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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大荒谣:至死靡它-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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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卫笑着走向了父王,随手拿起了桌上的人偶把玩着,她知道这是父王心中多年来都无法忘怀的情人,只是她并不知道故事的来龙去脉,也不知道这位女子究竟是谁。“我觉得这个就很好。”精卫挑了一个人偶递给炎帝,说道,“我想她一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

炎帝放下手上的工具,双手捧过精卫递来的人偶,慢吞吞地说着:“她不是倾国倾城,但足以让我倾心以对。只可惜,我终不是她选择的人……”

“那,父王,你有后悔过吗?她选择的是别人,你还这样爱着她。”

“她爱谁,是她的自由;我爱她,则是我的自由。这些都只是我们的选择不同罢了。在爱情里面,没有后悔,如果你觉得后悔了,那只能代表这个人并不是你真正爱的人。你爱的,还不够深……”

“明知没有结果,还要义无反顾吗?”

“当你也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了。你会发现,自己的心早就系在这个人的身上,你的喜怒哀乐都不再是单纯的,他的一切都会影响你的心情。义无反顾?那是因为你根本阻止不了,停止不了自己去想他,去满足他需要的一切。”

“为什么你那么爱她,她却不选择你?”

“爱情是不能强迫的。只恨自己当年年少轻狂,不懂得珍惜,当她选择了陪伴另一个人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彻底失去她了……所以,爱,你就要抓紧!”炎帝和蔼地笑着看向精卫,精卫却只是怔怔地看着人偶发呆,万千思绪都在昨夜与元冥的交心中,难不成自己将来也要刻着这些人偶,来缅怀自己从未开始的爱情吗?心如刀割般,一滴泪竟夺眶而出。

炎帝静静地看着精卫说着:“我早就放弃了争夺大荒,我只是希望你们都能拥有一份简单的生活。能和自己爱的人一起共度到老,所以我才总是劝哀苍,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争夺计划。”

“父王不认为我们会成功吗?”

“成功又怎么样?失败又怎么样?这条路,我比你们熬得久多了,也痛苦多了。我不想看着自己的子孙也重蹈覆辙。那个宫殿,那个帝位,会夺取你们一生中最宝贵的东西!”炎帝擦拭着精卫的泪痕,自己也是老泪纵横地说,“所以我才会让你们失去了自己的母亲,是我欠你们的!”

“父王!”精卫给了炎帝一个温暖的拥抱,他不是那个称孤道寡者,却比那个人更幸福,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还能给予她父王什么,在这个人心惶惶,兵荒马乱的时代,退让未必是最好的选择。可是为什么自己可以在战场上勇往直前,当自己面临感情的时候,也只是一味的退让和保守呢?

这样的抉择究竟对,还是不对呢?

“回来了!回来了!”阿巴郎兴冲冲地跑到赛花老爹的病榻前,兴奋地说,“您再挺一挺,依谣姑娘已经回来了,马上就能给你解毒了!你马上就会好了!”

赛花老爹颤抖着伸出自己干瘪的手臂,布满老茧的手紧紧握住阿巴郎,一边吞吞吐吐地说:“这些年,谢、谢谢你……对我、我们家的照顾……”赛花在一边痛哭流涕地看着自己的爹说道:“爹,您别说这些了!阿巴郎已经说了,依谣姑娘他们回来了,你会没事的!”

“是啊,老爹!这些感谢的话等您老身体康复了再给我说,要不显不出您老的诚意!”

“好……好,我就留着我的这把老命,来……来给你们主持婚礼……”

“爹,你在说什么……”赛花娇羞的把脸藏进了手中的绢子。阿巴郎只是在一旁憨厚地笑着。

“来,老爹!”依谣此时正端着药碗,和琅琊一起,走到了老爹床榻旁,轻声说着,“您喝了这药就会没事的。所以赛花,你就放心吧!”正说着,赛花欲站起身来道谢,却忽然又昏了过去。阿巴郎一把接过依谣手中的药,依谣便和琅琊扶着赛花坐到了不远处的案几旁。

阿巴郎一边喂着老爹药,一边着急地问着:“赛、赛花,她没事吧?”

依谣却在把脉后,神色惶恐地看着琅琊,琅琊却依旧绷着自己那张没有表情的脸。

“她没事,只是这段时间过于操劳了。我扶她到我房间去休息休息,一会就好的。”

于是在琅琊的协助下,三人便回到了依谣的房间。

“你还不快说!”依谣神神秘秘地关上了自己的房门,对着琅琊厉声说道,“你究竟对赛花做了什么?”

