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老人笑一个(下)-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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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您打扰到我们上课了!”
“你给我出去!”陆琪指着那个老师。
管家很快地将那名老师带开。
陆琪走到欢欢面前,低下头冷冷地凝视着她:“房子的事情,是你做的?”
面对严厉而不近人情的母亲,欢欢没有一丝惧意,脸上依旧保持着惯有的微笑,抚了抚裙,轻声地说着:“是的,母亲。”
“你这孩子,是生来要气死我的吗!”陆琪不敢相信自己完美的计划居然中途杀出这个程咬金,完全被坏光光。
“哥哥叫我跟你说,有什么不满的回台湾去跟他谈,他现在无聊就会玩玩爸爸公司的股票,所以叫你想做什么都要赶快,爸爸的公司不知道还能撑多久。”欢欢微笑着说。
“那个混蛋,这些可都是老爷的心血啊!”陆琪崩溃地吼了声,用力踏着高跟鞋,喀哒喀哒地往外头走出去,边走边说:“管家,订最快的飞机,我要回台湾。”
“哥哥还说,请你最好记得把我和小喜也一起带回去。”欢欢补充。
“订四张。”陆琪喊着。
“是的太太!”管家欣慰地擦了擦眼角的眼泪。
他家的太太终于承认了大少爷的能力,准备要让他们回台湾和大少爷团聚了。
自从回到邵家大宅以后,邵乐辞去妮妮酒吧里的工作,专心在家里头玩他专精的股市。
欢欢之前带回来的资金和他向父亲的银行界好友借的款项,让他进出股市几次后,金额翻了数十倍。赚来的那些钱,他大部分用来买回这个家。
而父亲的老友们在得知后母的所作所为后,义愤填膺地主动帮忙对付她的公司,那些举动搞得陆琪焦头烂额。然而邵乐疑惑的是,后母虽然不算仁慈,但却深爱着他父亲,再加上欢欢提过后母只是佯装拍卖房子,后续并没有其他举动,甚至连他当初以为清理掉的家具杂物,也都好好地放在屋子后头的大仓库里。仓库中央,还用纸箱小心翼翼地装了一幅照片,那是他们拍过的全家福。
邵乐他打从心里不相信陆琪会为了财产,做出这些事来。
他将那幅全家福挂在大厅正中央的明显位置。那是父亲还在世时他们拍的。挺着大肚子的陆琪笑得十分幸福,依偎在父亲身边。他坐在轮椅上脸上没有笑容,欢欢则坐在他的腿上,搂着他的手臂朝镜头微笑。
看着父亲的脸,邵乐突然记起父亲常说的一句话。“只要你能走,我就能放心把公司交给你,和你妈退休去了。”
他残废不良于行的双脚,是父亲永远的遗憾。
而当父亲去世以后,那句话转到陆琪嘴里,就变了模样。陆琪总是说:“只要你能用这双脚走一步路,我就把整个邵氏双手奉还给你。”
对照今日的情形,他突然发觉,陆琪说的竟是一句双关语。原来,陆琪一直以来都是希望他能好起来,完成父亲遗愿的。
晚上八点,刚用过晚餐的时刻,门铃突然叮咚叮咚地响了起来。
画图画累在客厅打盹的未繁挣扎爬了起来,看过对讲机上头的影像以后,直接按了开门键。
“你妈回来了!”未繁转头对邵乐说。
“是吗,这么快?”邵乐早料到陆琪会回来。
几分钟后,穿着Prada当季大衣的陆琪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欢欢和小喜,小喜一蹦一跳地从他妈妈身边往前跑去,直接扑进了邵乐怀里。
“哥哥。”他猛往邵乐胸口钻,开心得不得了。
邵乐摸了摸弟弟的头,跟着欢欢也走了过来。
“我想先上楼休息,你们慢慢谈吧!”欢欢用她一贯的笑容甜美地说,之后转头看了未繁一眼:“请问我的房间整理好了吗?”
