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末年立志传-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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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馨儿微微摇了摇头,坐起身来抚了抚略显凌乱的发鬓,略感疲倦地说道,“只是稍稍有些倦了,夫君莫要在意。”
“哦。”陈蓦哪里明白唐馨儿心中的想法,也不在意,见鱼烤地差不多了,遂取过两串来,将其中一串递给她。
唐馨儿接过烤鱼,嗅了嗅扑鼻的香味,将心中的烦恼抛之脑后,小心翼翼地想撕下一小块鱼肉,却被烫地赶忙抽回了手。
“小心烫,馨儿。”陈蓦关切地说了句,随即在唐馨儿万分羞涩的目光中,从自己手中的烤鱼上撕下一片肉,递到她嘴边。
望着爱郎期待的目光,唐馨儿犹豫了好久,这才鼓起了自己全部的勇气,轻启双唇,小心翼翼将那片鱼肉含在嘴中。
她原以为四下无人,但是当她抬起头时,却愕然发现在不远处草丛中,有一双明亮的眼睛正望向这里。
唐馨儿的脸顿时就红了,但是随即便发现,那似乎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孩子。
“过来,孩子。”也不知为什么,唐馨儿朝着那孩子招了招手。
只见那小男孩犹豫了好久,这才一步一步怯生生挪了过来,那是一个小男孩,粉扑扑的脸蛋,胖乎乎的小手,长地很是精致、可爱,尤其那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正怯生生地望着唐馨儿与陈蓦。
见这个孩子身上那干净的锦服,似乎并非出自普通百姓家庭,看得唐馨儿欢喜之余心中有些好奇,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呀?为何孤身一人在此逗留?”
但是那个小男孩却不答话,只是望着唐馨儿手中的烤鱼直咽口水。
唐馨儿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将手中的鱼递给那孩子,轻声说道,“拿着吧。”
只见那孩童犹豫一下,对唐馨儿深深一躬身,这才接过那串烤鱼,看得出来,这个孩童受到过良好的教育。
望了一眼那孩子坐在唐馨儿身旁吃地兴高采烈,陈蓦取过一串烤鱼递给唐馨儿,其实他很早就发现了这个孩子躲在对面的草丛中,只是不想多事,就装做没有看到。
说到底,陈蓦从小就并不擅长与孩子打交道,对于年幼的孩子,他虽不至于讨厌,不过也有些闲麻烦,毕竟小孩确实不如大人那般容易相处。
不过令他有些意外的是,唐馨儿似乎很喜爱这个孩子,更让他惊讶的是,她竟然在短短片刻就与那个小家伙混熟了……
“你叫什么呀?”
“姐姐,我叫诸葛均,”小家伙扳着手指脆声说道,“复姓诸葛,单字名均,土匀均……”
“哦,”唐馨儿恍然般点了点头,抚摸着小家伙的脑袋轻声问道,“天色不早了,你怎得孤身一人在此,倘若碰到贼人,如何是好?”
小家伙垂下了脑袋,怯怯说道,“我和二哥吵架了,就跑了出来,跑着跑着就迷路了……”
唐馨儿闻言哭笑不得,好奇问道,“你二哥对你不好吗?”
“二哥总是指责我,”小家伙赌气般撅着嘴说道,“大哥对我最好,我要是犯错了大哥总会包庇我,但是二哥就不,每次都要告诉父亲,然后父亲就责打我……”说到这里,他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对了,我大哥叫单字名瑾,我二哥单字名亮,他们都看过很多书,知道很多东西呢!”
单字名亮……
复姓诸葛……
诸葛……亮?
默默啃着烤鱼的陈蓦闻言心中一惊,正要说话,却忽然察觉到有人接近,一抬头,却望见远处的黑幕中走来一名十几岁左右的少年。
只见那少年走到陈蓦与唐馨儿面前,无奈地望了一眼缩着脑袋的小家伙。
“二哥……”小家伙怯生生地喊了一声。
二哥?那不是……
陈蓦放下了手中的烤鱼,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只见那位看似仅十余岁的少年朝着陈蓦二人深深一拱手,不失礼仪地恭敬说道,“三弟顽劣,倘若有冲撞两位之处,还请两位莫要见怪,学生诸葛亮,在此向两位赔罪了……”
说着,他抬起头,与陈蓦四目相对。
也不知为什么,诸葛亮的眼中浮现出几抹惊讶,以至于手一抖,竟然不慎将藏在袖口中一本书掉落在地。
陈蓦转头瞥了一眼,只见那本书上分明写着四个隶书大字。
《六丁六甲》!
