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波逐流之一代军师-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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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在下江哲。”
那个中年人欣喜地道:“您就是江大人,方将军带回您的药,我家少主伤情已经稳定多了。”
我宽慰道:“阁下放心,现在雍王殿下还在里面等在下回报,请阁下稍侯。”
回到庙中,我敬佩的看了一眼齐王,走进雍王身边低声道:“是姜侯爷之子。”雍王神色大变,惊讶的看着李显,李显神色冷傲,却是一言不发。雍王神色变得柔和,道:“你可知这件事情你既然已经插了手,那么就有了把柄在我手中,这件事情传出去我还罢了,太子和凤仪门可是不会放过你的。”
李显冷淡地道:“我不管他们怎么想,这个孩子叫我一声表叔,我若束手旁观,也未免太无情了,不知道二哥有没有这个胆子接手这件事情。”
雍王突然轻施一礼道:“六弟你的侠义之心本王自愧不如,你放心,既然这个孩子已经到了长安,那么我定然会尽力而为。”
李显转过身去道:“好了,你带走他吧,等到他毒伤痊愈之后,你若不方便将他送回去,就来告诉我。”
李贽深深的看了一眼齐王,道:“你真的不肯改变主意么?你可知一旦大局已定,你我就是生死相见的结局。”
李显微微一笑,笑中满是嘲讽,冷冷道:“多谢二哥美意,就是我投了你,你当真信得过我么?”
雍王一滞,说不出话来,他是很想说信得过齐王,可是想到齐王多年来和自己屡次作对,想到齐王妃秦铮,终于软弱地道:“我相信六弟会有法子表示自己的诚意。”
李显侧过身去,低声道:“铮儿虽然有不好之处,可是她总是我的妻子,我孩儿的母亲,李显不才,也不能杀妻以求富贵。”
李贽深深叹了一口气,道:“那么六弟你好自为之。”说罢转身走出了庙堂。我看了齐王一眼,行礼道:“从前哲只道殿下豪爽,今日才知您敢作敢为,还请殿下今后小心行事,太子昏庸,凤仪门野心勃勃,殿下何必为她们殉葬。”
李显看了我一眼,淡淡道:“随云之才天下无双,若是我当日狠心杀却,只怕就不会今日的下场。”
听到这里,我心中有些凄然,只听这句话就知道这个高傲的亲王已经放弃了掌控命运的机会,情愿灭顶在这场血腥的夺嫡之战。可是我却无能为力,到了这种时候,无论齐王是怎样的人,雍王和我都不可能放手了。若非是今日相见已经可以离间齐王和太子,我是绝对不会让齐王返回长安的。
告辞离开,上了马车,雍王已经是面如寒霜,马车启动,他没有说话,良久,才淡淡道:“齐王可惜了。”
我心知李贽已经动了杀机,可是也听得出他语气中的深深遗憾,这是前几日我们商量刺杀的时候所没有的,便说道:“殿下放心,齐王看来是不会随着太子谋反了,至少殿下不用担心齐王的大军会发难了。”
雍王摇头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若是不能确实的控制住老六,本王是绝对不能放心的,随云可有什么什么法子。”
我心中转了千百个念头,终于遗憾的摇头道:“除非杀了齐王,臣也没有办法可以控制住他。”
雍王轻轻一叹,不再说话,我这才又道:“除非是让齐王暂时生场重病,没有齐王亲自指挥的军队就如同没有首领的群狼。”
雍王神色一动,道:“先看一看,不过要做好准备,总不能临阵磨枪。”
我微微一笑,道:“就不知道凤仪门会怎么想了?”
雍王的车驾远去之后,齐王的近卫首领走了进来,禀报道:“殿下,我们也该走了,若是这件事情给太子知道,恐怕太子是要生疑的。”
李显点头道:“这也顾不得了,我已经尽了臣子和兄弟的情义,若是太子生疑,我也是无可奈何。”
那个近卫突然道:“殿下,属下不敢置疑殿下的决定,可是那个人真的值得您如此忠心么?”
