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舞九天-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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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山贼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有些尴尬和脸红。
“怎么？平常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时候就称兄道弟。兄弟一旦有难了，就一个个成缩头乌龟了？”雷青忍不住鄙夷的横扫了过去：“算老子看错了你们，就你们这副熊样，连割点小小的肉都不肯，还想跟着老子打天下，出人头地呢？老子怎么信任你们的义气，信任你们的决心。我在前方冲杀敌人的时候，怎么放心把两翼，把后背交给你们守护？”
雷青的话，顿时让山贼们激亢了起来，马上有人跳了出来，从怀里掏出了一枚金币和些银币散铜什么的，有些脸红说：“雷老大，倒不是兄弟们不讲义气，大家都过惯了那种胡吃海喝，有钱就装装老大，没钱就充瘪三的日子了。都不容易，您将就些啊。”
“钱多钱少不在乎，哪怕是全身上下就剩一个铜币，全部拿出来，老子也不会鄙视你。”雷青眼睛横扫了全场，冷冷的说：“钱这种东西，我们将来一起打拼，谁也少不了。”
“既然雷老大您这么说，兄弟也不怕丢人了。”又有山贼出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掏出了几个银币和碎散铜子儿：“这是小的全部钱了。”
“姜宇。”雷青一喝。
“属下在。”姜宇急忙上前听候，心中那是对自己的决定，益发觉得英明了起来。雷老大比自己想象之中，还要出色。一人一剑，笑傲上百山贼，还训斥得他们一个个自甘当他小弟。这份气度和强大，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拿纸笔，把人情都给记下。”雷青淡淡的说：“日后二狗赚了钱，一个个会还掉。他要不还，我雷青会替他还。”
“是……”姜宇脱下了头盔，指使两个山贼去端了台子和纸笔来，开始认认真真的记录。
在雷青一番施为之下，每一个山贼，都开始上前捐钱。也基本上把钱财都拿了出来，黑铁级还能拿出一两个金币来，但那些普通的山贼，却只能贡献几个银币之类，最穷的一个，仅有几十个铜子儿。
但雷青却是不在乎，他这只是在调教这群山贼，要教会他们，什么叫兄弟，什么叫两肋插刀，什么才叫义气，什么叫团结。更需要让他们知道，光有梦想，光有热血是远远不够的。为了梦想，必须付出所有的力量去努力，为了目标，必须拿鲜血和命去搏。天下，没有白来的午餐。还要让他们学会什么叫争气，否则，别说跟着他雷青不可能出人头地。就算老大是虞天机，废物窝囊废，也永远是窝囊废。
当近百山贼全部供过钱后，加上雷青的，林林总总已经四十多金了。而姜宇，左芊芊，以及其他人，也在雷青的鼓动下，掏出了钱。还有四十多金的缺口，自然要打打靠山虎的主意了。
靠山虎赵広，从一个小山贼当起，是个十多年的老贼了。虽说也是花钱如流水，但收入多，自不能像那帮小贼一样胡乱花个精光。雷青带着几个黑铁级山贼，冲入了赵広的那个独院，吓得一些婢女和被靠山虎弄回来的女眷一阵鸡飞狗跳。
有两个机灵的女人，甚至卷了赵広的财物，准备偷偷从密道逃跑了，自是被押回。这些女的，雷青也是暂且不放。而是等准备处理完其他事情来，再来处置这些女眷。
凑足了一百金后，有多拿了十斤和一些其余财物。雷青亲自带队，挑选了二十个山贼精锐，带上二狗子，骑着马，一路疾驰，区区大半日功夫便到了那村子。王大富倒挺牛，早年也是在外厮混过，小有成就，又有些小靠山，发了些财。回来买了几百亩地，当起了小地主，手下养了十多个护院。
一见到猛虎岗来要人，自是一番说道。原本王大富就对那个翠花玩腻了，还嫌弃人不是黄花闺女，心中怨疼那上百金的聘礼。那可不是小钱，足足上百金币啊，就弄回来这么一个二手货。
