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桃花少年行-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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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叹了口气,问道:“那后来这事又是如何了结的呢?”
庞丞业道:“永国割地赔罪,允诺五十年内决不侵犯大熙。虽是如此,我大熙却失去了最美丽的公主。”
长乐摇头叹息,问道:“那位王子呢?”
庞丞业瞪大眼睛看她,“你不知道?”
西儿迟疑道:“王子淇可是现在在位的永国大王?”
萧漴毅恨然道:“他不光成了大王,后宫中还尽是面目与安宁公主相似的妃子,此人欺我大熙太甚!”
长乐听了半天,目光移向手中的玉葫芦,原来它的主人竟是那样的传奇。
萧漴毅展开手中的画卷,说道:“你们看。”只见画中的宫装女子白衣如雪,倚梅而立,面容极美,神态娇俏。这女子咋看之下也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只是个颇有姿色的美人罢了。但是再仔细看看,却见她目中似有狡黠之色,虽是画中之人,眸子却是灵动无比,好似活了一般。
长乐伸手临空虚摹她的面容,从眉眼到鼻,到唇,到左颊,顺着下巴再到右颊,然后是那一瀑青丝,手指缓缓地临空抚下。西儿的视线随着她的手指移动,看的却长乐的眉、眼、鼻、唇、脸颊、下巴,一瀑青丝。
长乐看向萧漴毅,只见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眼中隐隐有奇异的光芒闪过。她往西儿身边靠了靠,对萧漴毅问道:“皇上,这画中之人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萧漴毅一笑,“你以为呢?”
“安宁公主。她是安宁公主,对不对?”
萧漴毅将目光移至画中,叹道:“不错,她便是消失在塞川幻海中的安宁公主。”
长乐心中“砰砰”直跳,颤声问道:“为什么我跟她长得那么像?我娘、我娘的生母……”
只见萧漴毅慢慢站起起身来,庞丞业上前欲扶,他一摆手拒绝,缓缓走到长乐身前,看着她,还有她手上的玉葫芦,一字一句道:“如今,你爹娘需要一位元身份显赫的亲人,而我大熙则需要一位元延续了三十年前消失在塞川幻海边、绝世无双的安宁公主血统与姿容的小公主。”他收起卷轴,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衣袖,冷冷道:“当年的王子淇——今日的永国大王——害死了安宁公主,无耻地将无数形似、神似安宁公主的傀儡收藏在后宫之中。朕怎能容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安宁公主、羞辱大熙?!”
长乐道:“皇上,我只想知道安宁公主是不是我的外婆?”
萧漴毅看着她的面容道:“长乐,安宁公主已经失踪了三十年。朕、还有朕的国家被永国后宫的那些假货整整羞辱了三十年。如果安宁公主的后代,一位真正的小公主现世,那么那些傀儡便是天下间最大的笑话。长乐,你救了朕的性命,朕愿意成为你的亲人,给予你,还有你全家皇族般的保护。”
长乐哪里猜得到皇帝竟有这样的打算,刹那间心中转过了无数个念头。路行歌与云烟虽然强悍,但也只能救欧阳云与莲生的性命,救不了他们的名声,他们只要不摆脱□的名声,便永远受到世人的唾弃,人人得而诛之。她来到这世上,对她最好的就是这两个人,她又怎么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辈子东躲西藏,见不得人?
“皇上,安宁公主若是我的外婆,那我的外公当为何人呢?”
萧漴毅心知她这么一问,便是应允了自己的安排,想到永国皇帝,心中顿时有种报复的快感,心念电闪之间,想到一计,“当年永国大将跳入幻海,不想竟真的找到公主,两人大难不死,经历多番磨难终于结为夫妻。”
长乐喜道:“这样一来,我爹娘便不是亲兄妹啦!”心中却又有些担心,这谎似乎撒得太大了些。
萧漴毅看她的表情,便猜到她心中所想,说道:“长乐,朕虽然找不到确切的证据证明你与安宁公主的关系,但是这世间哪里有无缘无故便如此相像的两个人?更何况我听你说起你母亲的身世,确是有些扑朔迷离,其间兴许大有周折,不是你与朕能想到的。”
长乐精神一振,暗想:“爹爹娘亲只因欧阳随一纸遗书便被打入万劫不复之地,现在看来,他们是否是亲生兄妹倒也难说得很。既然有皇帝一起撒这弥天大谎,各取所需,又有什么好怕的呢?”当即点头笑道:“这么一来,皇上您可就是我的表叔了?”
