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臣-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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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熜忽然兴奋说道:“刘先生,我记起来了,古书有记载,在汉朝时候,翼州曾经有人挖出一些坚硬的骨头,还有两尺来长的牙齿,这牙齿坚不可催,可比拟钢铁,据说那就是蚩尤骨和蚩尤齿。”
“世子果然熟读经典,宁王府里的几位夫子也正是看到这记载,然后经过多番争论,才确认这正是蚩尤骨的。”刘养飞笑道。
众人纷纷称奇,都上前围观,这可是传说中的宝物啊,难得一见,要好好的摸几下,说不定能给人带来几分运气呢。
刘养飞神情得意的看着众人,圆满完成献宝任务,兴王很满意,回去可以好好的向宁王交差了,就是不知道刚才的提议兴王到底答不答应,嗯,这是个问题,返程前要再找个机会询问一下兴王,最好能得到明确答复,这事关宁王大计,马虎不得。
刘养飞意满志得的环视客厅中的布置,想等众人看完了再说话,突然发现有一人没有随众人围观,定定的坐着,表情轻蔑的看着蚩尤骨,好像对这蚩尤骨非常不屑。这让刘养飞很不满意,他很重视这些蚩尤骨,宁王决定送给兴王的时候,刘养飞可是心痛了好久,不过为了宁王大计着想,才不得不忍痛割爱。
心爱之物容不得别人有半点玷污,刚才袁宗皋只是质疑就被刘养飞反驳了,现在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了,这骨头可是传承几千年的蚩尤骨,真正的稀世奇珍,居然还有人敢不屑,刘养飞怎么受得了这样的轻视。
“王爷,这位小兄弟是何人,似乎对这宝物还存有异议,何不让他指正出来,好让我们学习,受教一番。”刘养飞冷笑道,原来还在观赏宝物的众人,闻声回头一看,发现刘养飞所说的正是张信。
张信觉得自己很无辜,只不过是随朱厚熜过来见识一下而已,突然有人说要献宝,原本想可以近距离好好的观赏所谓的宝物,以后也可以炫耀炫耀,哪知道抬一个大箱子,装的都是些骨头,居然还说是什么蚩尤骨,这摆明是玩人嘛。
蚩尤骨就蚩尤骨吧,虽然经常见,不过这东西也算得上奇珍了,既然已经见过了,当然也不好和他们挤吧,让他们好好看吧。哪知道坐着也不得安生,无缘无故的就被人找麻烦了,这也让张信非常的不爽。
兴王有些惊奇的看着张信,想了想对刘养飞说道:“这位是本王为世子新聘请的教授,张信张秀才,年纪虽小,但才气过人。”
乳臭未干也敢称才气过人,刘养飞蔑视想到,不过还是很给兴王面子,随意拱手行礼,说道:“原来是张教授,失敬失敬,却不知道张教授对这珍宝有何看法,似乎是不屑一顾啊,莫非是对宁王有所不满?”
随便扯就扯上宁王了,果然能说,怪不得人家常说文人腹黑,不是没有道理的。张信腹诽,又是一个李林甫的角色,少得罪为妙,“不敢,只是在下年纪尚轻,对上古之事了解不清,而且珍奇古玩之物见识不足,所以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上古之事谁能知道,那就是在怀疑这是假的了,刘养飞阴暗的想,不由出言冷冷讽刺道:“既然有自知之明,那就不要在这里献丑了,还是回去多读几年书,不要误人子弟。”
张信一听,火气顿时上来了,管你宁王不宁王的,最后还不是被灭了,一个不知道哪来的跳梁小丑也敢出来吱声,行,我忍。抱着退一步海阔天空的想法,张信微微一笑,也不争辩,随手拿起杯茶喝了一口,平息心情。
刘养飞见张信不接招,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这里是兴王府,不好过于强势,免得让兴王觉得自己以客欺主,那就得不偿失了。这时朱厚熜不甘寂寞的开口了,“张先生,这真的是蚩尤骨吗?”
