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的幸福生活-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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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定距离的,瀑布的水雾根本洒不过来。亭子不大,里面却摆放着各式厨具,锅碗瓢盆,还有一捆木炭,两个仆役正在忙碌的收拾着。
“见过几位公子。”看见来人,两个仆役连忙上前行礼。
“这些野味,你们帮忙处理一下。”楚质指着李七背上的竹篓说道,两个仆役遵命行事,取了几件刀具,拿着竹篓朝瀑布底下的小水潭走去,而李七也没有闲着,提着陶壶去烧水了。
“这里不错,景色倒也雅致。”高士林轻坐在亭子的石椅上,听着瀑布流动时清脆哗啦的声音,眺望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湿润的微风徐徐,让人心旷神怡。
“才卿,这里可没有香茶汤水相待,只有清水一杯,你且将就一番了。”像龙凤茶团这种奢侈品楚质可买不起,而普通的茶叶像高士林这样的公子哥儿肯定虽不习惯,考虑了之后,楚质干脆就什么都不准备了。
“君子之交淡如水,景纯的心意我岂能不知。”高士林捧起石桌上的水,举杯一饮而尽,忽然指着亭子角落的坛子,轻笑说道:“况且,有此物就可以了,还喝什么茶啊。”
“还是才卿的眼力过人,反应机敏。”楚质笑着说道:“三斤淳酿,才卿可能消受得起?”
“当然不在话下。”似乎已经嗅到酒香,高士林喉咙耸动,白雀书院的里规矩,就有严令学子喝酒这条,现在休假了,自然要好好品味一番。
在这个时候,亭子外又走来几个手提食盒的仆役,施礼示意之后,轻手将食盒里的美味佳肴摆放在亭子的石桌上,然后悄悄退了下去,高士林无视眼前还飘散着热气香味的诱人菜肴,目光随着楚质的手而移动着,楚质慢慢的将佳酿倒入煮酒器内,点燃了木炭,过了片刻,淳淳的酒香随风飘荡在亭子之中。
“才卿,不要着急。”楚质笑道,垫着纱布提起酒器,将佳酿轻注入杯盏中,呈淡黄色的酒水闪着荧荧光泽,酒香扑鼻而来,不过仅此两杯,没有楚珏的份。
“才卿,别的话不多说了,先饮为敬。”楚质举杯一揖,头微微一仰,淳酒顺势倒入口中,轻轻滑落喉咙,美酒的度数虽然低,可胜在淳美,一杯下肚,楚质俊雅的脸孔悄悄浮现几丝晕红之色。
“还是景纯痛快。”高士林也不甘示弱,双手抬下,杯子也见底了,酒的味道当然比不上家里的淳香,但是高士林却觉得心中异常酣畅淋漓。
“二哥,我也要。”楚珏缓声说道,自己拿了个杯子摆在桌子前。
“文玉,你年纪还小,这酒你还是不要喝了。”楚质摇头说道,虽然楚珏表现得比较成熟,可说到底还是个未成年,过早饮酒对身体不怎么好。
“过了年,我就十五岁了。”楚珏不满说道。
“那就等你过了岁再说。”这话听着耳熟,似乎自己什么时候说过,楚质暗暗想到,不过还是拒绝楚珏的要求。
“景纯,让文玉喝一杯吧,一杯应该不要紧的。”看着楚质老气横秋教训楚珏,两个都是半大的孩子,按理说应该惹人发笑的,可是高士林却觉得理所当然,相处久了,他越发怀疑性格这么沉稳的楚质,年龄怎么可能要比自己小上一岁多。
楚珏没有说话,只是以执着的目光看着楚质,瞳孔里充满了坚定之色。
“文玉,初次喝酒会有些晕,若是受不住了,那就不要勉强自己。”楚质微微摇头,轻轻为楚珏斟了一杯酒,没有忘记告诫说道。
楚珏好奇举起了杯子,轻轻嗅了一下,只觉得香气袭人,似乎味道非常不错,按照楚质的提示,轻轻抿了一口,一股微甜的滋味慢慢在舌尖回荡,忍不住一口喝完,过了片刻,晕晕的感觉上涌,然后就什么都变得模模糊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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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情趣
