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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帝妃传之孝贤皇后-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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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娴熟的替她推拿几下,缓解痛楚。

盼语觉得舒服了些,正想说话,眼皮却不自觉的跳了几下。“右眼跳,怕是有祸事呢。”她轻轻嘀咕了这一句,恍然有些难安:“本宫似乎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坐立难安的了。后宫里指不定有什么事情发生。”

朵澜连忙垂下头去,仔细的按压起来:“春濡夏燥,交替的时节更是双份的不得劲儿,娘娘昨夜未曾说好,故而眼睛不适而已,您就别想这么多了。能出什么事儿,有皇上的在意,谁又敢动娘娘分毫。”

皇上的在意?盼语未曾说宣之于口,可她真是很想问一问皇上,究竟皇上在意了没有,又在意了多少。从前是自己得宠,随后便有了高氏,高氏一跃曾为贵妃,自己的恩宠一落千丈这也就罢了。高氏之前,府中还曾有位樱格格,高氏之后,碧鲁氏、梅勒氏、叶赫那拉氏相继得宠。

甚至就连嘉嫔也诞下了皇嗣,皇后又一直是皇上最在意、尊重的妻子。盼语倒是真不会分了,皇上能把她置于何等的位置。“罢了,不提这些了。左右不过是皇上一时兴起罢了,能谈得上什么在意不在意。”

看着娘娘心情不佳,朵澜想着在劝解宽慰几句。却见门外有人影晃动,来来回回的十分鬼祟。少不得低低道:“娘娘您看,那门外是谁?”

盼语凝眸颦眉,冷然道:“一大清早的,谁在哪里畏首畏尾的听窗户根儿?”

桂奎一惊,连忙跪在了门外:“娴妃娘娘恕罪,奴才有事情通禀,却不知娘娘是否已经起身,故而不敢妄动妄言怕惊着了娘娘。”

“什么事,隔着门说仔细。”心里已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好,盼语冷声苛问。

“回娘娘的话,皇后娘娘跟前儿的薛公公来了,说是皇后娘娘的懿旨,着朵澜姑姑去慎刑司问话。也请娘娘赶紧着去长春宫。”桂奎的声调因为紧张的关系,略高了些。像是悬在空中的一柄剑,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掉下来,戳在自己身上。

朵澜惊愕的说不出话来,自己一直循规蹈矩的跟在娴妃身边儿,没有半点不经心。更没有惹是生非,好端端的皇后为何要将自己发落去慎刑司,岂非是太突然了。“娘娘,奴婢……”

盼语也是惊恐不已:“本宫说什么来着,哼,好的不灵偏是这怀的极为灵验。”叹了口气,盼语拍了拍朵澜的手背,不紧不慢的问桂奎:“你可知皇后为何有这样的懿旨,后宫究竟出了什么事儿?”

桂奎有些难以启齿,颤了颤身子道:“奴才也不是十分清楚,只听人说,昨夜有交好的宫婢去拜祭被活活杖毙的紫娇,隐约瞧见一名宫婢的身影,看着像是咱们宫里的朵澜。那交好的宫婢还在地上寻的遗留之物,说是咱们宫里的东西。”

朵澜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不是空穴来风是什么,奴婢与那紫娇根本连话都未曾说过,三更半夜的,何必去祭奠她?何况奴婢根本未曾出过承乾宫,宫门早早就下钥了,奴婢能飞出去不成。简直是无稽之谈,皇后娘娘怎么会信。”

攥住朵澜的手,盼语示意她不必如此急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们若是想要诋毁你去,必然是花费了不少功夫。就连我也自然在算计之中,难逃一劫。现在咱们要做的,便是静观其变。当然,那慎刑司是去不得的。”

沉了一口硬气在胸腔,盼语不卑不亢道:“桂奎,你去知会薛贵宁一声,就说本宫会领着朵澜亲自去皇后娘娘面前澄清此事。朵澜昨晚上根本不曾离开本宫身侧,一应的罪责都有本宫担待着。”

“嗻。”桂奎应声欲退。

“不可。”朵澜醒过了神儿来,连忙唤住了他。“桂奎,你去知会薛公公,说奴婢侍奉你完娴妃娘娘盥洗,自然会去慎刑司。”

“你这是为何,性命攸关之事,从来进了慎刑司就没有能好模好样走出来的。上回你已经吃尽了苦头,这一回,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叫你再受一次辛苦。”盼语自然是不许,也是真心的心疼朵澜。

“若是奴婢不去,皇后娘娘仁厚未必会苛责娘娘,可是旁人定然指责娘娘您不遵循皇后的懿旨。届时,非但奴婢有罪难逃刑责,就连娘娘您也自身难保。为着奴婢这样的贱命,实在是犯不上。”

盼语脸色严肃了几分,眸子里尽是决然:“从前溪澜乐澜跟着我,一个备注求恩,令我颜面扫地,另一个私通萧风,有孕而损,我却救不得。好不容易,你跟了我处处为我打算,侍奉的周到尽心,若是我再连你也保不住,岂非是昏聩无能至极了么?

