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当军阀-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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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镕眼见阵脚渐渐稳住,心中略微安定,只要不被冲散,打起消耗战来这队骑兵绝非自己对手。他抹了抹额头的冷汗,但就在此时,军中又传来惊呼之声。
这次惊呼则是来自河畔的前军,在河对岸的高行周终于动了!
数十艘大小不一的船,满载着刀枪林立的燕军,正迎风强行渡河。虽然逆风使得船不能悬帆全速前进,但那速度,要渡过沱水无需半个时辰!
“糟糕!”一想到在河边腹背受敌的不利之局,而且有一方是让他们损失惨重的燕军,晋军官兵便不禁胆战心惊,王镕费尽力气稳住的阵脚立刻又大乱。那骑在马上的年轻校尉摆枪示意部下分散,将骑队阵中的混乱迅速扩展开来。
王镕再也无法控制住局面,他一拍马,这许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见机逃命的功夫长了不少。在侍卫簇拥之下,他向西方斜斜败了下去,倾刻间,数万大军作鸟兽散。
“是我们的人,终于找到他们了!”那年轻校尉看着燕军船只并未登陆,他们在赵军四散奔逃之后便不再前进,而是满怀戒备地止在河中心,他振臂呼道:“是哪位将军的队伍?我要见李昇大人!”
第212章 妾名宁儿,宁儿再现
高行周怔了怔,他方才见赵军军阵之上烟尘四起一片杀声,推断赵军军队起了兵变,故此不失时机率部过河,当看出对方好像是梁军之后,便下令各船不得再进。
离得最近的梁军只可能是杨师厚的天雄军,魏博均越过疆界来到晋地,而且深入晋军境内两百余里,这让高行周极为吃惊,这只证明一件事,那便是在这十日之内,天雄节镇发生了巨变。
“这是高行周将军的队伍!”副将特意重重念了高行周三字,经此一仗,高行周也将成为李昇军中的绝对主力,他们这些副将也觉得荣耀,“你是何人,为何要见李昇大人?”
“果然如此。”那年轻校尉显得欣喜异常,高声大叫道:“我是高行圭,高行周的堂兄!”
“兄长?”
高行周听的分明,却因隔得太远,不敢肯定是不是高行圭,转头示意副将再试探一番,副将会意,随即大声道:“高将军不在此处,要见他你放下武器一个人随我来!”
“我又不是你的俘虏,如果让我那弟弟知道迟早要扒了你的皮!”那年轻军人怒骂了声,回头道:“你们说如何?”
“我们全凭将军作主。”其余手下校尉相互看了看,眼中射出绝望之色,如今他们已经无路可走,若非如此,也不会来投靠李昇了。
“李昇大人究竟在何处?”高行圭声音中带着些许怒气。
“不必理他,调转船头回营。”高行周冷冷下令。他觉得魏博军来此,定然没有什么好事,反倒可能是一小股流寇或者李存勖使得一个阴险之计,虽然可能关系到大局的变化,但也有鹰眼地情报传送过来,无需从他们口中再打听什么消息。
“罢了罢了!”那年轻的魏博军将领见燕军调转船头不再搭理,绝望地呼道:“派只船过来。我随你去便是!”
等高行周派出的小舟将他接上大船,一个卫兵故意在他怀中摸索了几下。然后道:“确实没有携兵器!”
高行圭盛怒难平,船只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前来接应的小校可以清楚看到他胸脯起伏,听到他粗重的鼻息声。
随着船只越来越近,高行周看清了来人的面貌,心情一阵激动。来人果然是高行圭,自一年留下一封信函后消失,说是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没想到却是隐身于魏博军中。
“自己人,快,列阵迎接。”
一声令下,两旁列阵,军容肃整。旌旗烈烈,好不雄壮。
“大哥。”
“二弟。”
两人重重地抱在了一起,高行周神情异常激动:“大哥,这些年你可好?”
高行圭摆了摆手道:“闲话先不说了,先带我去找节度大人?”
“何事如此紧急,这两年大哥在何处去了。为何作天雄军装扮?”
“这就是节度大人的利害了,此乃节度大人地一招伏笔,一年前大人就料到魏博将有巨变,使我暗中潜伏于杨师厚军中,眼下天雄节镇果然大乱,杨师厚暴亡,各军叛乱,再加上李存勖的大军压境,天雄快归于晋矣!”
“啊!形势尽然如此紧急!”
