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池by千日一眸-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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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噩梦中惊醒,看见冬熟悉的关切地脸,我情不自禁地将他搂入怀中,紧紧地搂着,生怕他再次从我的怀里消失:“冬!冬!……”
搂了好久,我才看见神情古怪的并蒂和一脸愤恨之色的冷风,我急忙推开怀里的笑颜,转身面对墙。
“你真是世上最该死的人!”冷风冷冷地说。
“冷风,求求你……”笑颜低声哀求他:“可不可以,不要说出去?”
“可以!用我想要的东西来换!”
我猛地转头,静静地盯着冷风的眼睛。冷风嫉恨地点头:“你好自为之!”冷哼而去。
冷风,如果你敢强迫笑颜,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人都离开了,我躺在床上发呆。
如果,当年,我没有丢下七弟,亲自去屠戮笑颜的全族,七弟是否,就不会死在宫廷的阴谋之中?可是,可是我,真的不如师兄,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我至今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是笑颜?”是肯定的问句,我大惊失色地看着下结论的双月。
双月轻轻点头,柔和地道:“冬吗?原来笑颜就是冬!”然后,他优雅地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忧伤表情:“三哥啊,你要我如何待你?你又要我如何待你的冬?”
我伸手拉住双月的袖子:不可以!笑颜已经吃了太多的苦……
双月勃然大怒,甩掉我的手:“你为什么唯独对我无情?你不惜用他的全族换他一线生机,却为什么一点活路都不留给我?”他又一次突然笑了:“你看到他是怎么对你的吗?他故意羞辱你之后把你留下!你却还……为什么为什么?……”
我慌乱地摇头: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告诉他!
“我恨你我恨你!你真是世上最可恨的人!”双月甩袖而去。
既然,我是世上最可恨的人,那么,就恨我好了。恨,并不是最痛苦的。
不知道过了多少天,我没有再踏出房间半步。
有时候,真的是,做什么都错,那么什么都不做呢?也许还是错。既然如此,既然什么都是错,那还何必介怀?
“我们走吧!”有一天,并蒂突然这么对我说。
我惊讶地看着她:走?走到哪里去?我们又有什么地方可去?还有,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并蒂坚定地道:“先生,你不适合这里!看你的伤口,这么多天一点进展都没有!先生,那天我看见你踩水的情景,我就知道你想要自由。先生,我们走吧!你留下来也没有什么好处,那么多人恨你,他们不会对你好的!……”
是的,他们都恨我,理由各不相同,结果却没有任何区别。
“先生,你难道就不想过正常的日子?娶妻生子的正常日子?”并蒂的脸红了,像熟透了的苹果,很可爱:“先生……”
娶妻生子?我很想要一个孩子,然后真心实意地对他好,让他无忧无虑地长大,让他成为一个纯净的完美仙子……
我怔怔地看着并蒂:也许,我可以……
并蒂赧然问:“先生,你答应了?那我这就去准备……”逃也似的飞奔而去。
也许,真的可以。
以前,我不择手段地争取王位,不择手段地去争天下,不过是为了证明师父的想法是错误的,不过是为了从父王手底救出月憧憬……可是我输了。事实最终证明了师父的理论是正确的,最终证实了月憧憬宁愿陷身泥潭不做他纯洁无比的仙子也选择和父王在一起……
可是,假如我有个孩子……
第五章 冷夜孤坟
我微笑着递给双月一封信,双月接过去,扫也没有扫一眼就撕碎了。
我叹气,其实双月,你又何必?
双月柔声道:“三哥啊,我一切都帮你安排的好好的,你还要发表什么意见?”
双月啊!我将他搂入怀中,他略一挣扎便随我了,我轻轻地吻他,轻轻地带着他倒在我的床上:双月,我知道你一定会看那封信的,我也知道你一定不会在我面前看的,所以双月,是你放我走的……
“你?”双月满面通红,随即含嗔带怒地佯推我:“不想要就下去!不要这么吊着……”
双月啊!我失笑摇头,我只是不想再弄痛你而已。
“你耍我?!啊嗯嗯……”
粉红色的健康皮肤,弹性甚佳,高温的热情灼热而放荡,敏感脆弱的一切挑逗着迷失了灵魂的我,我已忘记他是我的弟弟……
双月真的很诱人,我一直以为,他是引人入地狱的画皮的恶魔。第一次是因为我恨他,那么第二次第三次又是因为什么?因为我已离不开他?
双月不算绝色佳人,却另具其吸引人的清秀冷傲,那种从骨髓里散发的魅人气质,是无人可以比拟的,让人明知不该采摘却依然欲罢不能……双月,我,其实很爱你的……
双月在我怀里忘情地叫着,失魂落魄地哭泣:“三哥,嗯,为什么……”
双月,对不起……
看着沉睡中的双月,我又轻轻地吻了吻他,然后悄悄地下床更衣:也许这样,对我们都好。我已经跌进万劫不复的深渊,你又何必跟着我?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看着双月挂着泪水的清冷玉容,我迟疑着,无声的叹息:也许命中注定,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不然为什么:九年前的初遇,你仅只是为了利用我替你杀人;而九年之后的重逢,我仅只是你刀下的亡魂?……
这里,是我的王府,我熟门熟路地朝着心中的目标前进着。
无星无月的夜晚,漆黑如墨,华贵而清冷的夜色,是我夜行最好的掩护——也许,根本不需要什么掩护,双月,可能根本猜不到我会走。
我隐身在假山洞里,迟疑地看着我熟悉的一切——其实,我从未熟悉!
