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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荣誉之剑-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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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请求援兵还可以理解。虽然我们接连打了胜仗,但也丧失了许多士兵,而在北方加入我们的高卢人根本不会打仗,他们只会拖累我们,的确应该从迦太基本国请求给予更有经验的军队,可是索求金钱让我不理解。我们刚到意大利时比乞丐更狼狈,但现在,我们搜刮了罗马元老的庄园,洗劫了村庄,我们有钱。至少我是如此。”雇佣兵队长居阿斯分析说。不少人很赞同。

“你们只看见自己的钱包,但是军队能够调动的资金有多少,知道吗?”王玉婷啧啧地不以为然地顶回他们的话,“通过战争得到的大部分财物已经作为战利品消耗或分给大家,军队掌握的只有补给品。钱,根本没多少。迦太基是多么富有的国家,不向他们伸手,还能找谁呢?”

“那么谁会作为使者回国?”巴克尔问道。大家都有同样的疑问。

王重阳笑起来,“虽说我和玉婷在迦太基居住时间很短,但我们也认识一些议员,与议长和议长的女儿都有交情,会不会派玉婷去呢?”王重阳把目光移向女儿,“有机会还是应该回去看看。我们有件东西放在迦太基的海边,不知道怎么样了,可能还能用。”

“爸爸!”王玉婷立刻制止住王重阳说话,他提到的东西是他们滞留迦太基的时空机。她转移了话题,“怎么可能派我去,这种事自然是派巴尔西德党的亲信。事实上使者已经决定了,而且昨天已经出发。”

“谁?”所有人同时看向了王玉婷。

“马戈。”王玉婷荡着秋千,微笑着眯住了眼睛。

“他去?”居阿斯感到前路无光,“我估计一个铜板也要不到!”

“为什么?马戈已经比从前收敛多了,不可能再干出假装罗马人偷袭迦太基的恶作剧。”王玉婷虽然也认为马戈干不出大事,但汉尼拔既然派他回国当然有用意,很可能是为了锻炼马戈,而且随军军官中除汉尼拔外,只有马戈的身份最适合做使者。小汉诺的出身也不错,但他年纪太轻,且没有担任正式职位。马哈巴尔是汉尼拔忠心的副手,不可能离开。

这次轮到居阿斯对她的话不以为然了,“可是他与从前一样幼稚!他能在狡诈方面赢过议员们?这些议员吝啬出名,一定想尽方法保住国库里的钱——也就是他们自己的钱。”

“怎么了?说不出话了?”居阿斯发现王玉婷突然陷入了沉默,以为她因想不出反驳的话而词穷了。

王玉婷听见居阿斯的分析陷入了短暂沉思。她回过神,“议员们真的会不给钱?虽然巴尔西德党与他们矛盾重重,但战争时期还是得一致对外吧?意大利战场至关重要,他们会干搬石头砸自己脚的事?”

“可如果他们认为意大利并不是最重要的呢?”居阿斯淡淡地说,引发了其他人的思考。

自从双方军队进入冬营后,局势相对安宁了,随着独裁官的卸任,军队的事务反而没那么紧张了。可赵弄潮却没有感到半点休闲,他无时无刻不在计划着以后的事。

商人朋友普劳图斯带来了信,没想到他受人之托寻找的出走少年就是那个加图。赵弄潮对这件事是仅是一笑置之,加图居然是这样一个孩子,不过虽然年轻,才十七岁,他已经是个不能令人轻视的人物了,刚才伍就将他所在的小队弄得天翻地覆,得罪了全队人,不久前被自己人扔出营房,在房外冻了一夜,可赵弄潮不担心他,只是对他今后的成长十分有兴趣。

普劳图斯还带来了些信,这些信让赵弄潮很关心——王玉婷写来的。王玉婷写信的特点如同她给老师写检讨般,首先空话、废话一大篇,写出了数百字才偶尔提到几句重点。她从来不善文章,即使给亲近的人写文也是如此。尽管废话很多,赵弄潮依旧逐字逐句仔细读完。

出任职位后,赵弄潮感到向他写信的人明显增多了,都是些无名之辈,希望能与他交朋友,更主要的是这些人可能有涉足政界的意图,想通过他认识显贵,或者请示他出主意,指出捷径。对这类信赵弄潮仍会读,但都读得粗略。

