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扫晚清的坦克军团-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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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半,中国军队的阵地前,响起了九发小口径的山炮的轰鸣声,尽管道路遥远崎岖,所有的野战大炮都不能及时赶运到战场,可是,信号炮弹还是不能免的。
东线,第二师团某营战士,一听到炮弹的信号,就跃出战壕,向前呐喊冲锋,通时,宝贵的骑兵部队也加入进去,这是栗云龙强烈要求的,只有迅速突破敌人的防线,才能减少伤亡。
穿得破破烂烂的中国新军官兵刚才不仅得到了年夜饭的滋润,还得到了每人二两白酒的特供,士气迅速地恢复上升。
“敢死营,给我冲!”该营的营长得到的命令是死战,撕开敌人的防御线,就是把全营都打光了,也是值得的!光荣的!所以,营长等军官早已豁出命去了,这么冷的天,只是因为二两白酒垫底,就敢光着上身,挥舞着缴获自俄国人的指挥刀,在最前面冲锋陷阵。
营长的英勇献身,激励了所有的战士,政工干部们一再给战士们灌输的生的伟大,死的光荣的教条,为了国家民族人民而战意义重于泰山的信仰,都发酵转换成了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勇敢。
几乎一半的战士将衣服扯掉,光着膀子冲锋,给人极其强烈的视觉震撼。
随着营长的呐喊,官兵们一连声地狂呼着,脚下奋勇,吼声如潮。
骑兵部队遭了俄军的枪林弹雨,死伤惨重,可是,官兵们前赴后继,锐不可当地继续进攻,许多被打落马下的官兵挣扎着爬起来,找到马刀和步枪冲锋,直到被敌人的枪弹射倒,或者不幸被后面冲来的骑兵践踏成肉泥。
栗云龙最忌讳最讨厌的人海战术,不得不在关键时刻使用了,他的要求是,不惜一切代价,撕开敌人的防线!
东线进攻的敢死营长被一阵乱枪击毙,鲜血顺着他赤着的上身四面流淌,他还争着眼睛,喘着余息,似乎在为战友们鼓舞加油。
“冲啊,冲!杀杀!”一个伤兵正在呐喊助威,不幸被一颗子弹击中了脑袋,噗,鲜血喷泉般地绽开,瞬间就将他的脸,周围的雪地,涂抹成可怕的颜色和图形,那可能是一颗流弹,速度已经降低,最大限度地停留在他的脑袋里,肆意地破坏。
士兵双臂痉挛般地抱住了脑袋,可几乎同时,他的脑袋爆炸了,鲜红的血浆,雪白的脑浆,四下里飞溅。
一名士兵冲在最前面,被枪雨攒击,竟然象一片树叶一样被打击力推得飞向后面一丈多。
一挺俄国人的机枪封锁了去路,半地下式碉堡里射来密集的子弹,将一片迅速跟进的中国官兵绞杀在浅浅的沟壑里。冲上来一批,就被杀死一批,枪弹就象刮风一样疯狂。
就地葡伏的中国人开始用精密的狙击和密集的手榴弹投射,终于将敌人清除。
在敌人机枪火力哑然的那一瞬间,被压制的中国新军官兵踩过战友的尸体,从沟壑里翻出,跃上了壕岸。
冲锋的距离为五百米,能够完成冲锋任务一半的,有四分之三,但是,能够完成四分之三,却只有一半人。
一半的生力军就在路上无可奈何地消耗掉了。
栗云龙就在第二师团的前沿阵地上亲自督战。师团长张德成也在,而且,今天他格外地在背上悬挂了一口大刀,告诉官兵们,如果二师团打光了,他师团长将亲自出马冲锋!