“才卿,你看我说对了吧。”楚质摇头笑道,扶着楚珏靠栏杆坐下,吩咐仆役取来一块热毛巾,轻轻为其擦拭通红流汗的脸颊,也不知道是偶然还是血脉相同的原因,楚珏也是一杯倒的体质。
“也不打紧,让文玉休息一会,透一下气就好了。”高士林歉意一笑。
楚质也觉得有理,吩咐仆役在旁仔细照看楚珏,顺便熬制一碗浓汤,回身与高士林对饮起来,自从上次参加宴会之后,楚质就有意识提高自己的酒量,经过一个多月的锻炼,终于恢复了往日水平的几分之一,十来杯下肚,俊脸虽然微红,但神智却清醒得很。
对饮了几杯,两人也觉得这太过单调,高士林干提议玩酒令,酒令是指宴集饮酒时的游戏,不知道源于哪个朝代,不过自唐代以来,盛行于文人士子之间,酒令的规则一般是用诗词对接,若是对不上的,那就自罚酒一杯。
“景纯,你准备以何为令?”高士林微笑道,脸上浮现好胜之色。
“要一种花落地无声,接一个与这种花有关系的古人,这古人又须引出另一个古人,前古人问后古人一件事,后古人要用诗作答,要求前后串连,才卿觉得如何?”楚质眨眼轻笑道,酒令大全自己都不知道校对过几次,高士林这次是自讨苦吃了。
“自然可以,由我先来。”高士林没有反对,目光轻轻一转,沉吟了片刻,立即笑道:“雪花落地无声,抬头见白起,白起问廉颇:为何不养鹅?廉颇曰: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景纯觉得如何?”念完,高士林得意一笑,挑衅似的看向楚质。
酒令规则是自己定的,楚质当然可以对答如流:“笔花落地无声,抬头见管仲,管仲问鲍叔:如何不种竹?鲍叔曰:只须三两根,清风自然足。”
两人相视而笑,不约而同举起了酒杯,饮了一口之后,高士林当然不会这么容易服气,随后你一言我一言的行起酒令来,虽然高士林的才学不浅,但是哪里比得上楚质千年的积累,没对上几句,立刻败下阵来。
“一点相思两处愁,三番四次到心头。”自罚一杯酒之后,轻抹嘴角的酒渍,高士林立即改变了酒令的规则,先是吟了一句,然后解释说道:“以数字为令,接到十为止,还必须要上下承接,成为一首诗。”
“五经懒读好春词,六洲歌罢趁宵游。”楚质微笑同意,随口接对道。
“七夕本是多情渡,八风未必有意留。”高士林不假思索接道,脑子开始运转,看情形数字令也没有什么难度,待会该出个什么令呢。
“九曲栏杆尽倚遍,十里长空笑封侯。”悠扬的声音响起,不过却不是楚质对接的,只见楚珏俊脸透着红润之色,晃悠悠扶着栏杆站了起来,眼睛一阵迷离一阵清醒。
“文玉,没事了吧。”楚质高兴扶楚珏坐下,吩咐仆役把已经熬好的浓汤端上来。
“没事,这酒的滋味真不错,我还要再喝一杯。”楚珏用毛巾抹了下额上的热汗,红润的俊美脸庞浮现了一缕笑容,晕晕的飘飘然的感觉似乎非常舒服。
“再喝一杯恐怕你就要在这里过夜了。”高士林笑呵呵说道。
楚珏没有理会高士林的嘲笑,小心翼翼抿了几口滚烫的浓汤,脸上的红润似乎也有些消退了,祈求似的说道:“二哥,我还要。”
天真纯质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带着深深的渴望,楚质终于可以肯定,楚珏一定是醉了,不然也不会用这种近乎小孩撒娇似的语气向自己恳求。
“文玉。”楚质轻轻一叹,指着高士林说道:“酒都让他给喝完了,你想要也没有了。”
接到楚质使来的眼色,明知道坛子里还有一斤多的酒,高士林还是非常认真的表示确实如此,无奈接爱楚珏投来的责斥目光。
“文玉不用失望,下次让才卿送坛淳酿给你,权当谢罪好了。”楚质安慰说道,楚珏失望的答应一声,浑然没有瞧见高士林幽怨的眼神,这两兄弟实在是太过分了,明显把自己当成他们的钱袋子啦。
“质公子,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火炭升好了。”一个仆役走近亭子说道。
“火炭?景纯……”高士林有些莫明其妙,迷惑不解的望向楚质。
“你们随我来。”楚质神秘一笑,扶起有些晕眩的楚珏,带着高士林向瀑布底下的小水潭走去,只见水潭边上的巨石上,已经架起了简陋的炉灶,里面的木炭也已经烧得炙热,颜色呈暗红却不见一丝火苗。
炉灶的附近,用荷叶当成拖盘,摆放着已经处理好的各种野味,有些野味肉块被一根根细长的竹条串插好,还有几把寒光闪烁的锋利小刀,旁边的几个坛坛罐罐明显是装着调味用的盐油酱醋孜然等配料。