一个叫特林提乌斯·;瓦罗的人的人来信让他多看了两眼。瓦罗的信文句通畅、逻辑清晰,不过吸引赵弄潮的不是他的文章写得好,而是他的名字和信件内容,他在信中抒发了想成为执政官,赶走迦太基人的壮志,并表示自己将参与明年的执政官选举,请赵弄潮提出点建议。

赵弄潮握着瓦罗的信迟迟放不下,他有信心说服这位叫瓦罗的人放弃竞选,改而参加后年或再后年的选举。赵弄潮感到历史从未距离自己如此近,它似汹涌的洪流,而自己身处大坝,关掉闸门的按钮就在面前。堵是止不住的——赵弄潮心中响起这句话。他提起笔,写下了回信:

尊敬的瓦罗先生:

应您的要求,我将为您的选举之路提出建议。首先,我认为明年的执政官选举您必定成功,原因如下……

第六十一节 迦太基城还是老样子(1)

迦太基的冬季从不寒冷,比起同时的意大利,这里更像严冬已过去的阳春。重新回到这片土地,马戈深深吸了口带着浓浓海洋气息的空气,顿时感到精神百倍。他跳下跳板,随从跟上了他。

港口还是如从前那般繁华,来自世界各地的商人说着不同语言,带着手势大声地叫喊比划,人流从港内便堵得不能动弹,尽管海洋彼岸的陆地上已是血洒大地,可这里没有丝毫战争的阴影,身为交战国之一,迦太基人感觉不到战争的压抑与危机。

马戈在密集的人工智能流中看见缝隙便立刻插上去,随从们跟不上他,只能在身后呼喊主人,可他们的声音早就被市集的嘈杂给掩埋了。马戈东瞧西看,已经有两年没看见这样热闹的市场,时不时尝尝路边小贩的糕点水果。他披着条粗布斗篷,里边的衣服也不光鲜,两年前迦太基城里没有人不认识他,现在就算站在别人眼前,也没人认得他了。

“让开!吉斯科将军将要经过!”路口处急驰过一队骑兵,赶开拥挤的人群,高人与市民们纷纷逃命似的挤向路边。

马戈咬着热腾腾的面包望向路口,纯白的高大骏马搭着五彩毯子,马脖子系着黄金铃,随着马蹄律动,响声悦耳,马背上的男子年近中年,却有着如天神般英俊容貌。马戈看着心里不是滋味,吉斯科现在的境遇比在伊比利亚时还要神气,一点不像犯错被贬远地的将军。

“吉斯科现在掌管迦太基阿非利加本土的所有军队,他的女儿已经与马西利亚的王子马西尼萨订婚了。”追上马戈的随从看着路过的吉斯科,向主人解释。

“明天的议员会议他会参加吗?”马戈咽下最后几口面包。吉斯科是巴尔西德党的死敌,假如他也参加会议,一定会对巴尔西德党的任何提案反对到底。

“阁下,请你放心。议会对将军的权力限制很严格,将军不能参与与自己无关的议会讨论。”

马戈点点头,与随从们混入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

由于长途旅行需要休息,因此才将会议定在了第二天,可是马戈依然没有空闲解除身上的疲劳。一到巴尔卡家的宅院,他必须立刻与早已等候多时的巴尔西德党的评论员们见面。议员们向他提问最多的就是目前意大利的战况,他们急切地想知道形势对迦太基如何,马戈也明白这十分重要,因而说得也详细。而他也从议员们口中得知了现在迦太基议会的政治格局,汉诺依旧领导着贵族保守派,他更加衰老了,因没有继承人的问题而烦恼着,可也变得更加狡诈。议员人选上这两年来没有太大变化,因此保守派仍控制着议会,明天的会议将受到极大阻力。

送走巴尔西德党的议员,接着又有巨富、等级较低的官员来求见,这些人消息灵通,听说哈米尔卡的小儿子回来了,带着礼物来拜访。这群人是谄媚者,令马戈厌恶的人,他不想见他们,告诉管家,叫他们离开,可又立刻想到汉尼拔在临行前嘱咐他——多交朋友,少得罪人,特别是不认识的人,对任何带着善意来求见的人都得与他们友好交谈。马戈只好叫回管家,重新吩咐他把客人们请进屋。

见完所有拜访者,马戈捶打着肩,栽倒床榻上,他躺着就不想起身,总算可以休息了。半开的窗外已是满天星斗,看样子时间也不早了。这时,跟随他回到迦太基的顾问拿来了演讲稿让他熟读,明天的会议中会用到。马戈顿时痛苦地捶打脑袋叫起来,现在在迦太基城中他就是巴尔西德党的首领,马戈才做一天领袖已经感到烦闷疲惫,他读着稿子,心里琢磨着父亲和大哥这么多年是怎么干出成绩的,想着想着,居然睡着了……

