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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狂神霸主-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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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概伦无奈地一笑,“这种话对这些民众说出,恐怕每个人都会当我是疯子,你刚才甚至都不信,更别提普通的野民了,我可不想在这种环境下,再被人当做一个异类看待。”

这些话虽然有些不近人情,但也是事实。

陈阳看了眼车前长长的队伍,眉头一皱,按照这个进度,恐怕两个小时还无法结束交易,出于安全考虑,现在立刻启程离开这里,应该是最保险的做法。但比起心中的顾虑,要他放弃目前大量涌入的结晶,却是不可能的。

正文 39 研究人员

别人的生死对于自己真的重要吗?如果以自己的身份现在告诉这帮人,他们也许会相信也说不定,但是结晶的交易也会就此中断,自己千里迢迢,穿越地狱般的黑暗来到这里,又搭上几条兄弟的性命,不就是为了赚取结晶吗,倘若就这么放弃了,那着一路上的代价又要找谁去讨,自己又该怎么向跟随自己的众人交代。

一时间,陈阳陷入了纠结。

自己的确算不得是一个好人,从小学到高中,人人对自己的评价都处于下等,介于差生和流氓之间。但是面对五百多条人命,自己就能够眼睁睁看着他们消失吗?

苏倩楚楚可怜的面庞这时又划过脑海,陈阳用力一捏手指,忽然走到车头前方,大声喊道,“所有人听清楚了,这里两个小时之后,就会遭到大量丧尸的攻击,我建议每个人都暂停其他行动,尽快离开这里!”

他又把话用最大的声音重复了两遍,人群这才安静了下来,但仅仅只是一个刹那,便又恢复到喧闹嘈杂的交易之中,仿佛他的话是没人能听懂的外文,只是靠声响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只有少数一部分人给了些反应,但却是些这样的回应:

“怎么了?突然反悔了吗?不要啊,大家都等着这些粮食去救命呢!”

“妈的,是嫌赚的少了吧,结晶老子大把有的是,一斤两枚结晶,这样总可以了吧!”

“放弃吧,没有用的。”倪概伦苦笑着对陈阳道,事实证明情况和他预想到的一样。

陈阳叹了口气,看来之前真是高估自己了,不管怎么说,自己做到这份上,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至于他们信不信,接下来是生是死,就只有各由天命了。

雷翔几人奇怪地看着陈阳,然后又看了看他旁边那个新人,不用想,这些事一定是从那个新人口里得知的,虽然几人对倪凯伦并不报什么信任,但却是相信陈阳的判断,所以一时间,人人也是都警惕了起来。

渐渐得,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交易也进入了尾声,野民们积存的结晶也差不多倾泻干净了,剩下只有当场跑去猎杀丧尸的人,还零零落落有过来拿着沾满黑血的结晶来换米的,但对这些小利益,陈阳已经不在意了,他当下命令雷飞给车加油,准备离开这里。

这时,一声凄厉的尖叫,忽然从难民营方向传了过来,人人神经都是一紧绷,当下都将目光望了过去。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些还呆在车旁边的野民因为妻儿还在营地里,当下急急忙忙便往回赶,但还没等他们跑出几步,惨叫声却接二连三响起,短短几秒钟之间,整个营地仿佛变成了一头受伤被折磨的野兽,惊叫、嘶吼、哭喊声如同雨点一般密集溅起,一瞬间便爆发了出来。

那些准备回去的野民,这时脸上也变了颜色,当下再也不管那里的亲人,转身就向后方逃去。

然而此刻在众人眼中,一只畸形古怪的影子猛然从栅栏里跃出,以一种扭曲爬行的姿态直朝这边而来,经历过那恐怖场面的人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当即人人都迅速做出了反应,李胖子爬进驾驶室里,瞬间打着了火,其他人则各自把武器拿在了手里。

这时整个营地亮起的火光中,扭曲的怪影如同苍蝇一般纷乱纠绕着,而在那更无限远的黑暗处,一种死亡的气息忽然如同暗夜脚步一般逼近了过来,人人甚至都闻到了一股腐烂枯萎的味道,同时背上莫名一凉。

