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悍妃-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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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次两次,每一次接触,都能感觉到这份自然安宁,他发现自己很享受这个感觉。
在她愤怒地大闹王府,挑战自己的权限,打了自己一巴掌,对她又气又恨又失望之后,仍能够这样不失轻松地与她对话,躺在她身边不觉别扭,只觉舒适放松,那就说明,他的计划是行得通的,他会守住她,把她控制住,至少在太子登基做皇帝之前,她不能离开,老老实实顶着安王妃的名份,做他的原配正室。
给予她想要的,也从她这里索取自己想要的。不管以前怎样,只管住以后,不准再与任何人有牵连,有私情!
安王妃,他愿意别人这样叫她,她是他的,只专属于他!
她的气味,她的身体,能给他安定,是他的催眠剂,可是她明显已不喜欢他接近,他得慢慢让她接受。
不知不觉间闭了眼睛,意识漠糊,郁闷、烦躁、疲倦、不安统统交付出去,一身轻松地进入一片宁静祥和……淡雅的香气若隐若现,如雾般轻柔袭来,到最后又如同一张密织的网,笼罩住他,他却丝毫不想挣开,在那张网里感觉舒适、温暖,为什么要挣开?
正文 第六十二章 晨起讨论的问题
清晨,安王醒来,总算明白梦里香气索绕不散、一张网罩住自己是怎么回事了——明珠把他的头当抱枕,不由分说搂在怀里,睡得香甜!
他睡下时没有和明珠合盖一床棉被,但此时两人的身体如此紧密无间地贴在一起!
棉被?一床堆在脚下,还有一床不见,大概掉到床下去了!
还算好,虽然时值深秋,这屋子坐南朝北,冬暖夏凉,又在帐子里,没感觉到冷,否则,两个人非得着凉。
根据前两次经验,他想到会有这个结果:在睡梦中被她吸引。有了这个心理准备,他潜意识里,梦里都在督促自己快醒,赶在明珠之前醒来,免得太难堪。
他红着脸,轻轻拿开她的手,将自己的脑袋从她少女柔软的怀抱里移出来,他的身体和明珠挨得太紧,此时不得不急忙离开,爬起来就往内室跑。
也不拿帕巾,直接捧起冷水往脸上浇淋,身上自然的生理反映令他懊恼——也许不能这样下去,他竟然控制不住自己了!
这是怎么了?他不是自控能力很强的吗?
对了,练功的口诀!
跳上靠墙边的硬榻,盘腿而坐,闭目,将一口气运至丹田,使之凝聚不散,默诵口诀,少时,气息渐平,身体逐渐恢复宁静。
床上,明珠醒来,从枕上抬起身子,一眼找见自己缝的小圆抱枕,躺在脚下一个角落里,爬起来探身过去,一把揪了过来,抱进怀里:
“跑哪里去了?没有你我怎么睡得好!”
搂了抱枕扯过棉被盖好,想继续睡一个回笼觉,猛然看见透明纱帐外,安王背着手站在床前,一张脸微带潮红,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吃了一惊,一下坐起身来:“你……王爷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不回去休息的吗?”
“我就歇在这里!”
安王平静地说道,抬起一只手捺开纱帐,再看一眼她怀抱的那个圆抱枕:真是岂有此理!她竟然把他的头当成那个圆滚滚的丑东西!
明珠咬唇:“不要再开这种玩笑!说了我不能……”
安王微笑:“我们什么也不做,就是一张床上歇息而已!”
他走去把床前帷幔拉开,让更多些亮光透进来:“天已大亮,王妃还不起床吗?”
明珠呆呆地看着他:“你是说,你昨晚真的睡在这里了?那你,那你……”
她忽然闭了眼,紧握双拳:“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没在这张床上睡!”
想起来了:迷糊中她抱住了她的抱枕,觉得不同以往,有点硬,有点重,还有温度,冒着热气,但她当时没有多想!
如果他真的同自己睡在一张床上,敢情她梦里抱住的是他那颗项上人头!
天哪!要疯了!这算什么回事?
明珠的脸红艳如朝霞:“你可以去书房睡!”
安王看了看房门,他知道此时侍女们早已守候在门外,就等着一声传唤便进来服侍主人起床。他坐到床沿上来,与明珠对视着,强自打消难为情的想法,认真道:“我们是夫妻,总要住在一起!”
明珠甩头:“不能够!我不行!”
安王说:“我说了会尊重你!”
