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悲歌:布衣王妃-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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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崩下来,他也只是淡淡笑笑,仿佛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现在,他的脸色,沉得好似夏日的阴天,乌云压城,仿佛随时都会有一场雷雨即将下来。
☆、124 祸不单行
朱祐樘毕竟是经历过无数风雨的东宫太子,立时便冷静道:“白杨你且慢慢说,把来龙去脉都说清楚,我们好好分析是什么人干的。”
“是,太子。我与烟儿和众侍卫一直跟着王妃的,怎知今日庙会杂人太多,突然一伙人从胡同口涌出,几下就把我们挤散了,属下意识到情况不对,看到王妃被人拖去了胡同里,我等跟着冲过去,又被人群拦住,侍卫也全都被冲散,等属下展开轻功追进去,却遇到一个武功奇高的怪人,是属下武功不济,竟不是他的对手,”白杨低下头接着说道:“突然一辆黑布马车从胡同里冲出来,属下招呼张常去追,谁知道又接着冲出三四辆一模一样的马车,属下不知道王妃在哪架车里,我们人手也不多,各自分头去追,可最后发现,都是空的。”白杨当然不会说出他被人点了穴丢在风雪里站了半个时辰的丢人事。
白杨一口气说完,却不敢去看朱祐枫脸色。所谓旁观者清,此刻还只有朱祐樘脑中清明些。
“小枫白杨,看来他们是有预谋的,你们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白杨你可看清来人的面目?”
白杨摇摇头:“突然发生的事,人太多了,属下只顾在人群中找王妃,确实没看清,只模糊看去是一男子。”
“叶,聪。”朱祐枫突然咬牙挤出了两个字。二人闻言都大惊,朱祐樘虽知一些冰月与叶聪的过去,但却不相信叶聪会有这么大胆,竟敢抢人,而且他还是驸马,不会这么没脑子吧。
“我看不会是他。”朱祐樘微微摇头。
“王妃今天可有什么反常?”朱祐枫问。
白杨想想又摇摇头:“没什么啊,就是穿了一套男装,我们还笑话了很久呢。”
朱祐枫闻言又怒又痛心,脸都白了,心想怎么会这样,不是已经明明都清楚了的么?不是已经心里都有彼此了么?不是都要好好过日子了么?为何还要走,到底要自己怎么做她才满意,为何给了他希望又要这么残忍的对他。
“王爷,是属下该死,属下一定尽全力把王妃找回来。”白杨跟随朱祐枫多年,上战场闯江湖,却从未见他如此绝望过,一时之间也六神无主起来。
“小枫怀疑是驸马?驸马今日并未来守猎,据说是要留守宫内,按理不可能出宫的,等我们明日一早赶回去,一查便知,这件事还得包着,父皇那不可透露半分,以免惊了圣驾。”朱祐樘低声说道。
朱祐枫撑额点头,心中早已痛得发麻,他已经下意识的认为这不是被劫,而是。。。那二人早有预谋的私奔了。
白杨眉心一皱,似想起一件事来,刚要开口,不妨外边又是一阵大嚷。
“太子,太子。。。”伴随着一声尖尖的嗓音,满身湿透的小桂子脚步踉跄的一路摔了进来。
“见过太子殿下。。。”
“小桂子?”朱祐樘喝道:“不要行这些虚礼了,怎的如此慌乱,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太子殿下,”小桂子跪着哭道:“婉娘娘她。。。。”
“婉心怎么了?”这回换朱祐樘的脸唰一下惨白起来。
“婉娘娘血崩了。”小桂子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朱祐枫与白杨闻言都大惊失色,今日是怎么了,为何他们二人的妻子都会出事?朱祐樘身形一晃就要倒下,白杨眼疾手快马上出手相扶。
眼看朱祐樘一口气缓不过来,白杨立刻从怀中掏出一个碧绿小瓶,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塞进朱祐樘嘴里,缓缓揉着他的胸口说道:“太子只是急怒攻心,我已给他服用了武当派的独门护体丹药,不会有事的。”
朱祐枫才稍放心的轻呼一声,随即眉头又紧皱起来。
好一会儿,朱祐樘才悠悠醒转,虚弱的说道:“小桂子去回禀皇上,四弟,先送为兄回宫吧,弟妹那。。。”朱祐枫抓紧朱祐樘的手接口道:“冰月的事我会另行安排,我们先送你回宫,我也要看看这倒底是怎么了?”朱祐枫一脸寒冰。
