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鲜妻-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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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浩然脸上流露出难得的温柔之色,却皱着眉头:“容容,不是跟你说过,不能随便吃外头的东西么?云豹,既是你媳妇,你二回跟她也说一声。”
“不……不用!”胡惜容娇嗔起来:“哥哥你总是这样,不许我这样,不许我那样的,咳咳。”
她这话说得急了些,一急就喘得更重了。
旁边贴身丫鬟纸鸢忙给她顺气,胡浩然很是自责:“容容你别急,是哥哥不好,你慢慢说!”
胡惜容半晌才喘过气来,却是微微笑了:“我知道……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过哥,我真的……真的不想成天给人当个病人看待。”
“好好好,都依你,那往后让她来陪你玩儿好么?”
潘云豹立即拍着胸脯保证:“容容你放心,只要你想见,我天天让她来。”
胡惜容给逗笑了:“哪……哪有这样的?章姐姐还没过门呢,你怎么让她来?我不过是说她人很好,也很美,我很欢喜。”
“管他的。”潘云豹不仅天不怕地不怕,还很些大男子主义:“既迟早是我媳妇,我让她来她就得来。”
胡惜容急了,怕他真去胡闹:“那样纵是来了,我……我也不见得要见,等你们成了亲,再大大方方带来给我见。”
“行行行!”胡浩然立即顺着妹子撂了句狠话:“老二,你听见没有,成亲之前,可不许把人家给弄来。”
“知道了!”潘云豹笑呵呵的应了,却问起一个关键问题:“容容,你好好的跟她说着话,怎么会突然晕了呢?是不是她得罪了你?还是吃坏了东西?”
胡惜容脸上一僵,看了大哥一眼:“没……没什么,不过是老毛病罢了。”
胡浩然冷哼一声:“你不必替那个女人说好话,反正我也教训了她!”
“哥——”胡惜容这回是真急了:“你就别为了我再去跟叔叔闹了,回头肯定又得寻你的不是,再说燕容她其实也没有怎么样……”
她一语未了,就听门外传来刺耳的吵闹之声:“胡大小姐,请你出来说句话,怎么你妹妹好心带你出去,竟肿了脸回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倒要听听这个理。”
胡惜容立即色变,胡浩然一双眼却瞬间如寒冰般凛冽,扭头就往外走。
胡惜容一把没拉住他,赶紧哀求旁边二人:“你们快出去拦着他!”
那二人对视一眼,答应了出来,却也是立时换了副气势汹汹的表情,分列胡浩然两侧,哪里是劝架,分明是想打架的。
一个插衣戴银的中年妇人带着一众奴仆,怒气冲天的拽着胡燕容,就是那个跟张蜻蜓吵闹,把胡惜容吓晕的女孩过来了。
跟她女儿一样,胡婶娘也是生得身形高大,此时见侄儿和他那两个狐朋狗友从侄女闺房里出来,当即就阴阳怪气的发难了,
“浩然,你怎么说也是堂堂的侯爷,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的?我知道你们小孩子家年轻,难免有些胡闹的时候。不过再怎么说,你是男人,要怎么胡来也吃不了什么亏。但惜容不一样,她可是还没出门的闺女,就是民间,也没得让些不相干的男人随随便便出入闺房的道理。就算是她这辈子都嫁不出去,病病歪歪的也不怕闹大肚子,可你也不能就这么放任自流啊?这话要传出去,我们还要不要做人的?”
胡浩然一张脸已经气得铁青,举起拳头就冲上去:“你敢再说!”
胡婶娘吓得往后吓了半步,躲在下人身后,却依旧是梗着脖子吵嚷:“我就说了怎么啦?皇上可是亲自把你们托付给我和你叔叔教导的。你别以为你们死了老子娘就可以任意胡来,这武烈侯是你,可这侯府却不是你能说了算的。”
郎世明气得脸都红了:“你这老泼妇够了啊,我们看看容姐姐关你屁事啊?你少在这儿满嘴胡浸什么东西,你别以为你能霸着侯府一辈子。”
“小爷我现就把你得满地找牙,看你还能有什么话说!”潘云豹话少,直接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动手了。
第66章 奖赏
见潘云豹想要动粗,胡婶娘冷哼一声,却并不惧怕:“你又算是哪根葱?凭什么管我们家的事?”
她盯着胡浩然,目光恶毒之极:“你有种,就去成亲啊,成了亲就去皇上面前,求他老人家别让我们再来管你啊!”
胡浩然一把将气得火冒三丈潘云豹死死拉住,牙关咬得格格响,也没有说一句话。
胡婶娘更加得意了:“不敢是不是?那就老老实实做好你的侯爷,别想动不动就来欺负我们,惜容有病,是她自个儿的命,凭什么怪到我们头上?”
胡浩然眼睛里快喷出火来,猛地走上前来,两拳就把左右的家丁给推倒到地,抬起一脚,却是重重的踹在胡燕容的腿上,只听胡燕容惨叫一声,当即摔倒在地。
胡婶娘吓得脸都白了,胡浩然冲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领,逼视着她的眼睛:“我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我不动你,不是因为怕你,是因为我还顾念着我们侯府的名声,你若是再这么不知好歹,”他冷酷的目光转而盯着在地上哀嚎痛哭的胡燕容:“信不信我有法子让她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胡婶娘被他的目光吓着了,既不愿屈服,却也不敢驳斥。
胡浩然把她往外一推:“带着你的女儿,马上滚,若是再留下来,我就连你也不放过了!”