“开车!开车!再晚就来不及了!”倪凯伦忽然大声叫道,李胖子登时一踩油门,卡车瞬间如同奔驰的野马窜了出去。

这时众人已经无暇再去观望营地里的惨景,因为有几只二级丧尸,已经飞快朝他们冲了过来,这时几个人心里已经有了阴影,不等其靠近就一起开枪,瞬间将这几只丧尸撂倒在了路上,所幸大部分丧尸都被营地里的数百活人吸引了过去,倒也没有太多的注意这辆卡车上为数不多的几个人。

然而就在这时,所有人回过头,背上仿佛瞬间被无数只虫子爬满了一样,一种说不出的恐怖恶寒涌上心头,就在他们卡车刚才停留的地方,火光照耀的范围内,蓦然涌出了大量一级丧尸,数量不知有多少,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一片腐烂的头颅,简直就像厕所的蛆虫一样。

原来这些一级丧尸隐藏在黑暗中,走路无声无息,众人一时未曾察觉,方才若是再慢一秒开车,恐怕此刻前方的路就已经被丧尸围死了,众人这才明白刚才为什么会闻到那种腐臭的味道,想起刚才自己四周充满了这些腐肉,距离不过也就是几十米,最镇定的人也忍不住一阵恶心。

回头望去,已经完全看不到营地的火光了,起先陈阳自己也在意识里把营地作为一个参照物,而陷入了一个误区,此刻才明白,原来身后丧尸大潮的面积和范围,远远要大于营地不知多少倍,这座小小的营地在丧尸海中,简直就如同血海里的一叶扁舟。

其实这么大群的丧尸同时逼近,若是白天,人们远远就能够看得到,也不至于会突然丧生在尸口下,正是这星月无光的漆黑之夜,铸就成了这个小营地的噩梦。

这时回过味来的众人,不由得把目光都投向这名新搭上他们车的青年,心中大为好奇,对于丧尸群的来袭,为什么他会知道的这么准确。

面对所有人质疑的目光,倪概伦微微一笑,此刻面朝所有人道,“现在正式自我介绍,本人倪概伦,曾是国家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丧尸病毒研究小组的成员,很高兴能在这里认识各位。”

正文 40 残存的意识?

国家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这个词自然所有人都不陌生,曾经也是全国乃至全世界人民寄予希望的所在,然而这一切最终的结果,归根结底还是让人们失望了。

雷翔耸了耸肩膀,无所谓的说,“想不到还能在这种地方,碰到官方的人呢。”

“是啊,官方的人。”李胖子却是冷笑了一声,“这个国家挥霍着我们纳税人的钱,到了关键时刻,却什么作用都起不了。”

“陈哥,你让这小子加入我们,该不会是认为他能救得了全人类吧。”

面对扑面而来的冷嘲热讽,倪凯伦只能无奈苦笑,这种抱怨和讽刺,他还在职的时候就已经听得很多,早已习惯了。丧尸病毒在全球范围内迅速爆发,最终变得无可抑制,陷入苦海中的人民,矛头也只能指向国家,怨恨这一切都是政府的过错,没有做好应有的预防和控制,甚至没有找到治愈这种病毒的办法。自己固然了解内情,但也无法让这些普通的民众明白。

这时陈阳挥起一只手,止住了众人道,“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毕竟灾难已经发生,再埋怨追悔也是没有用的,现在我们要考虑的,就是能够如何让自己活下去。”

此言一出,刚才忿忿不平的几人也就再无人开口了。他转向倪凯伦道,“我只是想知道,你究竟是如何预测出一个地域内,丧尸群体的动向的?”

以陈阳的性格,他自然不相信此人是拥有什么特异的超能力之类的,如果他有办法,也一定是某种科学上的依据,在得知了对方原来的身份后,他更加确信了这一点。

倪概伦点点头道,“原先我所在的丧尸病毒研究小组,其的职能和目的就是研究丧尸病毒的机构、机理,以及变异患者——也就是丧尸的症状及行为表现,这一切都是基于开发疫苗和对抗丧尸攻击为目的,根据研究表明,丧尸能够追寻热源而产生本能的觅食行为,虽然其因为病毒发生了变异,但归根结底还是一种生物,所以某些生物的天性和本能,还是不会改变的,比如说最原始的——进食。”

看到众人微微发愣的表情,倪概伦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太专业了,便换了种口吻道,“也就是说,丧尸在找寻不到可以吞食的血肉后,便会自发地聚集在一起,而向有人类的地方迁徙,也可以将这种集体行为,视为一种有目的性的攻击……”

