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虚实案-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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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阿古的不妥,夜渊奇怪的“咦”了一声,才恍然大悟哈哈大笑:“你这是害羞?我只是拍拍你的大腿而已。放心,我对这里扁塌塌的暂时还不感兴趣。”
夜渊拍拍胸脯,表示自己喜欢的是波涛汹涌的异性。
阿古承受着身下因大笑而抖动的身躯,朝右包子说:“右包子,你把两根手指分别□鼻孔里。”
右包子一脸茫然的照做,手指□时从鼻孔里拉出两根藕断丝连的小水丝。
阿古:“涂他衣服上。”
夜渊:“喂——!”
右包子没能成功,他被夜渊一把提着脑袋一路领着回去,又因为他手脚短,鼻涕一直没能成功的涂在夜渊身上。
兴许是今晚的乱跑让右包子感到疲倦,在夜渊手中他居然昏昏欲睡,最终打起鼻鼾。
夜深人静的山路,树蛙在长鸣。
夜渊反常的关怀起她的冷暖:“冷不冷?”
“冷倒是不冷,只是夜晚的山路太过阴森,总觉得可怕。”所以她才从不在夜晚出行,即使迫不得已,她也会尽量减少夜行的时间,选择地盾。
“有我再你无需担心,我会护你周全。”夜渊说这话没有任何暧昧的味道,似乎只是说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
在这个幽深而寂静的山路上,夜渊的这一句突如其来的话,让阿古些微有些莫名的感触。
夜渊:“对了,上次跟你提过的去非山的事情你考虑得怎样?”
说来奇怪,阿古总觉得夜渊极度渴望她跟随他离开农丰神庙前往非山:“我还要照顾两只神庙童子,非山不能去。”
夜渊空余的手从衣襟里掏出一个散发出微微香味的盒子,有备而来:“这是从中曲山取来的百里木,神庙童子的真身是神庙的神柱,你将神柱其中一节带走,神庙童子就能依附在这个盒子里,游离在神庙之外。”
连神庙童子的这个借口,夜渊也不惜千里迢迢从中曲山取来百里木做的盒子使得她再无拒绝的理由,她真不得不好好思考夜渊找鸿重镇礁见土地神结缘最后找上她这件事是不是真如表象所看只是巧合。
阿古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残破庙宇的庙神,如果真有可用之处,夜渊的目的在哪?
夜渊见阿古没有回话,催促问:“怎么样,现在你可以将神庙童子都一起带走。”
阿古:“我还是不想去。”
夜渊似有料到继续问:“为什么?”
阿古:“不如,你先告诉我为什么非得我跟着你回非山。”
“这还用问。”夜渊理所当然的说:“你没有给我成功的结缘,相对的现在你就是我的对象,带你回老家,这个理由难道还不够清楚?”
阿古绝倒。
原来他一直惦记结缘这回事,难道这是变相的在威胁她快点给他找对象?
阿古难得认真的捂嘴思考,沉吟了良久尝试的问:“周尤梦其实还不错。”
以周尤梦投注在夜渊身上的目光,相信只要夜渊点把头,这缘马上就能成。
夜渊:“明天你就给我收拾东西马上跟我回非山。”
阿古:“开玩笑而已。”
夜渊:“哼。”
阿古:“我觉得找对象不能光看外表,内涵是比任何表象都更为重要的。”
夜渊:“你今晚骑的那只病狗也很有内涵,而且你也骑了它,该负责。”
阿古噎了下:“……”那是人兽啊。
夜渊亲自送阿古回到农丰公庙,将阿古从肩膀上抱下,留下百里木做的盒子,随手将右包子扔了进去,说:“你考虑下,我近来有点事,可能要晚点才会再来,下次来的时候你再告诉我你的决定。”
阿古将百里木的盒子反手还给他,坚定的说:“即使有办法带神庙童子离开,我也不会跟你去非山,这个盒子你还是带走。”
夜渊:“那可不一定,你总会用到的。”
阿古还想反问夜渊这话的意思,他却严肃的问阿古:“毋虚太监观那个老道士过段时间是不是要上你这里?”
“没错。”刚才临走时候,玄子偈就已经提到过,阿古觉得这事没有对夜渊隐瞒的必要。
只是没想到夜渊得到她漫不经心的回复时恼怒的一掌盖在她脑门上:“谁允许你带陌生男人回我们的地方?”
“嗯?”阿古迷茫:“什么我们的地方?”
夜渊质问:“你给我成功的结缘没?”
