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上梁山-第2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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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此,方腊也是极端的好奇问道:“丞相。那李民不与和谈,乃是他目光短浅。非成大事之人,不足为惧。不过,我却是很好奇丞相看到了什么,竟然如此畏惧。”
娄敏中极端了解方腊,早就准备好了言辞说道:“圣公恕罪。非是臣下涨他人士气,灭自家威风。实在是那李民的实力太强大了。他若灭我军,只在挥手之间,若是我军也能有这般实力,臣下也是断然不会使圣公接受他人和议的。”
方腊闻听,那真是又是气苦,又是好奇,胃口全都被吊了起来。怒道:“丞相!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娄敏中这才心有余悸地说道:“圣公,臣下归来前,你可曾听得一声巨响?”
方腊闻言当即点了点头。却是不知那巨响和娄敏中看到的有什么关系。要知道方腊大敌当前,自然不会闲得无聊去探索发现什么。只是当作一声旱天雷罢了,自也是没做太多的关注。可如今,显然那巨响,还是跟那李民有关,这才把那娄敏中吓到了。
娄敏中当即口吐莲花,把那李民火炮方阵的威力如何巨大,尽情的渲染了一遍。
方腊闻言,当即色变。要说,李民军中有火炮的传闻,方腊至今收拢了不少的败兵,更有不少是那朱武直接安插的死间,自然是听了不少。可那火炮虽然自三国时就有所应用。诸葛亮就玩过火雷,到了本朝,更是得到了大力发展,可那东西怕水怕潮不说,其威力,那也是小的可怜。方腊等人少见,自然认为乃是败军托辞夸大。不仅不信,还下了禁口令,免得坏了自家士气。
可如今一听,确有其事,其火炮足可打出十余里不说,更可开山裂石,方腊只是一想到自家的军营,就存在人家李民火炮的打击范围之内,生死只在李民一念之间,那就是有些不寒而栗。
不过,方腊如此,却也是有了些理解李民不与和议了。若是自家有此,那也是断不会和议的。既然能轻易取胜,又何必留一个和议的隐患。
只是,方腊虽然心寒,却也不惧。方腊既然造反,那就没想过怕死。怕死,方腊也就不会造反了。
只可惜,那娄敏中却是更了解方腊,说完之后,随即叹道:“可怜圣公大志,一心要建法无高下,万民安居的理想国,奈何却遇到了这个李民,真是即生瑜来何生亮。不过,圣公也可放心,我观那李民也是要建一个平等之国,此人有此无敌军兵,必可征战南北,战无不胜,必得天下。臣下却也可伴随圣公隐居一隅,静观这李民造福于民。只可惜此等盛世,却不可由我等手中所建。真真是可惜!可叹!”
正所谓谎言说上一千遍,那也就是真的了。这方腊平生拉拢人才的手段,那就是述说大志,描绘前景。说了又何止千遍,自也是早就在方腊心中扎了根。何况方腊出身穷苦,也是从底层逐步上来的,也就未必没有真存了利民振国之心。只是得势建国后的巨大的身份反差,让方腊有些承受不了,一时迷惑罢了。
故此,方腊听闻娄敏中之言,当即也是被那娄敏中引发了感叹。
而那娄敏中却是适时说道:“圣公,依臣下看,那李民对圣公,多有招揽之意,只看手握如此大杀之器,却不一战灭绝我等,而是设擂意图收服圣公之心。即可看出,若不是圣公乃是当世豪杰。说一不二,我等假降了他,而后伺机谋动。也可化解眼前之危,更可在今后亲手造福于民。”
方腊闻言,心中一动,哈哈大笑道:“丞相此言差矣。我方腊兴兵,乃是为民伐命。若那李民乃是真心为民,又有如此大杀器可指定江山。我方腊就算是真的降了他,又如何?”
娄敏中闻言,连忙劝道:“圣公。你乃一教之尊,就算我摩尼教不存了,又岂可让您屈尊那李民之下。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大不了臣下随圣公隐居也就是了。”
娄敏中越是如此说,方腊除了越发感觉到娄敏中的忠义之外,也是越发勾起了不舍。方腊受上任智慧使徒大恩,这摩尼教的传承,那可也是绝对乃是方腊的心头不舍之一。
方腊当即反倒拿定了主意说道:“丞相,你等为我忠义,我方腊又岂是无义寡人。我意已决,且传唤众将,我要晓知众将,为众将与我摩尼教谋一生路!”