“……这就是我们在意大利的战绩。两年内,四名执政官被我们打败,罗马人选出了独裁官依然不能战胜我们,他们的军队被吓住了,不敢与我们战斗……”马戈站在讲台上陈述军队的功绩,他面对的听众是比他更有演讲经验的议员们。

“对不起,我能提问吗?”一位老议员举手说,他的身子已经慢悠悠站起来,准备提问了。

“你请问。”马戈礼貌地允许。他已经站起身了,难道要强行命令他坐回去?这已经是第五次有人以提问的名义打断演讲了,马戈心里憋着气,准备回答他们那些莫明其妙,无关痛痒的提问。

老议员慢吞吞地说:“你刚才提到你们打败了四名执政官,可是被你们打败的执政礼宾司之一西庇阿现在在伊比利亚给我们造成了很大威胁,尽管意大利的战势如你所说很顺利,但伊比利亚的不利形势要怎么解决呢?你们作战勇猛,罗马人不敢与你们战斗,可也因此他们富余的战斗力发生了转移,不仅是伊比利亚,也威胁着我们的其它土地。”

又是一个莫明其妙的疑问。马戈心里的火快要爆发出来了,这个老头儿拐着弯说迦太基的土地面临威胁是由于他们在意大利的片战引起的,如果没有这场战争,威胁也就不存在了,典型的投降派。要是在两年前,他早已经冲入议员席位,揪住老头儿的胡须,臭骂这个老东西了。顾问在身后提醒马戈,叫他别理会这样的无理提问。

马戈拍了两声手掌,两名随从提着只篮子走来,篮子里有金属闪着光,随从倾倒篮子,一篮金戒指撒在地面。

“这些是从战死的罗马军官及贵族手里摘下的金戒指。”马戈得意地说,“我相信,伊比利亚受到的威胁只是暂时的。罗马人在本土受到威胁的情况下不会大规模征战国外,只要我们的军队在意大利继续打胜仗,不久后西庇阿一定会撤军。”

议员们看见数不清的金戒指,发出了惊叹的议论,这些戒指的宝贵之处不在于它的含金量有多高,而是刻上去的各家族的徽章和人个标志。

马戈认为议员们有所动摇了,继续说:“你们已经看见了,我们的战绩如此辉煌,现在必须保持这样的荣耀,只要我们继续胜利下去,战争的胜利者将是迦太基,到时我们不仅能雪洗上次战争的耻辱,还能获得优厚的和谈条件……”

“请等一等,马戈。”演讲第六次被打断了,这次闹事的人是议长汉诺。议长向议员们压了压手掌,示意他们安静,他对马戈说:“你说了这么多无用的话,大谈你们在意大利的胜利,真实目的是什么?其实是希望我们给予你们什么东西吧?钱,还是士兵,或者两者都要?说痛快些,别浪费我们的时间了。”

“是的,我们需要士兵和金钱。尽管取得了胜利,可我们也有损失,如果要保卫胜果,我们需要援助!但是,这些付出是值得……”

“够了,别再说了。”议长伸手止住他的话。他走出席位,面对马戈,质问说:“从前,无论是希腊,还是东方诸国,取得胜利的将军从不向祖国请求金钱,而是把敌人的金钱送回国给予自己的人民,不是吗?既然你们的战绩如你吹嘘的那样好,为什么还得请示援助呢?请你回答!”

“那是……我没‘吹嘘’!”马戈在议长严厉质问下有些显得因经验不足而慌张。

“那么你们掳获的战利品去哪儿?除了这些无用的戒指,你的哥哥没有给他的祖国送回任何东西!”汉诺议长继续质问。

“因为……因为我们的士兵也需要钱,他们参与战争是为使自己过得富裕,有了钱他们才能更勇猛地……”

“你的意思是汉尼拔把战利品给分了?哼!那些战利品从掳获的时候起所有权已经归国有,他们居然私下把它们分了!谁给了他这样的权力?”

“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

马戈着急了,他已经顾不了参与会议的本来目的,汉诺的肆意扭曲使他遭架不住。

“汉诺议长,迦太基能在与罗马交战的情况下继续正常经商,甚至因战争而赚取更多的钱,这就是汉尼拔送给祖国的最好战利品。”席位中的巴尔西德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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