看着朱厚熜信任的眼神,兴王略带狐疑的表情,袁宗皋皱眉思索的样子,张信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说呢,一说肯定会得罪宁王,虽然宁王造反被杀,可现在还没有造反啊,随便就可以捏死自己了。
兴王说道:“张信,你有何见解,说出来,让刘先生指点一二。”
“是啊,张信,难得有这样的机会,错了也不要紧,权当学习啊。”袁宗皋虽然认为这是蚩尤骨,但也不敢全信,想听听旁人的意见。
“就是,有疑问就说出来,我还是可以指点你几下的。”刘养飞对众人怀疑蚩尤骨而感到不满,也不顾忌那么多了,直言轻蔑说道。
张信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终于忍不住说道:“请问刘先生,这蚩尤骨可是从云南所获?”刘养飞一惊,他怎么知道,难道真的有内情,不过还是强笑道:“是又怎么样,蚩尤被黄帝所杀后,其族移居南方,云南有蚩尤之骨,理所当然。”
就怕你不承认,张信暗笑,悠悠说道:“云南禄丰离这可是万里之遥,宁王为了这些蚩尤骨,想必是辛苦了。”
张信不理直冒冷汗的刘养飞,继续说道:“能从穷山恶水之中,运出这蚩尤骨,宁王真是费心了,王爷确实应该好好感谢宁王。”
刘养飞惊慌失措,颤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就算是锦衣卫也不清楚蚩尤骨之事,你一个小小的秀才如何能知道的。”
张信避而不答,反问道:“请教刘先生,传说蚩尤相貌是如何的?”
“铜头铁额,人身牛蹄,四目六手。”刘养飞弄不清楚张信问这做什么,不过勉强回答道,这时兴王等人也看出点苗头来,这蚩尤骨怕是有问题的,却也不明白张信是怎么知道蚩尤出处的,不过也不妨碍众人倾听的**。
张信微微一笑,径直走到装着蚩尤骨的箱前,指着其中一块骨头说道:“既然是人身牛蹄,那这又作何解释。”
众人好奇,上前一看,却是一块爪状的骨头,而且还有四块一样的,刘养飞强辩解道:“传说而已,不可尽信,何况这可能是手骨也不一定。”
张信轻笑道:“那这个呢。”
第十七章 曼舞
第十七章曼舞
刘养飞急了,几次张嘴也发不出声音来,额头真冒汗也顾不得擦拭,原来张信指的正是一段尾骨,按常理说蚩尤不可能长着尾巴吧,虽然刘养飞可以用上古传说奇人异相来反驳,不过这样一来就前后矛盾了,更解释不清。
既然是不可尽信,那就是说可信可不信了,而兴王选择了怀疑,不过也不能直接明说,而是向张信问道:“张信,你言下之意这不是蚩尤骨,那是何物?”
众人一听,正是如此,不是蚩尤骨,那是什么啊,普通的兽骨不可能是这样的。张信心念急转,说道:“我无意之中得到一本古书籍,里面记载了这种骨头的来历,当初本以为不过是荒诞之言,如今看到实物才得知确有其事。”
“那本古籍在何处?”袁宗皋急切问道,对这书非常感兴趣。
“不知去向了,当时我觉得此书满纸皆是荒唐之言,就随手扔了。”张信面不改色道。兴王对书也不在意,只想知道真实的情况是什么,问道:“这东西是何来历?”
“书中提到,这是上古时期,一种猛兽之骨,这种猛兽身高十丈,力大无穷,每走一步右使大地震动,而且皮坚肉厚,箭矢不可伤,可谓兽中之霸。”张信说道:“按书中记载,这猛兽是用双脚走路的,前肢很小,头非常巨大。诸位请看,箱子中的四个爪骨可是两大两小,与记载相符。”
朱厚熜好奇的对比,发现真如张信所说,不由佩服道:“正如先生所言。”
“呵呵,刘先生,这箱内怕是少了几根骨吧,怎么没有颈椎骨啊,这猛兽的脖子有些长,也是辨别真假的证据哦,是不是不想让王爷看到啊。”张信顺势打击道,经过张信一番解释,兴王信了九分,冷哼一声,看着刘养飞,虽然天气寒冷,但刘养飞被吓得大汗淋漓,内衣都湿了,欺骗一位藩王可不是小事,况且还有求于他。
正当刘养飞提心掉胆之际,张信呵呵一笑说道:“恭喜王爷了。”众人一听都有些糊涂了,不明白张信是什么意思,难道被骗了还值得称贺吗。
“这猛兽名叫恐龙,我想应该是恐怕是龙的意思吧。据古书记载,在夏商之时,为王室养龙的人姓刘,可惜未能考证!”张信侃侃而谈道:“《左传&;#8226;昭二十九年》有云:公赐公衍羔裘,使献龙辅于齐侯。《拾遗记》也说:舜时,南浔之国献毛龙,一雌一雄,放置豢龙之宫,至夏代,豢龙不绝,因以命族。”