“谁知道?你说话向来不算话!”明珠说。
这么大个男人躺在身边,身型比她粗壮很多,力气也比她大了很多,虽然觉着他不至于对她用强,可万一……世间变数谁也说不清,还是小心为妙。
“你……放心!若非你情我愿,便毫无乐趣,我不是没有情趣的人!”
你废话!
明珠低头,手上用力,狠掐了一下小抱枕,安王不禁皱眉。
董明珠虽然年方十五,却早已情窦初开,现在换了二十二岁赵明珠的灵魂作主,智商高,情商不弱,还稍带点花痴,放着个大美男同床共枕,保不定日久滥情,哪天把持不住自己咋办?
明珠想着还是撇清了,把话说得清楚透彻,一了百了,不留遗患:
“我不愿意这样!我讨厌与人共夫——王爷侍妾众多,今日在这个房里,明日在那个房里,你不嫌烦,我还嫌脏,恶心!”
安王脸色微变,抿起薄唇:“王妃又冒犯本王了!日后说话要三思再出口,免得出错,惹祸事!平民男子尚可有三妻四妾,何况我这等身份?难道你家里父兄没有妾室?”
“让你见笑了,我董家男子,均为一夫一妻,没有谁纳妾!”明珠颇为骄傲地说。
安王哼了一声:“也不奇怪!若家有悍妻妒妇,这种事情是很难为的!”
明珠笑了笑:“也许吧,我愿意做悍妇,可以名正言顺地管住丈夫,不让他纳妾!”
安王看看她:“侧妃先你进门,这你怨不得,那几个侍妾可是你答应了太子,给留下来的!”
明珠张嘴想说话,又打住了,默不作声:你这个夫君我才懒得管,以后争取另找一个好的,那个我得管住,非管不可!
安王见她欲言又止,忍不住问道:“王妃想说什么?”
“没,没什么!”明珠冲他笑了一笑,“我该起床了,叫她们进来吧!”
安王却在猜测她内心所想,沉默了一会:“你很介意我有妾室?”
明珠眨了眨眼:“不介意!”
安王垂了眸:“若你属意的男子也有妾室,怎么办?”
明珠脱口而出:“这算什么问题!有妾室的男子即是有妇之夫,我当他是透明人,怎还会属意于他!”
“何为透明人?”安王十分不解。
“透明人就是,”明珠笑着伸手在空气里一抓:“不存在的人,可忽略不计的人!”
忽然觉察到什么,看安王一眼:“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我要起床,我要去净室!”
不厚道的家伙,设个圈套让我钻!等会不合他意,又说冒犯他了。
安王只好站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
快步走去拉开房门,听琴等侍女早已候在廊下,见王爷出来,齐齐福下身请安:
“王爷早!”
安王嗯了一声,从她们中间走过,福至早已候在一丛矮树下,等王爷一走过去,便相随其后。
树上的两个侍卫,已不见了人影。
房内,明珠把那抱枕一抛,准确地落在听琴怀里:“收起来吧,另给我换一个四方形的!”
翻身下床,一边咬牙切齿,无声念咒:
“死安王,臭安王,变态的安王!发什么神经往我床上爬?天下男人那么多,美男也不止你一个,哪里舒服你上哪里去,本王妃不稀罕你了!”
听琴和观棋服侍着她洗漱,再坐到梳妆台前打扮的时候,从镜子里看到了秋痕和雪儿,两人脸上带了些落寞神情,双双侍立一旁。
心里不由一颤:秋痕和雪儿惯常服侍自己,只不过离去几天,琴棋书画四侍上了手,好像现在的情形是——自己竟然习惯了王妃四侍?
天哪,这又是一个令人跳脚的问题:喜新厌旧啊,怎么处?
为了安慰一下旧人,明珠笑着对听琴和观棋说:“让秋痕和雪儿上来吧,梳一个我往日在相府时的发髻给你们瞧瞧,很可爱的呢!”
听琴观棋听话地退到一边,秋痕和雪儿上来,笑盈盈地为明珠梳头,秋痕眼里含了泪,轻声说:
“小姐,秋痕这几天日夜都在想你!”
明珠心里酸酸的,说不出话来,不是太难过说不出,而是,她不能说:我没能日夜想你,我除了贪睡,还有别的很多事在烦着!
她说出口的那句话是:“秋痕雪儿,我一直在努力,非得把你们找回来不可!”
秋痕点头,泪珠滴落下来:“我们知道!小姐一定不会放任我们不管的!”
明珠拿了帕子递给秋痕:“好孩子,别哭了!你五岁就跟了我,你在我心里的份量,是无可替代的!”
