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踏天下-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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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公方才知晓他还有这个孙子。”
天启皇帝不禁失笑,“想不到连堂堂的安国公府也会出这种事。那裘氏是兰亭候的女儿吧,怎么是如此一个泼辣的人?”
陈西言呵呵一笑,“兰亭候没有子息,只有这一个女儿,自然看得娇惯了些,唉,家家有本乱念的经啊!”
天启皇帝心中愤慨李家也参于此次逼宫,闻听安国公府中的丑闻,不由龙心大悦,“想必威远候这次被骂了一个狗血淋头,不过这李清倒也算是有身傲骨。”
“这一次这个李清可说是时逢其会,二十岁的参将,在我朝还没有先例呢!”陈西言摇头道。
天启道:“只要他们三家能斗起来,呵呵,别说是个参将,便是个副将,我又有何舍不得的。”陈西言闻言道:“陛下是同意这份奏折了?”
天启叹道:“不同意又能怎样,首辅先前不是已说了吗?批吧批吧,首辅,他们要的都给他们。”一甩手,便向殿后走去,看到天启那虽然年轻但却显得已有些佝偻的背,陈西言不由心有戚戚。
不提京城洛阳勾心斗角,一片鸡飞狗跳,此时的定州也终于恢复了平静,蛮族洗劫定州下各县之后,却没有强攻守备森严的定州城,数万骑兵在定州城下耀武扬威一番之后,扬长而去,天启十年十月五日,在定州军夜不收的目送之下,纵火焚烧了定远,威远,镇远,抚远四座堡塞,出关而去。
笼罩在定州头上的战事阴云终于散去,聚集在定州的数以十万计的难民也开始在州府的安排陆续返乡,普通老百姓们见可避战事,无不喜笑颜开,空旷的街头又开始热闹了起来,各色店铺开门营业,定州城逐渐恢复了几分生气。
但知州府和军府却越发地忙了起来,却不说整个定州遭劫,无数难民需要安置,需要发放粮食越冬,否则饿死人或引起难民潮也不是闹着玩的,而定州军三去其二,重新整编也是当务之急,好在现在破门毁家的极多,无数的青壮为了有一口饭吃,不得不报名从军,兵员倒是不愁,但兵器,战马等却是极难筹措,而这些人想要形成战力,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一想起这些遭心事,萧远山便将马鸣凤恨得牙痒痒的。但现在定州还有更急迫的事情,那便是朝廷的圣旨终于要下来了,结果不出沈明臣所料,但前来宣读圣旨,督查定州军事的人选却了出人意料之外,居然是当朝寿宁候,副都察御使李退之。
第一时间得到这个消息的萧远山有些发呆,沈明臣思忖片刻,笑道:“大帅,看来此事的后遗症已来了,不但李氏要来定州插上一脚,便连皇上也有些迫不及待了。让寿定候来宣旨,摆明是给李氏撑腰,让李氏可以明目张胆地在定州敲钉子啊。”
萧远山一笑道:“在当初,你不是已经都料到了么?也没什么,李退之总是要走的,总不成他一直呆在定州,时间长着啊。”
沈明臣点头道:“不错,李清任常胜营主官已确定,接下来我们便要给他选个好地方了。”两人相视一笑。
正文 第十三章:练兵纪事
常胜营内,两百多名伤兵已都痊愈,几十名重伤的士兵却是死了十数个,除乎李清意料之外的是,原本两个他以为在现今的医疗条件下必死无疑的重伤号却顽强地活了下来,一个是瞎了一只眼,变成了独眼龙的唐虎,另一个是肚子上挨了一刀,肠子都流了出来的杨一刀,初听到这名的时候李清禁不住笑喷了,杨一刀,果然便挨了一刀,后来才知这家伙以前是一个屠夫,未从军前是一个杀猪的,猪猪一刀毙命,人送外号杨一刀。这两个重伤号不但活了下来,却一天比一天硬朗,便似九命猫一般,不由得李清不叹服人的生命力之顽强。
“俺这伤,在其它营早被补刀队一刀了结了,是李校尉让我重活了一回,从此俺这条命便卖给校尉了。”唐虎信誓旦旦的说。
“不错,不错!”杨一刀深有同感,“要不是李校尉请来了桓神医,我这条命是说什么也捡不回来了,以后谁要是对李校尉无礼,我就给他一刀。”
听了这话,李清不由大笑,“好,等你们伤好了,就来给我当个亲兵吧!”这等重伤都能活过来,是二个牛人,既然是牛人,当然要放在自己身边。
两个二世为人的家伙都是大喜过望,虽然伤还没有好利索,但仍自强行撑着,站在李清的背后,这亲兵便算是上任了。
现在常胜营内整编已基本结束了,勉强三百来条汉子,王启年的左哨独占了一半还多,把这个络腮胡子喜得抓耳挠腮,他欢喜了,自然便有人愁。姜奎只得了不到五十人,冯国手下更是只有三十来号人,其余的还在重伤号哪里躺着呢。
“姜奎,你苦着张脸干什么?想要更多的人?你要去干什么?你是干什么的,你是骑兵,你瞧瞧,我们现在有战马么?给你的这百多号人,都是会骑马的,那些不会骑马的,你要来作什么?等以后我们有了战马,你还怕没有人么?”李清训斥道。
“还有你,冯国,挂着张脸给谁看呢?别看你只有三十来号人,哪可是我们常胜营左翼里最精锐的家伙,上马便是骑兵,下马便是战士,我们仅有的十匹战马也都给了你,没看到我堂堂的鹰扬校尉现在出门还要向你讨马吗?你手里的是夜不收,知道吧!”
