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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大唐皇帝李治-第3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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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曾经的痛殴有心里阴影,阳光也许能驱散阴影,可惜冯白马的性别注定了他只能成为转嫁阴影的替代品,而非董百焘人生的那缕阳光。

“啊!”

冯白马叫的惨绝人寰,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痛苦淋漓的叫过,过了以往任何一次的声贝,一声惨呼,轰然盖过了风声雨声念经声。

那痴呆的小凤姐亲眼目睹了这幕人间惨剧,她不知道这个金陵有名的冯白马还能不能如以前一样“白马扬鞭,绝尘而去”般潇洒,若不能的话,听说他还有个儿子,叫冯小宝,也算没有绝根了,男人绝命根,留个儿子,还有点指望。

不过身为小金陵王身边大红人,冯白马“鞭”毁人半死可是一件大事,那小凤姐不能不及时报,恰好天公做晴,兴许老天爷也无聊了,乌云消散,太阳公公又1ù出他让人不敢鄙视的脸蛋。

小凤姐疯疯癫癫的跑掉了,一边跑还不忘一边放狠话威胁:“你们完了你们完了,小金陵王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小凤姐也虎也淡定,对自己的相貌身材真的相当有认知感,十二分确定自己不会被先jian后杀抛尸荒野,否则就这个威胁词,也会让茫然错愕呆怔手足无措的董百焘逮住了,辣手摧残花。

风波起于青萍,青萍就是水草,哪怕如李治这这么神经强悍的人士也得连连吸气平息内心的sao动,他只觉得无论是和尚冯白马还是这位很久不见刮目相看的董百焘,都给了他目光一新光芒万万丈的自叹弗如之感,自己似乎有那么点不如以前背影萧索了。

那个受池鱼之殃的闺秀,满脸痛快的走到董百焘身边,牵着他的手,含情脉脉,那闺秀长得确实不赖,是真正良家的那种,娶回家不见的多有福,但绝不会有灾的贤妻良母型,美人在侧,董百焘微微安心,自己说到底还是锦衣卫指挥使的侄子,和天子那都是常人难有的渊源的,尽管这不光彩。

皇帝只有一个,自己上次纯粹是犯贱,倒霉到家了,没说的,心里服气,跟皇帝抢女人,这项上人头到如今还能吃能喝能胡侃,那都是十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认栽。

正如叔叔说的,下回眼睛擦亮点,死也知道如何死的,才不冤。

可小金陵王是个屁啊?哪来的拦路鸟?自封的王?没告他个妄名逆上造反的嫌疑就是大唐百姓的仁义淳朴了?王也是你一个商人能称得?

更何况,董百焘现李津面色如旧,直直的看着在地上翻滚的冯白马。

风浪似乎有渐起狂野的倾向,同样也越来越有趣了,暴风雨来的再猛烈也没有暗流涌来的致命。

而此时那队伍中自始至终刚强淡然,抱着手臂,在胖冷眼观望一切的女人则撇开所有人,缓缓的独自像李治走去。

一直一本正经的她在到了披头散卖弄魏晋风骨的李治面前,毫不吝啬的绽放,一霎那不算极品显的过于刻薄寡恩尖酸的水灵脸蛋,绽放出深闺人未识的绝世风采,女人轻轻的笑意盎然的说了一句话,眼底满是不为人知的变态快感,却让八风不动心若神明的李治骤然色变,气息疯狂的急促起来。

“竺寒暄快生了,想知道是男是女吗?”

一句话,十四个字,却让这清秋江南,落花时节,大风起兮云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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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皇帝李治。。。 第二十一章 玫瑰花开,香而多刺

第二十一章玫瑰花开,香而多刺

风起于青萍,谁能想到鸡鸣寺一日游凭空让李治心中山呼海啸波澜骤起,李治也终究是李治,不会再傻傻的以为横空乍现的女人会心甘情愿的把那个女人的点点滴滴没有半点条件的说出来,本能的鸡动之后,就像暴风雨过后一般又宁静下来。

不管这份宁静是否是下一次更猛烈的前兆,但至少此刻,李治不会发昏的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想!”