齐王面色一寒,道:“这不是你该说的话。”
那个近卫神色惶恐,但是倔强的眼神却是丝毫没有改变,李显看了他一眼,叹息道:“太子本性显露,我也是十分失望,可是如今我已经是骑虎难下,纵然是他无情,我不能无义,无论如何,从前没有太子提携,我绝对没有今天的成就。”
就在齐王的车驾出发之后不久,从不远处的一座小土山之上,站起一个布衣女子,虽然是荆钗布裙,却是明艳不可方物,她望着齐王的身影,冷冷一笑,可是虽然是如此寒冷的微笑,在她那张如同初升朝阳一般灿烂耀眼的花容之上,却是显得那样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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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夺嫡风云第二十二章风仪之谋
栖霞庵中,当那个明艳无双的女子将自己所见向凤仪门主禀明的时候,凤仪门主淡淡道:“齐王难以控制,这也是本座很早就知道的,若非他没有继位的可能,本座也不会放任他任性妄为,只是如今,他竟然在这个时候和雍王密会,无双,你说齐王会不会在这个时候投向雍王。”
燕无双犹豫了一下道:“以弟子之见,齐王应该不会完全投向雍王,没有一个背叛者能够得到真正的重视和信任,齐王就是此刻投降雍王,也不过能够在雍王得胜之后保住性命罢了,若是齐王扶保太子登基,那么日后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个道理齐王不会不明白的,师尊,要不要让铮师姐问清楚齐王殿下的心意。”
凤仪门主摇头道:“不可打草惊蛇,唉,秦铮真是我亲传弟子中最没用的一个,不仅无力约束齐王,更是将自己的心也丢了,当初我教导你们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动了真情,若论聪明机智,才略野心,我们女子不比他们男子差到那里去,唯一的缺点便是我们太容易为了那些廉价的情感而迷失自我。”
燕无双道:“师尊过虑了,秦师姐虽然无力约束齐王,这也是因为齐王个性独特,身份尊贵,若是师尊下了决心,秦师姐必然能够遵令行事,控制住齐王。”
凤仪门主神色欣然道:“无双果然是聪明过人,这次羽儿行刺鬼面将军成功,你又探得如此重要情报,本座心中十分欣慰,你们要好好做事,让本座看看你们的努力。”
燕无双裣衽道:“弟子必定不负师尊厚望。”
犹豫了一下,燕无双又道:“师尊,这件事情要禀报太子殿下么?”
凤仪门主冷笑道:“禀报他做什么,让他对齐王也心生怀疑,如今太子殿下只怕是已经草木皆惊,就不要打击他了,何况,若是我们握住了这个把柄,等到日后太子登基之后,我们也可以更好的控制齐王,想来他也会知道如果太子知道他曾经有心叛变的事情,会对他作出什么的。”
燕无双崇敬地道:“门主谋略深远,弟子钦服,不过弟子有一件事情不明白,长乐公主与朝政并无关系,门主为何要执意逼迫她呢,若是因此引起雍帝不满,只怕是得不偿失。”
凤仪门主微微一叹道:“这件事情你日后会明白的,可是有一个原因你要知道,长乐公主的心上人是谁,那人虽然才智无双,可是这样的人都是心灵脆弱之人,我们都知道他曾经因为攻蜀之事而心力交瘁,休养数年,本座派人去南楚查过,证实那时他的确情况危急,有名医的诊断,说他心经受伤,濒死多日。上次雍王府本座特意留心,他却是心脉受伤极重。这一年多来,他和长乐公主暗通款曲,必然是已经有了极深的感情,若是这个时候,长乐公主别嫁,以他的身体,必然会因此卧床不起,甚至危及生命也是可能的,这样对我们会有多少帮助你应该很清楚。”
燕无双眼中闪过惊叹道:“此人一入雍王幕府,我们便处处不顺,如今又不能再次刺杀,若是能够这样铲除了此人,真是值得冒险。”
凤仪门主淡淡笑道:“其实这对长乐公主也不错,韦膺人品相貌都很不错,能够嫁到这样的佳婿,对她来说已经是很好的结局了,何必还要眷恋一个病弱短命之人呢。”
燕无双忧心地道:“听闻长乐公主外柔内刚,不知道门主如何施为?”