第十五卷 第七回 大善
“不可!万万不可!圣公,我圣教崛起江南,振臂一挥,云者百万,大军所过之处,官军尽皆望风而降。而今不过稍受挫折,圣公如何就气馁要降。如此,圣公又把那数十万愿为圣公而死的教内弟兄,置于何处?”
方腊聚集众将,方一说出心中念头。方七佛当即就第一个跳了出来,心急的劝阻。
方腊闻言,当即也是有些无语。但凡能有些他途,方腊又如何愿放着好好的南国之主不当,去投降他人。
而此时,原本劝着方腊的娄敏中,却是站出来为方腊说话道:“嘟!尔何敢如此说圣公!尔心中悲愤,圣公就不悲愤么?尔等随圣公转投李民,仍可继续为官,仍可一展所长。可圣公又如何能继续成为人主?圣公如此,所为何来?还不是为了给你们,以及我摩尼教这些忠心跟随圣公的教徒们,谋一个大好的前程。圣公如此忍辱负重,仁义无私,尔还如此说,端的不当人子!尔若不想圣公请罪,吾血溅五步,也誓不与你罢休!”
别看娄敏中在李民那里失了分寸,没了风骨,可在自家人面前,那可还真是铮铮风骨,大义凌然。一番话厉声厉色,直说的那么般武艺高超,颇有谋略的方七佛,愣是抬不起头来。只恨自家无能,如何敌不过李民,却要哥哥方腊如此委屈自己。
方七佛悲愤地跪地认错道:“圣公恕罪,臣下知错。可臣下宁愿战死,也绝不想看圣公受辱。”
方腊的娄敏中维护,自觉那娄敏中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更感到了兄弟方七佛的忠义,心中甚是欣慰,心态也越发的坚定,为了这些自家的身边人,就是委屈了一下自己,又有何不可?
然而,方腊心中存了这般大义,可那灵光禅师在被师兄灵隐指明了白马寺复出的根本之后,自然不想如此灰溜溜地与那方腊一同归顺李民,若是那样,想那方腊的地位都不见得能高到哪里。他白马寺一门,那还谈什么复出。
故此,灵光禅师当即高喧佛号站出:“弥陀佛!圣公莫要灰心丧气。我白马寺一门,即与圣公结盟,定当鼎立相助。那李民虽然神通广大,可我白马寺也有高僧无数。实不相瞒,我师兄灵隐禅师已至,我师兄精擅大慈悲天龙禅唱,可消人戾气,往度亡者超生。任是那李民天大的神通,在我师兄面前,也只有俯首认罪。且,有我师兄主持我白马寺白马天龙伏魔大阵,大阵威力也是更增数分。圣公又何必畏战至此,说什么投降之话。”
方腊万万没想到那擂台之上明显有畏战之意的灵光禅师,而今却能说出这般话来。一时感慨不尽,自以为有些错怪了那灵光禅师。
而连这灵光禅师这般的外人都如此说了。方腊手下的众将,当即也是纷纷地表现决心。那方腊的心腹,尚书王寅,更是说道:“圣公。我等自追随圣公起,就绝了贪生之念。为圣公,为圣教。即使不敌,唯死战尔。何况,今日我军,不过是神通擂有所不敌,可我军在此,尚有军卒二十余万,南国之中,随圣公征召,更有大军无尽。以之御敌,未必为输。圣公若是怜惜我等,切莫再提纳降之事,即使战死,我等皆是南国好汉,好过屈辱投降,苟活之辈。”
方腊闻言,更是感动。这若是之前方腊听了这般话,那绝对是雄心大作,就是不敌,那也绝对是要力拼到底的。只是,方腊经过娄敏中忽悠,却是信了,就算除了那李民之外,李民大军中火炮,那也是无敌的。只比传言中的威力大,不比传言中的威力小。那郑魔王的十五万大军,尚且不敌李民万来人的火炮攻击,吕师囊的十五万大军,也是因此降了,可见那火炮的威力,绝对不是人力可对抗的,他方腊如今的军马虽然精锐,可是那也是架不住李民火炮覆盖的啊。
方腊叹息一声,当即把李民火炮的威力,向在场的众人都讲了一番。
这一下,方腊手下众人,都傻了眼。
要知道,李民早先放回去的方腊士兵,那里面可是隐藏着不少的死间。这流言传得多了,不仅底下军兵人心惶惶,就是这些上层的武将,那也是听得多了,不由得将信将疑。而今经那娄敏中一证实,自然一下子全都爆发了,深信了火炮无敌论的基调。
