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弊主-第2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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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老十四咄咄逼人,老十胤誐不耐绕圈子,直接便道:“十四弟是什么章程,说出来大家听听。”
胤祯闻言微微一笑,道:“十哥性情阔直,是个爽快人,八哥你们也不用为难。”顿了一顿,他才接着道:“真若出现这种局面,八哥你们放手一博吧。”
放手一博!满屋子人都诧异的盯着胤祯,这是什么意思?试探?还是以退为进,逼迫胤禩表态?就连方苞亦是满脸疑惑的瞅着胤祯,十四爷这又是唱的哪一出?事前怎么也不透露一点风声?
安静了半晌,胤禩才语气异常平稳的缓缓说道:“十四弟可是担心八哥仍放不下……”
“八哥且慢。”胤祯伸手打断了他的话头,扫了几人一眼,才道:“如今储位空悬,皇阿玛若真有不测,皇位之争,在所难免。八哥、九哥、十哥身为皇子中的佼佼者,觊觎皇位,乃是天经地义之事,无庸讳言。”
老八三人不由面面相觑,老十四这话可不象是说的反话,他什么意思?真的鼓励咱们放手一博?这对老十四有何好处?或者是说,他是在利用咱们?老十四可不是善男信女,而且行事的手段可谓是花样百出,他们可不敢一味的往好处想。
方苞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十四爷这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八爷一党可是他费了不少精力才拉拢过来的,怎得现在又将他们往外推?
老十五、老十六俩兄弟也是皱眉头苦苦琢磨胤祯的用意,日后可是要紧跟着这位老大混的,能揣摩透他的心意,日后可是大有好处。
胤祯微微顿了一下,才接着道:“八哥立意争储,至少有十年之久,一直以来皆是屡遭打压,这次有机会,我希望八哥能放手一博,否则,您将抱憾终生,就当是了一桩心愿吧,经过这番拼搏,即便失败了,你们也会心安理得,毕竟努力打拼了。
对于八哥你们,十四一直以来很是敬重,为了遂你们这个心愿,我不介意让三哥、四哥做一次陪衬或者是垫脚石。”
听到这里,方苞不由暗赞一声,妙,这法子妙!若是康熙无恙,十四爷的气度心胸足以让八爷他们仨心折,若是康熙真有不测,让八爷他们出面相争,不仅可以分散注意力,而且登基御极之后可以名正言顺的整合或者是打压八爷一党,更妙的是,经此一博,八爷仨人亦会甘心认输,死心塌地的为臣子。
最后一点,则是十四爷的笼络手段,康熙真有不测,八爷他们铁定会博一博,他如此做,完全避免了与八爷一党再次反目成仇的可能。
胤禩则是震惊于胤祯的自信,老十四话里的意思很清楚,即便是他与老三、老四联手,老十四也有十足的把握击败他们,扪心细思,老十四这话也不算狂妄,如今的八爷党与十四党已经完全不是一个层面,几乎所有的皇族宗亲,勋贵大臣都与老十四有着共同的利益,不论是文的还是武的,都没可能争的过老十四。
胤禟也被这番话打击的不轻,他善于敛财,比老八更清楚的了解一众皇族宗亲,勋贵大臣的想法,别看八爷党现在的宗亲不少,真要到了最后摊牌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会倒向老十四,毕竟老十四能够为他们带来源源不断的财富,这一点,八哥根本无法做到。
沉吟半晌,胤禩才苦笑道:“十四弟胸襟宽广,气度宏伟,实令八哥心折。”略微一顿,他才接着道:“正所谓时也,势也,运也,八哥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机会,如今,不争也罢。”
见胤禩明确表态不争,方苞不由微觉遗憾,如此一来,十四爷要解决八爷党,怕是要多费一番手脚了,八爷尚且不争,那三爷、四爷还会,还敢争吗?