李治还是坦白的道,不无一分侥幸心理。

他一直在注视这个女人,女人很美,所幸不至于美到惨绝人寰的刺人眼,但收敛了笑意的女人除了那水润的凸有致的身材,眉眼尽是男儿也逊色的刚毅,和俯视一切的纯粹傲慢,那一句恰似惊雷的话从女人血红色的嘴唇轻飘飘炸出来后,李治就知道自己身份暴露了,但令她意外的是,这个女人竟丝毫没有变色,那份漫不轻心自始至终都不曾变过。

李治笑了笑,和自己一样,都是那种以自我为中心绝对自负的人,只不过自己内敛在心里,臭屁点的说法是行动派,集聚到巅峰便一股脑火山爆发,一发而不可收拾,不允许有任何阻挡的力量,属于谋定而后动,动则不是你死就是我伤;而这个女人却毫不犹豫的锋芒毕露,恰似滚雷,串串连连不止不休,一动鬼神惊。

女人面对李治,双目直视,眼神里感情很纯粹,不温不火,可十分有压迫力,听李治说想,固然没有顺势说出来,但也没拒绝,只是笑,笑的不算痴痴,也没有冰冷的感觉,一如清心寡欲的仙人,没有威胁,却高不可攀,一刹那,李治有种深深的熟悉感觉,这是个不算友善的故人。

她收敛了灿烂但其实只是浅浅勾勒起的嘴角,轻轻说话,嗓音不悦耳,也不沙哑,希拉平常,但很干脆清澈,说一是好好培养,就是最标准的官方新闻发言人,和那份容貌一般,不惊人不平庸,“孩子还没生下来,不过,我知道自己是多了一个干儿子。”

李治颌首,沉默,老半天才道:“十月未到,你从何得知?”

女人不理李治了,她转过身,缓缓前行平淡道:“我说他是儿子就一定得是儿子,若生个女儿,杀了再生就是,天下又不止一个男子。”

李治添了添嘴唇,实在烦恼,这是个让人很有信任感的女人,她说的每句话,好的坏的都能让人相信,是绝对敢干的出来的。

“你是玫瑰?”李治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试探的问出了这一句,心中忐忑不安,思索着他可能的回答。

闻言,她继续前行,声音却轻飘飘飞过来,木有一丝波动,道:“你要是李治,我便是玫瑰了。”

李治不自觉的向前尾随了几步,双拳捏的铁紧,皱眉眯眼道:“那,我要不是李治呢?”

果然是她,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曾相识,欢喜过后只剩下惊了,李治说不出的酸涩,涩的发苦,曾经即使不是故人甚至算大半个仇人,可如今已是完全站到对立的那面,再无挽回的理由了。

女人平静道:“李治算甚么?”

李治愣了一下,耸耸道:“这个我也想知道。”

“是吗?”

李治郑重其事的点头道:“是的,一直想弄清楚李治是不是个东西,或者是个甚么东西。”

她轻声道:“他不是个东西”

李治拍掌附和笑道:“这个李治确实不是个东西,可他不算个坏人,他有他的无奈,这份无奈是可以理解的。”

她清淡依然道:“但是不能原谅。”

李治哼哼道:“自然,可他已经手下留情了。”

她笑道:“没看出来,一边勾引人家女儿,一边杀人全家,留情在何处?”

李治笑了,似乎没有察觉到女人身上慢慢散出的煞气,道:“我留了三条根,一个男丁,两个女儿,寻常人一旦下死手我不会留下三分余地的。”

她哦了一声,因为背着身子,李治也看不清甚么表情,又跟进了几步,她也不恼,只是轻轻道:“你也说会既往不咎和平相处的。”

李治叹道:“所以很无奈啊,你僚人太不安分,杀了太多无辜的人,天下战乱太久,是到安宁的时候,你父亲不识时务,我没办法。”

“也可能是我僚人太识时务,我父亲太过胆小,以为打一打就能从李世民那里多取得一点让族人生存更好的权利,留了七分的力量,最后可笑的死在你这样一个小孩子手里,是挺滑稽的。”

她不再说话了,停下脚步,昂首而立。李治也跟着停下脚步,没有太多歉疚,这么多年,该淡的忘了,不该淡的也模糊了,只是太多遗憾,见到昔年的故人,就跟重拾起一段回忆,只是这份回忆太多灰色,让人唏嘘的不能释怀。

李治跟在她身后,道:“我当初去找过你们。”

“幸好没有找到。”

“我不会杀你们姐妹的,你应该知道我曾经有过这个机会。”

“时机未到,否则你绝不会手软,你四岁那年酒醉后不是得意的说过吗,你父亲要立你为太子,无论你大哥犯错不犯错,而这个前提就是平当年的僚人之乱,凭自己一己之力,好一对父子,玩弄了天下人,拿万千人命做赌注。”

“你怎么知道的?”

