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悍妃-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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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改变?
林侧妃楞楞地看着安王,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盛满惊惧,安王有些不忍,但这样做是必须的!许多事情需要纠正,三年朝夕相处,亲情生成在那里,林侧妃清楚得很,而且她知道他初始不喜新王妃,所以她敢于无视王妃,对他提那样的要求,暗示他莫忘了从前的情意……她习惯了恃宠生骄,他却不能允许这样。
安王换了和缓的语气,又说道:
“你身子弱,只管在芳华院静养就好,有事可以找我,我也会常来看你。有事只与你相商,吃住只和你在一处!我当时未大婚,不得近女色,只有你这一个侧妃,不和你一个院里吃住还能和谁?至于和你相商的事情,那一件却令我后悔莫及——不该和你商量着让王妃吃夜茜草!她至今不肯原谅我,我为此事日夜烦恼!”
林侧妃低下了头:“是妾身的错!”
安王苦笑:“说过不怪你!由头因我而起,我……”
他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林侧妃不敢再乞怜求爱,安王的改变太突然,她内心混乱,一时想不清楚该怎么办。
她下午才探听到王妃回娘家省亲,一时大喜过望,觉得这是个机会,王爷是离不开她的,会再回到她这里来,她要用些手段,动之以情,把王爷再套取回来。王妃的高傲和坏脾气必定让王爷吃尽了苦头,只有回到她这里,经过她的温柔劝慰和体贴入微的服侍,才能更深切地感受到她的好!此后即使他还不能断掉与芷蘅院的关系,至少,他会多些时日呆在芳华院,芳华院的温暖和柔情,芷蘅院是给不了了!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王爷会这么维护王妃,到底为什么?王妃那样的骄横泼悍,值得他这样吗?他平时最看不惯最讨厌的就是那样品行的女子啊!
林侧妃百思不解,但有一点她是拎得清的——王妃亭亭玉立,艳若桃李,那粉嫩的肌肤,红润的嘴唇,飞扬的青春气息,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见了她都不可能不动心!
或许,王爷也被她的外表迷惑了!
如果是这样,那她也不能服输,不就是多用些补品,多吃些食物的事吗?她办得到!她会在短期内恢复健康红润,争取让王爷看到她另一种美丽,要重新夺回王爷的宠爱,拿回他心中原先归她占据的那个位置!
两个人各自吃饭,沉默了一下,林侧妃内心千回百转,最后有了定夺,尽量收起柔弱的表情,露出笑颜,像以往常做的那样,在饭桌上为王爷分忧解难起来:
“王妃此次回娘家,是不是又与王爷生了气才走的?”
安王摇头:“她不是要我允她提五个条件,然后才肯放过你吗?她的五个条件里面有这一条:每月回娘家省亲一次!”
想起王爷为了自己挨打,还被迫答应王妃的条件,林侧妃心里一暖:只要有王爷护着,总有好日子过!
“王妃还有什么样的条件?”林侧妃试探地问道。
安王看了她一眼:“这是我和王妃之间的秘密,娴儿莫问!”
林侧妃垂下眼帘:“是妾身失礼了!”
安王无语,以前她一直这么“失礼”,自己从未在意。
林侧妃轻声说道:“王妃还太年轻,说的话,做的事情过火些,还请王爷多包容,不要与她计较,凡事忍让着点,她或许高兴了,会对王爷好的!”
安王叹息:“但愿如此!如今是尽量在顺着她,因而不想你这边再惹出什么事来。你是个懂事的,要多体谅我些!”
林侧妃抬头看他,双目含情:“妾身所有思量只为王爷,只要王爷好,妾身就好!”
安王点了点头,抬眼看了看柜上的铁木沙漏,起身说道:“我该去书房了,今天带回些公文要看!”
林侧妃忙跟着站起来:“妾身天天让香云收拾书房,王爷趁手用的笔墨纸砚都放好了!”
又轻拂一下他身上的衣裳:“王爷不如先沐浴更衣?热水是现成的!”
安王说:“侍卫们不知我来芳华院,将公文带回德辉院了,我还是回去吧!”
林侧妃依依不舍:“王爷!”
安王头也不回,很快走出房门:“不用送我,歇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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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谁谁?说真爱的出现,需要在对的时间里遇到对的人,安王与明珠相遇的时间不对,如果王妃是另外一个姿色平平,无才无德的女子,安王更加不喜欢,就合该他倒霉,只好自以为是地一直宠着林侧妃,而林侧妃可能真的会成就一辈子的尊贵,因为她有兆儿的脸,与安王相伴三年的情份……可惜啊可惜!
