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素手天下-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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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反复思索了下,也不知可是太累了,汐瑶又觉得明王何等聪明睿智,就算汐婵不说,他也有别的法子晓得。
这一桩就被她先搁在了一边。
随即困意上头,打着呵欠,人已想往被窝里钻,起身时随口问,“没有别的要紧了吧?”
梦娇这才后觉想起,道,“有的,上前天陈公子来过一趟,也是看婵儿,临了走时要我带句话给你。”
陈月泽?
汐瑶抹着自己打呵欠挤出来的眼泪星子,“有什么事明儿个再说吧,反正姨娘不讲,明个儿到宫里遇了他,他也是要同我讲的。”
既是陈月泽,她就没那么上心了。
梦娇觉得在理,点着头自语道,“也是,现下婵儿身子还弱,就是陈公子想娶也不急在一时。”
“姨娘,您在同我说笑么?”汐瑶以为自己听错了,笑眯眯的问。
陈月泽娶慕汐婵?
别人不知慕坚与张家勾结,他还不清楚?!
梦娇以为汐瑶在意的是门第之说,颇有些不高兴,便是对她语重心长,“虽说婵儿如今形同残疾,身子骨弱不禁风,可她是你的堂妹,你看三姑娘贵为裴王妃,而你也将同云王成亲,慕家出了两位王妃,再多一位四方侯夫人有何不可吖?”
听这口吻汐瑶就知道被误解了,她这会儿困着呢,想来这事三言两语解释不清,还是不要同姨娘说的好。
那陈月泽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娶慕汐婵?那袁洛星怎办?
唉……
还没容她苦恼完,才将去给她准备沐浴的粉乔又折了回来。
她人貌似很急躁,张嬷嬷都没来得及骂她忘了规矩,人已经慌慌张张的指着外面恼道,“姑娘!您快回珍华苑看看,云王府来的那两个侍卫简直要翻天了!”
……
匆匆去到珍华苑,清幽的院子里已经有人借着大好月色大打出手。
整洁的院落中央,菱花湛露双剑合璧,正同翼宿战得欢。
胆子最小的心蓝缩在墙根那株梨树后,不时冒头出来偷瞄。
此前她与粉乔回来准备浴汤,热水已经备好了,本想再去小厨房拿些点心和蜜酒给姑娘消遣,谁想才跨出院子,再折返回来,那两个云王府的侍卫就死活不再允她们进去。
粉乔去找了汐瑶,她就去唤来菱花湛露。
这不,已经打起来了。
轸宿照往常的样子,捡了个视野佳的位置,蹲在汐瑶自小住到大的屋子正门上方的房檐边上,单手托腮对翼宿指手画脚。
“阿翼,许久不动你迟钝了啊,两个小姑娘都要打半天,你吭一声,吭一声小爷就下来帮你的忙。”
翼宿使的是罗刹刀,一套刀法使得浑然有劲气壮山河,那刀锋划过,便是一阵劲风!
可他也晓得,菱花湛露是小姐的人,自不能真的伤了,只能同她们周丨旋。
一刀将那双剑挑开,趁那空荡,他回首对闲来调侃的轸宿狠厉恶声,“不急,老子一会儿就来斩你。”
闻自己被轻视,菱花湛露怒意更甚,互相交换了眼色,正欲呼啸杀去,汐瑶跨进院子大喝,“住手!”
那目光都不曾迟疑,直瞪向轸宿,对他同样也是笑,“是你自个儿下来,还是让我打断你的腿?”
轸宿打了个冷颤,一言不发的翻身落地。
粉乔从汐瑶身后钻出,告状,“姑娘,就是他们不然我们进屋!”
“这是姑娘的院子,凭什么不让进?”主子来了,心蓝也从树后走出,气势那叫一个凶狠!
“是啊。”汐瑶也纳闷了,茫然的望着拦门的两个,“凭什么不让她们进?”
吱呀的一声……
房门在这时被人从里屋拉开,站在里面的人着实让汐瑶等人齐齐一怔。
祁云澈只着了件单薄的黑袍,墨发披散着,袖袍挽在臂弯上,腰间系着腰带,胸前更是露出一片精壮结实的大好景色,已然一副准备就寝的模样。
他面皮被月光晒得极漂亮,上扬的嘴角将周身的冷然都抵消了,骄横的面颊似泛着轻微的红晕。
醉了?
汐瑶很怀疑。
毕竟这夜入香闺的事儿,也只有云王殿下才能做得那么的……光明正大了。
将门打开后,祁云澈含笑望了望汐瑶,才是散漫的倚在门框边缘,自若的问,“方才谁赢了?”
