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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罗布泊之咒-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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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尔戈说:“徐尔戈。”

孟小帅说:“抱歉……”

接着,布布挽着孟小帅回了帐篷。

魏早、帕万、徐尔戈、号外和张回也回了帐篷。

我和浆汁儿走进帐篷之后,她说:“谁让她招蜂引蝶了。”

我说:“你这么说不合适。”

她说:“你们男人只会看女人的胸,只有女人才能看清女人胸后面的那颗心!”

躺下来,我看了看手机,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我想起了112报警电话,据说,就算没有手机信号覆盖,甚至没有插卡,都可以紧急呼叫这个号码。

我试了下,根本不通。

风一直在肆虐,帐篷像个摇篮在摇晃,很有节奏。

可能是心理作用,随着越来越接近罗布泊湖心,那股死亡的气息也越来越浓烈。

我闭上眼睛想,我们能顺利走出去吗?

遇到那个木牌之后,浆汁儿说她认识古佉卢文。

我说:“真的?”

她说:“是啊。”

我说:“那你告诉我,那个木牌上的字是什么意思?”

她说:“写的是——祝旅途顺利。”

祝旅途顺利——我感觉这句话很阴森。

我看了看浆汁儿,她也看了看我,终于她笑了:“逗你玩的!真实在。”

4月24日早晨,大家都起得挺晚。

我是被吵醒的,睁开眼睛,他们已经做好早餐了。面包,榨菜,鸡蛋汤,令我惊奇的是,汤里竟然飘着新鲜的葱花和香菜末儿。

浆汁儿有点咳嗽,怀疑是狗毛的原因,因此,出发的时候,号外和四眼去了布布的车上,张回又回到了我的车上。

我用吸尘器把车内吸了一遍,然后,我开车,张回坐在我旁边,浆汁儿坐在后座上。

车队队形没有变。

第一辆,魏早和帕万。

第二辆,布布、号外和四眼。

第三辆,孟小帅和徐尔戈。

第四辆,白欣欣和衣舞。

第五辆,我,浆汁儿,张回。

行进中,浆汁儿和张回都不说话,浆汁儿也不再听朱哲琴了。

我有点困倦,为了避免出事故,我努力集中着注意力。

行驶大约两个小时之后,浆汁儿睡着了。

瞌睡是传染的,我的眼皮越来越沉,为了驱散困意,我和张回聊起来:“张回,号外一直在跟外界联系吗?”

他说:“前几天好像一直联系不上,昨天联系上了。”

我说:“那就好。”

他说:“我挺害怕那种声音的,尤其是夜里。”

我转头看了看他:“电台的声音?”

他说:“嗯。”

我说:“为什么?”

他答非所问地说:“谁知道会听到什么!我曾经看过一个报道,重庆有个业余无线电爱好者,某天夜里,他偶然收到了来自南极的信号……”

我说:“有时候,我晚上开车,把收音机调频拧到最边缘,听到一些稀奇古怪的语种,也挺摹!

他说:“昨天晚上,号外一直在捣鼓他的电台,吱吱啦啦的,还收到了一个奇怪的信号,好像在呼救……”

我立即不困了:“什么人呼救?”

他说:“不是很清晰,隐约听见他们说,他们是马什么芳的部下,是骑兵。”

马什么芳?

我迅速在记忆中搜寻,只搜到一个人名——马步芳。

我说:“马步芳?”

他说:“好像是。”

骑兵?

马步芳?

自从1985年摩托和机械取代了骡马,骑兵已经消失,哪里冒出了骑兵第一师?

马步芳,国民党军官,大概七几年的时候死在沙特阿拉伯了。

我说:“然后呢?”

张回说:“然后号外就把电台关了。”

我不说话了。

下午两点多钟,我们照常停车吃饭。

布布又举着望远镜眺望远方了。

我走到她跟前,向她请教解放前新疆国民党驻军的情况。

她大概说了一下,我越听越惊异。

1949年,国民党大溃败。

随着兰州战役的胜利,人民解放军长驱西进,迅速解放青海,河西走廊,接着一鼓作气,挺进新疆。

在我军强大的威慑下,马步芳的部队纷纷溃散。他手下一小股散兵,逃进了罗布泊,结果迷失了方向。他们在戈壁大漠中盲目游荡,后来找到了一个奇特的洞穴,从此驻扎下来。他们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系,过着野人般的生活,并开始繁衍后代……

讲完之后,布布问我:“你对这段历史感兴趣?”

