也变得小心了,不禁肚里暗笑,“拙荆的病象的确奇怪,原是误食了剧毒的野果所致,然而她身上却无中毒的迹象,而且躯体不腐。所以一直没有埋葬,所幸有一日,有仙人托梦告我,云拙荆尚有性命,因此冒昧前来求治。”

老者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令夫人确实没有中毒的痕迹,只是脉象微弱,真气一如游丝。想来有神仙护体,便不至腐。”微微一笑,捻着胡须道:“不过二位不必担心,老朽祖传有一‘回命方’,包治百疾。只是采撷、配药甚难,且药引也不大好找。看来此次令夫人能否醒转,全在天运。”

我心里不免好笑,忖道:纵然我夫人活蹦乱跳地在这儿,你也不可能测出她些许心跳。什么“脉象微弱”,放屁至极!克制了半天,才没有将这话吐出,可是吞在肚里,不免好一阵子难过。

杨速却是大喜。他本已失望至极,此刻如奉纶音,笑得跳起来道:“原来神医当真可以起死回生。我……若能帮忙的地方,但请神医吩咐。”

老者微笑道:“正有用得上李先生之处。我之‘回命方’,每次人药必生取一钻山鼠,得其甲皮煎汤。李先生想来是习武之人,望在山林中寻一只来。”

杨速应了一声,回头道:“兄长少待,我……去去便回。”大踏步走出门去。我呼之不及,心道:真是莽撞之辈。这鬼地方,到哪儿找穿山甲?也不问一声,便瞎跑了去。这老头刚刚分明是在骗人,难道你一点儿也没察觉吗?

遂起身道:“神医若有什么事情,也请吩咐便是。在下粗谙医道,于针灸、麻醉等术,颇有心得。”

那老头儿两手连摆,道:“不必不必。白先生请在此耐心照看令夫人,老朽配药方法乃是祖传,请恕不能告之。”

见他这么说,我只得坐下,道:“那便告罪了。”心想:这医生恐怕不知道什么叫麻醉吧?还偏要装出一副大智若愚的模样,让人着着实实大倒胃口。

果不其然,那老头又换上笑脸,拄起拐杖,道:“白先生请在此稍歇。敝处久置药品,闻久而精力焕发。但请宽坐,老朽去去就来。”

我喏然坐下,待老头儿去了,方才舒了口气,心道:这老家伙废话还真多。小清若听得见,只怕闹也被他闹醒了。

转头望着榻上之人,心中忽地一漾,暗想:不管谁有法子,能将你弄醒,我都会一辈子感激他。我在这个世界最宝贵的财富,就是你了。径自坐在榻边,俯身在她唇上一吻,笑道:“就算没人能治得好你,我也决不会抛下你不管。你的情丝,已牢牢拴住了我,再也没有人能解得开了。”

第十二章 受厄汉中

安坐了顿饭工夫,不禁有些焦躁,心想:这老头玩的什么玄虚,弄了这半天,也没见药影子上来。莫非他根本没有药,却是骗我?端起茶来,猛地醒悟:他支开了杨速;又胡说八道地把我稳在这儿,哪有什么好心?跳起来,冲到后院大房,果然连个影子也没有,后房大门洞开,连倒茶的小厮也不见了。

我大骂自己脑子笨,狂奔回去,将小清抱起,走到后面院门,便见冈下人影幢幢,大队汉军装束的人马,手执兵器,悄无声息地掩来。忙起脚将门掩了,慌慌张张地又往前冲,脑中急转,忖道:那鬼老头必定是告密去了,要不然怎会来这么多官兵?老子又没留什么蛛丝马迹,连口风也严密得紧,这老头却怎么知道?这下真是阴沟里翻船,栽在个老家伙手里!

我又气又急,从前头连滚带爬地下冈。两队士卒分几路气势汹汹地包抄而来,大有停止地球转动之势。我抱着小清,专拣乱草丛生的地方钻来钻去。一会儿,只听围住山冈的众士卒一齐呐喊,冲上山坡。

我候了片刻,顿时跳起。心道: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背起小清,没命地往来路狂窜。屏息蹑行,以百米八点六秒速度超高速奔驰,一会儿便听见自己心脏怦怦巨响,忍不住大透一口气,暗道:若能躲过此劫,定要生擒老匹夫,更换他几个零件,看他还敢不敢出卖好人。心里又不免忧虑杨速,转念一想,便不了了之。他若聪明一点,听到声音也会小心。老子现在自顾不暇,可管不了别人了。

没跑得多远,背后忽然喊声震天,转头一望,原来几队汉兵在冈上寻不到人,一齐发喊,俱用手指来。当下只觉魂飞魄散,心道:老子要歇菜。这么多士兵,每人吐口唾沫也能把我淹个半死。现在可往哪儿逃?城门若再一关,就像瓮中捉鳖一般,不费吹灰之力,就可把我们活拿。小清,今天为夫和你死在一道!

