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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在唐朝的宠妃生活-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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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不过出去片刻功夫,但是底下的人可也不敢耽误,这可是皇命亲下的,来的除了司制房的四个丫头外,还有一个女官徐尚宫,官六品。如今六局一司,设有两位尚宫,寻常裁衣只要来个普通女官就行了,再往上典记也使得,倒没想到这位尚宫这样急着须溜拍马。

徐尚宫带着人一福,道了声:“司制典记之位悬空,怕底下人做不好,耽搁了圣人、娘娘的事情,奴婢才代为走这一趟。”

李治并不理会些许小事,挥了挥手指向孙茗道:“给你孙娘娘量身,多裁几身。”又叫王福来开私库又取了些料子来,自己显出几分疲态,径直往寝殿里面走了。

孙茗见徐尚宫示意四个丫头凑近,取了尺来量的时候就问道:“我记得,司制房有个绿笙的女官?”她的记性一向很好,绿笙又给她极为深刻的印象,所以才问起来。

听她提及绿笙,徐尚宫忙答:“正是,娘娘可是要宣她?”

孙茗却神色淡淡的,再不言语了。可即使是这样,徐尚宫也知道她的意思,等小丫头们量完又提笔记录后,带着人下去,转头又叫绿笙走了一趟。

绿笙来的时候,手上托着两本册子,身后还跟着个手托四五本册子的小丫头。

孙茗就坐在堂屋里边四节又四节的台阶上所筑的台子,台子上设有席位,坐在坐位上,手边枕着靠垫,见绿笙在台阶下福身,就将手中的册子往案上一搁,把她叫上来。

绿笙会意,一行至近前,就将手中的册子递至案上,亲自翻与她看。

在唐朝尤其宫廷,时尚潮流更替极快,像现在已不单单女子爱着男装,连男子都对姿容极为注重,不仅面敷粉、涂口脂、熏香,还有人开始喜欢着女装……当然并非那种高腰襦裙,而是大袖衫那种,颜色稍深一些,穿着方式再英气一些,倒也看不出来女装。

孙茗喜欢用绿笙,不过是她敢将新式呈堂出来给她看,只凭这一点,她也爱用她。

而绿笙,虽然对孙茗不过一面之缘,但几句话也知道这位娘娘的喜好,所以只一会儿功夫,就把差事完成了,被指了几身先做来看看,就告退离去。

再看外面日头:“已到了这时候……摆膳吧。”与花枝吩咐后,就起身往寝殿里边走,准备将李治喊来一块儿用膳。

……

时间如流水般,转瞬即逝,不知不觉间,已入了腊月间,到到了祭灶节。

一般春节都是从祭灶伊始,不过自古有男不拜月、女不祭灶一说。

祭灶在腊月时节,历史渊源,也有讲究,官二十三,民二十四办,碰上水上人家的都逢二十五。而李治已下旨令礼部于腊月二十三举办祭灶仪式。

其实古时候这种时节很多,又有各种相关的考据和说法,不过到了后世,反而已不被人所熟知了而已。

对孙茗来说,这种节日与她并没有什么干系,不过是天更冷了些,屋子里早早就摆了铜炉炭盆,而且一个不够,光寝室就摆了三个。为此她还忧虑中毒,时常叫花蕊开了窗户漏些风进来,不过这种情况的时候,都叫人把闺女给送离开来,若是叫她们惊了风就亏大了。

如今阿宝阿福已经能保持坐立了,花枝花蕊还在努力教她们爬,当然现在暂且还不会就对了。

阿宝看着比阿福要大一圈儿,当然也更会吃一些。相比较,阿福要显得文静多了,也没阿宝那么活泼好动,但看在孙茗眼里,也是萌萌的,极是惹人爱怜。

如今天气转凉,她还是依着有经验的姑姑来给她们备了衣裳,等来年开了春,定是要叫司制房设计几款女孩的小衣裳来,最好整几套母女装。尤其记起小阿香陪她在太子府中住的时日,她叫了针线房的裁了两身衣裳来,姐妹俩一样的妆容一样的服装,确实也有趣。

花枝从外边匆匆走近,见她逗着两个在虎皮毯上趴着的郡主,就绕过皮毯,再靠近她身边道:“娘娘,萧娘娘又遣了人来邀娘娘赏花。”

孙茗眼皮子都没揭,就是知道萧珍儿定是又邀请她参加宴席了。自从入宫后,萧珍儿一改在太子府中的低调,突然频频邀请太子妃与孙茗一同参与饮宴,又时常把娘家人或是相熟的官夫人来。

孙茗总是以女儿为由推拒,就是太子妃去了一次,也再不去了。相比较,太子妃倒比萧珍儿看着低调多了,听说现在天天守着李治的庶长子李忠教导。她这是生不出嫡子来,就全心全意地想把庶子给立起来?

