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密码-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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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辅承权,环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从抽象到具体,从神韵、风仪、情态、姿貌,到明眸、朱唇、细腰、滑肤,描绘得淋漓尽致,使人如闻其声,如睹其形。此外曹植还描写了洛神的动态美:“体迅飞鸟,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坐。转盼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曹植借飘忽的梦境,活生生把他梦中情人幻化出来,一点痴念,万缕相思,凝聚成一篇千古不朽的文学作品。
后来,著名的画家顾恺之依据《洛神赋》,画了流传千古的名画《洛神赋图》,其中最感人的一段描绘是曹植与洛神相逢,但是洛神却无奈离去的情景。在画中,站在岸边的曹植表情凝滞,一双秋水望着远方水波上的洛神,痴情向往。画中的洛神梳着高高的云髻,被风而起的衣带,给了水波上的洛神一股飘飘欲仙的来自天界之感。她欲去还留,顾盼之间,流露出倾慕之情。但最终在云端中渐去,留下此情难尽的曹植在岸边,终日思之,最后依依不忍地离去。
那么曹植所描写的“洛神”和顾恺之画中的“洛神”到底是谁呢?是不是就是他的嫂子甄氏呢?
据《文昭甄皇后传载》:甄氏乃中山无极人,上蔡令甄逸之女。建安年间,她嫁给袁绍的儿子袁熙。东汉献帝七年,官渡之战,袁绍兵败病死。曹操乘机出兵,甄氏成了曹军的俘虏,曹丕见到甄氏后,惊叹于甄氏的美貌。他对曹操说:“儿一生别无他求,只有此人在侧,此生足矣!望父皇念儿虽壮年而无人相伴之分,予以成全!”话已至此,曹操不好拒绝,便使人做媒,让曹丕甄氏为妇。甄氏见曹丕生的英俊,又因为是曹军的俘虏,不得不从,因此也无异言。
一种观点认为,曹植《洛神赋》中的“洛神”指的就是自己的嫂嫂甄氏。
由于曹植天赋异禀,博闻强记,十岁左右便能撰写诗赋,所以颇得曹操及其幕僚的赞赏。早在官渡之战时,曹植就曾在洛河神祠偶遇藏身于此的袁绍儿媳甄氏,由于怜香惜玉,曹植将自己的白马送给了甄氏,帮助她逃返邺城,甄氏也将自己的玉佩赠给了曹植以示感谢。两人再次相见,都觉得命运注定。当时曹操正醉心于他的霸业,曹丕也有官职,而曹植则因年纪尚小、又生性不喜争战,于是能够与与甄氏朝夕相处,当父兄为天下大事奔忙时,曹植与甄氏的感情迅速发展,到了难舍难分的地步。
七八年过去了,曹操已经稳稳地掌握了北方的局势,汉献帝以冀州十郡划为魏国,封曹操为魏公,定都于邺。在谁来继位的问题上,曹操生前就十分矛盾,因为长子曹昂早亡,还有四个儿子为卞氏所生;长子曹丕,次子曹彰,三子曹植,四子曹熊。四个儿子中曹操最偏爱曹植,倾向于封曹植为世子。但曹植不治威仪,放荡恣肆,而且三番两次耽误大事,擅自开启司马门,使得曹操对他失望透顶。在这种情况下,曹丕顺利地当上了世子。曹操死后,曹丕于汉献帝二十六年(公元229年),登上帝位,定都洛阳,是为魏文帝。
魏国建立后,曹丕对甄氏和曹植错综复杂的关系难以释怀,因此仅封她为妃,所以甄氏始终未能得到母仪天下的皇后地位。甄妃此时已经年逾四旬,而曹丕正值三十四岁的鼎盛年纪,后宫佳丽众多,甄妃逐渐色衰而失宠,在曹丕当上皇帝之后的第二年便郁郁而死。
甄氏死的那年,曹植到洛阳朝见哥哥。甄氏生的太子曹睿陪皇叔吃饭。曹植看着侄子,想起甄后之死,心中酸楚无比。饭后,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曹丕遂将甄后的遗物玉镂金带枕送给了曹植。
