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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谁把流年暗偷换-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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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浑身一震。

银魅整眉朝那边望去,于是我也逼不得已地朝那边望去。

只见门外着一袭白衣,迈步进来,不是外人正是我那孩子他爹玉华君。不过今日瞧着他似乎有些不大一样。

我心中有如急擂鼓般,激荡不已。

“主公,你这是在干什么?”兆曌上仙面色微温。

“抢亲。”玉华抬起头,眉似远山,明眸温存,“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兆曌君就不用再问了。”他说完眯眼一笑,却是妖媚非常,眼角的蓝蝶也翩翩起舞。

真真熟悉得紧啊。

我怀胎那会儿,正逢玉华要迎娶“卿言”,我便想过要去抢亲。每每睡前要在心里过上一遭,情难自禁时便欠身略微与他说过一两回,但他只是浅浅地笑。如今,依旧是我们这三人,却没料到他竟将它再现了一遭。

只是以往是我抢,如今,却是我被抢。

相较之下,觉得老天待我实在不错,甚感圆满。

“胡闹。夭十八呢,还不快扶主公回去歇着?”兆曌上仙一直是个爱面子的上仙,这会儿面子明显有些挂不住了。

夭十八却低头退得远远的。

“她倒记得我是主公,所以不敢犯上。倘若我没记错的话,兆曌已位列仙班,虽被这些个小辈尊一声上仙,但大抵与南纳也没什么关系了。”玉华这句话说得有条有理,神色泰然,一股子清雅之气从周身散了出来,令人无限向往,而我确实也无限向往地怔怔看着他。

“主公,您身体已好了?”任凭兆曌上仙多么的爱面子,相较这件事而言,似乎玉华的身子要比他的面子来得重要。

我转念一想,也对。

玉华癫傻症一好,可不就是修仙堆里的一株鲜活又强劲的大红苗嘛,对兆曌上仙而言委实没有什么比仙界多出一个南纳上仙更让他长面子。

“本君身子一向好得很,装傻了这么些年头,蛰伏了这么久,不过是想弄明白一件困扰本君许久的事情。”

晴天一记惊雷。

不仅劈了我劈了兆曌劈了银魅,还劈了吃酒的众多观客,我听到有杯子落地的声响。

“你的事情确是大事。”银魅抬手按住我的肩,用力一握,我便落人他的怀内,他望了一眼之后微笑说,“但请等我拜完堂再说。”

他这一抱异常阳刚威猛,而我只能生生受了,无法刚猛地给他一个回抱。“是你的还是我的,这么早下定论不妥当。堂你大可继续拜,我也不是来生事的。”玉华说话之际,我只觉一股暖流盘踞在胸口,缓慢地朝四肢爬去。

“只不过碰巧见这儿热闹,路过进来瞧一瞧,却见着了属于我的人,想必你还得再找个新娘子。”玉华眉毛抬起,眼角含着淡淡的笑意朝我望来。

玉华这一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却是小肚鸡肠的一瞥,看得我有些些惭愧。我虽爱爬墙的书生,却不爱做个爬墙的红杏。所以,少不得要抵着银魅的胸口推拒一番。

而银魅也不是一个好拿捏的软柿子,我一推,他便搂紧,我再推,他眉蹙起将我搂得更紧。

待我接二连三地推起来时,觉得气场不太一样了。

耳旁掌风习习,竟已是另外一番光景。

方才不是我与银魅对峙吗,怎么他们开始动起了手?

酒席上一阵惊呼。但见嘈杂的酒席桌上的人惊惶归惊惶,竟没有一个走的,看得皆是津津有味。

想来也怪不得他们,原本一票人是来观看拜堂的,结果却看见抢亲,抢亲了不算,鼎鼎有名的一殿下与三殿下居然当众打了起来。上界百年来都难得有一次抢亲,殿下斗殴更八百年里都不见得有的。

在我一个分神的当头,却见前任相公与未来相公正缠在一起,斗得难舍难分。我叹了声何必呢。

上辈子若不是我第三者插足,他们说不定已喜结连理了不是,现在这祸又因我而起,这么看来我的八字与南纳还真有些相克。

“莫打了。”我面上忧愁,背地里却一阵欣喜。

电光火石之间,白影变动,一掌相击,玉华收手后旋身将我拥入怀,站在二尺开外。银魅脸色大变,撑住了桌子。身穿新郎装,一张脸惨白。

“你原本法术就不济,还花了一半的精魄炼制血蛊,如今就更不是我的对手了。”玉华搂住,望向我的眼神里满是殷切关怀之意,视线落到银魅身上淡淡一笑,“但还得多谢你,让她寻回了往昔的一些记忆。”

兆曌不愧是上仙,就这会儿的工夫便理出了大概,手撑着扶椅,望着我的,满面怒气:“孽障,孽障,居然又寻回了上界。”

“什么这新娘子竟是卿言?”