以惨重的伤亡代价,中国新军的突击部队终于在相当强大的机枪火力掩护下,撕开了敌人一百二十多米的防御线。接着,牢牢地占领之,给后续的营队奠定了基础。
东线第二师团的前锋敢死营,在第一轮的进攻中,就损失了三分之二还多,一个营的正规新编制五百人,只剩下一百三十多人。
中国军队采用的是波次攻击方式,重兵跟进,一个营为一个作战单位,就象握紧的拳头,深沉有力。迅速砸开了敌人的防线。虽然代价巨大,可是,从结果看来,是相当值得的。
重兵围城,给养困难,天寒地冻,利在速决。
俄军开始反击,一股股的俄国人从附近的隐蔽地穴里开枪射击,狙杀中国士兵,也不断地冒出来,和中国军队直接对抗。还有许多俄国军队穷凶极恶地组成了小分队,开始攻击,端着明晃晃的刺刀,踏着坚定有序的步伐,排成直线的检阅式队列,向中国人杀来。
那种气势非常吓人,确实有一部分中国士兵赶紧躲藏在残墙断壁后面,有种进退维谷的尴尬。
但是,更多的中国士兵则狡诈地展开了对俄国人的报仇行动,他们依据有利的防御地形,开始了火力报复,将对面冲过来的俄国勇士猎杀。
双方胶着,战斗进入了白炽化,士兵们被遍地鲜血和生死攸关折磨得发了狂,全然丧失了理性和恐惧感,除了进行机械式的战斗和拼搏以外,没有了任何思索。
俄国部队身材魁梧,步速很快,尽管他们也被中国人的火力杀死了不少,还是能够冲锋到中国军队面前,因为子弹不多,装填速度太缓慢,中国军队对冲到跟前的俄军不再射击,而是端起步枪,以刺刀格杀。
显然,中国军队的刺杀水平和俄军不在同一个层次上,极端重视步兵的素质和作用,是俄国军队腐朽落后的表现之一,可是,在现在的战场上,他们的潜能和素质得到了验证。加上俄国人魁梧的身材,健壮的体格,棕熊一样强悍的气势,很快就威胁到了中国军队的控制区。
这时,后续的一个营级波次涌来,他们要巩固既得阵地,在顺利地冲锋到了突破以后,就加入了紧急地战斗中。
第一营是敢死营,说得不好听点儿是炮灰,以人命换取阵地。第二波次的军队,则是火力很强的中坚部队,密集的机枪火力,娴熟的发射技巧,使他们立刻就扭转了整个局势。
艰难的战斗在突破点,俄军也明白,自己的阵地是不能被突破的,一旦突破了,第一道阵地和许多据点都将被放弃,一些军事物资和设备都将损失,那是非常危险的。千里之堤溃于一穴的道理,俄军非常清楚。
栗云龙的望远镜子时刻关注了突破点的战斗,俄军不断涌起反击,中国军队源源不断地跟踪前进,二十分钟以后,中国军队打退了俄军的反扑。迫使俄军逐渐退却。
又一支骑兵部队加入了战斗,他们策马狂奔,对溃退中的俄军进行收割,一个个俄国官兵被战马的铁踢趟倒,脑袋被后面赶来的新军骑手玩具般地砍掉。
突破点巩固了。东线的战斗成功。第二师团的主力开始楔入战斗接触,不仅向残余的敌人追击,还分兵从背后去捣击堡垒里坚守的俄国官兵。
九十六章, 西线碉堡的对射
相对于东线的激烈冲锋突破战术和反复拉锯式的对峙,西线的战斗要平静得多,这主要是因为段大鹏师团长能够因势利导,因地制宜,巧妙地运用了火力支援与定点清除相结合的战术,避免了人海冲锋遭遇的种种危机。
俄军的堡垒一个接着一个,呈现环形包围保卫着四平镇的核心阵地,如果不是这些堡垒带,中国军队可能在夜间就直接杀进四平镇了。
几条泛滥着白色,时而被冰凉的阳光辉映成七彩,有时也呈奇异的蓝色的冰河横亘在部队的面前,这样的冰河,新军官兵很有经验,知道上面足够承载铁骑兵的剧烈践踏,可是,另一方面,极为滑溜的接触面,又使猛烈冲锋成为奢谈。
也许是敌军有意为之,反正东北地区不缺乏水资源,再往黑龙江境内,湖泊和沼泽更多呢。满洲的大半属于大陆季风区域,夏秋季节降水量丰富。
在冰河与石筑碉堡之间,有宽阔的,纵横交错的战壕,俄军可以自由地往来,增援出现紧张状况的局部地区。战壕之宽,等同于中国古代的城墙上行道。可惜的是,原本成片的庄稼地,被俄国毛子驱赶着中国老百姓作践成不毛之地。
满洲的冬天,田野里是没有庄稼的,豆子,高梁,春小麦,谷物等,都在春夏季节播种,因此,这儿的冬天,格外肃杀,萧瑟,充满了感伤的气息,洁白的云团,蓝得令人窒息的天空,原始美丽的世界加上荒凉,让所在其中的人都开始抑郁和迷惘。