现在人家肯还他一百金，王大富心中本是愿意的。但也准备好好嘲弄一番，人家怕你猛虎岗，我王大富好歹也曾混过大势力，自是不怕，说不定还能多弄些钱回来。几句话不合后，雷青倒是不亢不卑，先是露了两手绝活，吓住了还稍微有些眼力劲的王大富。
最后，双方你情我愿的完成了交易，让王大富写了收据和一封休书。随后，雷青做事也是非常讲究，没有私自带着哭哭啼啼，面色蜡黄憔悴的翠儿回猛虎岗。而是直接带着一帮子兄弟，把她送回了娘家。
摆足了规矩，当了二狗子长辈一回，亲自提亲，送上了十金币和一些财物作为彩礼。约定十天之后的良辰吉日，二狗子上门迎亲。翠儿父母，原本是瞅不起二狗子的，又贪财。本来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也没想再靠她赚钱。如此王大富又不要还钱就给休书，还能再嫁，自是愿意。何况，现在二狗子似乎也有出息了，那个公子哥儿老大，仿佛是个大人物。说不得，二狗子将来也会有跟着飞黄腾达的机会。
再者说，随着二狗子来的那批人，分明是猛虎岗的贼寇。一个个满脸横肉，彪悍的很。反正女儿自己愿意跟二狗子，就算从了贼，以后是死是活也管不着了，还能多拿十个金币，何乐而不为？
一番奔波下来，回到了猛虎岗。见得一帮子山贼，早在守候等待消息。一见没带翠儿回来，也不敢问雷青。而是围住了那帮跟着去做事的兄弟，一阵乱哄哄后，都知道了前因后果。
一波山贼，各自心中感慨，雷老大不愧是出身自名门大阀的公子哥，做事周正圆滑，让人挑不出毛病来。人家翠儿如果今天就上了山，跟了二狗子，表面上看着的确是团圆结局。但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大家都是山贼，无所谓。但人家翠儿心中怎么想？
雷老大这办事，当真是体贴入微，对一个普通山贼兄弟，也如此尽心尽力。大家以后跟着他，只要用心办事，出人头地，那是指日可待。这件事在猛虎岗群贼之中，疯狂的流传，听完之后，都是对雷青又敬又畏。
雷青这一番收买人心和教诲，也是起到了颇为积极的作用。加上其年轻俊朗，外表拿得出手，家世出众，实力强大。跟着这种老大，自然是比那种屁事不懂，光知道蛮横霸道的靠山虎强得多，有面子的多，将来也有奔头。
一夜之间，群贼虽然不可能所有人都归心，但雷青的威望，已经初步建立了起来，取代了大多数人心目之中赵広的位置。
……
几乎也正在此时，青石镇中。李氏商会分会的那个独门大院深处院落之内，一名长相可人的女孩子，正脸色煞白的跪拜在地上，娇躯瑟瑟发抖着。
“香菱。”一个柔和，却冰冷的女子声音叹息说道：“你从小就是我的贴身侍女，我视你若姐妹，对你无比信任。难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肯说，那批全身铁甲，你私自卖给谁了吗？”
……
第五十六章 形势不妙
……
“小，小姐。”那个叫香菱的女孩子，脸色发白，眼神之中虽然充满了愧疚。但却是依旧有一股子倔强之色：“是奴婢辜负了您的信任，帮你监管青石分会不利，动公权以私用。这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您要杀，就斩了奴婢的脑袋吧，奴婢绝无怨言。”
“绝无怨言？”那个冰冷声音女子，缓缓起身，展露出了她修长傲人的娇躯，增一分嫌肥，减一分嫌瘦。一身做工精致的鹅黄色淑女裙，衬托出了她娇贵而卓越不凡的气质。眉梢似弯弯柳叶，眼眸若深邃宝石。俏脸肌肤塞雪之中，隐约透着一丝健康红润，玉唇微微点了绛红，凭添了几分清妍。当真是一个难得的绝色美女。
“你对我信任的辜负，就一句绝无怨言可以抵消吗？”那女子，长长的睫毛闭上了眼睛，轻轻一叹息：“香菱，你虽然名义是我的侍女。从小到大，我可曾给你半分亏欠？安排你老师，师傅，资源方面也从不短缺你。名为侍女，实则和一些大家族出身的小姐相差无几。”
“小姐您没有亏欠奴婢，是奴婢辜负了小姐。”香菱凄然泪下，惶惶而说：“若是有来生，奴婢愿意为小姐做牛做马，以报答小姐今生今世之恩德。”
那清妍绝美的女子，眼眸之中的失望极浓：“你当真是宁愿死，你不愿招出你所卖全身铁甲之人吗？那姜宇究竟有何魔力？竟然让你如此执念？连我都要背叛。”