跑得片刻,眼看着追兵围上,身上负着一人,不免行动力减弱。而四周又俱是稻田,连个藏身处都没有。心里大急,痛骂了一顿老头,暗道:我颜鹰出道以来,运气一直大好,这回怎么如此之衰哩。看看我前头干的那些,先是智勇双全地躲开了羌族族长、长老的毒手,而后又大难不死地逃至汉境,再后在中原连续作案,狂扫种种敌军。这次,看来是老天妒忌了,让我这么倒一次霉厂死在这些土人手里!一念至此,不禁颓然长叹。

上一次在欣格族里,被“大哥”卫立陷害了一次,弄得我好惨好惨。这回……是啊,定是又被某人出卖!要不然怎么一到冈上,“神医”便恰到好处地迎了出来,又泡茶、又肃坐,还能一口咬定“尊夫人仍有游气”?!老子一定是被人卖了,两下串通好了,却拖我当凯子……老子当真太傻,小清的病,原本就不是那些普通医生(这儿连普通医生都没有,尽是“赤脚医生”)能治得好的。

心中又是忧伤又是愤恨,正自迈步狂奔,耳边忽地一声锣响,扑出无数士卒,七手八脚,将我压倒,捆得结结实实。

我奋力挣扎了几下,猛地头部剧痛,跟前现出一张极为狰狞的脸来,我立刻人事不晓。

迷迷糊糊之际,却又清晰地听到一阵脚步行走时的声响。有人在大声地喝斥着,棍棒和皮鞭的抽打声令人仿佛进入了地狱。

在很不情愿的状况下,我睁开了沉重的眼皮。这时一盆凉水铺天盖地地淋了下来,令我全身一紧,立刻清醒过来,便觉头部如裂开了似的,更兼一浇,如利刃般,割在伤痛之处。每次的心跳都似在沸腾的油锅中浇一把盐,疼得我死去活来。

心道:我被抓到什么地方了?我身上怎会那么疼?谁在往我身上浇水?全身一动,才发觉自己已然被绑得甚牢,双手反缚在一根木柱之上。居间是一处石室,极阴暗,又像是地牢。两个满面横肉的汉子,站在我的面前,石室显得极小。

那两人一人没穿上衣,胸口上毛茸茸的,肩窝处一颗很醒目的大痣。他提着一条皮鞭,斜倚在石门口的墙边,显得甚是懒散。另一个则满脸不屑一顾的神态,凶凶地盯着我看,右手则拎着一只木桶,嘴里不干不净地道:“总算是醒了,这贼寇还真难伺候。”

我意识到此刻身处的不幸境地。没错,一帮蛮人捉住了我,又把我弄到这儿,能有什么好事情?头好痛,是不是被打开了,脑浆好像也流出来了……糟糕,小清在哪儿,她和我一起被抓的……全身一抖,霎时间惊出一身冷汗,忖道:这些笨蛋若是……把她埋了,我,我到哪里找她去?猛然抬起头,怒视两人。

那拿鞭之人嘿地一笑,慢慢走了上来,戏辱地摸了摸我的下颔,道:“狗贼,朝廷下赏钱十万拿汝,现在你可好大的威风啁。”“啪”的一个嘴巴,重重打在我的脸上,“今日撞在我手里,先叫你赔上半条命。”

我“呸”地吐一口带血的唾沫,与其相视,毫无惧色。

那人大怒,拉开几步,抖了抖架势,啪啪几鞭,狠狠地抽在我的身上。

我疼得直咬下唇,肌肤上钻心的疼痛,仿佛在油锅里煎着一般。暗暗道:老子要挺住,反正是死,不如轰轰烈烈地死,决不要轻易折服在这帮野人手中。好,你们要打死老子,那便来好了。我颜鹰有仇不报非君子。若是我侥幸不死,逮住你这帮家伙,嘿嘿,统统割了鸟蛋!咱们……叹哟,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原来我颇想你打一鞭,就大骂一句,方显出英雄本色。

可几十鞭一抽,嘴唇也咬得破了,骂人的劲头消失殆尽。身上伤口疼痛,不禁就想大哭。忍得狠了,仿佛大小便也要失禁。一会儿,劲道全失,人便昏了过去,可马上,便有一盆凉水兜头淋下,浑身颤栗,想不醒也不行。

如此鞭打、水淋数次,我自觉气若游丝、奄奄一息,心里掠过一丝愁怅,心想:看来这一次老子必定是死了。真是六月债,要得快。旬月之前,方杀了几个朝廷大员,现在又轮到自己倒霉。再一想:唉,这又怎能怪自己呢?我们被逼无奈,杀了地主恶霸,起来造反,何等名正言顺!“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彪炳百代,千古留名,却奈何如此惧死乎。

又十分钟后,心里便一个想法也没有了。两个恶徒将我打得皮开肉绽,拎水桶的顺手一泼,隐隐约约听他笑道:“哎,我们哥俩还是歇一歇吧。大人也没吩咐一定要打死这厮。听说最近城东蔡寡妇开了家酒馆,咱们去吃几盅。”

那个拿皮鞭的呼哧呼哧地喘气,却又似精神一振,道:“蔡寡妇这小骚蹄子,终于还是按耐不住寂寞,想男人了。上次老子想玩玩她,还推三阻四的,真不识抬举。今儿去了……”两人立时心照不宣地淫笑起来。

我勉强抬起头,怒视他们。脑门上血往下流,顿时眼前映红一片,什么东西都模模糊糊。那使鞭的刚待想走,见我玩命的样子,不禁大恚,挥手又抽了几鞭,犹自怒气不息地道:“这贱贼,招子还真够狠。老子抽死了他!”

另一人慌忙上前拦他,笑道:“老兄何必跟一个犯人过不去。若打死了这厮,也不知大人会怎么说。我们累了一天啦。走,喝酒去。”不由分说地把他拉。去。我无力地垂下头,只听石牢大门发现“嘎嘎”的沉重响声,又关了起来,外头有人讲了几句话,那两人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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