只是萧珍儿明显不是个善茬,听闻几次宴会,她都将儿子李素节给带出来……

既然已经推拒了这么多次,她想着就给萧氏几分面子,还是去露个脸罢了,实在没必要交恶。虽然她也不曾怕了萧珍儿。

花枝早就想劝她,好歹赏个面,莫要叫萧氏着恼,讨不好的,毕竟目下李治还是人得眼萧氏的儿子。但这些在孙茗面前都不是事儿,她并不担忧萧珍儿的儿子。

既然决定参宴,那花枝就早早地将衣裳、熏香之物都备齐。因定的是在明日,所以她们都并不很着急。

听说太子妃也会出席,除此以外,似乎也叫了很多人来。

反正唐宫管制并不很严,只要不是劳民伤财或者做得太过,李治一般也睁只眼闭只眼,随她们一处热闹,并不怎么管。而萧氏但凡能把帖子发出去,宫外无不是叫人追捧着,但凡能入宫的,身份上自然不能低了,就是城阳与新兴都受到过邀约,只是寻常不来而已。

此番就是知道城阳与新兴皆在,听说临川有叫子女返长安,她也好顺道打听一番,毕竟相识一场,总是要过问一声的……

☆、第64章 陆拾肆

第二日,挑了身襦裙装,因为天冷的原因,上襦着了两层,里边还有隔层棉料子,外边再加交领半臂,遮了胸前,穿着就暖了许多。

出门的时候,还在外面罩了件长袖衫,用的是缫丝的下脚料用作充绒,轻薄而保暖。

现在还不至于天寒地冻的,反正也未到最冷的时节,虽然开宴说的是赏梅,但原本这个时期天就不至于太冷,最低也不过零度,如今尚且没有入三九天,梅花都没绽放最好的时候。

孙茗扶着花枝的手行缓缓至淑景殿的时候,正巧与太子妃一行碰了面。

太子妃身着明黄色大袖衫,随着明黄色的披帛迤地而行,妆容是时下的红妆,梳着高髻,打眼看去,就是明晃晃地气势扑面而来。

红妆是唐朝极为流行的妆容,脸上一大片都是红色的胭脂,传言说,这样的妆容拿一大盆水来洗脸,整盆水都是红的。以孙茗的眼光来看,是绝不喜欢这样的妆容。

另外,因唐朝以前帝皇的龙袍并不着明黄色,只是从唐朝伊始,因丝绸业繁华,所以把以前的黑袍改为明黄色的,并且以金线缝制。并不令其余人皆不能穿明黄色,只是不能绣与龙袍上的金线绣成龙纹而已。在宋朝以后,明黄色才改为皇帝专用的眼色,龙凤也改为金色。

太子妃这身装束并没有违反规制,不过是打眼了一些。

她身边携着个男孩,看年纪七、八岁间,不出意外就是李治的长子陈王李忠了。

孙茗行近跟前,屈膝与太子妃道了福,又笑着与李忠招呼。

李忠在这个年纪已经识礼,与孙茗施礼后站在一旁听太子妃与孙茗说话,一副成熟守礼的姿态。看得出,太子妃在他身上倒是用心良苦。

跟着太子妃行距一步之遥入了淑景殿,屋子里早就摆满案几,案几下俱铺了厚厚的绒毯,人跪坐上边就不会受冷,且又在厅堂中央摆着巨大的鎏金金炉炭盆,想得极是周到。

城阳与新兴跪坐一处,见了孙茗,就招呼她一同入座。

也因太子妃同座下来,萧珍儿也拍了手,令乐声起。

城阳先与孙茗道了声:“待会儿驸马差人来问,我便先走了。”

正当孙茗奇道要问话,新兴就先与她吱了声:“薛顗如今病中,若非萧良娣把帖子送上了门,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入宫了。”

薛顗是城阳儿子,自然万事以孩子为重了,但她也奇了怪了:“既然如此,实说就行了,何必走一糟?”