“小姐！”香菱一下子惊骇莫名了起来，跪伏在地，呜咽着哀求说：“求求您大发慈悲，放过姜大哥一马吧。他并不知道，这铁甲是万家堡为我李氏亲卫军精心打造的。是奴婢，奴婢担心姜大哥的安全，才，才自作主张，以两百金一套卖给了他。”她也是没想到，自己哪怕是拼得没命也想保护的人，却是轻而易举的被小姐查了出来，要知道小姐今日才刚到青石镇啊。
“哼，香菱，你太小看我们李家的情报了。李家虽为商家，但若情报不强？何以为商？”清妍绝美女子叹了一口气说：“虽然你把事情做得隐秘，又篡改了账册。可在本小姐眼里，处处都是漏洞。想那姜宇，不过区区一个籍籍无名的凡夫俗子，又有何德何能让香菱你如此垂青？罢了罢了，我李宝宝并非是那种绝情绝义之辈。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要你性命，我还做不出来。念在你我如同姐妹一般的感情份上，我放你一马。你去把那姜宇叫来，将那十套铁甲交回，并接受我的惩罚。至于你，你既然肯为了他连性命都不要，连我都肯背叛，自是不可能再留我身边了。你日后就和他好好过日子去吧，与我李氏商会，一刀两断。”
香菱愣了，虽然向来知道自家小姐心肠软，但万万没想到在自己做出了背叛忤逆她的事情后，还肯放过自己。当即，又惊又喜的磕头起来：“奴婢多谢小姐菩萨心肠，不，不过，小姐您恐怕误会了我的姜大哥的关系。小姐您还记得香菱的本姓是什么吗？”
“咦？你，我好像记得，也姓姜？”那叫李宝宝的清妍女子，有些恍然大悟说：“原来那是你哥哥，难怪了……”
“呃，小姐。奴婢从小无父无母，这才被带到李氏去的。”香菱摇了摇头说：“不过，姜大哥虽然不是奴婢的亲哥哥。但奴婢，却是将他真的当做了自己的哥哥，亲人。如果没有姜大哥的照顾和保护，奴婢，奴婢早在去李府之前，就，就死了……”
李宝宝愣了半晌，之前之所以发那么大的火，原本以为香菱是出卖家族利益，去供给了自己的情郎姘头。没料到，是自己摆了这个乌龙。但不管如何，香菱出卖家族利益，把不该卖的东西卖出去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何况，让李宝宝心中不舒服的是那个姜宇，竟然利用香菱的关系，在李氏商会分会之中，捞好处？他难道不知道，这会给香菱带来危险和麻烦吗？情报得知，最近这姜宇似乎新跟了一个神秘的老大，估计这铁甲还是出自那个神秘老大的指使。
“哼，敢打我商会主意。”李宝宝有些恼羞成怒的暗忖：“我李宝宝又岂是如此好糊弄的？定要叫你们吞下去的，都给我吐出来。”换做旁的事情，她当然不会如此生气，但此事却是牵连到了她最信任的侍女。
不知不觉间，可怜的雷青，受到了无妄之灾。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下，被人嫉恨上了。
……
但此时的雷青，脑子里也正是头大不已呢。在搜刮了靠山虎的私人密室后，雷青发现了一些让他颇觉头疼的东西。那就是这靠山虎，与李氏商会青石分会的一些信件往来，虽然内容说得隐蔽，对方的名讳和来历也是晦涩难明。但仔细判断后，雷青却还是推断出了，这几乎就是和青石分会的某人在通信。虽然对方再三交代要烧掉信件，但很明显赵広私自想办法留下信件，是为了拿捏些把柄。省得被人当了尿壶，需要的时候用用，不需要的时候就丢到了床底下。可惜，赵広千算万算，没算到会栽在雷青手上。
养寇自重，算是成年老计了。
而李氏商会，又是养寇自重的最大得利者。否则，又怎么会暗中资助靠山虎赵広，让他发展壮大？不外乎是要将这方圆数百里内，变成寻常行商的雷地吗？
即能压低边远山区山民的出货价，又能几乎垄断方圆几百里的皮毛山珍的生意。当真是一石二鸟，好算计。其余小商人要想做事，必须依附在青石分会的名头下缴纳大量的费用，还得拜会贼寇。即便是这样，也没有绝对安全。否则，姜宇好端端的按照规矩做事，为何会遭到劫掠？若是那次自己没在场，姜宇活生生的就会成为个悲剧。
而自己，却是直接将猛虎岗给挑了，还占据了猛虎岗，收编了靠山虎的小弟。如此一来，靠山虎背后的幕后指使者，会如何做？
种种情由，让雷青颇觉一股骑虎难下的感觉。与李氏商会为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