若只是李民一人神通广大还好说,大不了倾白马寺一门之力,围攻抵挡那李民就是。可那李民的火炮,竟然真与传闻中的威力一般,甚至更大,那可真不是人力可抵挡的了。李民凭此即可天下无敌,这天下必将是李民的,如此,若是早日投降了李民,成为李民开国功勋中的一员,那也是相当不错地。
故此,当即大部分的将领,全都是动了心思,不在誓言死战李民了。
唯有那白马寺的灵光禅师,为了要借此机会,打出他白马寺的威风来,好为他白马寺复出张目,免得世人小瞧,却是极力主战。而那方七佛,且不说本身就是那白马寺一门的俗家弟子,自然要帮着那灵光禅师说话,单是那方七佛的秉性,那也是不想方腊受此委屈的。
故此,方七佛、王寅等几个核心,也还是极力主战。而那些动了心思的,虽然不在高喊誓死一战了,可刚刚表明过决心,也不好立即反转。一时间,虽然方腊大帐内的主战之声弱了许多,可却是仍然保持了一个基调。
娄敏中眼看帐内众人一个声音,那方腊又也有些心动,心知不可再让方腊多想,否则迟必生变。他娄敏中可是跟李民打过包票的,可不能任由方腊变来变去。
故此,娄敏中再次站了出来,一本正经的向方腊劝谏道:“圣公!容臣下直言。圣公虽说乃是为了我等众将的前程与性命。可众将之言,也有其道理。圣公也不可全然辜负众意。只是如今所虑者,那李民之火炮,更远胜了那李民之神通。依臣下之见,圣公先前与那李民对擂时,曾有戏言,以神通擂,定东南归属。而今我方更有白马寺高僧亲至,神通方面,已经不输李民,圣公不如在明日与那李民照面时,再把此言定实。就以神通擂,定这江南归属。如此,若是李民输了,圣公大度与其议和,那李民自也不好再拿那火炮威胁我方。而若是我方依旧输了,我方战也战过,圣公与众将也均是尽力了,此即是天数,天数不可违。更兼成全圣公一诺千金的美名,即使李民也不敢小瞧圣公,天下英雄,也只能说圣公守信,愿赌服输,不能说的圣公畏战。如此,一举两得,圣公切莫要直言纳降了。”
这娄敏中此时早已信服了李民神通天下无敌,自是不会相信白马寺一门能起什么扭转乾坤的作用。何况,娄敏中还给方腊暗中留了扣,即使赢了,也不过是与李民议和而已。故此,这娄敏中的劝谏,虽说是明面上劝方腊不要投降,可实际上却暗中铺好了方腊投降的道路,连给方腊遮脸的话,那都是想的好好的了。
而方腊众将,多是武夫,却是没人多想,只以为娄敏中就是劝方腊,只是怕方腊不同意,于是加以折中罢了。此时,方腊部下的武将,大多已经动了心思,自然就顺水推舟,连声应和。
而那些坚持的,也是怕方腊一意孤行,当即也是走一步算一步的再说。
倒是那白马寺的灵光禅师,心性坚定,听出了娄敏中这话中有些门道。可一来这灵光禅师根本想不到方腊的左丞相,竟然已经直接的投敌了。二来,这灵光禅师原本也是想与那李民合作的,只是明白了,即使是合作,那也是要展现了自身实力后,让对方觉得有所顾忌,乃是平等的敌手之后,那才有合作的可能。否则,那就是依附,最多也就是成为李民的走狗与炮灰,世人鄙视,那白马寺的复出和不复出,却也是没有什么分别了。
故此,这灵光禅师却也是不关心那方腊如何,只是想先打一场,在彻底展现了他白马寺的实力后,最好在能占得上风的情况下,卖李民一个人情,而后再与李民合作,共同抵抗三山宗门,以及在李民稳定江山以后,立白马寺一门为国教,恢复他白马寺一门在南唐时的兴旺。
所以这灵光禅师也是根本什么都没说。而是当即高喧佛号:“弥陀佛!善哉,善哉!做人正是要有始有终。以这神通擂定这东南归属,不伤士兵性命,不损百姓基业,乃是大善。正该如此!”
第十五卷 第八回 阁皂山来人
“咚咚咚!”鼓声如爆豆般的山响。李民与方腊两军对圆,再次登上了那两座高大的法坛。
此时,李民早已由娄敏中暗中派出的秘使,知晓了方腊他们的计划。李民虽然微微有些遗憾,还需再打一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