第101章 偶遇(二)
我叫诸葛亮,复姓诸葛,单字名亮,自幼熟读诗书,虽不及叔、父,也亦非寻常百姓孩童可比。
正因为如此,我多少有些骄傲自满,为此,叔父为鞭策我,便为我取表字为孔明,起初我并不明白叔父的用意,直到我翻阅史书典故这才明白。
史书记载,先汉(西汉)儒学大家匡衡年幼时,家中清贫,没有闲钱购买灯烛,便在墙上凿一洞,偷借邻舍家中烛光苦读,十年如一日,最后终成大器,入朝为官,官至大汉丞相,封安乐侯,可谓是位极人臣,封妻荫子、光耀门楣。
而叔父取孔明作为我表字,无非是以匡衡幼年苦学的事迹激励我发奋读书,钻研学问。
孔明,凿孔取明,谓之亮也!
亮今年一十二岁,琅琊郡人士,自幼丧母,父亲名讳珪,字君贡,任青州泰山郡丞,父亲膝下有三男,长男名谨、字子瑜,性格温顺、谨慎,不喜与人争执,乃亮之兄也;次男亮也;三男名均,年方四、五,年幼而甚是顽劣,乃亮是弟也;
再者,父亲膝下又有二女,长女为亮之姐,次女为亮之妹,如此兄弟姐妹五人。
原本一家在琅琊相安无事,只是前些日子,徐州刺史陶谦害死陈留太守曹操生父曹嵩,使得曹操举八万精兵征讨徐州,其先锋大将夏侯惇沿途杀掠徐州军民,烧田毁房,又抛尸于泗水,致使泗水堵塞,千里浮尸,惨不忍睹。
家父见此,忧心忡忡,唯恐遭杀生横祸,是故便带我兄弟五人投奔身在豫章的叔父。
叔父名讳玄,与寿春太守袁术交情不错,是故去年豫章太守周术病亡之后,得袁术上表朝廷担任此太守职位,虽说不是官位显赫,然单保家族足以。
临行前,父亲叫长兄谨带着亮与三弟均前往赶往豫章,而父亲则带着亮两位姐妹以家中族人随后赶来。
一日前,我兄弟三人来到下蔡,本欲入城歇息一宿,却愕然听此间百姓说此城竟被昔日黄巾乱党所把持。
寿春太守袁术、袁公路,坐拥十余万兵马,威震淮海,竟可容这区区数千黄巾贼子占据下蔡?
亮思其中必有蹊跷!
兄长亦做如此思量,出于谨慎,我兄弟三人并未入城,商议得罢,长兄瑾入下蔡城中置办沿途所需干粮,叫亮与弟均在城外等候。
原本想就此直接赶往下蔡,却不想幼弟均途中困累,于城外哭闹,亮稍加训责几句,却没想到惹地幼弟嚎嚎大哭,更有甚者,竟趁亮不注意朝着城外荒郊跑去……
唉!
若不是亮前年得一本奇书,于书中学到占卜奇算,算到幼弟行踪,真不知该如何向父亲交代。
说到这本奇书……
端得是奇妙异常,此书名为《六丁六甲》,不似寻常书籍,内中记载诸般神术,操控天象,能使旱日降下暴雨,腊月升起烈阳,亮翻遍经文史书,却未能找到此书来历。
记得,此书首页小注写有警示:有缘者得此书,应当顺天而行;倘若逆天,轻者折寿,重者遭天弃,望得此奇术者谨之、慎之!
也不知为何,自从得到这本奇术、学习书上奇术后,亮以目视人时,时而能看到那令人匪夷所思的黄气,有的小如米粒,有的大如婴孩头骨,据《六丁六甲》所注,此乃人之气运也!
国有国运,人有人运,便是指能够达到的极限,换句话说,便是指上天对其的恩宠。
倘若积善行德,则气运浓厚,不但本人能消灾免祸,享以富贵,更可福泽后世;倘若逆行倒施,则此气运消逝,待黄气散尽,则必有祸端,不但祸及本人,更会牵连亲朋。
只因此事太过玄离,是故亮未敢告知父亲,只是在深夜无人之际翻阅那奇术,却不想今日用上,借此觅得幼弟下落,实在是侥幸,侥幸!
不过……
在寻找幼弟的时候,亮却遇到了一个极其古怪的人……
唔,那二人应该是一对夫妇,那女子看似年近双十,端庄秀丽、温柔文静,好似是出身官宦世家,身上黄气深厚,据面相显示,竟有一国之后福缘;而那男子,与兄长年纪相仿,眼神凌厉如刀锋一般,令人不敢与其对视,观其胸腹紧缠绷带,上有丝丝血迹,便知此人并非寻常百姓,恐怕是行伍中人……
怎么可能?!
此男子体内黄气竟如此浓厚?
亮仔细打量着那男子面相,却发现那人眉间隐隐泛有红光,据《六丁六甲》奇书所载,红光乃血光之灾,乃兵戈之祸,实乃大凶之兆!
