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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国色-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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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看了刘桢一眼,后者抄着手,神色平静,似乎并无不悦之意。

少顷,禀报的那名兵士出来了,身后还跟着房羽。

“王女恕罪,还请随我入内!”他显然跑得有点急,脸上还微微冒汗。

刘桢颔首,那名兵士脸色有点惶恐,生怕她怪罪,刘桢道:“你忠于职守,值得称许,并无不妥失礼之处。”

对方连连拱手,唯唯应是,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房羽将刘桢领了进去,韩氏与桂香等人则跟在后面。

“那些人不是郡守府的守卫,否则不会不认得你。宋先生奉陛下之命接掌咸阳,陛下又还没到,他们也不能跑到咸阳宫里去做事,只能先将郡守府借调,门口那些人都是宋先生带来的,还请王女莫要怪罪!”房羽连连苦笑,告罪的同时也撇清责任,而且从他的话里行间,刘桢也听得出一点微妙的不满。

这也难怪,待了三年的地方被人反客为主,任谁都不会高兴。

不单是桂香她们难以适应这种变化,就连房羽也并不见得如何适应良好,只是他更加聪明,所以没有表露得太过明显。

刘桢安慰他:“等陛下来就好了!”

“是啊!”房羽也只能这么希望了。

二人进了正堂,那里已经熙熙攘攘坐了不少人,因为争论激烈,工作时间持久,许多人的头冠或头巾都歪掉了,撸袖子争吵的有之,伏案埋头写作的也不在少数。

刘桢一进去,迎来了片刻的安静。

宋谐揉揉额头,起身行礼:“见过王女。”

他这一带头,其他人自然也都陆陆续续跟着起身行礼。

刘桢扫了一眼,安正不在。

然后房羽的位置被挤到最后面去了,泯然众人矣。

在场的熟人不少,有孟行,还有当初刘远在颍川郡起家时跟随的人,以及一些咸阳城的官吏;陌生的面孔也不少,许多都是后来刘远在宛县和定陶的时候过去投奔他的,刘桢不认识。

刘桢也回了一礼:“诸位不必多礼。”

出于礼节,宋谐将上首的位置让出来,他本以为刘桢会推辞,但刘桢并没有,她只说了一声“有劳宋先生”便坐了下来。

宋谐有些哑然,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为刘桢介绍一一介绍在场的人。

完了之后,宋谐就命人送上这些天草拟的内容,一一请她过目,为免刘桢不知重点看得太久,又让人直接把目录念出来给她听。

不得不说,这些名士能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几乎把一个新建王朝的典章制度都构筑出一个雏形了。

刘桢粗粗听了一下,旁的不说,与她有关的,公主封号封邑,府邸服色规格,基本都齐全了,所差的不过是再精益求精的修改罢了。

西周离得太远,秦朝国祚短,又是继承东周的传统,官方对后宫女子的各种待遇也不会有太过详细的规定,基本都是凭借当权者的心意来定,所以关于皇帝妻妾儿女们的这一部分典章,宋谐他们等于是在平地起楼阁,全部原创,也正是如此,才更加耗费心力。

按照宋谐他们的设想,再结合从前的范例,公主与皇子一样,都是有封邑的,不过封邑要比皇子少。在封号上,皇子可封王,位比诸侯王,皇女则称公主,不过地位充其量只能比同列侯。封号跟封邑是挂钩的,食邑封在哪里,封号就用那里的名字,至于封邑好不好,那就取决于皇帝的心意了。

宋谐道:“若是王女觉得有何不妥之处,还可命人修改补缺。”

他问得很谦虚,刘桢自然也要给面子,何况她确实挑不出错,为了让刘远满意,这些人都是绞尽脑汁豁出老命来干这个活的。

刘桢就笑道:“先生安排得很好,我没有什么可补充的。”

宋谐见状,笑了笑,就让人将竹简先搬下去。

这堆东西占了不少空间,被搬走之后大家顿时觉得空阔舒服了很多。

刘桢道:“如今阿父不在,多赖诸位先生辛劳,日后新朝建立,这些典章上自然少不了署上诸位的大名,流传于世,如此说来,诸位可也说得上是名垂青史,千古流芳了!”

虽然众人已经心中有数,但听她这么说出来,也都是难抑兴奋。

刘桢转头问宋谐:“宋先生,不知律法制定得如何了?”