“之前仲介公司的人整理好了。”未繁说了声。
欢欢上楼去,小喜还在邵乐怀里不肯下来。
“小喜,跟姐姐上去睡觉。”邵乐说着。
“不要!”小喜用力摇了一下头。
“小喜先生,回了家就要听哥哥的话,知不知道。不然哥哥生气了,就要让你去跟妈妈住,不给你抱抱了喔!”未繁走了过来将小喜抱起,把他放到地上,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将他往楼梯方向推。
小喜皱着脸都快哭出来了,他看看哥哥,再看看妈妈,最后又看了他的怪兽哥哥,跟着一边喊着姐姐,一边哽咽地爬上楼去。
“你又在这里干什么!”陆琪看了未繁一眼。
“阿乐叫我一起过来住,你管不着。”未繁也不是太喜欢陆琪,他朝着陆琪挤了个难看的鬼脸,不理会她。
未繁不将她看在眼里的态度,让陆琪的脸色当场黑了一半。
“算了,反正我现在等于什么也没了,股票低成那样,外资也全数抽走,现在公司简直只剩下空壳而已,等一下律师跟会计师会过来,文件签一签,那些不值钱的你要拿就全都拿回去,我也不要了!”陆琪拿起行动电话就拨了律师的号码。
“太太,”老管家眼里又是含起泪,悲伤地喊了服侍多年的女主人一句,接着又望向他的少爷,哽咽地说着:“少爷,其实太太做这些都有苦衷的,您千万别误会太太啊。她把你赶出去,让你一个人孤伶伶地在外头挣扎生活,都是为了……”
“为了让我重新站起来,我知道。”老管家还没说完,邵乐便接下去讲。
“咦?”老管家没料到邵乐的反应,本来强烈凝聚情绪,已经差不多要掉下来的眼泪因为邵乐的话,再也流不出矫情的泪水。
未繁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打趣地看着这家人。现在上演的是豪门恩怨还是亲情伦理剧,他有种在看悬疑侦探片的感觉。
“你先把我推下深渊,带走欢欢跟小喜,笃定我会为了他们努力振作,跟着让爸爸经营医院的朋友来找我,安排我接受复健,刺激我站起来。”邵乐将一切与常理不合的地方拉出来仔细思索,才发现后母霸占他家产后面的真实目的。陆琪太爱他的父亲,而且向来就严以待己、自律甚严的她,也不会是这种贪婪性格的人。
陆琪惊讶得都愣住了,拨出去的手机传来对方喂喂喂的声音,而她无法回话。
“搭了那么久的飞机,如果累了,就上去睡吧!”邵乐撑着拐杖,转了个身走开。“你的房间还是和以前一样保持原状。”
“那我回房间工作了。”未繁收拾起散落在桌子上的粉彩笔和图稿,朝邵乐说了声。
邵乐点了头。
两个人搭电梯一起上了二楼,留下愣在当场的陆琪和老管家。
“福伯,这件事是你跟他说的吗?”陆琪问。
“冤枉啊夫人,您给我熊心豹子胆我也不敢透露半个字。”老管家摇头否认。
“因为他是爸爸的小孩啊!”挑高的二楼栏杆处,欢欢趴在上头,微笑地说着。“爸爸的小孩可是很聪明的。”
陆琪抬起头,发现自己一双儿女都待在那里。
双脚穿过栏杆在半空中晃啊晃的小喜拿了刚刚组装好的乐高汽车,从上面往下扔刚好扔中老管家微秃的额头。
“管家坏坏!”小喜抓着栏杆,朝这些日子都把他关在伦敦家里,不让他出去外面玩的管家大喊。
陆琪看着大厅里挂起的全家福照片,明白公司被邵乐这么一搞,得许久才能恢复元气。考虑了许久,由管家拿着大衣与皮包,回到自己十个月未曾踏足的房间。
十月中的秋天,山区空气有些冷,虽然屋里有着中央空调,但未繁始终觉得冷空气从窗户缝隙不停灌入,让他冷得一点都睡不着。
这里的被子虽然质料细腻又保暖,但是搂进怀里却没什么感觉,未繁觉得有些空虚,就算揽再多的被子也无法填满。
相处了这么久时间,他和邵乐第一次分开睡,睁开眼感觉房里没有其他人陪着,寂寞孤单的心情就像之前被人给甩了那时候一样,怎么睡怎么冷怎么难受。
未繁爬起身走到邵乐房间,打开他的房门溜了进去。邵乐似乎睡得很好,没发觉有人进来。掀开邵乐的被子,未繁钻了进去,张开双手就由后将邵乐整个抱住,贴近他的背,汲取他的体温。
睡梦中突然被抱住,邵乐吓了一跳惊醒过来。
“我啦!”未繁出声。“我一个人冷得睡不着,你借我抱一下。”邵乐是个很好的抱枕,睡觉的时候动也不动,更不会翻来覆去。搂着他感觉很安稳,能令人安心。然而不知道为什么,邵乐的身体却显得有些僵硬。
“还在发烧吗?”邵乐的声音有些担心。
“一些吧!”