“那娘儿们不是死了千百年了吗?”

“当初就是她害的南纳。”酒席上一阵窃窃私语了起来。罢了罢了。

我反手搂住玉华,要死也做个亡命鸳鸯。

玉华将我拥住,一张脸满是怅然,淡淡道:“你们不想看看,那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想干甚?”银魅勉强撑起来,一双眼馄怒又有些惶恐,“你这番强取会害死她的。”

“卿儿当年护着你,并不表示我就能任你这般胡来。是,你说的没错。换作这儿任何的一个人,倘若想强取身上的血蛊那就必死无疑,但唯有一个人不会,那便是卿儿。你不了解她。正如当年的事不能任你只手遮天是一个道理。”

突然玉华掌上生出一团光雾,照得他眉目像画上人的眉毛一般,淡淡的。当他的掌抚在我的胸处的时候一阵剧烈的疼从身体蔓延开来,待我以为我会这样死了的时候,身上一根弦崩断了,突然豁然轻松,一股暖流冲人我体内,我谋紧玉华的袍子,睁开眼,往地上一看。

一个通体血红的幼虫,很悲摧地打了滚儿,在地上爬了爬。

乖乖,这与上次进我体内那肥嘟嘟的模样儿来看,它近日清减了不少,似乎日子并不好过。银魅望向它时眉也抖了抖,一副没料到的模样。

“兆曌君,多年前的劫难今日便能有个了结。当日凡人攻谷,你可知道银魅君是怎么做的?这只蛊虫以他的精魄聚成,修为记忆是一个也不落,尚可见一见。”

兆曌上仙目光如炬,拂尘一挥,一团光芒包裹在爬虫身上,委屈又惊惶地扭了扭,朝银魅的方向爬去。却没料到光球将它悬浮在空中,赢弱的小身子立马蜷缩成一团,万丈光芒从它身上绽出。

星星茫茫的光点飘在众人身上,撒了一身,凉凉的。而被它血溅的墙上,如墨渲染化作一团雾气,雾气中渐渐出现了几个人影。

“仙鸣谷外人不能擅闯,它根据具体时日,以六仪,三奇,八门,九星布局。日出日落,月圆月缺,春去秋来,它入境的路也不一样。”说话的是一个男子,一袭白袍在身,模样儿清秀俊朗,可不是就玉华。

“像这样行七步退三?”一个穿着鹅黄裙子的绝色姑娘躲在华服女子身旁,挤眉弄眼。

“调皮。”玉华笑了。

华服女子却肃穆起来,细长的凤眼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只有望向小姑娘时,脸上才有了暖意。

玉华掐指念着什么,唇微启,念了一长串晦涩难懂又冗长的句子,一时间景致在变幻,周遭的桃树迅速移动,落花飞了三人一身。

眼前高耸的山谷轰轰作响,顿时裂开一道路,与此同时山间荡起号角声,山上冒出了无数凡间士兵,他们的弓弩已拉开,蓄势待发。

众人看到穿鹅黄裙子的姑娘明显讶然不已,退了几步,却不料华服一女子突然一股掌力袭来,正对上她的命门,来势汹汹,令人防不胜防。

现在回想起来,此乃大大的阴谋,而且明显是早已谋划好了。

而那小姑娘就是那不幸又可悲的炮灰。

就在华服女子的掌风袭来的那一刻,眼见就要碰上衣服片儿了,却不料玉华在掐指念咒当儿,抱住了她,挡在她身后,替她生生受了这重创。

华服女子并没因为这一掌打在玉华身上而有所放缓,眼神狠决一笑,一股热气夹杂粉末从袖口里冲了出来,扑了玉华一脸。

玉华中招倒地,想支撑却倒地不起,神色担忧地看了鹅黄裙姑娘一眼。小姑娘呆了。

“这小子警惕性武高了些,防了我这么久,让我无从下手。”华服女子揽住鹅黄裙姑娘的肩,使暗劲儿控住她,不让她去扶玉华,淡漠地望了一眼,“还是你说的对,一掌打在你身上,他果然会来救你。果不其然,当真说中了。”

“银魅,你在说什么?”鹅黄裙姑娘一脸惨白。

“你的皇兄一早就命人勾勒出了入谷路线,乾兵早已埋伏在此地,做足了攻谷准备,看啊,如今谷也开了,这漫山遍野的凡人可看见了?〃

“玉华,你相信我。我没有害南纳族之心,更不会伤你。”