高行圭略一迟疑,道:“如今李存勖已经占据天雄一半。要不了多久李存勖就要全部占据魏博了。据可靠消息,李存勖正兵分两路要与我军决战。”
高行圭这几句说得极平淡。但言语中给高行周带来的震撼,却可以用惊天动地来形容。天雄军十万大军,竟然在这不足一月的时间内烟消云散,而李存勖不但做到这一点,甚至还进一步乘胜追击,来征讨在井陉关作战的燕军,不用问,那幽州老巢定然也面临着周德威的猛烈攻击了。首当其冲者,便应是他的故乡武州。
“李存勖当真如此利害!”念及此刻正值燕军战略目标实现和未实现之间,李存勖象是早算好一般突然发难,燕军不唯打下地战果可能要拱手送人,而且连基业都有危险,高行周不由得血往上涌,重重一拍桌几。
“天雄如此庞大的基业为何败的这么快?”
“杨师厚突然暴亡,李存勖令人挑唆召德节度使张筠与天雄节度使贺德伦各自称王,两者都互派使者令对方撤去尊号,原本手足兄弟,结果却……结果却自相残杀。”高行圭略略深呼吸,在魏博的这两年他也对魏博积累了不少感情,但他还是有一吐为快的冲动,他静了静,又道:“如今唯有张彦的银枪效节军在苦苦支持,不然的话魏博全部归于晋矣!”
“你说李存勖兵分二路?”
“对,一路攻打武州,另一路尾随于我,此时只怕已经到了武顺境内了!”
高行周长长吸了口气,如果高行圭所言不差,一统大局的杨师厚已死,雄霸一时地魏博军分崩离析,李存勖无需亲自出马便可将之平定。此刻李存勖,已经统合了晋军全部精锐兵力,征讨燕军将是举国来犯了。
“来人!”高行圭高声发令命道:“立刻腾出船来,过河将剩余的兄弟军接来,如果我料不差,李存勖老贼之所以未曾将他们灭于国内,便是欲驱之入义昌(沧州),为他开路。”
“大哥,我不能离开此处,若是李存勖大军来此,我将让他不能前进一步。”下完命令,高行周又转向高行圭,越在危机之时。他表面上反而越镇静,但他却可以感觉自己心中怦怦直跳。
刚刚与数倍于己的赵军对峙,紧接着便又要面对不知数量地晋军部队,没料到自己初次独当一面,便遇上连番的硬仗。“大哥,我令人陪你去见大人,你的部下留在此处助我退敌。如何?”
高行圭深知这一要求是无法拒绝地。
……
“什么,那伶人要我退兵?”神色有些仓皇的谢铭面前。李昇勃然大怒,敬新磨让谢铭带来的话,让他觉得受到了羞辱。
“咳咳。”敬翔咳了两声,李昇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色缓了缓,道:“谢铭你辛苦了,此次只怪我起先太小看这奸贼。原来这奸贼。并非无能之辈。”说到后来,李昇眼中射出奇特地光来,似乎迫不及待要见上一见那老奸巨滑的敬新磨。
“那奸贼确实可怕,他太会装,我先后见他十余次,却从来没有察觉他发现了我地身份。”谢铭沮丧地道。
“无妨,一路劳顿,你先去歇息吧。”敬翔替李昇将谢铭安置下去。再回营来道:“明公以为呢?”
“虽说我取下义武之后便不准备进军,但如今若是就此住手,倒有些象是听命于奸贼了。”李昇苦笑道。
“大局为重,一时之辱算得什么。我只担心部下士卒那儿无法交等,大军出征,若是不一举占得最有利的形势。今后可能就完全不是李存勖之敌了。”
李昇微微闭上眼,轻轻揪着自己的短须,道:“确实如此,暂时还需作出进攻的声势,待易、定、祁三州都安定下来,我军再退不迟。”
“禀藩帅,帐外有一孤身女子求见。”近卫走进帐来,神色之间有些奇特,向来来求见者,不是欲投靠地士人。便是当地父老。还从未有女子前来求见地。
“有一女子?”李昇与史弘肇对望一眼,他生性不喜与女子交往。但别人以礼求见,他又不得不见。因此勉强道:“请她进来。”
“她说……她说要藩帅亲自出去迎接。”
李昇敬翔又对视一眼,目光中都充满疑惑,帐内其余人脸上露出古怪的笑意。李昇正当壮年,却都不好淫靡,但外边地女子却点名要李昇相迎,莫非做了哪种对不起那女子之事?
