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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刺心之宁失我情-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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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心之宁失我情 BY: 空梦/蓝墨


  第一章

  医生刚脱下白大衣,护士在门边敲了敲,喊:“邵医生,有人找……”

  他回头,看到张闻源对着护士笑了一下,说了句:“谢谢。”

  护士红了下脸走了……

  医生把外套穿上,吁了口气,说:“有事吗?”

  “吃饭,喝酒,聊天……”张闻源潇洒地耸了耸肩。

  “现在的律师都这么闲?”医生拿起车钥匙,推了推他走出了门,闲聊般谈起,“你老婆还没生?”

  张闻源在原地停了一两秒,随后又提起步伐跟进。

  电梯里,医生按了楼层,拿出手机写着短信,没再与张闻源视线交流。

  张闻源也没再开口。

  当医生进车时,张闻源站在他几步远的距离问他:“你很累是不是?”他站那里,声音很笃定明朗,不像一个把人逼得不得不躲着他的人渣。

  医生坐进车里,摇下车窗,“是的,你这样跟着我很累,我知道你不怕声败名裂,你有的是办法化解,但我怕,我在这里工作了三年,把医院当家才升上主任,你别再拖累我,就当我求你。”

  他没再等张闻源的反应,飞快倒车开出了停车场。

  事实上,他不要张闻源的反应,早前他就毁了他一次,这次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退步,他早已被磨成了铁石心肠,再无更多的感情去成为爱情的败兵。

  被人伤害了一次,他不可能给那个人第二次伤害他的机会。

  车子很快到了姚涵江的楼下,他按了老友的手机号,“我到了。”

  “算了,你上楼来,志成回来了,正在弄饭……”

  “哟,小男人回来了……”医生笑,“得,我上来,要带点什么上来不?”

  “不用了,他带了两瓶法国酒回来……”

  医生“嗯”了一声,上了大厦的电梯,看着倒影里自己似笑非笑的脸,想起早上的女病人临出院时在他脸上偷得一吻时那充斥着老年斑的脸笑得像二八少女,不由得又深深地笑了起来,眉眼间也变得飞扬了起来。

  他进了门就跟姚涵江说了这事,引得姚涵江看了他好几眼,最后说:“胃口变重了?”

  医生失笑,又看了眼厨房里围着围裙正在做饭的年轻男人,说:“我可不像你,有人爱还要迫不及待地推地出门,只要有人爱我,老奶奶我也愿意了……”

  姚涵江含了口酒,不搭茬,稍后转过语气说:“张闻源还缠着?”

  医生顿了顿,把玩着手中的杯子,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第二章

  记得那一年夏天,阳光下篮球场上两个少年,那时的张闻源说:“德子,咱俩同上一所大学吧……”

  邵行德弄不明白他,说:“那多不好,你现在都跟我抢女朋友了,到了大学,我还要混不?”

  “上呗,到时候再说,大不了我不跟你抢……”

  邵行德记得自己皱了眉头思索了一分钟,终于答应了最好朋友的要求,在隔天填志愿时抄了张闻源的志愿表。

  到大学时,张闻源是真没跟他抢女朋友,因为他们在某个深夜擦枪走火弄在了一起,成了一对地下情侣。

  那时候,日子都是偷偷摸摸的,但却都是快乐的。

  只是,快乐来得快,去得更快,一旦毕业进入社会,所有人都被打回原形选择了自己要选择的。

  张闻源选择了女人,他选择了离开,曲终人散,谁也没回头。

  青春的终曲完了,他们……也随着逝去的年华分开了,再也无路可回,寻不到过往的踪迹。

  医生抿了口酒,对自己笑了笑,才回过头去看姚涵江。

  “你没忘记他,是不是?”姚涵江一手撑着头,另一手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手中握着的玻璃杯,淡淡地问道。

  “有一点。”医生知道不能撒谎,“他代表我太长时间了,学业,事业,家庭,全都因他天翻地覆被改变,要全部忘记,谈何容易。”

  “那还爱吗?”姚涵江半闭着眼,摇着身下的躺椅。

  医生坐了过去,半靠在椅臂上,头靠着姚涵江的头,慢慢地说:“你说,当年我怎么就那么傻?”