“皇妹,如今还和他说这个干甚?”一个人骑着马,从全副武装的士兵中脱颖而出,一席双龙戏云的白色战袍穿在君主模样的人身上,尽现一代霸主的洒脱,“这事做得干净又利落。你与银魅的婚事,朕应允了。”

黄裙姑娘气得直抖,手不由自主地护在了腹部上。

君王虽是笑着,眼里却没了温度。

“你不就喜欢玉华这小子的皮相嘛,难不成我的皇妹想娶两个验马?好,皇兄我给,不过要等他们玩完了之后。”

话刚落,两个士兵已经在各自解着皮带了。君王故意朝玉华斜一匕一眼,嘴角勾起:“南纳神族后裔主公?你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玉华脸色苍白,扶着本想起很,身子却虚弱地从树根旁倒了下来,卧在地上,一双清冽的眸子没什么感情,低垂着不望,半晌一字一句地说:“是我大意了。”

“别想用法力,这药可是好东西,我想不仅是你,只怕谷内的所有南纳人都施展不出法力了。这药我们家卿儿吃了许多年,不会错的。你好好享受吧。”君王挥手,“你们可加快点动作,与南纳人媾和,或许还能长生不老,况且,他还是主公,这可是赏给你们的。”

一个士兵踩在了玉华那席如白似雪的衣袍上,弄脏了衣料,另一个却揪着他的发,又捂了一些药闷住了鼻,手便朝他的衣襟里摸去。

是了,就是这般情景。

我如今记起来了,全部都记起来了。

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幕……

周围嘈杂极了,兵戎相见,谷里一片火光,大风吹来的燥热的气有着熟悉呛鼻的药味,遍地可闻哀戚的声音和乾兵放肆的笑。

当时的我不敢看。

那时候的银魅也像是后悔了,一脸诧异,撇过头去,眉竖着,手臂手紧再收紧,身子僵硬极了。

我与他,罪孽深重。

那一边肆意的调笑声越发地大了,一个粗俗的士兵甚至一边摸着,一边迫不及待地解了裤头,掏出了那恶心的东西,倾身凑了过去,叩着玉华的下巴,要塞进去。

玉华满是尘埃的脸上,虽是被践踏在脚下,可在扬起的尘土下那一双眸子极是清亮,这么冷冷毫无感情地望着我,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像是被作践的不是他,

哀大莫过于心死。

但那呻吟声,哀求声四起,针尖一样地扎进了我的耳膜里,胃也揪了起来。

我依稀记得那时候,脑子里像是被炸开了似的,疼得我唇嚼抖着,眼前一片模糊,景物都像是蒙着一层血光,那么的不真实。

那袭被撕破的白袍近在咫尺,四周充斥着的辱骂和烟硝味像是荡在空气里,心里有一股气四处冲撞着,像是找不到宣泄,脑子里浮现了一些断断续续古老的字句,我知道这是什么。

也很清楚,念出它来,会有什么后果,这一切回归于平静,而我会烟消云散。

一切都有个尽头。

该来了,便不要躲,这便是宿命。

当时站在我身旁的银魅像是察觉了,一脸诧异地望着我,嘴里一张一合地说了些什么,可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听不到,只是机械地把停滞在嘴边的那段古语给念完,一股莫大的内力在我胸口里翻搅着,四处冲撞得不到发泄,耳膜里嗡嗡作响,很疼。

银魅用力地将我搂住,甚至想拿手捂住我的嘴,他那么慌张与手足无措。

胸口烧得像是被火燎了一般,莫名的暖流涌上心口蔓延到四肢,四周无风,衣袂却翩趾,身子竟有些飘飘然了。

树下骚动一片,那两名士兵也停下了肮脏的手,裤子松垮垮地褪到了脚跺处,光着下体就这么仰头望着我,一脸的惊惶。

玉华疲惫地躺在地上,身上的衣衫有些乱,但还算整洁,裸露在外的肌肤上被沙尘染脏了,依稀可见被肆意虐玩的红彤的痕迹, 下体的袍子被撕了,褒裤却还在……

幸好,还来得及。

狂沙四起,马嘶鸣不止。

他抬着头,乏力地眯着那眸子,一双眼就这么恍惚地望着我,最后凝神,撑着身子想起来,一脸的不可置信,那眼里复杂的情绪足以让我体会与琢磨一辈子。

“卿儿,下来……我不与你玩了。”他下唇抖着,手极力地支撑着树哆嗦着站厂起来,手朝我伸来,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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