但是,在安详的自然风光背后,是钢铁和死亡的演奏曲。也许是命运的交响乐,也许是英雄的交响,生命与死亡,英雄与平凡甚至庸俗与怯懦,都将在未来的激烈对抗中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只要你参与其中,都将无法逃脱裁决。
师团长段大鹏不是一个特爱表现的人,无论词锋还是武勇,但是,他喜欢琢磨事儿,敢于在实践中运用不同的方法来解决问题,这就是所谓的独创性。纠纠武夫的身材气质,国字脸的造型,往往会使人把他和实际的才能分割开来。
陪同栗云龙军长参观阵地以后,他就对奉天时已经做出的方案进行了及时调整,尽管战斗一触即发,招集几个军官来讲清楚情况还是容易得很。
战斗开始以后。一师团的前锋营将九门用于发射信号弹药的山炮死拉硬拽弄到了前线,在雪地里松散的质地,坚硬的雪壳的阻挠下,他们行进得那样艰难,不过,这已经够了,只须将山炮前移五十米,就进入了攻击状态。
这一面的俄军枕戈而待,剑拔弩张,昨天夜里中国军队的突然行动,使俄军遭到了不小的损失,散布在堡垒线以外的若干俄军小据点和小股的侦察部队,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总计三百多名官兵失踪,在中国军队全面突进的情况下,失踪往往就意味着被歼。
俄军的碉堡建筑得很有特色,总计有三道封锁线,在辽宁军团不断失败的消息传来以后,俄国吉林驻扎军就果断地下令构筑长期甚至是永久性的防御工事,可惜,四平的地区没有更好的山地防御条件,只有从堡垒线上做文章。
每隔二十米就有一座碉堡,坟墓形状,正前方来一个大口子,布置机枪和步枪射击孔道,因为俄军步兵的速射密集火力都加强了辽南军团作为攻击力量,吉林等地的俄军装备显然要差许多,每一个石碉配备一挺机枪是理想的,但是,他们没有,在前方的侧面,还开有射击孔。远看去,石碉就象一个葡伏的螵虫,或者一个坦克的顶盖部分,修理得光秃秃的圆弧形线条给人彪悍坚硬,难以撼摇的威武感。
俄国的水泥生产还有限,更不可能在紧张的单线铁路运输条件下大量弄到,所以,没有水泥的支持,其工事效果还是局限的。
一丈高,馒头状,半地下式,班级单位,十五个人,这就是俄国石堡的防御力量,通过宽阔的通道,他们还可以和南北两面的其他部队进行联系,有战壕的掩护,可以通畅无阻,安全保密。他们还配备了少量的手榴弹。
在石垒的线上,每隔一百米就有一座高堡,五层楼,全部石块砌成,可以抵御步枪子弹的密集打击,士兵在上面可以鸟瞰整个战场,直接的监视范围在晴好的天气下,有二十里的半径。这座大碉堡的士兵相对多些,俄军不觉得中国军队能有多强的炮兵部队,从来都没有把中国军队放到一个理性的位置上去思考,最开始是蔑视,再后来面对中国新军,是畏惧。俄国的军事机构也对中国国情做出了许多的侦察刺探,对中国的军事系统,各军官强弱都如数家珍,但,那是新军出现之前的事情,现在,俄国人觉得,修建这样强悍的碉堡,一定能够阻挡中国人的坦克吧?他们构筑工事的目标,瞄准的是中国坦克,在得知中国坦克因为缺乏燃料和炮弹失去了效用时,俄军上下,尤其是吉林的军团,都大大‘地舒了一口气。
“中国人能干什么?虽然他们在辽河下游干得很漂亮!”一名棱角分明的军官很帅地抖擞着黑色的披风,他刚从后面赶来,是少校军衔,戴着雪白的手套,从旋转的楼梯登上二十米高的碉堡眺望中国军队的简易阵地,他没有理由不感到骄傲。自信心让他怀疑,对面的中国军队是不是在辽宁消灭了阿列克谢耶夫大将的人。
“少校,我们一定能把中国人都杀死在阵地上。他们来一个就杀一个,直到地球上没有一个敢于进攻的中国人。”一名少尉军官讨好地拍着胸膛表示决心。
总之,地球人的习性都是相通的,脑袋进水的人往往在危急时刻还能有这样冲动。
“还是小心的好!”
“知道了,军官先生。”
每一层的正面和侧翼都有三个以上的射击孔,距离地板半人高,使士兵方便地屈身射击。厚实的墙壁让军官爱不释手,呜呜尖叫的寒风让军官下意识地拉了拉更为厚实的领毛,围裹了脖子:“这样的天气,中国人还敢来?真是活见鬼了!”
好几个戴着手套的士兵都把枪放到了墙壁上,太冷了。如果他们不时常把手放到嘴边呵气的话,担心手指头会被冻伤。士兵热身活跃的动作让军官很得意。“祝你们好运!”
每一个高层堡垒都架设了机枪火力,粗犷的马克沁机枪那巨大的枪管冷却系统,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