☆、125 血染深宫
快马加鞭,一路急驰,一身泥水的三人终于在后半夜赶回了皇宫。
端本宫内,烛火通明,一声声痛苦的呼喊声传出来,在凉如水的夜里格外凄惨。
“佑樘你在哪里?佑樘。。。”婉心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痛苦的呼喊着,身下是一片被鲜血染成刺目红色的被褥。
“娘娘,桂公公已经去找太子殿下了,你坚持住,殿下很快就回来了。”宫女小言哭着答道。
重重帘帐外,宫女太监跪了一地,三个太医正在床边诊治着,额上的汗成水珠滴下。
“婉妹。”随着门外一声大喊,朱祐樘等人风一样卷了进来,所有人都轻出了一口气。
“婉妹,这是怎么了,我出门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么?”朱祐樘紧紧握住婉心冰凉的手,那双柔若无骨的手此刻是那么的无力,朱祐樘紧紧的握着,紧得仿佛是要把自己的生命灌输过去一样。
“祐樘。。。你来了。。。”婉心虚弱的唤了一声。
“婉妹,我回来了,我回来就没事了,别害怕。”朱祐樘看着那一滴一滴仍然不断从婉心体下流出的鲜血朝太医怒吼道:“你们都愣在这干什么?快治好她,不然全都掉脑袋。”
“太子殿下,”太医跪着说道:“娘娘的病来势凶猛,臣等已经下了最猛的止血药,能不能止得住,就看太子妃的造化了。”
“你们是太医,救人是你们的天职,不要跟我说造化。”朱祐樘一巴掌朝太医扇过去。朱祐樘一向是宽和待人的,众人都还未见过他这般疾言厉色的模样。
“太子,太子妃这样下去不行,倘若太子信得过在下,请让在下用武林中人的方式替太子妃止血如何?”白杨上前一步说道。
“白杨,你有办法?快,我求你,你只管放心去治,不论怎样,都免你无罪。”朱祐樘就差要下跪了。
“请太子将无关人等全都叫下去。”说着上前一步拿起婉心的手把了会脉,又将绿瓶中的一粒药丸塞进她口中,用手一抬婉心的下额,药丸就滑落了进去,然后白杨快速出手封住她全身六大穴位,一套动作下来一气呵成,没有半分犹豫。
婉心只觉得一阵昏眩,眼前的人影模糊一片,身上的痛楚却少了几分,“祐樘。。。”
“婉妹我在这里。”朱祐樘将一直握住婉心的手紧了紧。
婉心只觉得体内的鲜血缓缓向外流淌,似要将生命一并殉葬,她看不清眼前的人,脑中的神智在慢慢涣散,她拼命的想抓住脑中的那个身影,不让他离开,身体越来越感觉不到痛了,婉心吃力的张张嘴,朱祐樘立即将脸贴向她唇边,只那一句话,朱祐樘的泪水就犹如洪水般倾泄而出。
“祐樘。。。我最爱的人只有你。”婉心拼尽全力说完这句话后就坠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朱祐樘哽咽着说道,只觉紧握着的那只手一丝丝无力的从自己的手掌中垂下,“不要。。。。”
他的叫声穿透了层层宫殿,将天地万物通通撕裂。
作者题外话:稍晚还有一更
☆、126 九死一生
朱祐枫呆呆看着这一幕,面上早已是寒湿一片,嘴里无意识反复念着:“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所有人都呆住了,唯一清醒着的白杨伸手探了探婉心的鼻息,面无表情的踢了踢已经石化掉的太医,道:“给我一套银针。”
“银针?”太医无意识的跟着说,突然眼神聚焦在白杨身上,“你的意思是,太子妃没。。死?”
白杨扁扁嘴不屑的说道:“死?是你说的,我可没说,我已经封住她的六大穴位,没看到血已经不流了么?”
“那太子妃这是?”
“切,你若流了那么多血不晕啊,太子妃只是体力不支,暂时晕死过去罢了,你到底是不是太医?”
“是是是。”太医擦了把汗,觉得自己也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似的。
“白杨,婉心真的没事么?”朱佑樘猛的站起来,却两眼一黑,直直的就向白杨跪去。
“小人承受不起如此大礼。”白杨忙伸手相扶,却发现朱佑樘竟是昏过去了,切,他还以为太子要跪谢他呢,唉,那个还没好,又倒一个,他突然觉得自己以后去开医馆肯定前途无量。
太医忙去诊治朱祐樘,而白杨则在宫女的监督下,为只身着一层薄纱的婉心施针,朱祐枫则背着手在帐外不停的走着,他的脑子现在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冰月被劫,婉心被害,一连串的变故,是巧合是意外还是。。。阴谋?