他眼波澄澈明亮,似星辰,如皎月,听那话音也很清醒……
翼宿握刀拱手回禀道,“战平!”
他倒是利落,没说是因为顾忌汐瑶才手下留情。
轸宿也不想因为这坏了朱雀部的名声,遂道,“这两个小姑娘剑法一般,阿翼是怕伤了小姐的人呢。”
菱花和湛露恼羞成怒,却……辩驳不得。
她们是技不如人!
而粉乔同心蓝,只因见到祁云澈忽然出现在此,还是从姑娘的闺房里走出来,穿成那样……
两个丫头早说不出话,红着脸转身回避。
汐瑶暗恼士气不振,对占了自己窝的那个没好气,“你来做什么?”
“找你。”祁云澈望住汐瑶,凤眸里都是攒动的光。
“找我做什么?”
“一个人睡,太寂寞。”
“你……一个人睡、关……我什么事?”汐瑶已然气短。
祁云澈恍若寻常般,反倒被她问得莫名,道,“难道平日不是你同本王一起睡的么?”
若不是她,那他的枕边人是哪个?
粉乔心蓝总算懂了,埋着头启声,“姑娘,夜了,早些安寝吧,奴婢们告退。”
菱花湛露默默收了剑,跟在后面,一个两个……统共四个,鱼贯而出。
汐瑶头皮一紧,冲祁云澈怒目,却见他抿着唇,轻轻眯了眼,望她的神情像是在等待,又似在欣赏。
他不是该与人在酒宴上么?
怎会跑来她的府上?
还有身上那寝袍,瞧着崭新,是特意带来的么?
想不过来,又狠不下心,汐瑶认命的行了过去,刚与他靠近,整个人就被拉到怀里,被抱紧。
祁云澈低首,背亦微微弓起才能把下巴搁在她的香软的肩窝里,说,“不知为何,回了王府冷冷清清的,本王忽然觉得好寂寞。”
闻得他那身浓郁的酒气,汐瑶哭笑不得,回抱住他问道,“爷,您这是在跟我撒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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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正大的……偷香
大寒冬的天,祁云澈只着了件黑色的寝衣,他身形看似欣长,实则结实得很。爱夹答列
汐瑶忽然得他撒娇,只好不明就里的将他回抱,那身躯早就凉透了,硬梆梆的,冰得她难受,再加上那挥之不去的酒气……
“你……怎么来的?”默了会儿,她问,语气算得上柔和。
总觉着这位爷今夜有些不寻常。
汐瑶好像察觉到他心里有所不安,且是那样的不安,是她带给他的榛?
祁云澈抱住她的姿势不变,如个从酒坛子里爬出来的登徒子一般,说,“走进来的。”
“走进来的……”重复他的话,她颇为哑然。
合着武安侯府这样好进,都亥时中了,竟任他堂而皇之的走了进来,入了她的闺房宜。
纵使有皇上的赐婚,可这儿终归是京城,凡事都要讲个礼数规矩,尤为当下这时局,多少人等着他行差踏错?
“不能来么?”祁云澈混不在意,酒气熏天的问。
不觉中就身体的重量往怀里的人儿身上施加了去,想是酒意上了头。
汐瑶哪里经得住他那重量!忙连声带哄的央他,再吩咐轸宿和翼宿把人进屋,明儿个就是上元节,打早还要进宫去,若是在这儿冻着了,怕要误大事!
待祁云澈入了屋里,她转身瞧了眼空荡荡的院子,依稀有几个影子猫在院门后面。
“没走就去泡醒酒茶来,莫不是你们藏那儿是专诚等着看姑娘我的笑话么?”
汐瑶刚扬了声,方才告退的四个丫头一齐钻了出来。
心蓝当前,眯眼笑着就凑上来小声好奇,“姑娘,云王殿下今儿个要在府上歇么?”
说时她还踮着脚往排门紧闭的屋里看,里面的灯也灭了,漆黑一片,若不是亲眼瞧见,谁想之前云王会从里面走出来,跟在自家屋里似的……
粉乔也一阵小跑来,贼头贼脑地,“姑娘和殿下的感情真好!”
汐瑶气不打一处,似恼非恼的瞪她们两个,“七爷都是姑娘我的人了,感情能不好么?你们不就想听我说这一句,现下听到了,心里舒坦了,赶紧给爷泡茶打热水来!”
莫说武安侯府,京城里谁人不知慕汐瑶的厉害?
可心蓝粉乔也不曾想姑娘大大方方的就认了!
禁不住面皮上迅速爬满红晕,替姑娘羞了一把,扭身做事去!