“你在说什么?”

“你你你!难怪说你这么一个冷若冰霜的人,也会着急替赛花老爹解毒,原来原来,原来你和赛花,那个那个!”

“哪个哪个啊?”琅琊一脸茫然。

“早就觉得你和赛花眉来眼去的。之前,之前,我给你疗伤的时候,赛花总是对你关怀备至,她还总是偷偷去看望你,是不是?”

“喂,你还真的是说话一点都不负责啊!我、我,我和她之间就根本没有什么!我和她之间怎么会有什么啊?是不会有什么的……有什么什么啊?”

“那你干嘛这么着急解释!”

“我、我……”琅琊都开始嘲笑自己了,干嘛解释啊?自己从来都不需要向别人解释自己的,干嘛给这个丫头解释这么多啊!要误会就尽情误会去啊!我干嘛这么着急她误会我啊!

“那个……依谣姑娘……”赛花挣扎着坐了起来,“你不要再说琅琊了,他是个正人君子。”

“可是,你怀孕了,你知不知道啊?”琅琊瞪大了双眼看着依谣和赛花,一则气依谣居然会觉得自己是如此轻浮之人,二则恼赛花还是做出了这件在大荒最不能被接受的事情。

“我知道……但是,并不是你所想的,我并没有和琅琊……他一直都很热心帮助我,在依谣姑娘来之前,我就认识他了,之前他已经帮了我很多。所以他后来在这里疗伤的时候,我才会经常来看他,求他帮助。”

“帮助?他能帮你什么啊?”依谣鄙视了一眼琅琊,这个冷冰冰的家伙能做出什么好事。

“你先不给我道歉,就用这种眼神看我,什么意思!”琅琊轻挑着自己的眉梢,语气尽是寒冷,眼神却一直闪着光泽和温暖。依谣并没有理他,只是看着赛花说着:“那你准备怎么办?再过几个月,就算是想瞒,也是瞒不住的。”

“我已经没脸见人的了。如果不是突然老爹中毒了,我怕我已经……”

“孩子的爹是阿皮?”琅琊冷峻地说着。

赛花没有多言,只是静默地点着头。依谣却很愤慨地说:“那就让这个阿皮出来负责啊!只要他肯娶你,外人就不会知道了。”依谣看看赛花,又看看琅琊,琅琊才说道:“阿皮就是个痞子,嫁给他,也不会有好日子的。”

“那这,嫁也不是,不嫁又会被违背贞洁罪名,给打死,那你说怎么办?”

“我娶她!”此时,阿巴郎推门而入,直接走到赛花身旁,然后斩钉截铁地说,“我娶你!我们之间从小本就有婚约在,我现在就算向大家提出娶你,他们也不会怀疑什么的。何况,我、我一直都认定了你就是我的媳妇!”

“可是,在我做出这么多不堪的事情之后,你、你还要对不该你负责的事情负责吗?”

“只要是你的一切,我都会疼爱的!不管孩子是谁的,我就是他唯一的亲爹!”

“可是,这样子做妥当吗?”赛花询问着看向琅琊和依谣。

“那你想嫁给阿皮吗?”依谣柔声问道。

赛花摇头说着:“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我已经备受欺凌了,总是一身伤不敢回家。前几日,好不容易才和他撇清了关系,没想到……”

“看来事情还是很好解决的,是不是?”依谣笑呵呵地撞了撞琅琊,琅琊只是双手抱肩,沉默地离去了。依谣则在背后不削地笑着,然后就走向赛花和阿巴郎,开始计划如何举办婚礼。

三日后,全寨的人都拥挤在赛花家门前,道贺赛花家双喜临门。老爹身体已无大碍,还要喜迎女婿过门,况且阿巴郎是寨子里出名的老好人,这件喜事几乎得到了全寨所有人的祝福。当然,除了阿皮。

“你们不能结婚!”贺喜的人群里面,一个小痞子模样的人显得格外恼火。赛花吓得挽着阿巴郎的手臂,往阿巴郎身后躲着。赛花老爹不明何事,只是依旧笑脸盈盈地对阿皮说着:“阿皮,他们俩自小就有婚约,父母之命,为什么不能结婚呢?”

“因为,她……”阿皮伸出手指着赛花,赛花全身颤抖地靠着阿巴郎,一动不动的僵硬着,生怕阿皮脱口而出和自己不堪的私事。那么这大荒虽大,却再也没有自己容身之地!