小半柱香后,白杨擦擦汗低头从帐里出来,与正在外面转圈圈的朱佑枫迎面撞上,两人互揉着撞击下生疼的额头,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白杨就被朱祐樘一把抓了过去。
“白杨,太子妃怎样?”
“回太子,”白杨略微犹豫了一下,在心里想着该如何措词才能保证眼前的太子不第三次晕过去。
“回太子,太子妃性命已无碍,只是。。只是腹中胎儿已是没了,这次血崩来势凶猛,身体损耗极大,将来。。。能不能再怀上,这次真的要看天意。”说完伸出手随时准备接再次倒下的朱祐樘。
朱祐樘面无表情的呆愣了半晌,终于闭上眼虚弱的点了点头,轻声答道:“人没事就好。”
白杨暗暗松了口气,语无伦次道:“习惯就好,习惯就好。”想想也是,将来他当了皇帝,后宫佳丽无数,子嗣根本不成问题。
“皇兄,刚才我已经将婉心身旁的宫女太监都审了一遍,他们只是说太子妃用了晚膳后身体就不舒服,我已将用过的晚膳进行查验,并无任何问题,可是,这件事绝没有那么简单。”朱祐枫冷着脸说道。
朱祐樘心情已渐渐平复下来,冷笑一声说道:“我受了十几年的罪也就罢了,没想到这宫里竟连我的孩子也容不下,当初婉心有孕后,我就以自己的经验对所有吃的喝的全都细细把关,没想到还是着了道,只是他们是怎么做的,一点痕迹也没有?”
白杨说道:“太子真的要查么?”
“其实幕后黑手也就那几个人,我只是想知道他们用的是什么方法?”
白杨轻轻吸了吸鼻子,他是学武之人,嗅觉要比一般人灵敏许多,其实从一进宫门他就闻到一股味,是一种浓浓的香味。
☆、127 红花麝香
白杨闻着空气中正慢慢飘散着的香味,也不说话,双手不停的在房内乱翻起来,倒出香炉中的灰,低头轻嗅,不是;拿起婉心的衣料轻闻,没有;被褥、绣枕拎起来细闻,通通都不是,那股味是从哪儿传出来的?
朱祐樘目瞪口呆的看着白杨抄家一样的行为,默不做声。而朱祐枫那张冰脸已经稍许融化,他慢慢知道了白杨的意图,原来悲伤过度时他竟没有注意到,现在房内只有他们三人,他也已经闻到了那股异香。
朱祐枫没有跟着白杨抄他皇兄的家,而是快步走向一间里屋,转身对尚在发愣的朱祐樘问道:“皇兄可否将此屋打开?”
朱祐樘面上一红,轻声说道:“这里不可能有什么的,只是一间沐浴的温室罢了。”这里是他与婉心洗鸳鸯浴的地方,他当然不好意思让外人看。
但看到一脸坚决的朱祐枫,还是传小桂子打开了门,一跨进室内,只见轻雾缭绕,温泉内花瓣片片,奇香扑鼻。
“原来太子殿下也会享受的嘛。”随后进来的白杨打趣道。听不出是褒还是贬的意思。
朱祐樘面上一红,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朱祐枫与白杨沿着池边走了一圈,同时弯下腰,只不过朱祐枫是捞起的是水中散落的花瓣,而白杨则是捧了一把温水,二人同时将池中物放在鼻下轻嗅,接着一脸了然的互看了一眼。
朱祐樘仍然继续保持目瞪口呆的状态看着他们所做的一切,朱祐枫领头向外屋走去,拿起桌上的毛笔沾墨飞快的在手心写了几个字,接着将笔扔给白杨,白杨效仿,二人同时将手心向朱祐樘摊开,朱祐樘顿时惊得连连后退,死盯着他们二人手中的字:红花粉、麝香。
白杨开门跃上屋顶,将四周扫视一遍后回屋关上门,朱祐枫才缓缓说道:“真没到,当年父皇那些怀了孩子的宫妃都会莫名的流产,原来竟是如此,真算是挖空心思了。其实放麝香并不算奇,只是将麝香置放于每日需沐浴的水中,就难得一见了,再有心的人,除了检查日常吃的喝的用的,谁会去留意这个,更何况娘娘们都喜欢放鲜花进去,这样香味也极易被掩盖,这次竟然还掺了大量的红花粉,所以才会造成婉心大失血,这些东西有身子的人半点都不能碰,他们这次下的量极大,摆明了就是要一尸两命。”
“能够有机会下手的人,应该是太子和娘娘身边最亲近的人,只需查到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