我避重就轻地说:“到了这个地方,我忽然想起来。”

实际上,我的心里非常忐忑。

难道,号外的电台真的收到了那些散兵的求救信号?

现在,我们说说电台。

地球是弧形的,无线电波无法直达,于是发射到大气层。大气中有电离层,就像一把巨大的伞,笼罩着地球,于是无线电波被折射回地表,被接收。

那么,号外的电台会不会收到了那些逃兵60多年前发出的求救信号呢?

从理论上说,随着季节和天气的变化,某些频率可能穿过电离层,发射到茫茫宇宙中,从此信号失踪。

宇宙中有无数的星球,很多星球都有大气层,那些信号会不会再次遇到电离层,经过很多很多很多年,又被折射回地球呢?

我越想越恐惧。

今天的天气很好,没风,也不是特别热。

吃饭之前,白欣欣走到了孟小帅旁边,当众道了歉:“孟小帅,昨天晚上对不起。”

孟小帅很通达,她说:“对不起就完了?去去去,给我洗个苹果去。”

白欣欣立即屁颠屁颠地去洗苹果了。

挺好,在一个单位或者一个团队中,如果有那么两个人,互相不说话,老死不相往来,那太别扭了。

今天,白欣欣竟然换上了一件粉色衬衫。90%的女人不喜欢穿粉色衬衫的男人,而90%穿粉色衬衫的男人也不喜欢女人。

吃完中饭,浆汁儿说:“我坐车都累死了!求求求求,中午休息一会儿吧?”

大家纷纷赞同。

我也累了。

我需要躺下来,好好想一想。

大家没有支帐篷,从车上拿下睡袋,铺在车下阴凉处,钻进去。

我把号外叫过来,四眼忠心耿耿地跟在他旁边。

我问他:“昨天晚上你收到求救信号了?”

号外说:“你怎么知——知道?”

我说:“你听清了吗?”

他说:“那个人好像在说,他们是整——整编骑兵第一师,多少旅,多少团,多少连,还说是马——马步芳的人。”

我说:“就这些?”

号外说:“后来就听——听不清了。”

我说:“你怎么看?”

号外说:“估计是另一个玩电台的,胡说八道找——找乐子。”

他带着四眼离开之后,我爬到车上,关好车门,躺下来。

号外说,昨天夜里的信号是个恶作剧,我不那么认为。

这个世界很深邃。

罗布泊更深邃。

我每次午睡都不会超过半个钟头。

这天中午我却睡得很沉,睡了一个多钟头。醒来的时候,我看见只有张回起来了,他蹲在几辆车正中的位置,好像在观察什么。

我下了车,走到了他背后。

他回头看了看我,突然说:“周老大,你看你看,这里有一行可疑的脚印!”

第24章 这两只鞋印不属于我们任何一个人

我低头看了看,果然有一双清晰的脚印,图案有点类似方孔铜钱。

我说:“应该是我们中哪个人的吧?”

张回摇摇头:“绝对不是。”

我说:“你看过大家的鞋底了?”

张回说:“这个人应该在50岁上下。”

我说:“你怎么知道?”

张回说:“我是警察,我修过足迹学。”

我的心再次提起来:“你说说看。”

张回蹲下去,说:“年龄大的人,脚后跟踩的更深,你看这双脚印就是。他不高,大约1。70米,这是从脚长和步长看出来的。另外,我判断这个人是个跛子,这双鞋印一深一浅。”

接着,他站起来,说:“这个人不知怎么就出现在了我们营地,他转悠了一阵子,然后鞋印又消失了。”

此时,我对这个张回变得半信半疑了。

我和他顺着鞋跟方向朝前查看,寻找它的来历,离开营地,走出几十米,盐壳地变得坚硬,鞋印不见了……

我们返回营地之后,我跑到布布的睡袋旁,她已经醒了,我说:“你把望远镜给我用一用。”

布布从背包里拿出望远镜,递给了我,问:“怎么了?”

我说:“一会儿再说。你把大家都叫起来。”

我“噔噔噔”地跑出去,顺着房车的梯子爬到顶上,举起望远镜,慢慢转动看了一圈,荒漠无边无际,空无一物。

大家都起来了。

白欣欣从房车里走出来,仰着脑袋朝我喊道:“楼上的,干什么呢?”