就算没有违背皇后的懿旨,也管饱叫六宫里的人脸都笑绿了。往后我又怎么抬得起头来。当然,你会宽慰我说,这不过是旁人的伎俩,实在不必放在心上,可是朵澜,我过不去自己的心。”

“娘娘……”朵澜猛的抽回自己的手,不让娴妃攥在掌心:“奴婢是贱命,生就是为主子尽忠的。即便奴婢死了也不打紧,可此事明显是有人将罪责扣在了您身上。只关系到梅勒答应,或许不要紧,可现在还牵累了海贵人以及皇嗣,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您越是维护奴婢,越是让皇上疑心,让皇后难以保全了您。奴婢再自私,也断然不敢毁了娘娘您的前程和与皇上的情分啊。您就由着奴婢去吧,奴婢已经是进过慎刑司的人了,绝对不会畏缩害怕。”

“桂奎。”盼语冷喝一声:“照本宫方才的吩咐去办。谁也休想带走朵澜去慎刑司。”

朵澜知道娴妃的脾气,再劝也是无效,遂沉着脸子跪在了娴妃身前:“到万万不得以的时候,奴婢只说自己与那紫娇是个人恩怨,才出此下策,想害死她去。并不与娘娘有关。”

“不可。”盼语把住她的双肩,目光锐利而森然:“你只记得,你做过便是本宫做过,你没做过,即便刀子割在本宫身上,你也不许认。就算死,咱们也得死的有骨气,死的坦然,决不能凭白便宜了旁人。”

看着娴妃眼中熊熊燃烧起的火焰,朵澜心里也不禁炙热起来:“奴婢……明白了,谨遵娴妃娘娘吩咐。”

扶着她起来,盼语敛息定神,长长出了一口气道:“拿皇上赐予本宫的那支并蒂莲金步摇来,好好替本宫打扮。无论今日如何,本宫决不能还未上阵,就输了心气儿。她们越是要让本宫如坐针毡,本宫就越得要沉得住气。后宫里从来不会只有一把身影,本宫就不信她慧贵妃能只手遮天。”

朵澜身子一颤,脸色到底不大好:“娘娘,如只是慧贵妃倒也罢了,奴婢怕……若是皇后娘娘不信任娘娘您了,欲翻二阿哥夭折宫里沸沸扬扬的讹传旧账,可怎么好?”

第三百三十二章:何用孤高比云月

和盼语意料之中的如出一辙,长春宫的正殿上,皇后与诸妃整暇以待,就连嘉嫔也一并陪在了身边。除此之外,唯有侍奉在皇后身侧的人待命而立,别无旁人。

端端正正的迎着神色各异的目光走上近前,盼语和往日一般向皇后请安,问过了万福便如同平日一般拘礼等皇后赐座。

慧贵妃转了转眼珠子,略有些不解:“皇后娘娘方才不是吩咐薛公公,将朵澜罚往慎刑司问话么?怎么这会儿子,人却跟着娴妃过来了?究竟是薛公公的话未曾传到,还是有人自视甚高,公然违背皇后娘娘的懿旨?”

薛贵宁知道慧贵妃不是冲着自己来,却也不便多话,只是躬着身子恭敬垂首而立。

兰昕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暂且都退下,本宫有事吩咐自然会传你们进来。”

“嗻。”薛贵宁同锦澜、索澜一并退了出去。

苏婉蓉见这架势,只低下了头,没有言语。仿佛殿上的一切都与她没有关系。其实空有妃子位分,却没有实权,即便真想要管,也是力不从心的。何况多说多错。不说,皇后也就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了。

“本宫之所以屏退身边的亲信,只留下殿上的几位姐妹,也是希望给娴妃留些颜面。今日之事,算是死无对证,却也是铁证如山。本宫遣人将朵澜扭送去慎刑司,既是无奈之举,又是理所应当之事。既然娴妃不肯,当着慧贵妃、纯妃、嘉嫔的面儿,不知你能作何解释?”

