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隋末的王牌特种兵-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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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秀儿摇了摇头。她出身豪门世家,高颎一直把她当作淑女培养,自然不会教她游泳。后来到了长山村,平时赖以为生的鱼虾都是村里的叔叔婶婶们送的,她自己却从来没有下过海,典型的旱鸭子。
上林苑周围驻有重兵,走水路最为安全,刘子秋两次都是潜水进来的,现在救了高秀儿,自然也是走水路最佳,却没有料到高秀儿居然不会水。
刘子秋正迟疑间,便听得背后破空声响。听方位,正是冲着他背上的高秀儿。刘子秋不暇多想,身子赶紧向右一偏,左肩处传来一阵剧痛,却被挣扎起身的马忠一剑刺中。
高秀儿急得眼泪直流,惊呼道:“郎君,你……”
刘子秋忍着剧痛,一个凌空后踹,正中马忠的下颌。
马忠刚才刺刘子秋一剑已经用尽全身力气,面对这一踹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惨叫一声,如断线的风筝直飞出去:“嘭”的撞在墙上,肋骨又折了三根,终于无力再战了。
刘子秋其实已生杀心,只不过左肩遽然受伤,这一脚踹出去,却没能使上全力。时间紧迫,刘子秋不顾高秀儿的哀求,背着她直奔湖边。
水榭中,何稠也听到绮阴院小楼里传出的动静,正朝那边张望,忽见一个黑影扑来。何稠慌忙张开双臂,厉声说道:“大胆!帝苑之中,岂容放肆!”
第25章 逃亡
何稠的声音中气十足,与那些太监完全不同。刘子秋不由大吃一惊,难道这么快就有苑外的高手赶来了?但现在却不是犹豫的时候。昨天晚上,刘子秋就注意到,这座水榭边系着一条小船。高秀儿不习水性,刘子秋只有另辟蹊径。
刘子秋冲进水榭,照着何稠便是一掌拍了过去。
何稠虽生了一双巧手,武艺却稀松平常,哪里躲闪得开,早就轻飘飘地飞了出去:“扑通”一声栽进湖里,溅起好大一片水花。
忽然,身后有人大喝道:“贼子,休走!”
刘子秋回身看时,却是拉着杨广逃走的那个太监。
原来,杨广逃离小楼以后,气急败坏,一边下令调军马入苑,一边强令王弘赶来追贼。王弘回到小楼,发现马忠昏迷不醒,但他手中的剑尖上分明沾满鲜血。刘子秋受伤的消息让王弘信心大增,循着斑斑血迹一路追至水榭。
“等我回来,别做傻事!”刘子秋放下高秀儿,递给她一支三棱刺,头也不回地迎向王弘。
王弘不由大喜,身形一晃,右掌直击了过去。王弘的武艺在马忠之上,但他的目的却与马忠不同。他并不打算亲手击败刘子秋,苑外的兵马很快就会到来,只要缠住刘子秋,就是胜利。
这一掌王弘用的是虚招,只出了三分力气。他是个左撇子,真正的杀招是随后而至的左掌,这个秘密他从没有告诉别人,即使一直和他形影不离的马忠都不知道。
“啪”,刘子秋居然没有闪避,硬生生地接了他一掌。王弘不觉一愣,左手一掌随即挥了出去,拍上刘子秋的右胸,刚刚发出一半劲力便软软地垂了下去。
刘子秋一拳已经重重地击在王弘的后脑,这一拳用了全力。王弘七窍流血,当场瘫倒在地,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狭路相逢勇者胜!王弘想拖延时间,刘子秋也知道必须速战速决。刘子秋硬接王弘一掌,就没打算给自己留下退路。
高秀儿飞快地扑了过来,紧紧抱住刘子秋,哽咽道:“郎君,你没事吧。”
对于“郎君”这个称呼,刘子秋有些不太适应,张了张嘴想要让她改叫自己大哥,却觉得喉咙一甜。
王弘第二掌的劲力虽然没能全部发出来,还是令刘子秋气血翻腾,一口鲜血直涌咽喉。刘子秋慌忙运气调息,这才压了下去。但胸口还是隐隐作痛,估计受了不轻的内伤。
刘子秋不敢再耽搁下去,轻轻拍了拍高秀儿的手,安慰道:“没事,咱们快走。那边有船。”
……
绮阴院闹出的动静太大,除了“乒乒乓乓”的打斗声,还夹杂美人的尖叫和受伤者的惨嚎,在夜空中传出很远,周围几院都被惊动了。
景明院中,几位美人大声惊呼起来:“王夫人,王夫人,绮阴院那边好像出什么事了,要不要过去看看?”