“等等,”这时雷飞忽然打断他道,“你是说……丧尸会知道我们住在哪里,还能爬过几千里来找我们?这不是开玩笑吧,谁都知道那种东西可是没有脑子可以思考的。”

其他人的神情也是一样,似乎都同意雷飞的观点。

倪概伦听了点着头道,“就单独的个体而言,情况的确如此。但是当其大量聚集在一起时,就会产生某种意识。”

“这也太扯淡了。”李胖子撇着嘴夹了一句。

“不管你们信不信,事实就是如此。”倪概伦顿了顿,“大家可以想想,在这样了无人烟的荒原上,如何会出现这么多变异者,唯一的答案就是,它们是从附近的城市,追随着人类的气味而来到这里的。”

这话倒一时让几个不信的人无从辩驳,陈阳却是听得眉头一皱,不禁道,“那么发生这一切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

“这里有两个学派不同的说法,第一个理论认为,当丧尸大量聚集在一起时,由于未死亡的大脑所放出脑波间的相互作用,便会产生一种集体意识,来引导整个群体的活动。至于第二个理论,则是有人猜测,这些巨大的丧尸群体,并不是一盘散沙,而是有一个领导者来左右或者说命令它们,驱使其为了某种目的而行动。”

前半句话众人不明白什么意思,但后半句话却仿佛平地里一个惊雷,顿时让所有人都惊诧呆住。

就连陈阳,此时也是吃了一惊,喃喃道,“你所说的领导者……该不会是……”

“没错,和同类一样,也是病毒的变异者。”倪概伦面色一沉,“这种说法虽然看似荒谬,但也不是不可能,诸位都知道一件事,丧尸群中也根据种类的不同,而分为好几个等级吧,比如那种移动缓慢的和奔跑飞速的,就有一级丧尸和二级丧尸的区别,倘若再往上更高级的丧尸呢,我们很难保证,这些高级丧尸里面,不会产生某种有意识和智慧的存在。”

这句话说完,全车鸦雀无声,每个人低沉着面容,似乎都在沉思这个问题。

有智慧的丧尸,甚至是统领着万尸的尸王,这样的个体,难道真的存在吗?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罗立龙忽然道,“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一个电影,名字叫做星河战队,里面那些看似没有理智的虫族,其实暗中就是有一只拥有思想的脑虫,在指挥着它们。联想起来,我倒是有些相信第二种理论了。”

又沉默了一会后,雷翔抬头将目光望向了陈阳,“陈哥,你怎么看?”

陈阳摇了摇头,“现在想这些,离我们有些太久远了,如果真有这样的事,那大家就要做好应付的准备了。比起这个,我们现在要怎么平安回去,才是更重要的。”

这句话顿时将众人从纠结的问题中唤醒过来,的确,虽然刚才算是虎口逃生,但他们回去的路仍然和来时一样充满危机,交易算是暂时完成了,但有没有命去消受这一切,还是另一码事。“

正文 41 强化之道

“这一点我想诸位不必过于担心。”想不到这时倪概伦说了一句,“如果我估计的没错,各位是在距离刚才营地五百公里左右的地域,遭遇到丧尸群体的吧。”

几个人不禁点了点头,虽然对这个曾经国家的研究员没什么好感,但这次还是不得不佩服对方。

“那就没有问题了。”倪概伦一笑,“丧尸群移动的方向,应该是朝着北边向,三千公里外位于黑水河边的人类聚集地,从时间上推算,诸位中途抵达营地用了九个小时,在营地停留了三个小时,再加上回程的时间,这期间尸群早已经离开了我们的行驶路线,不会再发生像之前那样的巧合了,而且附近活动着的庞大尸群,也就只有两个而已。”

“你小子不早说,还害老子白白紧张了一下。”雷飞满脸欢喜地上前拍了拍倪概伦的肩膀,得知自己这一路不用再经历那样的险境,每个人心中自然都是大为高兴,吃了这一颗定心丸,这时自然也无可厚非地将这名青年,视作了自己的同伴。

陈阳心中暗暗也是喜悦,看来这一趟果然没有白来,除了满车满兜的结晶外,还意外收获了如此一个有用的人才,以倪概伦对丧尸的丰富了解,日后自然对于团队无疑是一块宝贵的财富。当然,他还有很多问题,想从对方那里得到答案,这一路经历的生死交加,也算是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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