一席话别说的娴妃听得晕晕乎乎,就连金沛姿也闹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皇后娘娘,臣妾来的迟了些,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什么是死无对证,什么有是铁证如山,还望皇后娘娘明示。”

高凌曦冷笑了一声,打眼看了看嘉嫔,笑容便有温热了起来,不紧不慢道:“嘉嫔有所不知。昨夜咸福宫的粗婢前往火场祭拜在永和宫下毒的侍婢紫娇,无意中就然发觉娴妃身边的朵澜也在祭拜。

见有人来,那朵澜倒是腿脚利落,一阵风似的就刮的不见踪影了。可惜跑的再快也无济于事,火场么,到底是光亮些的,粗婢非但看清楚了她的容貌,还捡了她剩下的东西。皇后娘娘的意思是,紫妜虽然死了死无对证,可东西尚且还在一见便能分明,自然是铁证如山了。”

盼语看着慧贵妃不温不火,不急不躁的样子,少不了打心里敬佩。谁又是没有脾气不会急躁之人了,偏是她高凌曦,每一次都能巧妙的将自己的心事隐藏在绝美的容姿之下。无论是何种情况,无论是何种心境,她看上去,永远都能笑容倾城。光那种独特的韵调,让人不忍心别过脸不看。

“臣妾身边儿的朵澜是否去了火场,倒是慧贵妃娘娘更为清楚。”盼语站起了身子,朝自己惯常落座的位置缓缓走去,临坐前朝皇后端正一福:“皇后明鉴,此事绝非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请皇后娘娘宽限臣妾些许功夫,容臣妾逐一向娘娘禀明解释。”

兰昕颔首允诺,今日这一出似乎是情理之中,却有比预料来得更快。“本宫送朵澜去慎刑司,也是希望她能如实禀明缘由,倘若娴妃能问出究竟,省了这一遭麻烦,本宫自当舒心。”

金沛姿抽了一口凉气入肺,不禁轻声咳嗽起来。紧忙端起了茶几上的碧螺春,急切的喝了两口,方才压制住。“倒也是奇怪,娴妃身边的宫婢是否真去了火场,慧贵妃如何了如指掌?”

高凌曦也不动怒,平顺道:“也并非是本宫想知道,昨傍晚想起张常在迁去了咸福宫,难免惦记。趁着夜色就想去瞧瞧她。谁知半路上遇着个毛毛愣愣的丫头,急三火四的往宫里奔,与本宫撞了个满怀,连才绣好的帕子都让她踩在了脚下。

本宫心里奇怪,就让王喜子将人带回了储秀宫,一问之下,才发现了这惊天的秘密。原本,一个粗婢的话也未必能信,虽说她是咸福宫伺候的。可谁又知道她是不是真与紫娇交好。后来,她将那罪证呈于本宫,本宫才不得已信了。今儿一早就赶着来向皇后娘娘禀报,谁让兹事体大,关乎了皇嗣的安危呢。”

一口气说了这许多话,高凌曦也觉得有些口干,兀自端起了手边的茶盏,颇为享受的呷了一口。

“朵澜。”盼语口吻平和,唤了她上前来。

“是。”朵澜也并不显慌忙,规行矩步的走上前来,恭敬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昨一整夜,娴妃娘娘都睡得十分不好。奴婢则一直隔着罗纱帐子侍奉在侧,系数将娘娘的种种不是记录在册,还望皇后娘娘过目。

因着皇后身边儿没有人近前伺候,朵澜亲自捧了册子敬奉到皇后手中。

苏婉蓉本是不想多话的,许是顺口溜了一句:“那册子应当是主子小主入眠才开始记的,可方才慧贵妃说,傍晚的时候就遇见了紫娇。也就是说,去火场祭奠紫娇之人,并非是三更半夜去的,而是天擦黑就偷偷前往了。”

兰昕未曾翻开记录的册子,却少不得勾唇:“纯妃到底心思细腻,一听就听出端倪来了。”

朵澜蹙眉,心里大叫不好。只因傍晚的时候,她真真儿出宫过一回。且说,还是十分蹊跷的事情。原本她是要去内务府,将娴妃的一枝珠花拿去修理,谁知半路上竟然不见了,遍寻了来时的路,也曾发现踪影,只好空这手又转了回去。

奇怪的则是,那珠花竟然掉在了宫里头,倒也没有丢。只是这一来一回的耽搁了好些时辰不说,也没有旁人知晓她做过了什么。现在想要拿这个做借口,搪塞过去,怕是说了旁人也不信。

盼语瞧着朵澜的脸色不如方才明快,便知道她心里有顾虑。“皇后娘娘,臣妾想先看看那铁证,再问话不迟。倘若铁证不攻自破,说旁的也是无益。”

“薛贵宁。”兰昕稍微扬声一唤,果然薛贵宁立即躬着身子走了进来。“你去把那佛经取来,让娴妃好好瞧一瞧。”

薛贵宁办事利落,一盏眼的功夫就将东西取了过来。“娴妃娘娘请过目。”

盼语展开几章边缘已经烧尽,有些焦糊的纸卷,赫然见自己的笔记跃然纸上。起笔落笔,横竖撇捺,怎么看着都是自己所书。

高凌曦见她的脸色微微凝滞,少不得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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