“姑娘,那今夜……”菱花欲言又止,带着忧虑。
汐瑶望望她和湛露,想了一想,遂对吩咐道,“明日是个好节庆,你二人好好休息,回屋去吧。”
“不用巡夜么?”菱花又问。
云王殿下来得突然,那些风言风语只怕……
汐瑶抬了下巴示意她两个回头看,鬼宿正跨进院子里,手中还捧着祁云澈日常的衣裳,她道,“今夜咱们府上最安生了,有的是人抢着巡夜,你们且安昕睡个好觉吧。”
……
“今夜七爷酒饮得多了些,本来都已回府就寝,不知缘何,忽然命小的备马,披了件大氅就……来了小姐的府上。”
鬼长随说话想来不打结巴,他要在字句里停下来,便是容听的人自个儿琢磨的意思。
汐瑶抱手站在闺房门外,眯眼瞅他,“还有呢?”
对上那双清澈了然的眼,他默了半瞬,继续道,“小姐也知道,明日上元节,故而街上都是人,七爷早先回来时才露过脸,由此……”
也便是说不少人看到云王殿下策马直奔武安侯府。
汐瑶扶住额头,一时不语。
阿鬼晓得她在忧虑什么,“小姐不必往心里去,七爷行事向来有分寸。”
接过他手里的新裳,沉甸甸的,汐瑶道,“有没有分寸都这般了,还能如何?”
言毕转身进了屋,不时轸宿和翼宿就行了出来,三个人面面相觑,阿鬼往府门外那边瞅了眼,问,“守门的那个,好像叫做慕宝,谁打晕的?”
没等他二人回答,阿鬼接着道,“谁打晕的,今夜谁守门。”
翼宿看轸宿,他比他慢到半刻。
轸宿有苦难言,总不能说是七爷打晕的吧……
吃下这闷亏,他守门去!
……
屋中暖意融融。
粉乔心蓝把热茶热水打来,占了汐瑶床榻的祁云澈早就沉沉睡了。
平生头一遭,汐瑶闺房里响起男子轻微的鼾声,她委实无奈。
将皇上与她的那两样东西从怀里取出,因着祁云澈在这里,她没敢看信里的内容,暂且安放在妆台里侧。
之后,她用热巾替他细细擦了身,才移步去浴室泡汤解乏。
等到她梳洗干净,已经入了后半夜。
吹灭了灯芯,汐瑶轻声爬上床,拢了被子,挨着身旁热烫的身,而后长长舒出一口气……
再侧眸在暗色里望了望那沉实的轮廓,她叹,“大局都不顾了。”
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谁说爷不顾大局了?”蓦地,祁云澈忽然道,听那语气都在半梦中,不想竟还能听她说话。
汐瑶正讶异,他侧身来将她卷抱起,深深往她身上嗅,后满足道,“真香!”
她被他闹得啼笑皆非,闻得他身上酒气未退,之前她只为他擦了身,哪里能擦得干净?
不免无奈道,“既然要来,为何不洗干净了再来?”
“来时没想这样多。爱夹答列”祁云澈老实答。
那是什么心情呢?
回了自个儿府邸,冷飕飕的,他认为汐瑶也该同他在一起才对,或许是酒意昏了头,就算没有,难道他还不能放肆一回么?
耳边的人怨道,“那来了明明看到有热汤,你怎不先沐浴?”
将眼皮撑起一条缝,睨着她,“爷要是先洗了,你还能这样香?”
汐瑶嫌恶的皱皱眉头,“我是香了,你这一身酒气……”
见他已然醒来,这醉酒的人她是晓得的,睡不实。
四婢她们睡得晚,说要等着子时舞龙的过街。
想了想,她道,“不若我让人再烧些热水,你泡一泡也舒服些,可好?”
“不好。”祁云澈干脆利落的把她拒到千里之外。
那手还不安分,扯下她的腰带就往里面滑进去,抓住一只酥酥软软的揉捏,前身与她后背越贴越紧。
汐瑶总算觉出他的意思了。这个人,当着全京城百姓的面进了武安侯府也罢,入了她的闺房她不计较,这会儿子浑身都是酒气,还想同她……
他做梦呢!
猛然间转身与他面对,汐瑶牙根都在发痒,“七爷,敢情您是来偷香的?”
话说到祁云澈心坎里,但有少许不对,动作熟练的扯下她的寝衣,他纠正,“本王素来光明磊落,行得正,站得直,需要偷香么?”
话到一半时,他已逮住她那只准备拧他软肉的小手,幽暗的眼眸里都是不屑,她这点小伎俩……
“汐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