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末年立志传-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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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张飞那浓浓戾气下健壮地如同石块般坚硬鼓起的肌肉,再一瞧自己的身子骨,陈蓦不禁有些气馁,闻言没好气说道,“可曾准备完毕?”
“啊!”张飞笑着点点头,随即长长吐了口气,脸上的笑意逐渐收了起来,沉声说道,“小心了,陈奋威……”很显然,直到如今,他终于要施展出自己真正的实力了。
小心?
陈蓦愣了愣,随即下意识地一目测他与张飞之间距离,脸上当即露出几分惊慌,“嗖”地一声消失在原地。
而与此同时,仿佛一股强风刮过,张飞以难以想象的速度瞬间穿过了陈蓦方才所站的那个位置,倘若不是陈蓦用缩地避开,恐怕此刻早已被张飞的蛇矛刺了个透心凉了。
喂喂喂,一上来就用大招啊?!
心有余悸的陈蓦在心中暗骂一句,不敢再与张飞拉开距离,在现身之后几步跃向张飞周身,双手各持持一柄短剑,只管在张飞身体上招呼。
“铛铛铛!”
一时间,那如同金属碰撞般的声响不绝于耳,真难以想象,那是短剑刺在张飞肉体上所发出的动静。
【虎炮!】
“轰!”一股强劲的气浪向四周扩散,即便是如同刀枪不入一般的张飞,也无法隔断震动,被陈蓦一记虎炮打地晕晕乎乎,但是,这家伙被打中的同时下意识地的一挥手臂,却是将陈蓦身上的铠甲打出了凹陷。
难以想象,这家伙竟然单凭蛮力便能做到这种地步。
但令陈蓦感觉奇怪的是,张飞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招式,唔,应该说,他的攻击方式比较单调,看上去就像是握着铁矛胡乱挥舞,唯一值得称道的,也只有那一瞬间能取对方首级的命魂招式,这在陈蓦看来,实在是一件比较奇怪的事。
要知道拿陈蓦来说,他本着技多不压身的想法,前后学到了吕布的【干戚之舞】、孙坚的【虎炮】、郭汜的【回气】与【回血】等等,要知道这些可不是普通的招式,那都是能在战场上足以克敌制胜的绝招,也正是凭借着这些招式,陈蓦在一次次得以死里逃生。
但是张飞……
忽然,在陈蓦用侧身避开的同时,张飞挥舞着蛇矛狠狠一击砸在地上,只听一声轰然巨响,在仿佛地震一般的震动过后,方圆三丈内的地面上竟然呈现出块块龟裂的迹象,更有甚者,他手中的蛇矛竟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深达寸余的凹痕。
在泥屑漫起之际,陈蓦瞥了一眼自己脚下的地面,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中唾沫。
这一下要是打在自己身上……
一时间,陈蓦只感觉背后涌上阵阵凉意。
原来如此……
陈蓦终于明白了,眼前这个家伙,根本不需要什么精妙的招式!
第168章 穷奇,天下无双的魂力
相对于陈蓦对战张飞陷入苦战,另外一边的吕布倒显得有些游刃有余,也难怪,毕竟吕布的实力比起关羽来要强上一筹,但是令吕布分外意外的是,关羽的实力比起当初在汜水关来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今日,那本是无风的天气,然而却有不知从何而来的强风吹拂战场,吹得吕布身上甲胄娑娑作响。
瞥了一眼远处那静止不动的树林,吕布嘴角露出几分笑意,望着关羽轻声笑道,“对于风的掌握比以往更胜一筹了啊,关云长!”
“那是自然!”关羽一脸倨傲地淡淡应了一声,丝毫不以吕布的称赞为喜,只见他抬起手中的偃月刀遥遥指向吕布,沉声说道,“否则,关羽凭何站在温侯面前?——吕奉先,让关某来领教一下【穷奇之力】!”
什么?
穷奇之力?
正与张飞交手的陈蓦隐约间也听到这句话,心中一分神,手中的动作明显顿了一顿。
本来嘛,在与对手较量时分心旁骛,这绝对是一件极其愚蠢的事,退一步说,也是对对手的不尊重,但是因为心中对陈蓦的印象很好,是故张飞并没有太放在心中,更有甚者,在注意到这一点后的他,手中的动作亦不动声色地缓了许多。
当然了,更主要的,是因为张飞心中亦对吕布相当在意……
穷奇之力……
无论是陈蓦还是张飞,二人的心神都不由自主地被引向了关羽与吕布的那一方。
在陈蓦与张飞频频望去的目光之下,吕布的眼睛微微一眯,挥舞着手中的方天画戟,仿佛没有听到关羽的话般,淡淡说道,“什么?”