  姚涵江微微地叹了口气,不言语。

  “想来都是年轻气盛受不得打击……”医生苦笑着,手腕间被手表覆盖的皮肤刺疼着,当初,怎么就舍得下手呢,多疼啊,现在想来,跟做梦一样。

  “我怎么去爱他?”医生揽着姚涵江微凉的身体吸取温度,“在他把我的天都变得黑暗后,去哪里找力气爱啊?够了,一切都够了……”

  他深深地吸着姚涵江脖间的味道,就是这个人,当年在满是鲜血淋漓的地板上把他救了起来……然后一夜一夜地陪着他忘掉伤心,而那时候,张闻源春风得意,娇妻与事业成就了他的风光,让他像星光一样璀璨夺目让人睁不开眼睛,而他只能狼狈地日日夜夜地戒掉对他的爱情。

  那时候,他活得不像个人,像条命悬一线不知命运将向何方驶去的狗。

  第三章

  医生吃了饭,姚涵江送了到他楼下,晚上他们都喝了点酒,就不让开车了,让他拦车回去。

  走了半会,医生把外套拉紧了点,问:“我说,这么长时间了,你该回去了吧?”这送人都快送到家了。

  “刚吃完,散散步。”姚涵江说。

  “得了……”医生苦笑,“你这是躲人呢,那小朋友至于让你这么害怕吗?你看看你都活成什么样了,整个一孬种。”

  姚涵江只是低着头抽着烟走路,没回应他的话。

  医生看了他那死样子一眼,火又起来,“姓姚的,你怎么这样,反反复复的,你不是答应再给袁志成次机会了吗?你还想再次收回……”

  姚涵江点头,“后悔了……”

  医生气得头发都快挺立了起来,他深吸了口气才忍住没爆发,“你再后悔,再后悔都要进棺材了,你还是不相信他吗?在他又等了你两年后再用年轻不成熟的理由?”

  “嗯……”姚涵江发出了声单薄的声响,半支烟过了才再开口,“你要不……也试着重新开始……”

  医生愣住,伸手去掏烟,发现自己身上没有,去姚涵江袋里拿出一根点上,吸了一口才说,“我知道了。”

  姚涵江看了他一眼,“也好。”

  医生再次苦笑,这次,涩然都把眼睛填满了,“不是不想重新开始,工作都给我忙昏了,都不知道怎么跟人再开始……”

  他牵强地笑了一下,“跟你混久了,都学会了要死不活地瞎过日子了……我说我怎么能那么说你……一临到自己身上,全傻了。”他自言自语地盯着路说着。

  正当他看着地板还在说话时,姚涵江拉了下他。

  他抬头,看着姚涵江那张清冷表情的脸,他说:“车来了……”

  医生“哦”了一声,钻进了姚涵江拦下的车里。

  到家时,他只打开了一盏落地灯,去了浴室洗了澡,拿了本医学杂志在床头翻着,翻了半会手机响了,他拿过来一看,显示的是陌生的号码。

  他接起来,那边的人说:“我看你家灯亮着……”

  医生吸了口气,他的手机二十四小时都不能关机,要不,他真想关机一了百了,他已经把张闻源先前用过的两个号码拉入黑名单拒接了,没想到他这么百折不挠。

  “我只说一句话……别挂。”张闻源的声音显得很平静,可能深夜太过安静让他的嗓音也显得平静,少了白天见面时说话时那股属于律师的胁迫力。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当时那么难。”张闻源缓慢平静地说着,就跟平面静止的水一样没有丝毫波澜。

  “说完了……”

  “……”

  “那我挂了。”医生淡淡地回道。

  第四章

  医生睡了半小时,酒全部醒了,去停车场找车开,在他空荡荡的停车格里呆了半会,才想起车停在姚涵江那没开回。

  他抽着烟,往外走,一直到了外面,几盏路闪烁,他仰起头看,像回到了从前。

  往事都不堪回首……那半夜,他离开张闻源的住所,拖着他残破的灵魂,在陌生的城市里,找不到自己下一站要去哪。

  那一刻的怆惶无助简直就要把他逼疯,而他也没出来,他在街边的墙角在寒夜的冷风等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有。