萧漴毅笑道:“不错,从今往后你便是大熙的长乐公主。”
长乐跪下谢恩,只听他说道:“朕这就安排庞将军立即调集人马将你爹娘从梅木夫人手中救出来。”
长乐想了想,摇头道:“梅木夫人武功高强、诡计多端,我怕逼急了她,她会对我爹娘不利,倒不如以静制动。何况江湖事江湖了,我与师傅跟她定了约定,不便先行反悔。”
萧漴毅沉吟片刻后,点头道:“好吧,有路先生在,朕也放心了。”指了指长乐手中的玉葫芦道:“玉葫芦是安宁公主的贴身之物,你得带在身边当做身份的象征。若有人问起,你便说是家传宝物。”
长乐歉然地看向西儿,西儿心中有些遗憾,却仍是温言道:“玉葫芦你带在身边要紧。”
长乐心中一暖,只听他提醒道:“我们还得去天慕山。”她轻呼一声,对萧漴毅讲了个大概。
此间事情已了,萧漴毅准了二人离开。只见夜色沉沉,长乐与西儿携手匆匆往天慕山赶去。
两人一路飞奔,却见三三两两的武林人士结伴往天慕山赶去。长乐眼尖,突然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忙叫道:“冯叔叔,冯啸笑冯叔叔。”
冯啸笑闻声,满脸惊喜地跑了过来,突然面色一沉,低声道:“长乐,想不到我得到消息的时候还是晚了些。”
长乐对他很是感激,说道:“冯叔叔,要不是你请道空空给我们报信,我怕是再也见不到我娘了。”
冯啸笑叹道:“只是没想到梅木夫人横插一手。”
长乐道:“只要人还在,总有救出来的一天。”
冯啸笑说道:“这倒也是。有路行歌和云烟帮你,你爹娘迟早也能救出来。”
西儿看了看四周匆匆赶往天慕山的武林人士,问道:“冯叔叔,这些人好像都是赶去天慕山?”
冯啸笑猛地一拍大腿道:“啊呀,我还没问你们,为什么路行歌与云烟突然召集天下英豪齐聚天慕山,难道他们又要比武了?”
长乐与西儿面面相觑道:“我们也不知道。”
他们去得晚了,行至天慕山脚下,只见数千英豪已将山路堵了个水泄不通。虽是如此,各人面上却尽是激动之色。
西儿皱起眉头,听说天慕山大战只准比武之人还有三位护山高手上山,也不知眼前的这些武林人士是谁放上来的。
此时冯啸笑不知被谁踩了一脚,痛骂道:“挤什么挤?!”旁边一人道:“老子又不是故意的,你叫什么叫?”冯啸笑嘿嘿一笑,瞅准那人身边一个黑瘦汉子,挤了过去,忽然叫道:“兄台,地上的可是你的钱袋?”那汉子低头一看,叫道:“是,是,是我的钱袋,是我的钱袋。”冯啸笑乐呵呵地捡起钱袋递给他道:“兄台快看看东西还齐不齐?”那汉子连声称谢,忙打开钱袋查看,猛地叫道:“我的金叶子不见了,奶奶的,谁偷了我的金叶子?”边说边望身边的几人瞪视而去。
冯啸笑劝道:“失财免灾,兄台何必生气。”突然“哎哟”一声响起,刚才那个踩他的汉子竟又被他踩到,那人跳起来道:“好呀,你故意踩老子!”冯啸笑连连摆手道:“英雄误会了,这人挤人的,在下绝非故意。”边说边向他袖口拍去,那人见他这般没骨气,满脸鄙视。挥袖便想避开他伸过来的手,只听“哗啦啦”地声音响起,只见十几片金叶子从他挥动的衣袖中滑了出来,虽是黑夜,片片金叶却也很是晃眼。
先前那丢了金叶的黑瘦汉子大叫一声:“原来是你!”劈头一拳打来。那人还没回过神来,只见眼前拳头猛地放大,“咚”地一声被那黑瘦的汉子打中鼻梁,霎时鼻血横流。只听他虎吼一声,大叫道:“老子跟你拼了。”“呼呼呼”地打出几拳,与那黑瘦的汉子斗将起来。
长乐心知是冯啸笑做的手脚,见那被打出鼻血的汉子又挨了几拳,心下不忍,对西儿道:“让他们住手吧。”西儿也有此意,窜到两人身边,忽地使出大扶穴手,将两人点中穴道,定在原地。众人见他小小年纪,出手不凡,轻描淡写地便制住了两个粗豪的汉子,大多目光惊异地盯着他,心中暗自猜测他是何人门下。
