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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妾为财狂-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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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黑店。

“剑奴,我们手谈一局!”七公子跳过舒眉跟剑奴说话。毫不把舒眉的银两数放在心上。“喂喂喂喂!”舒眉迭声提醒。 ~七公子就已经在棋盘前坐下了。这是舒眉的棋盘,用的是现代的玻璃棋子。舒眉现在是愈发喜欢下棋了。

冷僻的剑奴便真的在棋盘前坐下。说实话,舒眉也喜欢看七公子跟剑奴对弈。只不过看归看,她嘴里可不闲着。“你坐的是我的坐垫!别用我的杯子喝水!那是我的饼干!付钱!”

“记账。”翩翩大狐狸就潇洒地丢出这两个字。

一般情况下,舒眉都会气愤地立马拿出小本本记账。不过偶尔也有忘记的时候那就是淮安王来的时候。

淮安王跟七公子不同,总会带点小东西给她。有时候是胭脂,有时候是一个簪子。有时上回送了胭脂,下回又送。这些礼物并不合舒眉的心意。“奇怪,为什么这些东西都没之前那个瓶子有趣呢?”舒眉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她还是会欢天喜地的收下,哪怕她从不用胭脂水粉。

这时的七公子总会保持一贯地微笑慵懒地坐在棋盘旁。

那种微笑,似乎离这个世界很远很远。

淮安王头发一干,便会对舒眉说:“我走了。”他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没七公子那么闲。舒眉一听总是会找借口离开,然后送淮安王一程。

看着她出去的时候,剑奴便下意识地想跟“妈妈”,而七公子也总会适时地说:“剑奴,下棋。”说这话时七公子总是慵懒地半闭着眼睛。修长地手指有意无意地夹着棋子轻轻敲打棋盘。

“每次来,这里都不一样。”淮安王跟舒眉并肩走着。淮安王出行,身边的亲随不定。但是因为舒眉跟曹右军熟,常常说要请曹右军喝酒。渐渐地,淮安王来时便会特意带上曹右军。对此曹右军也极有眼色,不会跟得太近。好让舒姑娘跟淮安王走上一段。从谷内到新修的船港其实并不远,但是他们总是走得很慢。

舒眉穿着这时代少见的淡紫夹衫白碎花袄裙棉曲裾,领口有一圈精致的白兔子毛,头发垂下,挽着一个简单的发髻,戴着一朵剑奴摘的新鲜小花。不施脂粉算不得倾城却颇有种邻家女儿的秀美。而淮安王则是一身黑底戎装,宽大的披风在风中微微飞扬锁子甲、护心镜、功德带、铁甲裙、带刺的马靴,举止中透出一种浓浓的威严。

“那是当然。不用多久啊,你再来时,这里会变成一个真正的家!”舒眉笑得眉眼弯弯。

“是么。”淮安王道。又问:“要多久呢?”

“已经选定了日子二月二龙抬头时二哥三哥就举行婚礼。”舒眉说,又红着脸问“王爷来参加吗?”

原本的婚礼是定在冬至节,但是因为海寇来袭便推后了。加上胖哥对毛坯房不满意一门心意想把婚房弄得像样些,于是婚礼才推到了二月二。舒眉她这算是邀请淮安王。

相对于那只冤魂不散的大狐狸,舒眉更加想见淮安王。

“若是有空便来。不过七哥是一定会来的。他来不就是我来嘛。”淮安王倒是对大狐狸无比信任。

“那怎么一样!你不一样!”舒眉急了,脱口而出。一说出口,便意识到不对。淮安王驻足,在竹林中返头看着她一笑。一刹那间,舒眉觉得那竹林似乎都失去了颜色。

“我知道。”他温和地说。

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知,知道什么?”舒眉愈发发窘。

淮安王:“……。”

两人都没说话。四目相对,舒眉不知道自己在期盼什么。可是最终,淮安王一笑,结束了这无言的相对。他到底什么都没说。

舒眉低了头,心中小兔乱撞。口里却还在强装镇定说:“房子里会有沙发,最好再弄上水磨地板。每天忙完了就可以在沙发上玩电脑,玩累了可以在沙发上休息。衣服用洗衣机洗,不伤手,主要是还能留出时间说说话。若是想吃野味了便到林子里走一圈,采些蘑菇,抓条大鱼。春天踏青、夏天赏荷、秋天望月、冬天玩雪。门口养些喜欢的花草,搭个葡萄架,放上藤桌藤椅。等葡萄能结果子了,说不定孩子也大了……。”

不知不觉,舒眉觉得自己在说的不是胖哥三少的家,而是自己的家。在房子里住的也不是胖哥三少,而是自己跟淮安王。一架老藤,满院蔷薇送香,几个孩子骑着竹马嬉阄。两盏清茶,一盘黑白,月出月落,无争无扰,日子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过去了······。

淮安王看着她说,“听起来不错。”

舒眉心中一动,甜甜地笑着,轻声道:“的确。”

“你也喜欢?”淮安王问。

“嗯。”舒眉低头答道。

“哈哈哈,闲暇之余偶尔有这样的时光也是一件乐事。”淮安王大大咧咧地说。

舒眉一听,没来由地有点失落:“闲暇之余?也就是说,他并不想过这样的日子?”