曹植睹物思人,在返回封地时,夜宿舟中,恍惚之间,遥见甄妃凌波御风而来,曹植一惊而醒,原来是南柯一梦。回到鄄城,曹植脑海里还在翻腾着与甄后洛水相遇的情景,于是文思激荡,写了一篇《感甄赋》。这是一篇优秀的文学作品,一般人欣赏其文字的优美,到处传抄,几乎到了家喻户晓的地步。曹丕似乎不曾加以追究,但是四年以后(公元234年),明帝曹睿继位,因觉原赋名字不雅,遂改为《洛神赋》。曹丕死后,群臣本来想迎立当时为雍丘王的曹植为帝,因此曹睿即位后,对于他这位才华横溢而又深得人心的叔叔,产生了莫大的戒心,因而一而再,再而三地徙封不已,曹植恍如飘萍,不堪颠沛之苦,遂寂寂无欢而死。后人有诗说:“君王不得为天子,半为当年赋洛神。”
由于此赋的影响,加上人们感动于曹植与甄氏的恋爱悲剧,故老相传,就把甄氏认定成洛神了。《太平广记》卷三百三十一《萧旷》篇和《类书》卷三十二《传奇》篇,都记述着萧旷与洛神女艳遇一节。洛神女说:“妾,即甄后也……妾为慕陈思王之才调,文帝怒而幽死。后精魂遇于洛水之上,叙其冕抑。因感而赋之。”李商隐在他的诗作之中,曾经多次引用到曹植感甄的情节,甚至说:“君王不得为天下,半为当时赋洛神。”
但是另一种观点却认为,所谓的“洛神”并不是甄氏,甚至曹植和甄氏也没有发生过恋情。
他们的理由是:第一,曹植不可能爱上他的嫂嫂,曹植与嫂嫂之间的感情只是亲人之间的感情。曹植在年轻的时候与嫂嫂之间是一种亲人关系,长大后,曹丕与曹植兄弟之间存在着紧张的政治斗争,曹植不会有很多的机会接近甄氏。假若《感甄赋》真是为甄氏而作,曹植这是色胆包天,曹丕不会让这样的文章到处流传。
第二,在中国古代社会中,人们很看重各种伦理。图谋兄妻,这是“禽兽之恶行”,“其有污其兄之妻而其兄晏然,污其兄子(指明帝)之母而兄子晏然,况身为帝王者乎?”《洛神赋》不过是由于曹植倍受兄侄猜忌,建功立业的理想始终无法实现,因此借《洛神赋》中“人神道殊”来表明自己壮志难筹、报国无门的悲愤心情。
第三,李善注引《记》所说的文帝曹丕向曹植展示甄后之枕,并把此枕赐给曹植,“里老所不为”,何况是帝王呢?极不合情理,纯属无稽之谈。既然曹丕没有将玉枕赠给曹植,那么就不会有曹植睹物生情,而为甄氏作《感甄赋》了。
第四,《感甄赋》确有其文,但“甄”并不是甄后之“甄”,而是鄄城之“鄄”。“鄄”与“甄”通,因此应当是“感甄”。曹植在写这篇赋前一年,任鄄城王。胡克家在《文选考异》中认为这是世传小说《感甄记》与曹植身世的混淆,作品实是曹植“托词宓妃,移寄心文帝”而做,“其亦屈子之志也”,“纯是爱君恋阙之词”,就是说赋中所说的“长寄心于君王”。朱干在《乐府正义》中指出,“感甄”之说确有。但所感者并非甄妃,而是曹植黄初三年的被贬地鄄城。
后人否定曹植与自己嫂嫂的爱恋关系不过是重复这些观点。如果说有所增加,只是说,14岁的曹植不大可能爱上一个已经24岁的已婚女子。但是从实际情况来看,行为比较随意的曹植是很可能爱上不仅有美貌,又有与自己有较多的相同爱好的嫂嫂的。看来,《洛神赋》中,曹植所描述的“洛神”,很可能就是自己嫂嫂的化身。
北魏的开国之君是否患有神经病
拓跋珪,生于晋咸安元年(371年),死于晋义熙五年(409年),鲜卑族人,北魏开国皇帝。拓跋珪出生在参合陂北,祖父是拓跋代国的建立者昭成皇帝什翼犍,故幼年生活在皇宫中。拓跋珪 6岁时(376)前秦皇帝苻坚率兵进攻代国,什翼犍被子杀死,所部众叛亲离,代国灭亡。拓跋珪臣属独孤部,开始早期流亡生活。此时,拓跋珪虽年幼,但性格刚强,被认为是“光复洪业,光扬祖宗者”。淝水之战后,前秦政权颠覆,北方短暂的统一为分裂割据所取代。拓跋珪乘势纠集诸部,于东晋孝武帝太元十一年(386年)一月在牛川(内蒙古锡拉木林河)召开部落大会,即代王位。同年四月,拓跋珪称魏王,定年号为登国,改国号为魏,是为北魏。拓跋珪继代王位时,整个塞上还处于分裂状态。为了稳固地位,统一各部,拓跋珪继位后就开始了巩固势力、扩大地盘的斗争。经过南征北战,拓跋珪成为塞外唯一的强大部落。
