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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男大当嫁:将军要和亲-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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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到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的身体,司空屠苏大叫一声,拉来被子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后,才冲着眼睛依旧发直的人极怒道:“该死的登徒子!你眼睛在看哪里?!”

一直没有机会细看,刚才知道,她身上竟然密密麻麻布满了红痕,甚至有的地方还出现了青紫……

这些都是他造成的……昨夜,他有这么粗鲁不知节制吗?

他歪头思索了下。

好像是……

回想起自己昨天夜里的孟浪行径,晋璜扆整个人都泡进胸口不断冒出的愧疚里,脑袋亦低得像要磕到地板上去。

她看起来是那么纤细,他一只手掌,几乎都可以掌握她的柳腰……

如果知晓自己不是在梦中,知晓她不是青楼女子,他一定会温柔一点、节制一点……哦,不,是绝对、绝对不会碰她——

虽然,她妙曼的身躯的滋味美妙得叫人垂涎三尺、简直是回味无穷……

用力地吞咽着唾液,晋璜扆回过神来,弯腰欲查看,想起先前她拍掉自己手的狠劲,伸出去的手顿住几秒,尴尬地笑了笑,僵僵地收回,只能担忧地看她,“怎、怎么了?摔到哪里了?”

他明明就用了最快的速度冲过来扶住她了呀,应该没有撞到才对。可是她的表情又不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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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回事,黑得像泼了墨似的,柳眉也紧紧的皱着。

他完全不敢造次,乖乖地伫立在床边,等候发落,完全没有了上阵杀敌时那股英勇狠劲儿,只敢小小声地询问,“要不要……找丈夫来看看?”

浓眉下的眼眸轻轻转动,扫了蜷成一团的被子一眼,脑中浮出她白腻肌肤布满青紫红痕的画面,眉头微微蹙起。

她看起来真的很严重,还是找大夫来看看好了。

思及此,他转身,大步向营帐外走去。

“站住!”她大惊,急切地喝斥掉他伸手掀帘子的动作,欲跳下床捉他,想起自己还全身光溜溜的,又重新缩了回去,“回来!不准去!”

门边的人顿住身形,快速地奔回到床边,“可是你身上有很多我留下的……”

“闭……闭嘴!不准说!”不敢相信他居然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出来,简直不知羞耻!面皮薄的她烫红了双颊,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我……我……我没事!”

把大夫找来,不等昭告全世界他们做了什么好事吗?明明是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却被一名陌生男子占去了清白,这若是传出去,叫她以后还要怎么做人?

他不要脸,她还要皮呢!

“可是你……”

“我说了没事了!”她红着脸大声打断他,看着因刚才拉扯而掉至地上的衣服,皱眉道,“你……先去装点热水进来,我要洗澡。还有,找套干净的衣服,我待会要换洗……”

“女装吗?”他为难地看她。

如果是的话,恐怕没有耶!首先,军营里根本没有女人,当然不可能会有女装。若要的话,就得到岐州城里去买。但,这里离岐州城一百多里,一来一回得花不少时间,衣服买回来的时候,她恐怕早在浴桶里冷死了。

……

这人的脑子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豆腐渣吗?

当然不会是要女装,因为她很清楚明白军营里除了军妓之外,根本不可能有女人。

她曾经在其他地方见过军妓们的穿着,那已经完全不能用衣不蔽体来形容了,简直就不是衣服,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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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随意扯了几层纱裹在身上而已,还是薄得一览无遗那种!

她怎么可能会穿那样的衣服!要是被爹知道了,肯定会被打断腿!不对,她现在正在离家出走当中,被捉住爹同样会打断她的腿……

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啊!现在根本不是担心会不会被爹打断腿的时候!

司空屠苏揉着发疼的眉心,“男装也可以,只要干净就行。”

第三章

沐浴过后,身上的酸痛减轻不少,脑子也从失身的混乱中冷静下来,开始正常思考。

自浴桶中起身,司空屠苏用棉布擦拭完身体,抽来衣服穿好,打量这简洁的营帐。眼角余光瞥见床榻上那抹鲜艳的红,脸灼灼一烫,提起裙摆奔过去,用力地将床单扯出来,盯着上头早已干掉的血迹发呆——

半年前,爹要她嫁给近来在突然在江南崛起的颜家,她不从,所以逃婚了。

然而,此次逃婚,并不全是因为爹逼嫁人的缘故,而是,她还有另一个目的,见见甘露王朝的骠骑大将军——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见他一面。