不过只是微微失落而已,当淮安王问她:“怎么不走了?”

她又将刚才的不快抛道了九霄云后。

“对了,水师筹建的怎么样了?”舒眉没话找话。

“要紧的就是这个,一方面水师要筹建,都说千兵易找一将难求,手中三千人,我竟然找不出几个合适的将才来,而来当兵的人又良莠不齐,让人揪心;另一方面要重修堤坝,严修水利,防患未然。眼看即将开春,春雨将来。真有些分身乏术。”淮安王头疼地说。

看得出,淮安王挺愿意跟舒眉说话。似乎看到舒眉的笑脸,自己的忧愁就解了一半。

“咦,哈哈!要重修堤坝了!钱到位了没?”舒眉似乎盼了很久似的,一下高兴得跳了起来。

“怎么?你又想起敲我七哥的钱了?”淮安王笑道。

“什么敲!说得我跟奸商一样。我可是堂堂正正的赚。而且是帮你……们赚!”舒眉嘟起嘴说。

“是么?我七哥可是一直捶胸顿足地说他把银子丢水里了。”淮安王笑着说。

“那是他小气!居然不相信我!哼!明天不许他来洗澡了!”舒眉听七公子居然在淮安王面前损毁自己的形象,不由怒了。

淮安王见状,哈哈大笑。

“我真能赚到六千两银子,还能解决你的两个燃眉之急。”舒眉转着眼睛说,“不过,你得应我一件事。”

淮安王乐道:“哈哈,又开始了!”弯腰轻弹了一下舒眉的额头轻声道,“你总不是要我跟你合伙骗七哥的钱吧?”

舒眉跺脚道:“哪有!我是想——。”

舒眉的心里话是想约淮安王出来说说话,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我是想———等我想好再说。”

淮安王一笑,道:“莫非这回又是两艘船?”

看来舒眉的小气形象已经定格了。

舒眉嘟了嘴,而淮安王却哈哈大笑。“好吧好吧,你打算怎么帮我?”

舒眉招招手,让淮安王弯下腰,在淮安王耳边说话。“如此……这般……。”

这一幕,曹右军看在眼里。这老滑头连忙退到竹林后。喜上眉梢的想:“这舒姑娘在跟王爷说悄悄话呢。从来没见过王爷有这种小儿女形态,哈哈哈。”

舒眉一说完,淮安王便乐道:“怪不得你一直在囤砖块,原来在这等着敲钱哪!”

“哼,我可是好心帮你哟!”舒眉笑嘻嘻地说。

不知这舒眉究竟出的是什么主意。纟

175,身为奸商,就爱一箭双雕

中国的河流在入冬之后受气候影响普遍会进入枯水期壑到来年的春汛。在科技不强大的中国古代南方,这是一个不容错过的修堤坝的上好时期。唐朝虽然繁盛,但是受科技的制约,大部分的工程跟隋朝南北朝一样是以土夯为主的。

夯土这种工作也分三六九等,对河坝的修造而言,还有掺沙、掺黏土、掺糯米、掺石块、掺砖块的区别。砖料成本很高,一般不会轻易使用。石料的开采在火药并不普及的情况下是个难题,而打磨又费时费工,运输也不便,做不到大面积使用。于是便只能靠夯土了。这些夯土而成工程,放在现代人眼中是极其简陋的,哪怕是在同样用土夯技术修苏堤的先人们眼中也是粗鄙异常(宋朝已经开始使用竹畚之类,而不是散土夯实)。这便是时代的差距。

偏偏连这最简单的夯土工程,地方官吏也不肯好好做,总免不了有人偷工减料中饱私囊。在没有水泥混凝土没有钢筋加固的年代。想靠敷衍了事的夯土工程保障一方平安,简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因此,长江水患,已经成了老百姓的陈年旧疾。一年到头,不是洪涝就是干旱,老百姓除了忍受外没别的法子。就算到了如今,我们听说书老段子里说得最多的一个流离失所的原因仍是“家乡遭了灾,颗粒无收”。