她笑出声:“虽说当初打你,可不过是一个嘴上坚强心里自卑的丑女孩儿吸引心仪男子的手段,自然会在暗处偷偷的观望,你那时怎么可能记住我这样一个丑丫头,一天到晚只骨折哄孟水开心,还记得给我说的那个丑小鸭的故事吗?你说天鹅就是天鹅,丑小鸭就是丑小鸭。然后就给我起了个‘丑小鸭’的绰号,还记得吗?”

李治苦笑的试探性问道:“为甚么没有告诉孟水或者干脆杀了我,一个七岁就敢杀人的多刺玫瑰,可绝不是个心慈手软主。”

她坦白,道破天机,“当时没想过杀你,即使你杀了我阿爹后,放在那时我也舍不得杀,现在后悔了,所幸还不晚,我很期待你的儿子,要是未来他见到自己被喜欢爱护他的干娘杀死了妻儿老母,不知道会不会怨恨的生不如死呢?”

李治早知道没好事,天下即使掉了馅饼,李治也绝对不会相信砸在自己的头上,他历来都是悲观论的支持者,竺寒暄要生子了,他是真高兴,虽然昔年她被父兄强逼着进宫,心怀不轨,可自始至终她丝毫没有伤害过自己,这是个命运多舛的善良女子,除了那份美貌才情,这份善良才是李治念念不忘的,女人的一句话,不期然间,李治的眼睛都红了起来,

李治对女人是真的愧疚,昔年自己确实有点罪过,可那更多的是和还在世的老头子的一个赌约,胜了,他不仅日后成为国之储君,而且还可以在老头子的有限监视下组建属于自己的势力,败了,那这个赌约就烟消云散,老头子是绝不肯承认的。

李治惊怒,快步上前拦在她跟前:“玫瑰,你的话不仅刺痛了我的心,知道会给你的族人带来甚么吗?”

她点头道:“痛了才好,不痛杀了都不痛快,你们汉人杀了我僚人三十多万人,孤儿寡母的,你一定没有看过她们是如何生活的。”

李治惊叹这女人真的已经长大了邪不侵,昔年还会暴躁,现在滴水不露,李治真的无法再如以往对她性子万分通透了,可要是真让她杀了那个自己在心里偷偷给取了‘李冉闵’的小孽畜,李治觉得,到时他一定会哭的,可自己如何能杀她,那她辖下的八十万僚人又会如何动乱,被何种人利用,李治从心里厌恶一切内乱,“我会给你僚人更好的生活,可前提是他们要真正的对汉人,对大唐无敌意,你现在是僚人总头人,不该只为昔年一家一姓的仇恨迷失双眼。”

她摇头:“不用,前车之鉴后事之师,我会自己带领族人争取的,那才是真正不会失去的,靠别人赏赐的人永远不会真正有活着的尊严。”

李治听她这么说,更不敢让开,自作孽不可活,儿时的一念之仁有点玩大了,收不了场,“我是个好皇帝,虽然不会成为古今第一勤政的那种兢兢业业的君主,也没有名留青史的军事施政才能,但就眼界来说,因为一些特殊的经历,在某些大的方面,我有着过往时代任何人都赶不上的见识,况且我大唐风气开放,溶入我大唐的胡人生活有目共睹的。”

她重复肯定道:“不用,我会自己争取的,另外,其实你去演戏会更优秀的,胡人我自然看的出来,但汉人高胡人二等甚至三等你看见了吗,一个汉人能用极低极低的价格租借被卖为奴隶的胡人劳作,自己只符合监督管理,只每天想着怎样去利用其他人,为甚么到了家财万贯的胡人那里就不可以,发现胡人敢让汉人为奴的,一律抄尽家产,这就是你说的有目共睹。”

李治火大了,再也忍不住,骂道:“去你娘的,不那么刺人你会死是,那边疆拼死效力时流的最多的是我汉家子弟的英雄血,高句丽、党项、突厥都是被征服者,也许他们以后会一律平等,可那是以后,若我真的对你承诺会一眼平等相待,且不说会对我大唐那些既得利益的将军大臣兵士百工会有甚么消极影响,你自己相信吗?绝对的平等就是天大的谎言,难道非要我逼我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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