胤禩的明确表态,让胤誐松了口气,他是最不愿意八哥与老十四相争的,跟谁都一样,何苦要多一番折腾,而胤禟则有些失落,八哥这次是当着老十四、老十五、老十六的面明确表态,以八哥的性情,再无出尔反尔的可能,可以说是彻底的死心了。
胤祯却是微微一笑道:“八哥何必英雄气短,如果情况允许,该争的还是争一争,适当的争一争,有好处。”
老十四果然是另有目的,他这是想借此机会引蛇出洞?这蛇是谁?老四已经是被打发去了欧洲,那就是针对老三了。还有呢?借此次机会清除异己?难道,他想对自己的八爷党动手了?这不是让我自剪羽翼吗?胤禩登时便觉的背后凉飕飕的,老十四的算盘打的好精。
……
畅春园,青溪书屋的偏殿。
李光地、温达二人赶到畅春园已是午后,二人先去青溪书屋探视了康熙,康熙仍然是昏迷未醒,稍让二人放心的是康熙的脉象一直很平稳。
转到偏殿后,太医院院使、院判及几位御医分别做了汇报,结论很模糊,既不敢肯定康熙何时会清醒,也不敢说有无危险,只敢保证眼前无性命之忧。
李光地、温达二人亦是老弱不堪,与太医院打交道的时日不短,亦知太医难当,听的这些含糊的汇报,心里都是忧心如焚,他们太了解太医院的风格了,越是说的含糊,则病情越严重,含糊实际上就是没把握没信心的表现。
温达虽是满洲镶黄旗人,却主要是负责纂修国史、政治典训,并充任平定朔漠方略、大清一统志、明史编撰的总裁,极少过问政事,平日亦以病为由极少上朝,他也知道请他前来,不过是聋子的耳朵,摆设用的,况且,如此大事,他也不想涉足其中,因此,入园之后,便三缄其口。
见此情形,李光地唯有当仁不让的挑起着千斤重担,待太医们退下后,他扫了在座的五位领侍卫内大臣一眼,才道:“皇上脉象平稳,暂无大碍,万寿庆典又尚未结束,封锁消息,亦在情理之中,不过,皇上龙体安危,关系天下根本,非是我等寥寥数人所能承担,明日一早,皇上若仍未清醒,必须得通知所有上书房大臣。”
话音刚落,一名小太监满脸惊喜的冲了进来,也顾不上行礼,便急促的说道:“皇上醒了,叫各位大人觐见。”
康熙清醒了!一众大臣立刻就起身整理朝服,而后依次鱼贯而入青溪书屋,来到御榻前,见康熙果然已经睁开了双眼,而且眼神清明,众人立刻不言声的跪了一溜,正待要磕头,一旁的太医却是神情焦急的摆手,并且示意众人上前。
一见这情形,众人心里都是一紧,难不成是回光返照?
第463章 糊涂康熙
如今大清既无内忧亦无外患,国力更是蒸蒸日上,正厉兵秣马远征欧洲美洲,移民澳洲,形势可谓一片大好,唯一可虑者,便是储君未定,康熙在这种情形下召集众臣,除了立储,别无大事。
一众人心里都明镜似的,立刻膝行上前,心里一根弦都绷的紧紧的,紧张的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李光地向来谨慎,最注重礼仪,此时,却也顾不上这许多,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动作麻利的膝行上前,与简亲王雅尔江阿并列跪在康熙榻前,强忍住心头的激荡,颤声轻唤了一声,“皇上。”
康熙费力的转过头,眼神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才沙哑着声音缓缓说道:“传旨,隆科多……才庸,革职,鄂伦岱……署九门提督。”
众人一听,不由大出意外,康熙病糊涂了!竟然于此时更换九门提督?
谁不知道隆科多是十四爷的人,不信任十四阿哥也就罢了,何以在这节骨眼上,将十四阿哥的仇人鄂伦岱任命为九门提督,这不是添乱吗?
鄂伦岱与十四阿哥的那点子事,满朝文武谁不清楚?去年天津兵演之时,鄂伦岱飞扬跋扈,被十四阿哥当众掌掴,为此,还被康熙革去领侍卫内大臣、骁骑营掌印总统大臣之职,当众受辱,而且还丢官罢职,可谓是不共戴天之仇,更为可虑者,这鄂伦岱可是八阿哥的铁杆支持者,八爷党的顶梁柱,康熙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倾心于八阿哥?
这道谕旨一下,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众人都是心中凛然,京城怕是有场大乱。
李光地微微一楞之后,飞快的瞥了一眼立在一旁的太医,康熙这样子,可不象是回光返照,何以这太医打手势让他们赶紧上前?
康熙说了这么短短一句话,却象是费了老大的劲,微微停歇了片刻,才看向几位领侍卫内大臣,半晌才费力的吞出两个字,“严防。”说着,嘴角歪了歪,却再吐不出一个字来,只是眼睛死死的盯着近前的雅尔江阿、富尔丹二人。
雅尔江阿、富尔丹连忙叩首道:“奴才尊旨。”
一众人连忙跟着磕头,康熙脸上神情微微一松,头一偏,再没了动静,唬的众人魂飞魄散,康熙没明确指定储君人选,仅只换了个九门提督,就这么驾崩了,岂不是天下大乱!