第二十五章  掩啼离绣幕,抱恨出青州

众人面面相觑,顿时一片啧啧声起。有人小声议论着:“看来这赛花还在外面有男人!”“就是,还真看不出来!赛花和阿巴郎看起来都那么老实的!”“我觉得不会。阿巴郎这么优秀的男人不要,在外面找个痞子,这说的过去吗?”“就是就是……”“说得也是……”

“阿皮,今日是我阿巴郎向赛花提亲的日子,还请你改日再来闹洞房!”阿巴郎握紧了赛花的手,缓缓走到人群中央,与阿皮面对面站着。阿皮却嗤笑着说:“闹洞房?你以为我闲得慌啊?我才不稀罕呢!你,这就是捡了别人不要的破鞋!”

“你在胡说什么?”阿巴郎愤起一拳就朝阿皮揍去,依谣立马上前来,紧紧抱住已经把嘴唇咬破皮的赛花,人群显然比刚才更加躁动了。连赛花的老爹都拄着拐棍揪着赛花说:“他、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啊……你、你说,你说说看,你、你是不是和他做过什么好事啊?”

“老爹,阿皮就是一个混混,他的话怎么能信呢!”依谣连忙帮着赛花说着。一旁被阿巴郎揍倒在地的阿皮,又爬了起来,吊儿郎当地对着赛花老爹说着:“你家女儿啊,就是厚颜无耻!死缠烂打地要跟我!我是个男人,自然也有把持不住的时候啊……”

“我让你胡说!我让你胡说!”阿巴郎又和阿皮打了起来,“你给我闭嘴!”

“你就是被人戴了绿帽子,怎么样?有本事打死我啊!你敢吗?我们巫族第一条禁令就是本族人不得自相残杀!你敢杀我吗?你敢吗?小子,你有种吗?”

阿巴郎听着阿皮说完,拳头就停在了空中,怒目瞪着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阿皮。阿皮的嘴角还挂着挑衅的笑容。阿巴郎也不敢再下手了,这件事情如果闹到了巫族族长魔祁王跟前,赛花更是抬不起头做人。可就在阿巴郎和阿皮僵持时,琅琊一把就揪起阿皮,犀利冷酷的眼神已经足够杀死阿皮千百次。阿皮被这架势已经吓住,甚至都不敢挣扎,只是僵硬着身子看着琅琊,吞吞吐吐地说着:“你、你不要多管闲事!我、我可是你惹不起的……”

琅琊扭过脸去,看着依谣说:“你说怎么办?”

“这事儿到底是不是真的啊?赛花,你得给爹一个交代啊!”

赛花立马甩开了依谣的手,直楞楞地跪在老爹面前,抽泣着说:“爹啊……”

“老爹!这都是我的错!”阿巴郎也跪在了赛花身旁,“都怪我之前和阿皮打赌,结果我赌输了,就把赛花输给了他,所以他今日才会来找赛花的麻烦,其实他们之间是清白的!”

“你、你、你……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用你妻子去当赌注呢?”

“对不起!老爹!我错了,我保证没有下次了!我是真心爱赛花的,我是真心想娶她的!”

“老爹!平时阿巴郎也没有做过什么错事,这只是一次无意的伤害,您就……原谅他这次吧!”依谣帮着这对苦命的鸳鸯也央求着,只是老爹一脸铁青,丝毫没有动摇的意思。赛花却是已经哭得不成人形,她转而跪对着阿巴郎说着:“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伤害已经造成,是无法挽回的!只是这个伤害,是我对你造成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赛花狠狠在地上给阿巴郎磕了三个响头,再也没有抬起头来,只是僵硬着保持着磕头的姿势。

“赛花!赛花!”阿巴郎心急如焚地扶起赛花,才发现赛花双手死死握着一把匕首,捅进了自己的小腹,血就这样慢慢浸透出来。阿巴郎茫然地用手堵着伤口,只是那些血根本止不住。依谣立马抓起赛花的手,将自己的灵力缓缓注入,却丝毫改变不了赛花脸色苍白的现状。赛花老爹在看见女儿血流不止时,已经痛哭着昏厥了过去,好在琅琊身手快,一把甩开阿皮,冲过去就接住了老爹沉重的身子。

“对不起……我、我已经不能苟活于世了,更不能害你……背负这个罪名……”赛花攥着阿巴郎的手,又伸出另一只手,想替阿巴郎抹去脸上的泪水,只是手还在半空中,就已经香消玉殒了。阿巴郎一把抓住赛花悬空落下的手,深深地吻着,痛苦地嚎叫着。

依谣缓缓站起身来,看着一旁的阿皮,呆若木鸡地看着赛花。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就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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