此人,绝非是福缘深厚之人!
但是为何,此人体内黄气竟如此浓厚?甚至要比旁边那位拥有一国之后命相的女子更加浓厚,奇哉,怪哉!
……
就在诸葛亮暗暗打量陈蓦的同时,陈蓦也在暗暗打量着他。
此人便是诸葛亮?未来蜀国丞相诸葛孔明?
陈蓦有些难以认同。
毕竟在他后世的记忆中,诸葛亮简直可以说是神明的化身,不出茅庐便知天下事,帮助蜀国皇帝刘备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妙计百出、未卜先知,每每能看破敌方计谋,尤其是赤壁一战,借地东南风,一举将曹操百万大军击破,毁之一炬。
如此神人,竟然……
陈蓦越看越感觉心中难以认同,也难怪,毕竟眼前的诸葛亮与他心目中的神人形象实在是相差太远了。
莫不是同名同姓?
陈蓦面容古怪地猜测着。
而就在陈蓦暗自琢磨的同时,唐馨儿听说诸葛亮兄弟二人尚未食饭,便请诸葛亮在篝火旁坐了下来,看得出来,她似乎很喜欢这兄弟二人,尤其是诸葛均。
看着她从随身携带的包裹中取出糕点分给那兄弟二人,因那个小家伙贪食噎到,又急忙取来水囊,可谓是照顾地无微不至。
也难怪,毕竟唐馨儿如今已年近双十,倘若她与世间寻常女子般早早结婚生子,此刻她的骨肉恐怕也已是诸葛均那般大小……
望着唐馨儿又好气又好笑地用手绢为诸葛均擦去脸上所沾的糕点碎末,陈蓦这才恍然大悟,他这才明白,她想要的究竟的是什么……
这位曾经的太子妃,她想要仅仅是一个完整的家庭,但是……
陈蓦不觉有些头疼。
其实到了如今,他对于唐馨儿以及张素素之间的感情多少也有些明悟了。
他对于张素素的感情,似乎并非是普通男女之间的爱情,倒像是兄长对妹妹那般的呵护和溺爱,不忍心让她承受痛苦,也绝不容许别人欺负她,其中几乎不掺杂多少儿女私情,尤其是当遇到了唐馨儿后,这份感触变得尤其明显。
当然了,虽说如此,但是有时张素素故意为之的挑逗,也让陈蓦有些难以把持,毕竟张素素实在可谓是天下绝色。
其实说到底,张素素对于陈蓦的感情,恐怕多半也源于当初逃亡时对陈蓦的依赖,失去了所有至亲的她,早已将陈蓦当做了自己最亲近的人。
何谓最亲近的人?
除了血浓于水的至亲外,恐怕也只有夫妻了。
而这个时候唐馨儿出现了,而且似乎有着要将陈蓦抢走的迹象,这让张素素如何容忍?如何能善罢甘休?因为她已经习惯了对于陈蓦的依赖,如何能将陈蓦拱手让给别的女子?
或许,有时候张素素之所以以情挑逗陈蓦,无非也是向他表露心迹:那个女人能为你做的,我一样可以为你做,可以与你成婚,也可以为你诞子。
与其说是爱,倒不是说是赌气的成分占绝大部分。
如今陈蓦与唐馨儿成婚有两月余,却始终未曾圆房,恐怕多半也有顾及张素素感受的意思在内,因为当初在颍川时,陈蓦是决心从此不再过问黄巾之事,这才与唐馨儿成婚,谁会想到成婚之后竟然会发生这么多事呢?
或许有人会说,这种事只要说明白就行,但是关键在于,张素素似乎分不清她对陈蓦的感情究竟是单纯的依赖,还是真正的男女之情,如果陈蓦将此事说明白,无疑会伤害到她,伤害到那位命运坎坷的女子,再者……
恐怕陈蓦心底多半也喜欢当年在长社黄巾大营所遇到的那位清纯可人的女子……
望着一脸母性慈爱模样的唐馨儿,又回想起下蔡城中的那位,陈蓦微微叹了口气,取过唐馨儿带来的酒壶酒壶,为自己倒了一盏,正要一口饮下,却愕然发现酒盏中的酒水在篝火的照射下竟是鲜红一片,如同人血一般。
“……”
陈蓦顿时就愣住了,端着酒盏死死盯着那酒盏中的酒水。
似乎瞧见了陈蓦的不对劲,唐馨儿诧异问道,“夫君?怎么了?”
陈蓦摇了摇头,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睁开眼,再望向酒盏中的酒水时,却见杯中酒水一如既往清澈淳厚,似乎并没有任何异常。
“呼……”
太过疲倦了么?
陈蓦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