一条黑色的可以融入夜色的影子,用和自然协调完美的身姿斜掠而过。
我怔怔地望着那条远去的身影,那个身影是那般的熟悉,熟悉的让我忘掉一切。
父王也是黑色,可是父王的黑色,是那种浓烈而震撼的黑色,霸道的吞噬一切的黑色;他不同,他的黑色,亮洁干净,纯净中绝对不带任何杂质,有一种令人为之眩目的华丽感觉。
你来,干什么?
我把脸贴在冰冷的石头上:连冷风都恨不得我立即死去,那么你,是不是更恨我?——假如你已经知道真相的话!
恨,真的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被恨,是被所最在乎的人恨。
我的手忍不住紧紧地抓紧石块:为什么,我所在乎的人,都恨我?
冰冷的墓碑上,没有人名,有的是三个字:恨翔池。
长草的土坟,孤冷寂寞地静躺着。我缓缓地跪下,抱住墓碑:从此再不归来,从此再也没有翔池!
“三哥,你果然到这里来了!”
我慢慢地回头,看着一脸淡然的双月:你,一直跟我吗?我无奈苦笑,双月聪明绝顶,仅凭我和笑颜激动地表现与冷风的态度,便能猜测出笑颜是冬,又如何猜测不出我有逃走的念头?
“三哥,你不是真的想逃吧?”双月冷笑:“就凭现在的你?”
我轻轻地起身,默然无语地往回走:双月,你太低估我了!我不想把你变成另一个六弟,所以我要给你一点教训……
“站住!这里埋葬的,是不是我的母妃?”
突然之间,一切都坍塌了。
我脸色惨白,我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我忘掉了所有想做的事情……
“回答我!”双月拉的我一趔趄:“回答我!”
我无可奈何地点点头:是!是有你的母妃……
双月笑了起来,看不出是什么情绪:“你敢杀她,为什么不敢立她的碑?你在上面刻上‘恨翔池’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样,就可以减轻你一点罪孽了吗?你以为一个死人连名字都不能留在墓碑上,她会安息吗?”他咆哮:“你这么做什么意思?你连她死了都不能让她安息吗?”
我闭上眼睛:总有人不能安息……
“说!说话!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故意得对不对?”双月原来是那么喜欢发火发狂的。
忍不住,鼻子发酸,我捂住眼睛:我也不想,可是我能怎么样?
双月抱着我哭:“你到底是什么心肠?我究竟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要这么对我?你知不知道我只有母妃!我只有母妃啊!我什么都没有!我和我的母妃都什么都没有!我只有母妃,母妃也只有我!你为什么一定要杀她?为什么是你杀了她?……”
我也曾经以为,我的母妃,心里也有我……
我们双双跪倒在墓碑前。
“三哥,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双月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
“那是因为我爱你!”双月平静地诉说着。
我早已没有资格谈爱,而现在,我失去资格说爱。
“三哥,你让我失去了我唯一的亲人,那么现在,你要代替她陪我一生!”
我怦然心动:原来,解决的办法,还有一个……
“答不答应?”双月满眼期盼地看着我。
答不答应?答不答应?我茫然地看着双月:我该不该答应?
我在思考,时间在流逝。
“不答应也得答应!”双月忍无可忍地咬牙切齿。
我失笑:双月,你又何苦自己骗自己?说得这般冠冕堂皇,不过是给自己一个不杀我的理由,可是双月啊,当你在岁月的流逝中惦念起你唯一的母妃,你又会如何待我?你会一遍遍的,折磨我,就像前几天……
双月,既然你猜得出,我可以为了笑颜做到那种地步,为何,就从来没想过自己?
双月,我若真的对不起你,那也是,命运的既定!
我反手抱住双月,然后,点了他的|穴道:双月,为何你从不在我面前设防?
看着双月怒气冲天的双眸,我叹了口气:双月,你的母妃死了,所以,我们之间永远都有裂痕!
回头最后看了一眼坟墓:我的母妃,现在的你,在黄泉地狱,可曾顺心如意?
然后我,向和并蒂相约的地点走去。
什么是正常的日子我不知道,也不感兴趣,我只是想,有个孩子。我至今仍不愿意承认师父的话是对的,我不相信,我真的不相信——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有污点的!
师父啊,为何你同母妃一样,都是告诉我善良与正义是正确的,却偏偏要教我邪恶与斗争?
第六章 心不在焉
“新池,锄头不是这样用的……”
“新池,应该先犁地……”
“新池,陇不需要这么好看,不实用……”
“新池,这不是豆苗……”
……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等到我的十指长出新的指甲,我的双手长满硬茧的时候,我终于可以独立自主的干农活了。不过,善良淳朴的老乡们依然会时不时带着点调侃地问我:新池,要不要帮忙?
于是我就同他们一起笑着,我笑得傻呵呵的,像阿西。
我和并蒂现在住的地方,离忘江城不是很远,我偶尔兴致来了,还会偷偷跑去看看阿西。
并蒂是个热情开朗的女人,她的活力感染了我,让我不自觉间心里暖暖的。
现在,我有些理解那些所谓的胸无大志的人了,其实,什么样的幸福不是幸福?平凡中见真趣的幸福虽然不够恢宏壮烈,却是那么容易把握和拥有。所以,真正天长地久的幸福是从来不被传唱的,因为不够惨烈凄美,那些流传于世的,必定都是有着无数荆棘的不容易得到的幸福——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难道就意味着可以天长地久了吗?
什么是美丽?难道毁灭的绚烂也是美丽吗?不然为什么那么多人追求毁灭?
夜空中,明月和暗月相映生辉。
我靠在院子里的树上,怔怔地出神。
现在是和平帝国元年。
战国末年,最大的三方势力出现了截然不同的格局:冬醒国中,太子巽一枝独秀,不但智慧天成而且手段凌厉,后台强硬,权力早已齐集一身,其他王子不但没有资格角逐而且也没有实力;月智国中,才色出众的舞鹤王子独得专宠,却不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