阿古老实回答:“没有的。”
夜渊继续质问:“这残破庙子是靠谁才能如此辉煌新亮?”
阿古:“其实没有多辉煌,只是比较新而已……”
夜渊手中力道一收:“问什么答什么!”
阿古脑门一紧回答:“你。”
夜渊:“你没成功办事但却受到我的恩惠,你说这地方有没有我的份?”
阿古犹豫着:“呃……”
夜渊:“嗯?你是觉得还是之前的房子住的更舒服是吧?”
阿古回想屋漏却逢连夜雨的惨痛日子,点头如蒜:“有!有你份就对了。但是我已经答应玄子偈了……”
“算你识趣。”夜渊松开手,吩咐:“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次我就破例让你带他进来,但仅此一次,下次没我首肯别胡乱带阿猫阿狗进来。”
玄子偈不是阿猫阿狗而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毋虚道观的美人帅帅小师叔,比你要正点百倍啊。阿古在心里吐槽。
夜渊蓦地抬头:“你心里不爽?”
阿古正经八儿:“没有的事儿。”
夜渊吩咐:“快进去。”
阿古依言拖着右包子进屋。
屋外只剩下夜渊,他的身影猛的从原地消失,一阵强烈的劲风刮起,从农丰公庙不远处的草丛传来几道闷声,紫色衣袍上银色丝线流云折射出银月白光,夜渊不屑的轻吐:“太岁头上动土,不知死活。”
不知道是否因为他覆盖在庙子上的妖气还是另有原因,近期游动在农丰神庙的低级妖特别的多。
草丛中还是传出沙沙的响声,夜渊额头青筋跳动朝着草丛低吼:“给我出来!交代你办的事情办好没有?”
“公子,这里的动物特别的多,而且特别的肥美多汁!”拨开草丛,走出来的是一位十二岁脸蛋儿圆圆的少女,手里提着一只拼命挣扎的野兔。
夜渊低声喝道:“回答正事!”
“办妥了!”少女敬礼:“那家小庙的小鬼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
夜渊又细声的吩咐了几件事情,离开。
翌日。
农丰古庙又恢复以往的平静,右包子睡得昏天暗地,奇怪的是,一向也睡得不分昼夜的左包子早早起来,奋力的打扫庙子。
左包子一系列勤劳却反常的行为,让阿古十分的忧郁。
难道左包子病了?还是昨晚特意留下他一人孤零零的看家给他心灵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以至于出现第二人格?
阿古一脚蹬醒睡死过去的右包子:“右包子,你看左包子究竟是哪里出问题?”
右包子研究了许久严肃的回答:“应该是香吃太多以至于精力旺盛只能以打扫消耗过于的体力,治疗的方法只有将他今日的粮食全部转嫁到我的身体里……”
阿古一脚将右包子踢翻:“你还是继续睡。”
左包子除了反常的勤劳外还有一个特别的状态,总是魂不守舍的站在小庙外远目眺望。
阿古寻思着需不需要替他请个大夫,一直犹豫着,结果初五这个日子就来了。
替观中弟子上完早课的玄子偈一身白袍玉冠加身如期而至,手中提有从小镇采购来的半箱福寿香。
当日阳光明媚,只有他一人独自前来农丰公庙。
庙中储备香昨天就已经吃完,右包子在庙社里捂着肚子大吼大叫,仿佛阿古饿了他七八天似的。至于左包子,他天天早起打扫,打扫完了就呆如木鸡的坐在小庙外远目眺望,偶尔小手握拳抹两把莫须有的小泪珠。
要不是阿古早已经习惯,这日子换谁都没法活了。
玄子偈踏着稳健的步伐,步步逼近农丰公庙。
阿古站在庙内对着他友善的微笑,右包子狗鼻子闻到香味翘着狗尾巴虎视眈眈的挨着门框。
独自忧伤的左包子终究抵不过肚子也跟着右包子挨着门框远目眺望步步临近的食粮,继续忧伤。
“适当节制。”阿古提醒早就全神贯注等待食物的两只神庙童子,对着已经跨步上来的玄子偈双手一合,祈祷:“阿门。”
玄子偈完全没有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两团肉球就迎面扑来,蹬脖子上眼。
阿古在一旁连忙拍手提醒玄子偈:“把香提起,对!提到头顶!别让他们抢到!”
怎么回事?