我从车上下来,问大家:“中午有人没睡吗?”

大家互相看了看,没人说话。看来所有人都睡了。

我又问:“你们谁的鞋底是方孔铜钱的图案?”

魏早说:“我都不知道我的鞋底是什么样的……”一边说一边把脚板翻过来看。

浆汁儿警惕地问:“发生什么了?”

我不想隐瞒了,说:“你们看,地上多了一双可疑的鞋印。”

大家立即低头查看,转眼间,表情都变得严肃了。接着,有几个人开始看自己的鞋底。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的鞋底是什么花纹的。

我说:“大家别看了,坐在地上,我来看。”

接着,荒漠上出现了奇怪的一幕——大家一字排开坐在地上,把鞋底亮出来,我趴在地上,一双双查看。

没有一双鞋底是方孔铜钱的图案。

最后,我也脱下鞋子,把鞋底翻过来,给自己看,也给大家看。

当然也不是我的。

太蹊跷了,这里是无人区,谁会光顾我们的营地呢!

我问大家:“谁中午换过鞋子?”

号外举手。

我说:“你睡觉之前换的,还是醒来之后换的?”

他说:“睡——睡觉之前换的。”

我说:“你拿来看看。”

号外跑回去,拿来了另一双登山鞋,我看了看鞋底,花纹相差甚远。

我说:“这双鞋只有走过来的脚印,而没有离开的脚印……”

白欣欣说:“什么意思?”

我压低了声音:“你们站远点儿。魏早,你跟我搜查每一辆车!”

气氛陡然变得剑拔弩张了。

魏早迅速从口袋里抓出了那把刀。

我对浆汁儿说:“借我用一下。”

浆汁儿明白我要借什么,她有点不自然地看了看我,然后从随身的挎包里拿出她的刀,递给了我。

首先,我和魏早走近了切诺基,从两侧同时拉开了车门。

没人。

我们检查了每个车座,又趴下来检查底盘,没有藏人。

接着,我们以同样的方式,检查了三菱帕杰罗,悍马,路虎卫士。

最后,我们走近了房车。

白欣欣说:“刚才我和衣舞睡在里面!”

我没理他,和魏早一起爬上去,仔细检查每个角落。没有藏人。

下来之后,我嘀咕了一句:“真他妈怪了……”

魏早说:“现在怎么办?”

我说:“全部上车,离开这个地方!”

于是,大家紧急收起睡袋,分别上了车,一辆接一辆地开走。

在车上,张回和浆汁儿一直没说话。

我从反光镜看了看浆汁儿,她对着窗外,使劲眨着那双黑亮的眼睛,就像小学生被某道算术题难住了。我知道,她在思考那双鞋子。

终于,她说话了:“能不能是这样的……”

我再次从反光镜看了看她:“你说。”

她说:“那双鞋印早就存在了。中午,我们正巧在那个地方驻扎,只是没注意到这双鞋印。”

我说:“亲,这么大的无人区,不可能那么巧。”

如果真像浆汁儿说的那样,就如同一个人在无尽的大海上漂浮,碰巧遇到了另一个人也在大海上漂浮……

浆汁儿说:“那地方是个低洼处,又比较平缓,我们选择它作为休息的地方,别人也可能啊。”

我说:“荒漠的风这么大,就算他留下了鞋印,很快就被沙土抹平了,怎么可能那么清晰!”

浆汁儿说:“说不定,他是今天早晨才经过的。”

我说:“谁敢单身一人穿越罗布泊?”

浆汁儿说:“也许,他的团队在继续朝前走,只有他一个人停下来了,休息了一阵子,很快又追上去了。”

我不再说话了。

这双鞋印太诡异了,实在找不到合理的解释,那么我只能屈从于这种解释了。

过了一会儿,浆汁儿突然说:“你听过网上流传的‘双鱼玉佩’事件吗?”

罗布泊,“双鱼玉佩”——我感觉大脑里炸了个惊雷!老实说,我非常害怕那个传闻。

我突然恼怒了,对浆汁儿吼起来:“你不要跟我提那些捕风捉影的传闻好不好!”

浆汁儿撇撇嘴,没有说什么。

压在我心里的石头陡然变得更大了。

漫长的行驶中,我们见到了一堆动物的尸骨,不知道是野骆驼的,还是野马的,白惨惨的卧在荒漠中,似乎正在做白日梦。

还看见了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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