关于晋璜扆的种种事迹,都是从来往府从的商家、叔伯、甚至是爹的口中得知。

这一年来,隋城百姓口中,聊的最多的,并不是将皇兄拉下王位,当众斩首、篡位的燕王,而是在众皇子的王位之争最重要的一役中起最关键作用的晋璜扆。

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在说,关于他的种种英勇事迹,一点一滴,慢慢地渗入到生活当中。

开始,只是单纯的崇拜,觉得他好厉害,居然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协助燕王平息了几乎打了近五年的内乱。慢慢地,听得多了,崇拜中不知觉地掺入了其他的情绪。后来,从街坊邻里三姑六婆的口中,听到他坎坷的身世,觉得好心疼。

再来,是时时想着他,四处托人打听关于他的消息……一天没有打探到关于他的消息,便好像掉了魂似地茶饭不思。

一直想见他一面,可惜,她是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而他,却驻守在几千里外的边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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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见到面。

直到最近,听说他在与沂槊国的战役中吃了败战,还受了重伤,退守玉溪城。

玉溪城到隋城,只有几百里,很近。

她一直悄悄地把爹每月给的银子存下来,想说等爹出门做生意时,悄悄地跑去玉溪城看他。

爹要她嫁人的事,逼得她把离家的计划提早了好几个月。

出嫁前几日,她骗爹说想出门走走,在房中留下一封信后,就这样离开了家。

婚期都订了,爹当然不可能就此罢休,派人一路追踪。

一个月前,在街上与爹派出来寻找她的手下撞了个正着,措手不及的她连回客栈收拾包袱的时间都没有,就急匆匆从岐州城逃了出来。

躲在城外的破庙里等到天黑,想说回去拿包袱,刚走到客栈门口,还没来得及跨进去,就瞧见爹派出来的手下从一脸谄媚的掌柜手中,接过原本属于她的家当。

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冲上去理论铁定是要吃亏的。没办法,她只能摸摸鼻子自认倒霉地离开。

包袱被收了就被收了嘛,没关系,她有手有脚,找份工作不难的。

可没想到的是,第一份工作做了还不到一个时辰,就遇上了拿着画像上门询问的人,吓得她连招呼都来不及与店家打,直接就从后门逃之夭夭。

接下来就更糟了,不管洗衣服、洗碗、还是跑堂……都做不到两个时辰,就以遇上爹派出的手下而告终。

连续两天都是这种情况,司空屠苏终于放弃了在岐州城找工作的想法,决定典当掉一个镯子,换些盘缠,起程到下一个城镇。

不料刚与当铺的掌柜谈好价格,镯子送出去,没来得及等掌柜把银两点好,又瞧见街道上浩浩荡荡杀来的人手,吓得连钱都不要,慌手慌脚地冲出当铺,跑了好几条街,才总算没再看到那群人。

爹到底是雇了多少人来找自己啊?都离家三百多里了,还紧追不舍的!

酒楼、花楼、赌坊……吃喝嫖赌四样,颜家齐下产业全占齐了,这样的婆家会好吗?

实在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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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为什么非逼她嫁过去不可。

靠着偏僻巷子的墙,司空屠苏长叹一声。

岐州城真的不能呆了。

她一刻也不敢多加停留,连夜出了城,不停不歇地跑了一夜,结果累瘫在路边。幸好一名好心的农夫赶着驴车路过,载了她一程。不仅给她水喝,还把妻子准备给他的午饭贡献出来,填饱她饥肠辘辘的肚子。

再后来,在农夫妻子的盛情邀请下,在他们家住了几天,教他们五岁的稚儿读书认字。虽说粗茶淡饭,但总算是不必再过东躲西藏的日子。

她以为自己会在那里暂住下来,待过些时候,爹派出的手下折回后,去找份工作,存些银子,再前往玉溪城。

如果没有看到那一幕的话,那是她一辈子也忘不了的一幕。

那日,准备打水帮玩得满身是泥的农夫儿子洗脸,走到后院,瞥见厨房似乎有人影晃动,以为是贼人,走近一看,才知道是农夫的妻子。

她坐在灶台旁边,十分宝贝地捧着喝她剩下的菜汤,一小口一小口地啜饮,最后,甚至还用舌头去舔尽碗里的残汁。

那一刻,她才明白,自己的到来,给这个本就穷得响丁当的家庭,带来了多大的困扰。

怎么就没想到呢?先是长达十年的内乱,几乎耗尽这个国家的所有,好不容易平息了内乱,外敌又举兵侵犯,让已千疮百孔的王朝更加伤痕累累。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百姓的苦,早已无法言说。