玄子偈不明所以左右避开差点抓到自己脸的肥手,但还是依言将香提至神庙童子摸不着的地方。
这两只不是神庙童子,是猴子吧……
玄子偈看着狰狞、猴急、留着哈喇子从自己裤腿不断蜿蜒而上的两只不明物体,情不自禁的吞咽口水,话也变得结巴:“这……这,你们先下来,若是不慎跌倒那该如何是好。”
“欸……那是腰带,腰带请不要扯……唔”
右包子一把抓着玄子偈的脸颊,扯得他英俊的小帅脸完全变形。
“请不要把鼻涕挤在我身上……拜托……”
忧伤持续中的左包子继续摸两把心酸的鼻涕继续往玄子偈头顶上的香进攻。
玉冠都被扯下来,好脾气的玄子偈终于意识到需要使用使用平日修炼的法术以改变现场混乱的秩序。
等他施展了一个定身术将左右包子定格在地上时,已经筋疲力尽的撑地喘息,半只鞋子都脱离了脚,衣襟被扯的露出大半截内衬。
“为什么……你要坐在桌面上。”玄子偈回神才发现阿古坐在桌面上气定神闲的看着凌乱的他。
阿古:“这里视野好。”
玄子偈脾气好温文尔雅所以没有被气得吐血,只是有点气结:“……”
阿古:“我家神庙童子没什么文化,还需要你多加灌输点道理。”
玄子偈:“平日……我是说平日,他们两人都是这般?”
阿古摇食指摆脑袋:“非也,今日他们也只是稍微饿了点,所以有失仪态。他们还是小儿,你平日为弟子传道授业也不妨教导教导他俩,让他俩也试试何为受益匪浅。”
“……作为传道之士能多加传递道理是件荣幸之事,如此,我便尝试……”玄子偈话到一半目光触及到两只神庙童子渴求的目光,内心突然寒颤,总觉得阿古的话中所指的受益匪浅的人会是他。
21太古虚实二一案
由于左包子和右包子对玄子偈过分的热情,所以玄子偈决定传授道理之前应先教导他俩礼仪。
为了以防刚才的混乱再度发生,玄子偈决定不解开神庙童子的定身术。
玄子偈用以往教导道观弟子的口吻细细解释:“若要修道先学……”
他话还没说完,右包子眼巴巴的看着玄子偈身后的香插话:“修道可以吃么。”
“修道不能吃。”玄子偈并不动怒,耐心依旧:“修道是一个过程,通过修道以使得自身成神。但若要修道,此前应当先学做人,为人应当光明磊落且要怀有一颗……”
左包子:“光明磊落能吃么?”
“光明磊落是一个形容词不能吃。”玄子偈:“为人除了要光明磊落还应该怀有一个慈悲之心,否则修道终不能圆满……”
右包子:“有一颗慈悲之心就能有香吃啵?”
“……”玄子偈倒是没有认真思考过慈悲之心和香之间的必然关系。
左包子:“你修道所以你有慈悲之心是啵?”
玄子偈虽然一直以做人为善为人生信条,但要是口口声自称自己拥有慈悲之心又显得太过伪善,但最终玄子偈终是犹犹豫豫的回答:“……有。”
“啧。”坐在桌面的阿古不适时宜的发出一声。
玄子偈尴尬的一咳。
双生神庙童子果断否定:“有慈悲之心你有香见我们挨饿也不让我们吃,你撒大谎!”
双生神庙童子看是愚笨但说的话颇有几分道理,玄子偈着急替自己辩护:“这……我只是……”
截断玄子偈自我辩护的机会,双生神庙童子异口同声责备:“依着自己懂点法术就将咱们定身,你比咱们神主还过份!”
阿古挑眉:“嗯?”
双生神庙童子:“神主比你要善良一千倍一千倍!”
阿古点头:“嗯。”
玄子偈:“不是……我……”
双生神庙童子嚎啕大哭:“我们快要饿死了哇——!!”
看见鼻涕眼泪一把下的神庙童子,玄子偈慌张低哄:“你们别哭……我我现在就解开你们的定身术……”
“喂……”阿古还想提醒玄子偈别太容易上当,他就已经解开了双生神庙童子生上的定生术。
身体刚得到自由,双生神庙童子哭声截然而止,双眼放着精光盯着忽然察觉到危机感的玄子偈。
玄子偈结结巴巴的转头问阿古:“他……他们想做什么?”
阿古给了玄子偈一个选择题:“要们牺牲自己要么牺牲香。”
回想到刚来时被双生神庙童子袭击的画面,玄子偈果断选择牺牲香,只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两只神庙童子已经如狼似虎飞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