她飞快地看了一眼雪儿:“你也一样!”
雪儿莞尔一笑:“我知道!”
“你们被带走以后,琴棋书画给了我最大的依靠,没有她们,我也好不得这么快。所以以后,你们俩和琴棋书画一起在我身边,和睦相处,要像姐妹一样团结友爱,有事大家一起担当,欢乐大家一起分享,好不好?”
“好!”秋痕和雪儿如是答。
“谨遵王妃训示!”这是琴棋书画在齐声回答,还配着动作,行了屈膝礼,一板一眼,官腔十足。
明珠暗叹:贴身服侍的人太多,也是个麻烦事。
还得动用前世的人才管理学,把她们糊弄好。
正文 第六十三章 疏忽
中午时分,安王依约来到芳华院,和林侧妃共进午餐。
林侧妃还是那个林侧妃,解语花一般善解人意,温柔婉约,体贴入微地服侍安王进食。她熟知安王口味,吃东西的顺序,他没有食不言的禁忌,所以他们经常能在饭桌上说一些事情。
“娴儿今天好些了吧?这身打扮不错,气色很好!”
安王并没吃多少,略动了动筷子便停下,却对林侧妃今天的穿着打扮感兴趣起来。
林侧妃的脸红了,不胜娇羞:“王爷笑话娴儿呢!”
“是实话,娴儿应该多穿些鲜艳些的衣裳!”
安王含笑说道,林侧妃脸色青白,不宜着装太素,应以红妆掩盖病容,但她今天的妆扮却又过了些,钗钿珠宝太盛,反嫌累赘。
他想起明珠,轻轻抿了下嘴唇,那一位却是怎么穿怎么合适,所谓浓妆淡抹总相宜,也许她从来就不曾为着装烦恼过!
林侧妃今天穿一件红色云锦织金花外袍,内衬雪色暗纹绮罗绣裙,头上攒金丝展翅七宝凤钗颤颤悠悠,堆云髻上又插了双股扭钿花翘头金步摇,耳坠上两粒龙眼核大小的珠子流光溢彩,夺人眼目。
这是京城贵女们惯常的着装打扮,来到京城,李妈妈陪着她去到街上转了几圈之后,就配置了几套这样的头面。
以前林侧妃在青州并不很注重这些,她着装一向有自己的主张,偏向于雅致素淡,这也跟她的出身有关,书香门庭,小家碧玉,自小教的是淡泊心志,不沾俗尘,腹有诗书气自华。偏生父亲入了仕,因性格问题,上司不提携,同事相倾压,一生不得意,升官无门,只能屈才做个七品小史。林侧妃自懂事之后便领略到父亲那种怀才不遇的憋屈和气闷,她暗叹父亲那样的人,既不会曲意逢迎,又不会拍马顺溜,也就只适合闭门在家苦读圣贤书,做官不是那块料,连带着妻儿也被人看不起……她自小聪明,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学得精湛深入,还能歌善舞,才情不俗。十二岁起开始在官家眷属们的交游圈里崭露头角,每有各种宴席园会,人们总不忘记邀请父亲,顺便请带上她一起,酒过三巡,游玩正浓时,得她抚琴作歌,长袖漫舞,那是尝心悦目,欢乐无限啊!
她没放过父亲上司眼里的愉悦和艳羡,她计划着利用自己的优势和长处,为父亲争得官运,可是没等到她做到,厄运降临,除了她躲过一难,父母弟妹,尽数被夺了性命!
她恨父亲的那位黄姓朋友,为什么邀请他大老远地前去探访,她一点也不后悔那天她做下的那件事,黄诗真,你一个人,怎偿得我全家人的命!
也是天可见怜,她遇到了前呼后拥、打猎归来的安王,与其说那马上俊美非凡的男子迷住了她,不如说是他身上那种尊贵强大的气势震慑了她。安王温和地向她问话,她机械地一一作答,然后安王三言两语,他身边的人立即行动起来,有人给她披上披风,有人立即分水陆两路追缉匪徒,有人前去为她家人处理后事。她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悲痛,就那样呆呆地睁圆两眼看他,安王最后问她:
“姑娘既然无家可归,可愿意随本王回王府?”
她赶紧点头,有人就来她扶上马,随着大队人马回到安王府。之后,她天天都能见到安王,便开始有意识地与他接近,为他弹琴唱歌,与他论诗作赋,逐渐成为他身边亲近的人……她爱上他了!他的权势,他的俊美,他的冷漠寡情,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