新兴与城阳对视一眼,暗道她是真不知道了……

还是新兴把话给说了出来,只听她无奈道:“现在满长安都在说,圣人欲立太子。如今唯陈王呼声最高,另外一个就是萧良娣所生的幼子,因其身份更贵重些,也有一争之力。”

李治刚刚登基,正是收拢权利的时候,这时候立太子,确实能在一定程度上稳固群臣之心,只是……她们也太着急了些。

孙茗斟了酒,漫不经心地饮了一口。

她是知道城阳与新兴为何有此顾虑,即使贵为公主,但若是得罪日后的储君,是万没有好结果的。单就她所知的,就有一公主与武则天不对付,适逢驸马家暴,又不敢入宫求助,竟是郁郁而逝。她是不知真假,但公主们有此顾虑也是对的,应该说实属人之常情。

她们这处因为说的都是秘辛,是以说话声音极小。别处吃酒鼓乐地吵嚷,并不会留意到这边,何况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全在太子妃与萧良娣处。

如今已隐隐分作两派,朝臣的支持票如何,端看这些贵夫人的态度即知。当然有支持太子妃与陈王李忠的,也有相当一部分支持萧良娣与李素节的。

李忠由始至终都跪坐在太子妃身侧倾身聆听,怎么看都比如今尚被萧珍儿抱在怀里逗弄,连话都不会说的李素节更有竞争力。

只是,熟知历史的她知道,这两个最后都是功败垂成。所以,她并不着急,也没与城阳和新兴道出点什么,反正她们也没有急着站队,不过是顾忌着,相互不得罪罢了。

新兴见她久不说话,提了酒壶为她斟了一杯,一边倾身凑近:“你也赶紧生个儿子才是紧要。”

笑着把斟满的酒盏举起,看着新兴一脸忧虑的神情,她自己却是满脸的从容:“你说得对。”

就因为有李忠和李素节在前,如今太子妃与萧珍儿才不会顾及她。争宠?对她们两个来说,立太子才是头等大事!

城阳酒尚且未过三旬,就应薛瓘相寻而借口离去。

孙茗这边也唯有她与新兴二人了,只好问起她来:“听说临川遣了儿女回长安了?”

新兴笑着朝下首指了一年轻娘子,与她道:“那个就是孟姜的长女,已经说给了濮王的儿子李欣,先一步回长安是为了完婚的。”

濮王就是李泰,临川公主的女儿周娘子的未婚夫婿就是李世民的孙子。

无论贞观十七年的时候,争这个位子斗得有多狠,李治果然并非赶尽杀绝之人,李世民也果真没有错看李治。只要不是涉及到谋朝篡位,或者威胁到他地位的事情,因为作为一个帝皇,他的身份比他的命更贵重。

所以纵然他并不是历代皇帝里最出众的那一个,但他确实是一个有抱负的同时又是宅心仁厚的帝皇。这是他的特质,也是她眼中的魅力所在……

孙茗听了喜讯,也笑道:“看来就等她们除了服,届时我也要备上一份大礼不可。”

至筵席结束,那两派争锋相对斗得跟乌眼鸡似的,反叫她看了场好戏。怪道萧珍儿不停地笼络人,也难怪今日太子妃一身气势如虹的模样了。

等她回了万寿殿,已经亥时刚至了,而李治还是一如既往地捧着那打奏疏占用了她的整个案几。

皇帝勤政是好事,但每天看他辰时起,忙到将近子时才休息,雷打不动的,除了睡觉吃饭,就几乎都在忙于政事,就是铁打的人都熬不住,何况只是普通人呢?

孙茗也没叫人进屋子,把人遣了,自己悄悄地凑近,从背后把人楼住,惹得李治惊后哂笑:“都是当阿娘的人了,还这般调皮。”

手上的笔因惊而至落下一滴墨来,被他草草收拾掉,将笔一搁,就把背后的人抓到身前来。

知道他没恼上她,不过是作样子,连唬人都不像,自然也不怕他:“都这个时辰了,还不睡?”算算时间,也得再忙上两个小时呐。

李治反而劝她:“你自去沐浴,我手头上的这些处理了就好。”

孙茗听后,也没再管他,反正打定的主意,多说也是无用,索性起身就去浴室匆匆泡了个澡,换了睡袍,再外边披了件大氅,就返身回来了。

回到他身边后,又挨着他坐,搂着他的腰靠在他身上看他批阅奏章。

李治也显然洗过澡了,身上穿的也是同她一色的睡袍。如今两人都习惯穿着孙茗亲手缝制的睡袍,一年四季各有不同。也多亏了睡袍做法简单,她这个常年不碰针线的生手做起来是毫无压力。就是李治说了她两回,也没见她歇手,就歇了口舌,随她去了。

现在被她这样挨着,他如何静得下心来处理手中的物事,索性就把东西往案上搁置,拉起人往床榻去。就像她说的,奏疏是批不完的,确实不用急于一时。

就是再冷,现在两人挨着躺一处,也是温暖如春。

孙茗将脑袋枕在他臂上,一手搂着他的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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