“景纯,你这是?”看情形高士林也猜测出几分,不过也不敢肯定,毕竟上古就有训示,君子远庖厨,文人士子可能对厨师没有成见,可是对文人动手调羹做菜却鄙视之极。
“上古先贤因为不忍杀生,所以才有君子远庖厨之训,可是先贤也曾有言,治大国如烹小鲜,当年颜回还为孔圣人做过饭呢,怎么后人却称赞有加,况且民以食为天,君子怎么可能离得了庖厨。”楚质随意说道,熟练拿起一串肉块放在火炭上烤,不时散上油盐等调味料,不一会儿,诱人的香气弥漫空中。
“景纯所言在理,且容我试试。”高士林也不是什么食古不化之人,看到楚质熟练烤炙肉块,动作优雅,似乎很有情趣的样子,也有几分动心,兴趣一来,哪里还顾及什么古训,抄起一串鸡翅,兴致勃勃的烧烤起来。
从小锦衣玉食,高士林烧烤的经验可想而知,一快鲜活的鸡翅到他的手中,很快就成为一串焦炭,看着楚质已经烤制好,散发出阵阵香气,亮泽诱人的肉块,让高士林羡慕不已。
接过楚质递来的肉串,楚珏犹豫了下,小心翼翼轻咬一口,在高士林的注视下,突然也拿起一串肉块放在火炭上炙烤起来,不过嘴上也没有停住,以最快的速度把手中烤制好的肉串消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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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引弓射箭
“景纯,烤块肉也这么难啊,其中可有什么诀窍?”咬了口楚质烧烤出来的肉串,高士林唉声叹气说道,他烤出来的肉串是比刚才的有进步,还有一半没有成为焦炭,不过瞧其表面还带着血丝,就知道是不可能入口品尝的。
楚珏的烤炙的肉串,从表面上看,确实要比高士林强,也如同楚质的一样,外焦里嫩,可惜这味道却是怪异无比,不是过咸就是太淡,高士林咬了一口之后,无论楚珏怎么示意,再也不敢尝试了。
“无他,唯手熟尔。”楚质文绉绉说道,用潭边的水优雅清洗双手,顺手拿了两条湿毛巾递给其他两人。
两人稍微一愣,不过当瞄见对方的模样之后,高士林指着楚珏放声笑道:“文玉,你的脸怎么花了,如同涂墨一般。”
“你还不是一样。”轻哼一声,楚珏接过毛巾,抹了把脸,立即跑到潭边清洗,而高士林笑声愕然而止,讪笑了下,也随之洗漱去了。
片刻之后,两人整理的仪容,重新恢复风度翩翩的模样,只不过还能从俊逸脸上的那些许微红看出他们似乎有些酒气未散去。
“时辰也不早了,才卿今日可曾尽兴?”楚质站了起来,走几步活动下身体,坐久了容易气血不畅。
“有景纯的盛情相待,我怎能不尽兴。”高士林笑着说道,除了没有机会显露自己的箭术和烧烤不出一串品相上佳的肉串而有些遗憾外,对于楚质的安排,高士林感到无比的满意,况且今日也算间接实现自己的愿望,终于吃回来了。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回去吧。”楚质说道,招手吩咐仆役收拾场地。
此时的太阳明显偏向西边,将朵朵云彩染成了黄红之色,与来时一样,楚珏坐在高高的马背上,高士林牵着缰绳,楚质在后随行,悠悠向汴梁城走去,留下一路的欢声笑语。
郊野之外,没有明显的道路,青青草坪,四通八达,任行人踩踏,急促如雷的马蹄声迅速接近,一队只有四人四骑的马队掣马狂奔,激起漫天烟尘草屑冲了过来,以闪电般的速度掠过楚质三人。
只听几声马叫嘶声,四骑勒马止步,一个身穿华服,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纵马回身,疑惑说道:“咦,那不是高家的小子吗?”
“待小的前去看看。”青年旁边明显仆役打扮的一个说道,立即纵马追了上去,看清楚之后,连连点头叫唤道:“公子,真的是高公子。”
确定之后,青年立即带着其余两人奔了过来,找高士林的?可看情况似乎不太和善啊,楚质悄悄皱起了眉毛,把楚珏扶下马,看看高士林怎么处理眼前的事情。
“我道是谁,原来是张家大公子,晋元兄啊。”高士林眼睛掠过一缕厌恶之色,随意拱手说道,没有丝毫的热情。
“咦,原来我没有看错,堂堂的高府公子,什么时候沦落成为别人的马夫了。”张晋元坐上马背上,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