甘露王朝的北面,是沂槊国,而岐州,更是濒临前线,寻常百姓家里,多是有一顿没一顿,更甚者,揭不开锅也是常事。

乱世之下,小小的三口之家,要维持生计已经很难了,现在又多了她一张嘴,怎么不要吃残羹剩菜呢?

没有惊动农夫的妻子,她悄悄地退回院子。

当晚,即向他们表明了离开的意思,并留下了身上所以值钱的首饰,作为他们照顾自己这么些天的回报。

农夫夫妇游说了许久,见她去意已定,便不再挽留。

第二日一大清早,一家三口赶着驴车送了她好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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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程路,并详细指明下一个城镇的方向,殷殷交待她路上小心,才返回去。

离开农夫的家,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下一站要去哪里,只能顺着农夫指的路,一直往前走。

农夫妻子告诉她,从这里到玉溪城,大概有六七十百里路,驴车走了大概有二十几里,余下的,脚程快些,天黑之前就能赶到。因此,她挽拒农夫妻子塞过来的干粮,只带一壶水就上路了。

本来一切都顺顺利利的,哪知就在看到城门,要欢呼的瞬间,她看到了杵在城门口那张极为熟悉的凶恶面孔!

爹!是爹!他亲自出马来逮她了!

吓破了胆的她转身拔腿就跑,而他们,也瞧见了她,一大帮人手,浩浩荡荡地追上来。

一行人在道上你追我赶,她在前头拼命的跑,后头跟着一大串人不停喊“小姐”。

瞬间道路上,人声顶沸、尘土飞扬,那阵仗,简直和官府出动大批衙役捉江洋大盗有得一拼。

被追得无处可躲,眼看就要被逮住,她心一横,跳进了一旁的草丛,想说这样比较不容易被捉到。

哪知才刚跳进去,脚一崴,整个踩空,连惊叫都来不及,就像颗球一样,骨碌碌毫无阻碍地滚下去。

幸好那个小坡并不是特别陡,也没有碎石头什么的,而是长满了软绵绵的野草,否则她这一摔,没有断腿也会断脚,哪可能一点儿事也没有,还能爬起来继续跑?

不过也多亏了从那个小陡坡滚下来,省去不少脚程,才让她得以从一大帮追兵的眼皮底下逃脱。

从地上爬起来后,她满身的尘土顾不上拍,掉在一旁的水壶来不及捡,迅速地钻进一旁的林子里,没命地跑,总算是把爹他们给甩远了。

疲惫至极的她不敢再走大道,更不敢有进城的想法,就这样在林子里走走停停,边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记得自己到底走了多少路,又过去了多少个时辰,只知道缩在林子的树桩底下,睡了两个晚上。

渴了、喝露水,饿了、摘些野果充饥。

在她以为自己会饿死在这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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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里、也就是第三天近黄昏的时候,终于走出了林子,看到了人烟——

一座规模颇大的军营。

欲上前求助,顺便打探一下晋璜扆的消息,迈出几步,刚靠近一点点,就被营前放哨、面色不善的步兵吓退了脚步,原路又折了回来,躲在林子里,远远地望着。

大约一个多时辰后,饿极的肚子发出抗议,实在没办法的她,才找了个空档,悄悄溜进去。小心翼翼地寻了大半天,总算找到伙夫营,偷几个馒头垫子,哪知道,馒头才吃了两颗不到,就被发现。

那名小兵追着她跑了大半个军营、捉住后把人五花大绑不说,还给她灌蒙汗药!害她稀里糊涂地就把姑娘家最重要的清白给丢了!

还有那个趁机占自己便宜的大个子,想起来就令人火冒三丈!

碰见了杀父仇人似的,咬牙彻齿地扭着手里的床单,气急地一脚踹翻床边的凭几。

下一秒,因肌肉拉动而自腿间传来阵阵酸痛,令她羞红了脸。

昨天晚上,虽被灌了蒙汗药,但他对自己所做的事,她其实隐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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