宋谐道:“还差少许,想必再过几日可以完成。”

刘桢道:“秦律严苛,却不无可取之处,又事关天下人教化,新朝万世基业,重要性比之典章礼乐亦不遑多让,还望先生与诸君去芜存精,赏罚分明,以此律法为我大乾立不世功德!”

宋谐恭恭敬敬地拱手道:“王女放心,我等自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所望!”

刘桢微微颔首,巧笑倩兮:“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在这里打扰碍眼了,我这就回宫向阿母禀报,还请诸位先生不要太辛苦才好!”

她出门上车,宋谐等人则恭送到门口,看着车行渐远,才转身入内。

诸人重新落座,一个叫熊康的谋士不满道:“此女虽是帝女,可毕竟是女子,又还未经过正式册封,先生何等人也,何必对她如此小心?”

他原是英布手下,后来投靠了刘远,过目不忘,记性极强,也颇为重用。

宋谐拈须笑而不语,打了个哈哈,随即转移话题。

其他人见状,也都知机地跟着说起别的事情。

熊康似乎还想再说,被旁边的人扯了扯袖子,勉强住嘴。

坐在角落备受冷落的房羽神色自若,似乎并不以自己的境遇为窘,只在心中默默冷笑,心想你们这些人难不成以为新朝公主会如前朝帝姬一般柔弱好欺么,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方才那位只怕很快就能让你们大惊失色了!

第67章

纵观天下大事;如今大抵尘埃落定。当初项羽所分封的诸侯王;要么在争霸的过程中被项羽杀死,要么自觉实力不足投降刘远;要么被刘远打败之后投降。在项羽死了之后;基本已经没有诸侯王能够正面与刘远抗衡了,所有人都没有料到;当初那个被欺负得不敢吭声的小可怜会变成最后的大赢家。

不过刘远又不是半两钱,不可能人见人爱;投降于他的人也是考虑到自身实力的种种利弊之后做出的选择。这其中自然就有不愿意投降的;比如殷王司马昂。

诸侯王之中,司马昂的封地是最小的,当时被项羽威胁之后很不爽,直接就扯反旗跟着起来反对项羽了;等到项羽身死,他一看情形不对,刘远变成最大的诸侯王了,还要称帝,估计离自己被灭也不远了,这时候正好匈奴越过长城,占领了原来的赵地,把代王赵歇赶跑了,于是司马昂一不做二不休,跟匈奴勾结在一起了,双方还约定等到入主中原之后,江山一分为二,你一半我一半,大家互不干涉,多么美好。

有了冒顿单于撑腰的司马昂实力大增,没多久就自立为帝,国号殷。

司马昂称帝之后也没忘记好兄弟,眼瞅着常山王张耳也还没向刘远投降,他就向对方提出邀请,问要不要跟他一起干。

张耳虽然不想被刘远指挥,可他同样不愿意跟匈奴人厮混,但是现在自己实力太小,万一司马昂第一个拿他开刀,匈奴铁骑之下,他未必有抵抗的能力,所以张耳决定向刘远投诚。

以刘远目前的实力,他虽然打赢了项羽,但是同样元气大伤,没有几年的休养生息是不可能恢复过来的,现在根本无力与匈奴作战,所以对于司马昂的事情,他也只能暂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张耳不愿跟司马昂一样,而选择了刘远这边,刘远自然表示了无任欢迎,张耳到定陶的那天,他不仅亲自出迎,而且与其分食同榻,又摸着张耳儿子张敖的脑袋说“此子如我子”,把张耳也给感动了,总之刘远对自己的老婆张氏都没这么周到过,张耳虽然是不得已才降了刘远,但是后者对他表现出的高度重视,让张耳也很满意,于是双方关系飞速发展,进入了其乐融融的蜜月期。

搞定张耳之后,刘远就带着大军和张家,以胜利者的姿态回到咸阳。

大军入城的那一天,咸阳几乎倾城相迎。

自胡亥登基之后,似乎就未有过这样的场面了。

咸阳人曾经以为新朝的帝都不会定在咸阳,因为经过胡亥的作践之后,天下人对咸阳城都没有什么好感,尤其是项羽,更是曾经扬言若能入咸阳便要焚城毁宫,但是幸好后来入城的人换成刘远,他对焚烧秦王宫没什么兴趣,这样雄伟瑰丽的宫城,也令人不忍破坏。经过刘桢与房羽三年的经营,那些逃入山中的农户又陆续回来,农田不再荒芜,又因商税田税降得很低,虽然难免还要被剥削,但平民总算也还有活路和盼头,往来的商贾们也很快使得咸阳城又恢复了昔日的繁华。