兴王呼吸忽然有点急促起来,但是朱厚熜就没有那么沉得住气了,忍不住惊道:“先生的意思是这是龙骨。”恐龙的骨头,应该算是龙骨吧,张信心想,缓缓点头说道:“如果没错的话,正是如此。”
“王爷鸿运啊,新春之际,获此奇宝,可谓上天赐福啊。”袁宗皋这个老狐狸不管张信所说是真是假,马上跑出来敬礼说道。
“恭喜父王,福寿绵绵。”朱厚熜乖巧说道,让兴王不由喜笑颜开,管他是不是龙骨,既然张信所得有理有据,那就是了,不是也得是。而且是一举两得,也顺便卖个面子给宁王,本是同宗,一家人嘛,如果真是普通货,宁王在脸面上也不好看。
“嗯,刘先生,回去后你禀报宁王,说我很满意他送的礼物。”
刘养飞现在的心里真是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有,闻言只能恭敬道:“是,鄙人自当如实禀告宁王。”虽然事情最后峰回路转,不过气氛也僵了,随后闲聊了几句,刘养飞就告退了,兴王也没挽留,嘉勉几句,感谢他来拜年,同时准备在晚上设宴招待他,希望刘养飞接受邀请云云,刘养飞当然不会拒绝。
“张信,你所说可是真的。”待刘养飞走后,兴王觉得有必要好好的确认一下这龙骨的真假,张信带着真诚的语气说道:“不敢欺瞒王爷,那书确实是这样记载的,至于真假,我也难以分辨。”
“王爷,张信所言有理有据,虽不可考,却是可信的。”袁宗皋说道,支持张信的意见。兴王点点头,在他心里还是有七八分相信的,说道:“张信,晚上设宴你也来吧。”张信虽然不情愿,却不好逆兴王之意,答应了下来。
转眼之间就是晚上了,兴王设宴招待刘养飞,陪客不多,就早上的几个而已,毕竟皇室也忌讳藩王之间的来往,所以不能大张旗鼓的,而且刘养飞也是以私人身份来的。因为今天早上的事,所以席中有些沉闷,闲聊几句后一时找不到话题了,身为主人的兴王当然不能失礼与人,轻轻一击掌,府中歌女舞姬轮番上阵,轻歌妙舞,使得众人眼花撩乱,目醉神迷。
张信虽然在后世经常观看歌舞表演,不过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充满古代艺术魅力的宫廷舞蹈,一时也沉醉于其中。论场面这兴王府的自然难与现在动辄千人万人的媲美,但在风情尺度上,就远远地超过了现在拘谨的模式,大约是一种新鲜的感觉,也许是歌女舞姬临席侑酒而不拘形迹,总之,使得张信有些飘飘然了。
看着张信的样子,刘养飞不由冷笑,回去后他特意找人的询问了,才知道使自己丢面子的真的是一个小小的秀才,不过是攀上了兴王这棵大树而已,如果不是为了宁王大计着想,哼哼,刘养飞决定暂时放过张信,等大局一定,必让那小子知道厉害。
可能早就习惯这个歌舞了,在场的众人除了张信,其他人只是以平静的眼光看着,时不时喝口酒,直到一个人的出现。
她穿着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她一出场,歌声娇脆,舞姿轻盈,若空谷莺鸣,似仙子凌波;再看她纤眉如画,秀发如云,尤其是一对流星般的眸子,含情脉脉地回身一瞥,闪烁出无限诱人的风情与醉人的媚力,顿使宴会之人如痴如呆。
张信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虽然沉醉于中,但马上就清醒过来,定神一看,原来是昨晚的绿绮,张信一楞,没有想到是她,真的是能歌善舞,而且还会弹琴,一想到昨晚,张信心情马上就低落起来,索性一转头喝酒,赌气不看了。
绿绮一舞真是不同凡响,兴王等人莫不沉醉于中,不过她却感到一阵气闷,在幕后的时候她看得很清楚,那个与她斗联的张信,明明很陶醉的看着歌舞,而她一出场却扭头不看了,这明显是说她技不如人嘛。
昨晚正是张信最寂寞的时候,所以情绪非常的不稳定,才敢那么大胆的不经兴王同意就退席,这给绿绮留下了印象,对于这位年纪不大,却才华出众的秀才,她可是有点欣赏的,很佩服张信的才气和胆气。
谁都希望自己能得到别人的承认,绿绮也不例外,她自认舞技不错,从兴王等人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偏偏张信居然不看,这不是在众人面前落她的面子吗,想到这里更加气愤了,眼睛直直的盯住张信看。绿绮却不知,她这一动作使得众人误会了,在兴王等人眼中,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