正文 第八十七章 青元果
德辉院,安王一进上房便脱下外袍:“水备好了吗?我要沐浴更衣!”
一名侍从由内室走出,赶忙上来一路捡拾他随意扔在地上的衣袍:“热水刚刚倒好,王爷就回来了,换洗的衣裳已经放在塌上了!”
“好,下去吧!”
浸泡在水里,他舒了口气,还是德辉院自在,从侍卫到侍从,全是男的,彼此间不需有什么避讳,想怎么脱就怎么脱。
芳华院林侧妃太粘人,香云香织几个侍女没一个特别机灵的。芷蘅院王妃不理他,侍女却又过于乖巧,脱衣很有一手,特别是那个雪儿,宽衣解带都能惹出几种风情。听琴观棋梳洗头发的手艺不错,轻柔利落,花费时间不多。赏画很愿意和他说话,告诉他王妃有些习性和他很像,不喜留人在旁服侍沐浴,一泡起澡来要好长时间……他禁不住笑了一下,不喜人在旁是因为她有秘密,不然要那么多时间干什么?
那个暗格橱柜,少年时收藏秘密的地方,想不到有一天他的王妃也能用上!
内心莫名欢喜,很满意自己当年那份突如其来的心思,想到就做,做好没能用多久就去了青州,橱柜留在王府,还那么奇巧地放进王妃内室,倒像特意为她准备似的!
安王沐浴更衣出来,福至带着侍卫罗朝来回话:
“禀王爷:青元果送到宰相府,交给王妃娘娘了!”
“你亲眼见着王妃了?她说什么?”安王扬眉问道。
“王妃她……”
“她怎样?”安王不耐烦:“说话不要吞吞吐吐!”[小说网·。。]
“王妃娘娘带了一群小少爷小小姐,坐在一起吃青元果!”
“没带话给本王吗?”
“她说……”望见安王眼中厉色一闪,罗朝赶紧低头:“王妃说何不留在府中给侧妃和夫人们,她已经吃过了!”
安王一怔:“什么?你是说我们的青元果送到宰相府的时候,她已经在吃了?”
“是!”罗朝回答。
安王手上用力,福至刚给他系好的一束丝绦断得七零八落!
“王、王爷?”福至一看,傻了眼,呆头呆脑喊了一声。
“下去!”安王面色铁青,寒星一般的眼眸冰冷刺骨。
青元果,深秋季节成熟,肉汁鲜美,甘甜微酸,南昭国特产,年年进贡,今日午时才到,宫中分赐给各皇子,每人一小筐,因数量有限,已婚的公主们都没有份。
他没有开封,直接让侍卫送去宰相府,想着明珠肯定喜欢吃,谁知道有人先送到了!
只除了庆王,没别人。
庆王怎会这么快就知道明珠回娘家省亲,是巧合见到,还是谁告诉他?应该不会是董府人,董明志再怎么亲近庆王,也不可能出卖自己的妹妹吧?况且他是朝廷命官,知道轻重,王妃回娘家省亲,若有与外姓男子私相授受的,后果是什么,他不会不清楚!
安王右手抚上左胸,感觉到那里一阵莫名揪痛。
他性情平淡沉静,一向稳重自持,温和端肃,不满意的时候脸上也就多一层冷漠,未有暴怒失控过。就不明白大婚之后,情绪时常波动极大,很容易生气,不管怎么生气,明珠在身边,或是想到她,过一会就能好,这次一口气却沉郁在胸间发散不出来,憋得他难受极了。
庆王应该是一收到青元果便马不停蹄地送到宰相府,而他还绕了一段路,先去到河边才寻了侍卫送去。
庆王送得这么快,也许,前两年他都有送去,明珠也爱吃,因而他才会这么毫不犹豫地将皇赐的青元果直接送去宰相府,而不是送回庆王府,给庆王妃姐妹赏鲜。
想像着明珠闲闲地坐在侄子侄女们中间,剥着青元果吃,一边用甜脆的声音对站在一旁的罗朝说:
“你们王爷怎么不送回王府给侧妃和夫人们尝尝?我吃够了,不想再吃了!”
他恨得牙根痒痒——什么人送的果子都敢吃,就不能等一下下!
正独自生气,福至悄悄进来:“太子殿下跟前的江登侍卫长来了!”