雅尔江阿登时急呼道:“皇上,皇上。”
一见这清形,侍立一旁的太医赶紧的跪下把脉,一众人都屏住了呼吸,心里七上八下的等待着结果,一个个都是满心的惶恐,康熙若是就此驾崩,可如何是好?一众皇子定然会为争夺皇位而大打出手,八爷党有步军统领衙门相助,可谓是占尽优势。
十四爷更非等闲之辈,海军如今可以调用的兵力足有十万之众,若是攻打京城的话,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废太子兵变时,京城的王公大臣、文武大员对海军的战力都有着深刻的认识。
而三爷、四爷也不是省油的灯,届时京城是各自混战,还是合纵连横,就只有天晓得了,但一场大乱,却是免不了的。
就在众人忐忑不安之时,太医已是放开了康熙的手,直起身来,面无表情的道:“诸位大人,皇上只是昏迷过去。”
听闻只是昏迷过去,一众人等都不由暗自松了口气,略微沉吟,李光地便率先开口问道:“皇上既已经清醒过来,是否已无大碍?”
那太医神情峻然的说道:“眼下这情形,比发病之初更为可忧。”
更为可忧!众人心里不由一紧,那太医已是躬身道:“诸位大人,还请出去再谈,下官亦得去汇报脉案,商议具体的诊治步骤。”
一众人忧心忡忡的回到偏殿,康熙病危,这一昏迷,不知何时才能再清醒过来,更可虑的是,康熙目前似是脑子有些糊涂起来,难得片刻的清醒,却不指定储君人选,反而换了个九门提督,将本就岌岌可危的局势一把推到了危如累卵的地步。
眼下他病情更严重,天知道他还有醒来的机会没有?况且,就他目前这样子,即便再次醒来,会不会又犯糊涂?
沉吟半晌,李光地才道:“事关重大,召集所有上书房大臣,通报皇上情况,宣皇上谕旨,加强畅春园防守力量。”
事情的发展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眼见京城便将有一场大乱,牵扯到争储,谁也不敢多言,都是忙不迭点头。
……
雍亲王府。
胤祥的到访,让胤禛既感意外,又多一分欣慰,略微沉吟,便欲出去迎接,邬思道却是抢先吩咐道:“请十三爷过来。”
胤禛颇为不解的道:“如今形势比人强,先生何以不让我去迎一迎?十三弟又不是外人。”
“今非昔比,十三爷此番前来,定是身为说客。”邬思道幽幽一叹,道:“一叶知秋,咱们才心动,十四爷便已开始防患于未然,这盘棋,不好下啊。”
胤禛眉头一皱,道:“老十四动作那么快?”
“对十四爷而言,局势越稳定,对他越有益,他自然要未雨绸缪。”邬思道淡淡的说道:“对四爷而言,却是越乱越好,不过,如此一来,四爷想暗中挑拨或是栽赃十四爷又或是其它举动,怕是难度不小。”
胤禛点了点头,老十四若是预做防范,想刺杀老八、嫁祸于老十四,难度确实不小,略微沉吟,他才道:“看看十三弟这位信使如何说。”
“无非是恫吓罢了。”邬思道不以为然的道。
胤禛点了点头,却是起身取出围棋在桌子上摆开。
胤祥来的很快,进门见胤禛与邬思道正在收拾棋局,便微笑着道:“四哥与邬先生好悠闲,这天都快塌了,居然还有如此闲情逸致?”
“即便天塌下来,又与我何干?”胤禛起身笑道:“十三弟来的正好,我已命人去取酒,分别在即,您陪邬先生好好喝一杯。”
“四哥,今日可不能喝酒。”胤祥笑着摆了摆手,而后收敛了笑容道:“皇阿玛昨晚中风,如今仍是昏迷不醒,四哥难道未收到消息?”
胤禛点了点头道:“这事我听说了,不过,既然未通知一众上书房大臣,便说明皇阿玛病情并不严重,四哥远赴欧洲在即,早已心如止水。”
“四哥倒是提的起,放的下。”胤祥含笑道:“如此,十四弟让我转述的话,也可免了。”
“哦?”胤禛佯做好奇的道:“十四弟有话转告?”
胤祥心里清楚邬思道的能耐,也不欲多绕圈子,便直言道:“十四弟担心皇阿玛病情加重,更担心京城不稳,特意着十三来劝说四哥,希望能全兄弟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