西儿走向长乐,见她蹲在地上捡那些金叶子。长乐一身布衣早就又破又脏,先前受了灵灵一掌一直没能好好医治,脸色有些苍白。她本就只是小孩的身量,此时蹲在地上,小小的一团,显得很是可怜。西儿心中忽地一阵怜惜,脱下外袍轻柔地披在了她的身上。
这些武林人士中也不乏有见识之人,见那外袍隐有青白的细线,质料正是最上乘的华容锦,对西儿更是不敢小瞧。
长乐捡起金叶子,递给西儿,自然而然地将他披在自己身上的外袍穿好,走了到那两个定在原地的汉子前面说道:“金叶子在这里,你数数看够不够。”
西儿解了两人的穴道,那黑瘦的汉子接过金叶子数了数,点头道:“够数。”另一个汉子见众人看贼似地看着他,心中怒气陡升,喝道:“不是我偷的。”
西儿点头道:“不是你偷的。”
此时他也只是十岁光景,若是平常小孩如此说道,怕是谁也不会理会,只是西儿面容沉静,言语动作间自有一股清贵之气,让人不敢怠慢。他抬头看向众人,又说了一句:“不是他偷的。”目光湛然有神。
此时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一个青年男子站出来道:“那云公子说说看,是谁偷的?”
长乐闻声望了过去,来人身形挺拔,背上背了一把长剑,看他的打扮像是仗剑宫的弟子。
那青年说道:“在下仗剑宫薛逸薛。”他见西儿神态淡然,也不接话,冷笑道:“云公子以为这里是清风苑还是云山竹海?这里是天慕山,可不是凭你云家一句话便可颠倒是非的地方。”
西儿盯着他不说话,只是眉头皱起,觉得此人非常无礼。长乐见他被人挤兑,正欲说话,西儿眸子一亮,眼中带了笑意道:“我想起在哪里见过你啦。”
黯然□
薛逸听了这句,脸色一变,满脸通红,眼中竟是羞怒之色。原来昨夜清风苑内,云烟眼也不眨掷出去的仗剑宫弟子中就有这薛逸。他见西儿凑在长乐耳边轻声说话,长乐一双妙目滴溜溜地围着自己打转,突然“咯咯”笑了一声。
薛逸心中暴怒,昨夜之事本来就是他生平奇耻大辱,现下居然又被眼前姓云的小子拿来说笑。众人只见寒光一闪,薛逸的剑锋已递至西儿胸前。长乐“啊哟”一声,怒道:“你这人好不讲理。”两人同时向后跃开,站定之后身子已被西儿拉到身后护住。
忽地青光划过,只听“叮”的一声脆响,薛逸的长剑被西儿震开。长乐自西儿背后伸头一看,只见他手中握着一支青翠欲滴的竹笛。竹笛避开剑锋,击在剑身上,虽然荡开了长剑,却也被震出了一条细缝。
薛逸心中大震,眼前的少年十岁上下,竟能单凭一支竹笛便震开自己的长剑!
西儿神色平静地盯着薛逸,右手垂下拢在袖中,只露出半截竹笛在外,长乐心中一动,伸手悄悄地摸向他的右手,一触之下只觉冰得吓人,吃了一惊,连忙从他手中抽出竹笛,紧紧握住他的右手,问道:“哪里受伤了?”
众人听她这样一问,均想:“仗剑宫果然名不虚传!”但见西儿神色淡然,又想:“这小子小小年纪处变不惊,颇有大家风范,云山竹海也真是了得!”
西儿对她微微一笑,看了看她手中的竹笛,轻声地有些懊恼道:“本是想送给你的……”
长乐心中一震,低头轻轻摩挲竹笛,那细细的裂纹好似她心中的一丝裂缝,有什么东西悄悄地缓缓地从那细缝中溢了出来。
西儿看向薛逸,瞟过他的长剑道:“薛公子若要再比西辞定当奉陪,只是在下得先找个称手的兵器。”
长乐与他再默契不过,声音清清脆脆地道:“这位公子既然是仗剑宫的‘大侠’,定然不会以大欺小、恃强凌弱。刚才他定是知道你怀中有这支竹笛,才会见你两手空空也不管不顾,挺剑刺你胸口。”她故作惊讶道:“啊呀,想不到仗剑宫不光剑术通神,还能未卜先知,卜算通神!” 薛逸被她一阵挤兑,脸色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