“事到如今还有必要遮遮掩掩的么?”挥舞了一下手中的偃月刀,关羽沉声说道,“当日泗水关下,我兄弟三人合力尚不能逼你动用命魂,但是如今,关某自信已有这个实力!”说着,他望了一眼吕布身上那被风刮出道道划痕的甲胄。
或许是注意到了关羽的目光,吕布低下头望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甲胄,轻笑说道,“不错,比起当年,关云长确实是强了不止一筹,不过……”
听闻那'不过'二字,关羽的面色顿时一沉,眼望着吕布沉声喝道,“难道说关某还不足以令你使出全力么,吕奉先?!”
不得不说,关羽面色相当的差。
“正是如此!”吕布微微一笑,淡淡瞥了一眼关羽眼中的怒色,忽然平静地说道,“不必多心,关云长,吕某可以保证,我已使出十成十的实力……”
“荒谬!”不知为何,关羽的眼中露出了几分怒意,沉声说道,“那为何不动用本命命魂之力?”
只见吕布深深望了一眼的关羽,忽然摇头说道,“还不是时候……”
或许是没有明白吕布的意思,关羽眉头一皱,问道,“什么意思?”
吕布并没有直接回答关羽,在沉默的许久后,忽然轻笑一声,淡淡说道,“因为那样,会叫吕某觉得索然无趣!”
关羽显然是听出了吕布话中的深意,气地面色更显涨红,震怒说道,“好一个狂妄之徒!——既然如此,关某今日定要见识一下,你吕布所谓的【穷奇之力】!”说着,他双手握紧手中偃月刀,身旁不知何时出现了许多旋风,将吕布困在当中。
这一招是……
一时间,在远处偷偷观瞧的陈蓦心中一惊,他哪里会认不出来,那便是前些日子关羽差点将他一刀斩杀的绝招。
即便是时隔多日,陈蓦亦忘不了当日关羽那惊艳的一刀,在他的记忆中,那一刀仿佛夺尽了世间的颜色,那种仿佛叫人置身于白茫茫世界的一刀……
忽然,陈蓦好似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走神,心下一惊,下意识地转头望向张飞,却见此人不知何人已站在自己身旁,眼望着关羽喃喃说道,“是二哥的绝招呢!”说着,他似乎是意识到了陈蓦的视线,低下头望了一眼陈蓦,咧嘴笑道,“暂且罢手吧!——在我看来,无论是你还是我,都很在意吧,天下无双的吕奉先,究竟具有怎样的命魂!”
陈蓦深深望了一眼张飞,试探着问道,“你也很在意么?张将军?”
只见张飞咧嘴一笑,竟然拍着陈蓦肩膀大咧咧地笑道,“张将军什么的太见外了,叫翼德或者老张什么的都行……”
“……”陈蓦显然没有想到张飞竟然会做出如此亲近自己的举动,在被张飞拍地呲牙咧嘴之余,不禁苦笑一声。
这个家伙真的能够分得清敌我么?
嘀咕归嘀咕,不过说实话,陈蓦对张飞亦是有诸多好感,毕竟像张飞这样纯粹的武人,如今天下实在是太少了,至少,他陈蓦算不上……
或许是注意到了陈蓦眼中的古怪神色,张飞嘿嘿一笑,挠了挠头,随即脸上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注视着远处的吕布正色说道,“小陈你口中的孙讨虏,此人实力究竟如何,老张我未曾与他交手,不作评价,但是,我与那吕布却交过手……”
小陈?老张?
听闻张飞对自己的称呼以及他的自称,陈蓦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勉强压下了心中那份哭笑不得之余,低声问道,“如何?”