“我去见见吧。”李昇无奈,此时正是收揽民心之时,这孤身女子求见,若不是有什么困难,便是有什么奇冤,二人若是不见,传出去于燕军声誉不利。
远远望见那一身素妆的常人女子身影,李昇只觉得极为陌生,确信并不曾见过其人。近了些发现这女子用长长纱罩斗笠遮住了自己的面容,站立的姿态倒婷婷玉立,纹丝不动,显然是家教极严。
“我便是李昇,请问姑娘有何事情?”虽然看不见她们脸,李昇仍判断她是个年轻的女子。
那女子轻轻颤了一下,这让李昇与史弘肇警觉起来,她莫非是个刺客?
“见过藩帅大人,大人万福。”那女子声音有些激动,盈盈一礼,但这话语让李昇神色大变,这个声音非常熟悉。
“你是……”李昇几乎齐声惊呼出来。
李昇怦然变色,这让随侍他的几个老兵近卫也大惊。
那女子用玉葱般的手指轻轻掀了下斗笠上的纱巾,但只露出半截白润地下巴便住了手,声音转为冷静,她道:“藩帅大人,领我至议事帐中。”李昇脸上的神色由大惊变为狂喜,但听得她的声音,这狂喜又变成了隐约有些哀怨。他们神色变化之快,让周围众人都目瞪口呆。
几个老兵近卫觉警觉地向前站了几步,李昇向几人施了个眼色,他立刻会意,便止住了脚步。
那女子微垂着被斗笠遮着的头,随在李昇进了中军大帐,微微福了一福,似乎是见礼,下面却老实不客气地坐在了帅椅之上。
李昇却是苦笑,但苦笑之外的喜悦从他眼角眉梢音洋溢出来,如果史弘肇、景延广在地话就会认出这个女子正是当年李昇地第一个女人宁儿。也是李昇心中永远的痛。
“将军,为何不理我?”那女子摘下了斗笠,李昇觉呼吸一窒,这么些年了宁儿依旧如此的明艳,依然如此般秀丽的。
“宁儿……我……对不起你。”李昇垂下头,不敢看她那如朝阳般光彩夺目脸。宁儿似乎察觉了什么,目光一撩。眼波流转,只觉这营帐之时似乎亮了起来。
宁儿又将眼睛垂下。似乎有无限羞怯,让人顿生怜意。她又道:“这么些年了,你好么?”
“我很好……宁儿你……你可好么?”李昇这时候有些口吃,神色颇为尴尬,全然没了两军阵前那舍我其谁的气概。
李昇干咳了二声,“宁儿,对不起。”李昇呐呐地道:“我曾多次派人找你。但都没有得到你确切的消息,我还以为你……”
“我知道……”宁儿轻声道,言语之中没有责怪,只有无限凄楚。但她外表柔弱,内心却极为坚强。“将军记得当初我说我已为家人么,其实我是有家族地,我娘家姓王。”
她的声音细细慢慢,言语中几无感情。但李昇与史弘肇。却分明从她声音中听到了内心地哭意。
“姓王?你是说你是王镕的……?”
宁儿默默地点了点头,一时之间,帐中地两人都默默无言。两串晶莹剔透的泪珠,缓缓滑过宁儿芙蓉般地面庞,落在地上发出轻轻的声响。李昇心中一阵酸痛,想要去为她抹去泪水。又害怕为她抹去泪水。
宁儿用一块浅绿色地手绢,为自己抹去了泪水,然后向李昇嫣然一笑,这一笑,使得春天似乎又来到了帐中,满室皆辉。
“三年来才见一面,我们却哭了……”她很自然的用了我们这个词,似乎方才流泪的并非只有她一人。“将军,你的事,我都听说了。你很厉害。”宁儿崇拜的眼神望着李昇。
李昇赧然。他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她的称赞。也让李昇觉得无法回答。对于眼前这与脑海中印象完全不同的宁儿,他却觉得极为陌生,陌生得难以把她同当年相比较。
“你变了。”宁儿幽幽地道,轻轻叹了口气,当年初见李昇时的那段日子是她最为开心地日子,李昇同别的男人不同,渊博的知识,广博的胸襟,还有从来没有一个男人会对女人如此的温柔等等,自己记得一清二楚。
“这几年来,你是如何过的?”李昇终于开口问道,三年来,他不只一次秘密派人去寻访宁儿下落,但得到地消息都是一个,他也不得不接受宁儿可能在火中遇难这一假设。
“城破……以后,我便毁屋逃走。”宁儿只淡淡一句,便将当年惊心动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