不得不说,刘桢与房羽作为过渡的任务完成得很圆满,天下人,起码咸阳人,对于这个崭新朝代的到来,充满了希望与期盼。

宁做太平犬,不为乱世人,不管是谁当皇帝都好,老百姓只希望自己的日子能够过得好,能够勉强温饱,他们就不可能去造反,所以只要社会结构还能维持平衡,大家就会称颂皇帝英明有为——老百姓的要求就是如此之低。

所以等到刘远大军入城的时候,整座咸阳城就已经处于人头攒动,万人空巷的场面之中了,从内宫通往城门的道路被开辟出来,两旁都是士兵把守,宋谐张氏刘桢他们则一路来到城门处相迎。

城中各处已经修缮一新,显眼处都插上了象征国号的“乾”字旌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如同欢迎英雄凯旋的战鼓,激动人心。

“陛下万岁!”

“乾朝万岁!”

“陛下万岁!陛下万岁!陛下万岁!!!”

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等到刘桢反应过来的时候,马蹄与战车的声音都已经悉数被淹没在这排山倒海,惊天动地的欢呼声中了。

跟着一并凯旋的士兵脸上都浮现出与有荣焉的兴奋之色,人们的欢呼声仿佛说明了这次战争是得人心的,从胡亥到现在,天下动乱太久了,所有人都迫切希望能够重新过上安稳太平的日子,他们不仅仅是在欢迎刘远大军,同时也是对自己未来生活的期盼。如果说其它地方的百姓的感受还不是太深,经过房羽这三年之力的咸阳城百姓们明显感受到了这种希望,大家都知道,房羽只是咸阳郡守,刘桢只是豫王女,真正带来这一切的,是豫王,未来的新朝皇帝。

刘远大军中鲜有真正的咸阳人,但此时此刻,这些士兵却分明被这种热烈的氛围感染了,想想自己离家万里,久未归乡,等到自己回家的时候,自己的家乡亲人必然也会像现在这样欢迎自己的回来。

即使感想不同,大家的心情却是差不多的,当下便有不少人热泪盈眶,痛哭失声。

看到此情此景,宋谐不由也跟着感叹了一声:“民心可用啊!”

为了今天,刘远特地舍弃了乘坐战车,选择骑马入城。

面对一望无际,黑鸦鸦的人头,他的心情不是不激动的,但是岁月的磨砺已经能够让他至少看上去很淡定。

不过坐在马车里跟在大军后面一并入城的张耳就没有那么淡定了,这个场面令他动容之余也不仅后怕,无论从人望还是实力,他都无法与刘远抗衡,如果不是明智地选择了投降,只怕现在就要去跟冒顿单于一起厮混了,当然冒顿是一个非常厉害的牛人,否则也不会统一匈奴又将匈奴的领土扩大了好几倍,但是血统作祟,张耳总觉得沦落到像司马昂那样与冒顿勾结在一起是很掉价的,所以他并不后悔投靠刘远。

“阿父无用,日后我们就要寄人篱下了,想必不会如以前那般随心所欲,你要懂事些才好,别在外面闯祸。”张耳有些伤感,对儿子道。

其实也无须他吩咐,张敖本来就是一个不惹事的谨慎孩子,从前身为常山王的独子,也没惹是生非过,更不要说现在了。

“阿父放心。”张敖恭谨道。

张耳看着他俊秀的眉眼,心中一动,不由盘算起来,听说刘远有好几个女儿,若是能与之结亲,张家以后的日子才算安稳。

那头宋谐、张氏一干人等久候于此,见大军入城,便纷纷下拜,口称万岁。

“卿等平身。”刘远道。

声音不大,却莫名有种力量,让欢呼声逐渐安静下来。

刘远下了马,旁边自有人立时接过缰绳。

他行到宋谐等人面前,亲自将宋谐扶起,温言道:“有赖诸卿辛劳,朕心自知!”

宋谐等人拱手道:“不敢当陛下赞誉,此乃臣等本分!”

刘远点点头,转向张氏:“你也辛苦了。”

张氏垂首拭泪,语气微有哽咽:“能得陛下此言,妾死而无憾。”

刘远笑了笑,目光往宋谐和张氏身后的人群略略扫了一下。

今天来的人很多,不单刘远臣属幕僚,连带刘远的姬妾子女也都一并出迎了。

宋谐上前道:“陛下远道而来,长途跋涉,不如先回宫歇息?”

刘远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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