那边发生了什么?王桂枝心里很清楚。刘子秋走后,她就一直披衣坐在窗前,盯着长渠对岸。她的内心极其矛盾,父亲的惨死令她痛不欲生,但她进了宫就注定要成为杨广的女人,究竟该站在哪一边,她也拿不定主意。
“把院门关好,谨防火烛!”王桂枝长叹一声,还是决定不闻不问,听天由命吧。
其他几院夫人更是些娇滴滴的弱女子,听到绮阴院传来的惨叫已经心惊胆战,哪里还敢上前查探,纷纷关闭院门。但是也有例外,迎晖院的主事夫人樊玉儿就是个女汉子。
听到绮阴院乱哄哄的时候,樊玉儿就派了两名宫女前去打探。两名宫女走到半路,就碰到了从绮阴院逃出来的几位美人。几位美人都是狼狈不堪,各自挂彩,述说着可怕的一幕。那两名宫女不等听完,便匆匆回报:“樊夫人,不好了,有贼人闯进禁苑,还抢走一位美人,跳湖逃走了。”
“什么!竟敢至禁苑撒野!”樊玉儿顿时大怒:“备船,取我的宝剑来!”
杨广为了方便各院的夫人、美人们游湖,特地命人给每院各备画舫一艘,号为凤舸,另有小船数艘,往来传递消息。这时已近三更,凤舸操持不便,樊玉儿竟命两名太监,驾了小船儿往绮阴院划去。
……
刘子秋自幼在海边长大,弄船是一把好手。他双腿夹着船橹,一边忍着剧痛将船摇向下游,一边从衣服上撕下布条包扎左肩的伤口。
高秀儿眼泪汪汪地看着刘子秋的鲜血染红了半边身子,自己却帮不上半点忙,懊恼地说道:“郎君,我真没用。”
刘子秋已经包好了伤口,腾出手来,一边摇橹,一边用脚尖将一支木桨挑到高秀儿面前,说道:“傻丫头,谁说你没用?快,帮忙划船。”
高秀儿答应一声,抓起木桨拚命划了起来。其实她的动作异常笨拙,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甚至还会经常导致船头偏离方向。不过她划得非常认真,因为刘子秋不时给她鼓励。
看看行将靠岸,忽听前方一声娇叱:“贼子,哪里去!”
刘子秋抬头看时,一艘小船横在出口处,船头一名俏丽女子仗剑而立,在星光下,更显英姿飒爽。上林苑中也有许多太监,却没有一个人敢来阻拦,反倒是这名女子冲在前头,令刘子秋大跌眼镜。刘子秋并不理会,船摇得更快,直冲过去,与来船狠狠地撞在一起。
来船是横着的,刘子秋的船却是顺游而下,这一撞之下,来船顿时倾覆,划船的两个小太监“扑通”掉落水中。
站在船头的樊玉儿却早有防备,使个燕子穿帘,早跳到这边船上。手中宝剑施展看来,但见银光闪闪,似一团白雪直向刘子秋滚来。
高秀儿见她的剑法精奇,比薛冶儿高出甚多,忍不住惊呼出声。
樊玉儿听了,不由身形一顿,跃到高秀儿面前,关切地问道:“你可是绮阴院的美人?我挡着,你快走!”
说完,樊玉儿又纵身扑向船尾的刘子秋,突然觉得心口一痛,一点寒芒从前胸直透出来,却是高秀儿将三棱刺插入了她的后背。樊玉儿正待转身,却听得头顶风声作响,慌忙忍痛举剑相迎,早被刘子秋一橹砸下,扑的跌倒在船舱里。
刘子秋可不知道怜香惜玉,正准备再来一下,结果了她的性命,却被高秀儿拦住,摇头说道:“郎君,饶了她吧。”
刚才樊玉儿分明在关心自己的安危,自己却从背后暗算了她,这让高秀儿万分内疚。可是上船的时候,刘子秋对她说过,只要抢先一步冲出西苑,他们两个才有活命的希望。她死了无所谓,却不能拖累刘子秋,也只好对不住樊玉儿了。
远处传来一阵人喊马嘶。刘子秋暗叫一声不好,拉了高秀儿的手说道:“快跑!”
自从练了刘子秋传授的内功以后,高秀儿感到身子轻健了许多,这一路狂奔,竟然不觉多么吃力。反倒是刘子秋,脸色十分难看。他流了很多血,又受了内伤,每走一步都已十分艰难。
前面已是院墙,不过一人多高,以刘子秋的身手完全可以轻松越过,只是如今他受了重伤,也不得不借助飞抓。高秀儿此时也不知道哪里来得力气,居然也手脚并用,顺着飞抓爬上了墙头。回头看时,苑里一条火龙正向这边蜿蜒而来。那是奉召入苑的官兵点的火把,映亮了半个夜空。
刘子秋在墙下张臂喊道:“快,跳下来,我接着!”