“让他进来!”
福至转身出去,不一会儿,穿着深蓝色修身束腰短装,外罩同色团花袍子的江登出现在安王面前,俯身行礼。
江登身材高挑精壮,剑眉细眼,留着两撇八字胡,显得十分老成,实际年纪与安王相仿,少小便离家在五台山学艺,安王游历江湖时结识了他,原先跟在安王身边,安王见他胆大心细,武艺高强,便荐他去了太子身边。
“江侍卫,今天有什么要紧的事劳你跑一趟?”安王指了指椅子,示意他坐下。
江登公事公办,规规矩矩站着:“没什么要紧的,今日外出发现了一件事,太子殿下特让属下来知会王爷一声,让王爷小心提防!”
安王看着江登:“这里没别人,你跟我客套什么?坐下说话!”
江登笑了一笑,这才坐了下来:“庆王府的密探近日盯着安王府,盯得很紧,不知是什么原因?”
安王一怔:“荆风他们知不知道?”
“刚刚问过荆风,他说不知!那几个人确定是庆王府的人,却是新面孔,路数也不同以往。”
安王点了点头:“有劳!你不提醒,我们都没察觉!”
江登说:“昨夜属下带人外出归来,在街上遇见您的车驾,是那辆暗黑色边框蓝棚布的,后边远远跟着庆王府两个人,属下将他们打发了!”
“是这样,难怪荆风说后面有动静,多亏有你!”
“举手之劳!”
福至送茶进来,江登忙伸手接了,福至对他笑笑,转身出去。
江登喝了口茶,说道:“今日午后皇上召见钟太师与董宰相,太师自宫内出来后,密会太子,说了一件事。太子原本要与属下一同前来,奈何与太学几位博士翻看了些法典书籍,一起用膳时多饮两杯,不能来了,让属下转述这几句,让王爷略知一二,待明后日再亲与王爷面谈!”
“请说!”
“南昭国国王此次派使臣来朝,进贡物品无数,朝廷自当有赏赐回馈,以示天朝恩德厚重。外国使团朝晋,皇上若不便,向来由太子出面应酬接待,但此次皇上却将南昭国使团一事交由庆王全权代理。我朝西北关外的和月国派了使团来晋见皇帝,不日将进入我国境内。率领使团的是和月国大皇子,和月国历来以长子袭王位,大皇子即为王储。庆王若是办好了南昭国使团一事,皇上只怕顺着就将和月国使团交到他手上一并打理……”
江登说到这里为止,安王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此时安王府两名府史走了进来,江登便起身告辞,安王做了个手势,府史吕朋来送江登,走到门口,江登却又转了回来,伸手探进袖笼:
“还有一样小事情!”
他在袖笼里掏了半天,有些急了:“不会给我弄丢了吧?”
“是什么?”安王好奇地问道。
“王爷的一样东西!放得久了,属下一时忘记,今天妹妹拿给属下看才又想起……记得是拿来了的!”
他索性将外袍脱了下来,摆放到桌子上翻找。
安王笑道:“我能有什么好东西放在你那里?”
江登终于找见了,用两根手指捏着冲安王一晃:“王爷瞧瞧?是不是您的宝贝?”
安王楞了一下,伸手接过来,是一枚精致的小银鱼,制作之精巧,可谓巧夺天工,那小银鱼在安王手掌心,随着轻微的脉搏震动,口唇一开一合,薄韧近似透明的尾巴轻轻晃动,竟似要活过来一样。
安王一时看得好玩,奇巧的小玩艺他见多了,这一样却没见过。
“江登,这东西是我的吗?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一件!”
“王爷还记得五月落水吗?当时抬了您回来,先放到属下的小院里,等候郎中过来,属下检查了您身上,见您右手紧握,怎么也掰不开,属下想着里面定有什么重要的,便非要掰开来看,结果竟是这个!当时又要替您换衣裳,这只小鱼就随手放进属下家里一只瓷瓶里,再也记不起,今日妹妹清扫案桌,翻了瓷瓶,才看见……”
安王拎起那只小银鱼看了又看,晶亮的眼睛转动一下,将小银鱼摆在掌心,唇角轻扬:
“江登,谢谢你!也谢谢你妹妹,改日让安王妃送她一样好礼物!”
“不敢!”江登告辞而去。
安王唤来福至,随手将小银鱼交给他:“这个收好,别弄丢了!”
福至小心冀冀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