只见张飞眼中露出了几许追忆之色,正色说道,“老张我虽不喜那吕布,但不得不说,此人是我见过的所有武人中最强的一个,我不是对手……”
陈蓦心中微微一震,无比诧异地抬头望着张飞,虽说在陈蓦看来,张飞即便也是实力强大的万人敌武将,但是比起吕布来还差到一筹,不过话说回来,张飞能如此直率诚实地说出自己的不如别人,足以证明此人是胸襟坦荡的豪杰。
“不过,老张我总有一日会超过他吕布的!”说着说着,张飞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在陈蓦注视的目光下嘿嘿一笑,伸手挠了挠头。
望着表情有些尴尬、不住嘿嘿笑着的张飞,陈蓦心中一凛,因为在那一瞬间,他仿佛有种莫名的预感。
这个家伙……
或许会成为继吕布之后第二个天下无双的人物……
“不信么?”张飞睁大眼睛瞪着陈蓦,似乎有点生气。
“呵呵,不,并非是对张……唔,并非是对翼德出于怀疑,”陈蓦轻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做辩解,转头望向关羽与吕布,皱眉问道,“那关将军与温侯……”
或许注意到了陈蓦对自己的称谓的改变,张飞嘿嘿一笑,随即望着关羽与吕布正色说道,“二哥的实力比起当初强了许多,以往老张我多半还能胜过二哥,不过自从二哥在灵璧与小陈你一战之后,实力突飞猛进……”说着,他露出一脸期待的目光望向陈蓦。
那份难以掩饰的浓浓战意,直叫陈蓦倍感心惊胆战,只装作没有注意到。
久久不见陈蓦抬头,张飞不由有些泄气,转过头去继续关注着吕布与关羽的交手,皱眉说道,“这几日,老张总有种莫名的感觉,感觉二哥的实力似乎突然到了一个崭新的境界……”
“超越万人敌的境界么?”望着不远处正激烈交手的二人,感受着二人身上那种仿佛睥睨天下般的气魄,陈蓦忍不住喃喃说道,“那种气魄,简直就像是沙场上的……武神!”
“武神?”张飞歪过头来望了陈蓦,忽然拳掌一合,咧嘴笑道,“这个称呼不错,凌驾于万人敌之上,武神!”
“……”陈蓦无语地转过头望着张飞,见其一脸欢喜地喃喃念叨着武神二字,心下哭笑不得,半响才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当初在汜水关下,翼德与刘使君、关将军兄弟三人合斗温侯,那时,温侯并未施展命魂之力么?”
或许是说中了张飞心中的尴尬事吧,他一脸讪讪地挠了挠头,随即摇了摇头,用莫名的口吻抱怨道,“本来那时我一个人好好的,二哥非要插手进来,后来连大哥也来了……结果三人还打不过那吕布一个,真是……气死老张了!”
望着张飞脸上的懊恼之色,陈蓦勉强忍住笑意,咳嗽着问道,“所以,没有见过么?温侯的命魂……”
“唔!”张飞点了点头,忽然,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将丈八蛇矛夹在肋下,左手环抱腰际,右手摸着下巴,皱眉思索道,“不过,那时候好像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什么感觉?”
“就是感觉气消耗的速度很快……”
“气?消耗?”陈蓦一头雾水。
而与此同时,在不远处,吕布与关羽的较量仍在继续,不得不说,关羽脸上怒色逐渐变浓,或许是在愤慨自己无法叫吕布施展全力,或许,是在愤慨吕布轻视自己。
忽然,关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勒住了战马退开几步。
“唔?”吕布愣了愣,皱眉说道,“到此为止了么?”
“这样下去没有意义!”关羽微微摇了摇头,忽然抬眼望着吕布沉声说道,“吕奉先,你知我大哥为何要在此地埋伏于你么?”
吕布愣了愣,随即冷笑一声,淡淡说道,“无非是想取吕某性命,莫不是还有其他?”
“不!——并非如此!”关羽的表情异常认真,在深深望着吕布半响后,沉声说道,“今日之战,我等乃是从军,曹营中发下将令来,要我等在此埋伏于你,并非为杀你,而是要将你困在此处,你可知为何?”
“什么意思?”吕布心中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只见关羽顿了顿,随即撇头望了一眼上游处的石桥,沉声说道,“吕奉先,难道你就不感觉奇怪么?倘若单纯只是为了将其困在泗水西边,我等只需将此石桥摧毁便足以!——别忘了,我等两个时辰之前,便已在此处等候!”
“……”或许是想到了什么,吕布的眼中渐渐露出几分震惊。
“不错!”多半是注意到了吕布的神色,关羽眼神一变,沉声说道,“一个时辰前,便在你率军袭曹军大营之时,曹孟德麾下大将曹仁、乐进,已率大军从此处渡河,顺流而下袭你大营与彭城……之所以不摧毁此处石桥,无非是顾及那一路曹兵失却退路罢了!”
“什么?”吕布眼中惊色一闪而逝,即便是心中倍感震惊,却亦不动声色地说道,“那又如何?我大营内尚有宋宪、臧霸两员大将,又有智士陈元龙,兼营内数万兵勇,岂是那么容易便能被攻下的?再者,彭城内亦有陈宫督守,此人深有远虑,岂会轻易失却城池?”
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