  他只好断了最后那一点可怜的希翼,挂着冰冷的泪水离开了不属于的他的他。

  那时候,他们都显得那么冷硬又坚决,似乎只要不回头就真的可以把过往当没发生过……多年后,他想起会是什么感觉?他回想起来全都是伤……害得多年后不爱他的自己,还是会莫名的半夜走到街角,忍不住抬头一直看,等着天肚鱼白,似乎这样当年丧失的勇气就可以找回来了……

  可是……待到清晨,他还是要一个人走,回家或别的地方,他依旧是一个人,丧失的爱的勇气依旧找不回。

  他让他不能再爱人。

  张闻源如果知道,会不会再来纠缠他?

  他总是显得太过残忍,一次又一次。

  医生把大衣的带子又系紧了点,不让自己多想……再想下去,就又是为了自己的父母先从失望,再到恐惧,然后到绝望的情境了。

  这些,总是逼得他喘不过气来,再强装不在乎都让他无法呼吸。

  他慢慢地蹲到了地上,抹着脸,在黑暗中给了自己一个模糊的笑容,再站起来时,天亮了,他说:“新的一天呐……”

  是啊,新的一天啊,总比当初离开时伤痕累累的自己要好,他还可以微笑,还可以给别人的生命带来一点惊喜,还可以跟朋友依偎。

  有这些,胜过当初太多了。

  他慢慢地跺步走回去,在只露出一点天色的街道上,他顿住了脚步……看着不远处黑色风衣带子不停在微风中飘啊飘,穿着它的男人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他,就像某一个想要遗忘的镜头里一样,他执着的看着他,就像他是唯一的爱人。

  只是后来,他才发现,一切都是假的,眼神原来也是可以骗人的。

  他回看着他……从张闻源那张迷人的脸蛋上,再也找不到当初的悸动,时间已经把爱情湮埋,留下了不对衬的伤痕。

  怎么样都是回不到过去了。

  张闻源站在原地……看着他错身而过,在相互错开的那一刻,医生想,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明白,为了这短短几秒的错开,这些年我付出了多少。

  冷风吹袭过他们的发梢,黑色头发在空气中摇摆,带不回属于他们爱情的那段青春。

  开始很甜蜜,后来一回想,全都是伤的青春。

  第五章

  医生刚下了一个手术,办公室里有一个人在等他。

  黑衣男子冷漠地对他点了点头,医生看到他脸也冷了下来,“有什么事?”

  “我来是想……”黑衣男子周时半侧着脸看着玻璃窗外,手指中的烟在空中打了个转又回到了他手里,“问问,林立风留下一条围巾,你有没有看到?”

  医生冷笑,“周先生,你怕是找错人了吧?”

  他走到门边,把半关上的门拉开,阴魂不散地看到了张闻源在门口。

  张闻源看到他难看的神色,扬起了眉,视线看向了窗边一直都没有回头的周时。

  医生没理他,半侧了身体喊,“周护士,麻烦把这位不认识的先生带出去……”

  护士抱着病历夹匆匆走了过来,“好的,张主任。”

  她走进办公室距离玻璃不到二米处时,周时突然回过头,冷冷地盯视着她。

  护士被他跟刀子一样冷酷的眼神制止了脚步,有点不知所措地回过头看着医生。

  忽略张闻源那隐含着探究意味的眼神,医生回过头说,“你要的东西不在我这里。”

  “姚先生家没人,电话也打不通,你有什么方式联系他吗?”周时冷然地漠不在乎地说着。

  医生听着笑出了声,“周先生,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你该找埋在土里的那个去要去……”医生转过身,对着一个叫他去病房查看的护士点了点头。

  “好走不送,以后也不要来,姚涵江那里也没有他的东西。”医生刻薄地说:“抱着他的棺材去虐待他吧,别弄得一幅想赌物思人的样子……你也不怕嫌恶心。”

  他走出了门,张闻源在错身时拉住了他的手臂,“他是谁?”

  医生扬起嘴角笑,“跟你一样恶心的怪物。”

  张闻源的眼微眯了起来……医生把手臂从他手时抽了出来,“张闻源,你妻子知道你来找我吗?你要知道……我没当年那么愚昧了,如果能摆脱你,我不介意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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