将二人训了一顿,再描绘了一翻前景之后,李清便不再理会他们,将重心放在了王启年这边,姜奎和冯国哪里暂时还指望不上,只能重点操练王启年手里的这二百来人了。
王启年只高兴了不到一天,便抓瞎了,因为李清所说的练兵之法他一窍不通,据他所知,步兵便是要训练士兵们的个人武艺,而他以前当兵的时候,长官也是这么训练他的,但现在李清却首先要练队列。先要站整齐,晓得方向,然后便是左转右转,前转后转,转得人七荤八素。
“校尉,当兵的练这个干什么,站得整齐又不能当饭吃,我们又不是皇家仪仗队,我们要练功夫,功夫!”王启年挥舞着双臂,激动地冲李清大叫大嚷。
李清懒得跟他解释,知道说也是说不清的,只是从嘴里轻轻地吐了一个字,屁!便亲自上阵了。冷兵器时代,步兵最重要的便是纪律,一声令下,勇往直前,试想在战场上,你武功通天又能怎样,千百杆长枪戳来戳去,千百柄长刀此起彼伏,便是神仙下凡,也给你戳几个透明窟窿,砍你个七零八落。
队列,首先练的便是纪律,要让士兵们形成下意识的反应,上了战场,长官一声令下,便自然做出相应的动作,功夫,哼,有功夫当然是好的,但前提是有纪律的功夫。现在自己没本钱,让有功夫的都去当夜不收吧,老子的步兵不要什么功夫,有纪律便行了。
李清深知现今这个时代一支精兵都是花费了若干年甚至十数年才建成的,但现在定州军已被打得七零八落,自己到那里去组建这样的一支部队,只怕以后自己这左翼人即便补齐了,也大都是农夫,但便是农夫,到了自己手里操练一翻,也不会比那些所谓的精兵差吧,李清得意地想,老子有优势。
左哨的哨长,新任云麾校尉王启年便一脸委屈地站在队列的第一个,李清提着马鞭走来走去,看到哪个站歪了,便是一鞭子,哪个站得松松垮垮,又是一鞭子,先前还不当一回事的大兵们看到连哨长王启年也连挨两鞭子之后,终于知道了厉害,个个站得笔直,目不斜视,倒是颇有点样子了。
姜奎手下只有五十来号人,勉强站了一个方阵,冯国就轻松了,带着他的三十来人在另一角里练着拳脚,你来我往,嘿来哈去,不时向这边投来同情的目光。
一连练了十数天的站队列,这支二百余人的队伍终于站得有模有样了,李清便开始了左右转,可怜这些大兵何曾听过这些口令,一开始便转得乱七八糟,不是你碰了我,便是我带了你,还不时两人来个面对面,于是鞭子便又毫不留情地落在了他们身上,现在唐虎和杨一刀也差不多有劲了,两人便也提着鞭子,加入到了鞭打错者的行列中。
这样一天下来,比以前在军中练功夫可累得太多,所有的大兵一下了训练场,三两下吃完饭,个个倒头便睡,军营中鼾声此起彼伏,直如雷霆,这下轮到李清受罪了,根本睡不着。
一个月后,李清满意地对王启年和姜奎道:“现在有点模样了,你们从手下选出伙长,由伙长带队练习,你们出来监工,嗯,现在可以持械练习了。”
受了一个月苦的王启年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那我们练什么?”心道这校尉肯定又要出什么妖蛾子,搞什么新招了。
“我们现在营里最多的武器是什么?”李清问道。
“最多的是长枪,长枪便宜嘛,再就是腰刀。”王启年道。
“嗯,那枪兵就练一招,刺。刀兵就练一招,劈!”李清想也不想,脱口道。
“啊?”王启年和姜奎面面相觑。
“对,就是刺和劈!”李清道,“不过在刺和劈的同时,队列要整齐,不能乱!”