凤仪门主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这时,门外传来清越的声音道:“启禀门主,齐王殿下已经入京,太子率百官郊迎。”
在隆重的郊迎仪式之后,李显被太子邀请同车进宫觐见皇上,这个邀请一出口,李显就是心中冷笑,他不是白痴,太子从前对自己虽然无可奈何,可是除非有了用自己之处,他才会这样礼遇,看来二哥说得不错,太子已经是迫不及待了,要不要说明雍王应该是虚张声势呢?想了一想,李显决定,如果太子诚心询问自己,那么自己便丝毫不会隐瞒。如果他只想利用自己的力量,那么,自己就一言不发吧,只要步迫使自己起兵谋反,那么也就唯唯听命吧。
太子车驾之上,李安犹豫片刻,道:“六弟,你也知道现在的情况,雍王步步紧逼,父皇暗昧不明,我的储位已经是岌岌可危,六弟,你一向是我的人,如果我失去储位,就是雍王看在父皇的面子上不加罪你,你也别再想带兵出征,到时候不是被软禁起来,也会被免去职务,到那时你恐怕悔之晚矣。”
李显神色一黯,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无论如何自己总不能起兵谋反,那样岂不是辜负了父皇的信任。
李安又道:“六弟,我也不多说什么,你应该明白如今你已经无路可退,若是我能够登基,必然封你为辅政亲王,到时候你就是一人之下,六弟,你意下如何。”
李显冷冷道:“那么大哥又把凤仪门放在什么地方,她们全力相助是为了什么,大哥应该心知肚明。”
李安面上露出尴尬之色,道:“她们自然是有些要求,不过我可以处理的,六弟,你我乃是兄弟,将来我们联手,总有法子限制凤仪门的。”
李显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臣弟知道了,殿下可以放心,只要父皇心意不变,臣弟绝对不容许有人伤害到殿下。”
李安皱皱眉,这并不是他希望的结果,他更希望李显能够提出助他谋反,可是这种事情是不能由他开口的,一旦说出口,必然后患无穷,犹豫片刻,看到李显冷淡的神情,他终于不愿意再冒险,现在,他已经不能肆意妄为了。
齐王被雍帝召见之后,走出皇宫的时候,看见一辆华丽的马车等在那里,他犹豫了一下,旁边他的亲信近卫低声道:“殿下,王妃亲来迎接,您若是不见,未免有些过分,还是敷衍一下吧。”
李显想了一想,走到马车前,车内一个侍女挑起了车帘,露出齐王妃如花笑黡,李显神色带着几分嘲弄和油滑,笑道:“原来是铮儿亲自来迎接本王凯旋,真是荣幸之至。”
秦铮面上一红道:“王爷总是这么没有正经。”李显一笑,纵身上了马车,车帘垂下,掩盖住了车厢内的笑语春色。
李安却是沉着脸回到了府邸,将谈话结果告知鲁敬忠之后,只是匆匆说道:“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处理了。”便回了内宅。片刻之后,一张太子妃邀请东宫侍读劭夫人霍氏的帖子送了出去,过了半个时辰,容颜惨淡的霍氏走进了太子府邸中专供太子淫乐的密室。在太子发泄情绪的狂暴中,流淌着无辜女子的血泪。
就在当日午后,凤仪门主进宫与皇后娘娘相会,不久之后,窦皇后派遣女官赵尚宫前去传诏长乐公主。
长乐公主秀眉微蹙,看着面前传旨的赵尚宫,皇后娘娘传懿旨让自己前去觐见,这不是什么好兆头。而且还是尚宫亲来,按照大雍内宫的制度,除了皇后和贵妃身边的首席女官为尚宫之外,其余各殿的首席女官皆为尚仪,这些女官大半都是年纪较长的宫女,就像自己的翠鸾殿的周尚仪,乃是母妃从前的亲信侍女,今年已经三十岁了,不论是尚宫尚仪,都是地位极高,这种传懿旨的事情,是用不着这位后宫女官之首的赵尚宫亲自来作的,而且赵尚宫嘴很紧,只说皇后娘娘有请公主,什么事情却是不肯言明。长乐虽然心中忧虑,但是转念一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是深得帝宠的公主,就是皇后也不能将自己如何的,因此,她的面上露出坚毅之色,微笑道:“请赵尚宫前面带路。”
赵尚宫引领着长乐公主东转西绕到了一间畅轩,里面陈设精美,棋坪瑶琴不一而足,皇后娘娘窦氏正和一个雪衣蒙面女子下棋,见长乐公主走了进来,便一推棋坪道:“罢了,本宫认输了。长乐过来,拜见凤仪门主。”
长乐公主心中一跳,上前拜倒道:“长乐叩见母后,参见门主。”
那个雪衣女子一双清澈冰寒的明眸透出淡淡的不明情绪,上前将长乐公主搀起,笑道:“上次见你,还是一个小娃娃,如今已经是婷婷玉立了。”
皇后叹息道:“只是这个孩子命苦,从前被她父皇遣嫁南楚,如今又是孀居在家。”
雪衣女子笑道:“长乐端庄娴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