高秀儿闭上眼睛纵身一跃,正撞在刘子秋身上。刘子秋应声而倒。高秀儿大惊道:“郎君,你……”
刘子秋摇晃着站起来,指着前面说道:“没事,快跑。”
黑夜中忽然亮起几支火把,一骑马飞奔而来,后面跟着十多个步卒。上林苑外的驻军确实多了一倍,但上林苑太大,他们不可能将这里整个围起来。只能严设关卡,增派巡逻。这段院墙地处偏僻,不便扎营设卡,却是巡逻的重点。迎面来的便是一支巡逻队,听到动静赶了过来。
刘子秋大吼一声,纵身跃起,手中三棱刺闪着寒光,直扑马上的骑士。这人是名队副,武艺虽不出众,却有股子蛮力,也大喝一声,挺起马槊刺向刘子秋。刘子秋人在半空,身体忽然扭曲,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躲过这刺,顺着槊杆直撞入那骑士怀里。
那骑士大叫一声,栽下马去,脖子上现出一个黑洞,鲜血汩汩地涌了出来。刘子秋已经将他的长槊夺了过来,一手勒住缰绳。那马的溜溜地原地打转,却是不听使唤。
在刘子秋原先生活那个年代,骑兵早就退出了现役,他学会骑马还是在北疆的草原上,也只是图个新鲜。这可是真正的战马,他一时驾驭不了。那十多名步卒却已经冲到近前。
高秀儿见状大喊道:“郎君,拉我!”
她虽不习水性,骑术却佳,手挽缰绳:“吁”的一声便定住了战马。刘子秋大喜,说道:“冲过去!”
第26章 绝境
当先一名步卒已经挺枪刺来。高秀儿一抖缰绳,战马人立而起,躲过那一枪,前蹄重重在踹在那步卒的胸前。一声惨叫,步卒狂喷鲜血,摔在一旁。高秀儿拨马前冲,刘子秋坐在她身后,用力挥舞长槊,接连刺翻三名步卒。其余步卒阻挡不住,闪过一旁,让开一条道路。
“呜……呜……”有人吹响了示警的号角,在宁静的夜间分外刺耳。
高秀儿只管策马前行,奔出四五里地,前方忽然出现一座高山。这里是洛阳西山,山中树木繁茂,道路至此顺着山脚分往南北。高秀儿迟疑道:“郎君,我们走哪边?”
刘子秋略一迟疑,说道:“下马,上山!”
追兵顷刻便至,他们两个人一匹马,很难逃得出去,唯有先隐藏起来,才是正道。
高秀儿毫不犹豫地跳下马来,却发现刘子秋有些不妥,慌忙扶住他。
“我没事,你快往山上跑!”刘子秋弃了长槊,抽出三棱刺,照着战马的屁股便狠狠扎了下去。那马吃痛:“啾啾”悲鸣两声,撒开四蹄向南奔去。
高秀儿不肯自己先走,搀扶着刘子秋,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上爬去。山路弯弯曲曲,荆棘遍布,割破衣衫,划伤了肌肤,留下道道血痕。高秀儿全然不顾,咬牙坚持。
……
调进上林苑的那队人马终于追到了院墙边。墙下的血迹,墙外的号角,都指明了刘子秋逃亡的方向。一些步卒开始翻越院墙,骑兵却勒马在原地打转。
这时大将军来护儿打马上前,大手一挥:“把院墙拆了!”
两名引路的太监慌忙阻止。来护儿不耐烦地说道:“跑了贼人谁负责?皇上怪罪下来,有本将军一力承担。拆!”
数十名军汉一齐动手:“哗啦啦”一阵巨响,院墙塌了一大片。旅帅宇文敬引着众骑兵呼啸而过,来护儿亲率步卒紧随其后。
马蹄阵阵,火把通明,骑兵追到了西山脚下。三岔路口,一行蹄印夹杂着斑斑血迹往南而去。宇文敬并没有什么真本事,他能够当上旅帅,全凭与杨广的宠臣宇文述沾了点亲。看到蹄印,宇文敬也不搜索,长槊朝着南边一指:“追!”
过了片刻,一队步卒赶来,为首之人的却是秦叔宝。他朝南边看了看,又抬了抬瞧了瞧山路,忽然发现路边的荆棘上挂着几片红色的丝质碎片,不由挥了挥手:“快,上山!”
……
刘子秋和高秀儿好不容易爬到半山腰,越往上走道路变得越窄,也越发崎岖,几乎无法前行。在他们的身后,却已经传来刀劈荆棘开路的声音,他们的面前,却是一段悬崖。
因为失血过多,刘子秋的脸色有些苍白,王弘临死前那一掌给他造成的的内伤,又令他胸闷难熬。刘子秋知道,这回已是身陷绝境了,当下不肯再走,说道:“秀儿,你找个地方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