唉!王启年和姜奎同时叹了一口气。本以为脱离了苦海,没想到还有更深的再前面,空手要保持整齐都很难,一个月才有了一点模样,现在要持械,难度增加的可不是一点两点。
“对了,你们三个识字么?”李清忽地想起了什么,问道。三个顿时红了脸,王启年直接道:“大人,字认得我,我认不得他。”姜奎道:“我只识得自己的名字。”冯国期期艾艾地道:“大人,我以前当绑匪的时候绑过一个秀才,他教我认得了数十个字。”
李清大摇其头,这便是自己的手下么?“你们三个,白天练兵,晚上滚到我这里来,我教你们认字。”
“大人!”三人一齐叫了起来,“大人,我们当兵的要认字干什么?”
“三个白痴!”李清翻了一个白眼,“以前你们是大头兵,认不认字没什么关系,但现在你们是军官了,军官,知道吗?跟着我以后说不定能做个将军,要是不识字怎么办?老子给你们下命令用画得吗?”
王启年呵呵一笑:“当将军?没想过!”
“没前途!”李清毫不客气地敲着他的脑袋,“要有理想,胡子,要有理想。”
姜奎若有所思,冯国则是一脸的向往,“将军呐!我也能当?”
今天三章奉上,作揖,下线。
正文 第十四章:送礼
十月初八,天刚刚放亮,常胜营里便传来了哨音,士兵们飞快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一个个穿戴整齐,在营里列成一个个小小的方阵,开始了一天的操练。李清也不例外,一身短打装扮,提了柄长刀,在营里打熬力气,看着已经有模有样的士兵,心里不禁暗自高兴,这才有点军队的样子嘛!他心里暗自道。
当短促的哨音一连三晌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李清同所有人一样,已是浑身大汗淋漓,到了开早饭的时间了,李清提了长刀,回到营帐,唐虎已是打好了热水,等着他洗澡了。杨一刀早已拿了碗盘,去伙房排队拿早饭,排队吃饭,这是李清新定的规纪,不论你官职高低,都得排队,不过他有亲兵去排。而王启年等人,从大头兵跃升到军官,也不过是这月余的事,倒也没什么官架子,同士兵们一齐排队,倒也不觉得跌份。
等杨一刀送来了饭,李清还没吃上几口,外面突然传来喧哗声,不等李清搞明白什么事,王启年已是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大人,外面,外面来了好多人,是选锋营,选锋营吕大兵参将!”
“啊!”李清也吃了一惊,“吕大兵参将,他来我这里干什么?”一想起先前去选锋营要兵,对方那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模样,便来气,自己低声下气不说,末了竟给自己三百个伤兵,真是让人恼恨。
“不知道,吕参将带了好几百人呢?莫不是要收拾我们?”王启年面如土色。
“放屁!”李清喝道:“老子和他无冤无仇,无缘无故地他来找什么麻烦?”嘴里说着,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军队里打架可没什么道理好说,“是不是你们手下的兔崽子出营去惹了什么事,对方找上门来了?”
“天爷,冤死我们了。”王启年满脸的胡子都抖了起来,“大人,我们整天被您操练得欲仙欲死,哪个有力气出营去闲逛,有这闲功夫,我还想睡一觉呢!”看看王启年的熊猫眼,李清也觉得他说得不错,这些日子这几个家伙白天练兵,晚上被自己揪来认字,顺便传授些练兵知识,想来也没有功夫出门惹事。
“走,看看去!”李清穿上衣服,他可不信对方无事上门,却瞧瞧去。
“哎呀呀,李清兄弟,一段时间没见,可精神多了!”一见李清走出营门,吕大兵满脸春风地走上前来,很是熟络地捶了捶李清的胸膛,倒像是多年的老兄弟,李清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被吕大临这几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