怪不得当皇帝的,每年祭天祭祖时,一定会加上的一句话便是“风调雨顺”。

舒眉送走淮安王的第二天,陌香城便出现一张图文并茂的大告示。“河务招标”。这河务自然就是指的修建水利的工程。至于“招标”又是个什么意思?看完榜单才知道,原来是新上任明府大人的新想法,想要民间参与建设。

“这倒是件积福积德的事,只不过赔钱。”有老百姓说。

“上面说了,给钱。谁愿意拿最少的工钱又能建得最好·就把河务交给谁。也可以分段包工。”有认字的解释。

“真会给钱?”只听说过官府收钱的,没听说过官府给钱的。从古到今,官府压着老百姓强行修路修桥倒有,但是都是亏本生意。反正百姓不是得出钱就是得出人,只有吃亏的份,没得过好处。

“新明府大人是淮安王爷提名的人,说书的也说了他公正的很呢。说不定真会给钱。”有些人有点心动。包下河务,这是笔大生意啊。

“傻子才信呢。任他是谁的人,一披上官皮就连爹妈都不认识。我反正不信·哪怕这告示是淮安王亲自立的我都不信!还是等着抓人充徭役吧。”更多的人保持这样的态度。

江湖人士们也只看看,没有当回事。

这时却听见锣鼓响。从石头桥上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穿蕊黄棉裙的女孩,套着一件样式奇特的西瓜红白绒背心。其余人都穿着奇特的衣衫,似乎都不觉得冷。更有一个瘦高男子一个白脸书生紧随女孩身后。这不是别人,正是舒眉。

“咦!是舒姑娘!”许多人都认得。陌香城颇敬重这个小女孩儿·于是纷纷让开了一条路。

只见舒姑娘笑眯眯地走到告示旁。对衙役说:“这个投标,我要支持!我第一个响应!”

说着,自己撕下了这张告示。

众人欢呼,都道:“舒姑娘果然最为仁厚。宁可做这赔钱的生意呢!”

“好人啊好人啊!”

却不知舒眉心里的坏算盘。

“舒姑娘,会赔钱的!”有人好心提醒。也可见舒眉的人缘好。

舒眉等的就是这句话。“无信不立·我舒眉为大家做回问路石!舒眉相信明府大人守信、淮安王守信!”舒眉说。

然后走了。

“她到底绕的什么主意?”茶馆里,姜山问七公子。

“她打算用她那种空心青砖修筑堤坝。你没发现吗?她青砖的成本极低,修筑速度快,但是朝廷给的修筑堤坝的工程款却很高。她赚的就是这个差价,还能帮何无为以及淮安王立信。怪不得她一口咬定可以帮我赚银子。”七公子笑。

“修筑堤坝也需人工啊。不征徭役,哪里来的人?”姜山问。

“这个我也打听了。还记得那些海寇吗?除了押解往京城的那些洋俘虏头脑首领,这里还有三万的洋俘虏·三万张嘴要吃喝,对军务财政是个不小的开支。于是舒眉便‘承包,下来·借来‘劳动改造,。她来负责这三万人的饮食。照样由衙役跟军吏看管,她只要出点不饿死人的银子就行了。一方面解决了淮安王的财政危机,一方面给她省了钱。算起来比徭役更划算,还不招致民怨沸腾。”七公子说。

“嘿·这么说来,舒眉姑娘这是稳赚不赔·一箭双雕啊!”姜山叫绝。

七公子笑眯眯的,道:“看来我这钱也没完全掉水里嘛。”

“那舒姑娘问公子要钱是花到了那里呢?”江山不解。

事实上·舒眉比他们想得更奸诈。

当舒眉的“金刚”出现在陌香时,陌香城内便一片轰动。无数人跑来看会拉砖块的金刚。金刚一拉砖块,岸上就有人开始磕头,可谓虔诚之极。让舒眉等人哭笑不得。紧接着,当海寇们被绳索拉着来干苦力时,陌香城的人又激动了。“活该!”“打!”

舒眉趁机用喇叭告诉众人:“所有人不论老幼,都可以监督他们干活。凡是发现偷懒、敲砖不到位、质量不合格甚至逃跑的,只要举报就可以得到文钱!”

这一下,陌香的大人小孩们激动了,反正冬闲无事,天气回暖,索性全民参与。都几乎不用军曹看管,无数人死盯着这帮子倒霉海寇干活,顺便看金刚跟青砖。这些海寇原本还以为自己能借机逃走,却想不到时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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