“你应该去给医生看。”
“不用,睡睡就好了。”抱着邵乐,未繁发困地说。
其实未繁并不是太重视Xing爱的人,觉得有个人陪伴比一天到晚Zuo爱来得重要,只是彼此触碰的感觉太美好,所以他才会想要邵乐。被硬上的屈辱烙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那种压抑和兴奋,他真想也让邵乐好好尝尝。
早晨,睡不着的陆琪拿着从行李箱里翻出的资料,走下楼想去厨房泡杯咖啡清醒脑袋。
原本宁静无声只有窗外鸟啭的清晨,突然响起了开门声。
陆琪抬头,看见未繁从邵乐房里走了出来,满脸困意的未繁没看到待在楼梯转角处的陆琪,揉着惺忪睡眼就这么走回自己房间里。
陆琪铁青着脸,久久不发一语。
她接着到厨房冲了杯黑咖啡,翻起征信社前几天刚寄给她的文件,看着对方之前拍的照片。其中有一张,邵乐站在医院门口,未繁走往停车场取车,邵乐凝视未繁背影的模样太过明显,眼神中的温柔与依恋,是陆琪从未看过的。
陆琪脸色更青了。她以前就知道邵乐有这方面的问题,邵乐之前喜欢的高中同学就是这个叫未繁的小伙子的哥哥,邵乐为那个人伤心伤神陷入苦恋。没想到他现在又将注意力转移到对方弟弟身上,是想拿弟弟代替哥哥吗?
“……”陆琪沉吟了一会儿合上资料,将杯中黑咖啡一饮而尽。
公司跟房子的事被将了一军,她到现在还是气不过。邵乐真是有闲情逸致,一边整她还一边谈恋爱。
依她看来,未繁一副时下年轻人爱玩模样,性格扭曲僵硬的邵乐迟早会被玩腻甩掉。她觉得他们两个人一点都不登对,早点分开早点好。
于是,陆琪在心里盘算着。
冬天的脚步慢慢近了,邵乐在为期一年的持续复健下,双脚走得越来越稳,长时间步行时也渐渐不需要人搀扶。
陆琪和邵乐心结解开以后,又恢复到以前奔波劳禄的生活,邵乐藉着视讯连线在家控管公司的一切,她则负责对外商谈部分,两个人一静一动,合作无间。
欢欢回学校继续学业,而未繁则镇日埋在图稿中作画,没日没夜地几乎不休息。
十二月初,又是圣诞节即将到来的时间。
应小喜的要求,未繁买了一株几乎两层楼高的巨大圣诞树回来,只是树木如今还光秃秃的,等着圣诞节前夕被挂上发亮吊饰。
“金钩贝儿、金钩贝儿,金钩欧乐威--”小喜一个人在客厅里唱着圣诞歌,一边替他的黄|色小鸭洗澡。
晚上六点,本来说了不回家的陆琪突然到家,她看了眼客厅里两公尺高的圣诞树,再看了看他玩水玩得正高兴的儿子。
未繁端着碗泡面从厨房走出来,刚巧碰上陆琪。
“阿乐呢?”陆琪问。
“在书房看书吧?”未繁也不晓得。
“别让小喜玩水,他会感冒。”陆琪看了儿子一眼,就像吩咐其他下人一样,朝着未繁下命令。
“他是你儿子耶,拜托你也关心关心他。”未繁不想理会陆琪,他本来就不是来当下人的,没必要理会陆琪的命令。
“小喜,”未繁接着便朝小喜说:“赶快把东西收一收去。”
见未繁完全不理会她,陆琪不高兴地哼了声,走上书房找邵乐。
她门也没敲便打开房门,正看书的邵乐抬起头来,看见是她,问了句:“怎么突然回来?”
“记得天生医院的院长吗?”陆琪说:“我前几天遇到他,后来聊了聊,发现他女儿年纪跟你差不多,跟你一样也都到适婚年龄了。”
“我不去相亲。”邵乐记得天生的院长,他就是在那家医院进行复健。
“不去不行,你的脚是在那里康复的,基于礼貌不能回绝。”陆琪说:“反正也只要露个脸就好,看不看得上眼都随你便。”
“那我吃个饭就走。”邵乐翻着他的书,知道出来做事,难免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