北魏政权得以初步巩固后,拓跋珪开始向外扩张,试图统一中国北方。他首先灭掉了觊觎王位的叔叔,又一举兼并了势力强大的独孤部族;不久又与中原的后燕联兵,彻底击溃了强盛的宿敌铁弗部;在控制塞北后,挥兵东下,迅速占领后燕的黄河以北的广大地区。天兴元年(398年),拓跋珪定都平城(山西大同市东北),设立社稷,史称道武帝,继而建立起了专制主义中央集权体制。拓跋珪注意文化教育,以儒家文化作为统治工具;还重视发展农业生产。为维护建立的北魏政权,拓跋珪还曾推行大族豪强迁离本土的政策。作为北魏国的开国皇帝,拓跋珪为建立北魏国家北征西讨,立下汗马功劳。建国后,又采取一系列措施,从政治、经济、文化诸方面为北魏走上封建化的道路奠定了基础,从而建立起了庞大的北魏帝国,开启一个胡汉分治南北的新时代——南北朝时期。
但是,三十岁以后的拓跋珪却成了另外一副模样,据《魏书?太祖纪》记载“初,帝服寒食散,自太医令阴羌死后,药数动发,至此逾甚。而灾变屡见,忧懑不安,或数日不食,或不寝达旦。归咎群下,喜怒乖常,谓百僚左右人不可信,虑如天文之占,或有肘腋之虞。追思既往成败得失,终日竟夜独语不止,若旁有鬼物对扬者。朝臣至前,追其旧恶皆见杀害,其余或以颜色变动,或以喘息不调,或以行步乖节,或以言辞失措,帝皆以为怀恶在心,变见于外,乃手自殴击,死者皆陈天安殿前。于是朝野人情各怀危惧。有司懈怠,莫相督摄;百工偷劫,盗贼公行,巷里之间人为希少”。拓跋珪不仅经常残杀大臣,他还常常坐在辇上,手里拿剑,直刺前面抬辇人的后脑,一人死,马上另一人代替,每出行一次就杀死几十人。
这位横扫天下的英雄怎么突然之间会变成一个不可理喻的怪人呢?后人对拓拔珪这种反常行为,曾有过多种解释:有人斥责他生性残暴;有人骂他是夷狄本性。以上的观点都是以正常人的标准评价拓拔珪,其实这位盖世英雄并非故意倒行逆施,而是患上了严重的精神分裂症。
那么,拓拔珪为什么患上了精神分裂症呢?专家们从外部因素和身体内体因素进行了分析。魏晋南北朝时期,仕人提倡清淡和空谈的风尚,所谓“玄学”流行于世,人们思想空虚,自认为看破红尘和生死玄机,贪图清净和享乐。当时流行服食一种名为寒食散的药物。寒食散也叫五石散,到了唐朝又叫“乳石散”,其成分主要是由雄黄、石钟乳、青慈石、丹砂、白石英组成,属中药材里面的金石类,这些成分在《本草纲目》上都有详细说明和注解,或多或少都有毒性,现代化学技术也测定出,这些金石主要是有毒的汞、铅、砷、硫化合物,这和道家的炼丹也有区别,显著区别在于“五石散”是自然矿物,炼丹是矿物的人工炼制品。拓拔珪正是服五石散上瘾,一发而不可收拾。
三国魏时清谈家、驸马何晏是服用五石散的提倡者。当时,贵族中人相继服用,一时成为风气。服此药后,皮肤燥热干裂,能够使人精神愉悦,还有极强的增加性快感的功效。有点象今天的“摇头丸”和“大麻”,服后必须冷食、饮温酒、冷浴、不停的运动、穿薄布旧衣和宽大的鞋子,这样才能将药性散发,才不会磨破皮肤。这种毒品和现代的毒品相似,久服以后极易上瘾,对身体危害也极大。 但当时的人们却认为那不是服毒,相反却认为这种服毒可以驱病强身,延年益寿。
孙思邈对这种毒品有过深刻的说明:“五石散大猛毒。宁食野葛,不服五石。遇此方即须焚之,勿为含生之害。”又:“人不服石,庶事不佳;石在身中,万事休泰。唯不可服五石散。”最能说明当时的人们为什么要服这种毒品的是下面这句话:“有贪饵五石,以求房中之乐”(唐.孙思邈《备急千金要方》卷)。鲁迅也说过魏晋时期的“五石散”和“鸦片”有极其相似之处。可以说,服食五石散是导致拓拔珪神经错乱的主要因素。
拓拔珪患病与外部因素也有很大关系。在金戈铁马、摧城拨寨上,拓拔珪战功赫赫,可谓得心应手,如鱼得水。但在建立北魏后,他却陷入两难境地。他在中原建立北魏政权,但却大量保留胡风胡俗,因而他不能像汉族皇帝一样轻易驾驭政权,反而行动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