胡婶娘虽是心有不甘,却仍是从地上扶起女儿,让家丁仆妇们抬着走了。
却在临出这道院门的时候,她转头也甩下一句:“想让我们不过来,那你也别过这道门半步。”
“滚吧你!”郎世明捡起地上一块小石子,用力的砸了过去。
胡婶娘吓得脖子一缩,却还是打在了她的发髻之上,叮地一声,一支珠钗给打落下来,她连捡都不敢捡,就急急的跑了。
边跑还边骂骂咧咧:“一群没家教的混帐东西!”
胡浩然盯着胡婶娘跨过的那道月亮门,嘴唇抿得死紧,眼神中既是忿恨又是厌恶,还掺杂着挥之不去的无奈,交缠在一起,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把人逼疯的苦楚。
潘云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儿,我回去就找我继母再要点银子送过来。”
“我那儿还有过节时人家送的不少东西,你拿去当了吧。”郎世明拉拉他的衣袖:“大哥,只要有咱兄弟在,没啥过不了的难关。”
胡浩然不答,只是仰面望天。清冷的院中,几根掉光了花叶的黧黑树枝,依旧光秃秃的伸向天空,倔强而冷硬。
在他们的身后,有人捧着刚刚煎好的药,叹息着送进了胡惜容的闺房。病弱的女孩襟前,已然洒落无数泪滴。
张蜻蜓这个大功臣在度过了被忽视的一夜又一个白天之后,等章致知再回到府邸之时,终于召见她了。
今晚摆了一个小小的家宴,全家的人都召集来了。章致知见着三女儿,立即堆起满脸慈爱的笑意:“快来坐吧。”
哦?看来心情不错哦,是不是有赏了?
张大姑娘立即欢天喜地的找到自己位子坐下,转头就见林夫人那一脸的似笑非笑。
不可得意忘形,要卖乖,一定要学会卖乖,张蜻蜓强忍住了心中的雀跃之意,收敛起脸上的笑意,如大家闺秀般温顺的在位子上坐下了。
等人到齐,章致知发话了:“昨儿我们章府上锡天恩,下昭祖德,得了圣上荣宠,诸位贵人的赏赐,实是天大的喜事。只是大家日后的言行须更加谨慎,戒骄戒躁,谦和守礼,克勤克俭,不要让人捏了把柄,说了闲话,知道么?”
知道一众子女当即应了。张蜻蜓心里美滋滋的,这下总该表扬我几句了吧?却不料章致知竟是吩咐入席了。
张大姑娘颇有些失望,却谨记着分寸,不再面上露出任何形迹。
一时饭毕,章致知端起茶杯,这才似是不经意的提起:“泰宁,媳妇,你们这回去斗菊会上,做得不错,没辱没我们家的声名。”
张蜻蜓一哽,这怎么表扬起他们两口子来了?你不表扬也就算了,这也太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吧?
章泰宁却是毫无愧色的领受了:“儿子素蒙父母师长教诲,不过是做了我该做的。”
真不要脸,张蜻蜓很是瞧不起,却又不能从他的话里挑出明显的毛病来。
顾绣棠依着相公的话,也是谦逊了一番:“公公谬赞了,媳妇不过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懂得许多道理?”她瞅着张蜻蜓一笑,讲了句公道话:“倒是三妹妹,深得父母教诲,临危不乱,足堪夸赞。”
“这话可就过了。”章致知微笑着,却是以批评的口吻说了起来:“三丫头,不管怎么说,你毕竟是个姑娘家,纵有什么不平也不要在那样的大庭广众之下与人争执。这未免会让人笑话我们章府不够端庄稳重,过于咄咄逼人了。”
奶奶的,张蜻蜓真没想到,自己盼了半天,竟然盼来这样一通批。心下十分不忿,但幸好之前有了陆真给她做的一番心理建设,倒是勉强能够容忍。
忙忙的起身,低头作小媳妇状认错:“爹,请原谅女儿年幼无知。女儿不过是见蒋家小姐几次三番辱及爹爹,心生不忿,才与她争执起来,实是没有顾虑周全,倒让家门蒙羞,还请爹爹责罚。”
林夫人微有些诧异地扫了张蜻蜓一眼,她原估摸着张蜻蜓是肯定要来争功的,却没想到,她这么轻易的就认了错,这倒是让人有些意外的。
究竟是这丫头自己想明白,要来讨好卖乖,还是另有高参?林夫人狐疑的目光从张蜻蜓身后掠过,她今儿带来的是绿枝和彩霞,陆真却是不在的。
章致知听完女儿的回答,显得颇为满意:“算啦,爹也知道你是小孩儿心性,定是一时按捺不住,才与人起的争执。幸好有你哥嫂在旁相帮,倒还不至于出了大格,只是以后却万万不可如此莽撞了,知道么?”
“女儿知错了,以后再不敢了。”张蜻蜓悻悻的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来,这个话题似乎到此就打住了。
却不料章致知却又笑了起来:“你这丫头倒也算是好运道,难得的投了宫里几位贵人的缘,赏了几样小物件,你们就拿回去玩吧。”
张蜻蜓这一听可是喜出望外哈哈,原来还是有奖赏的。
林夫人见她面上终于露出些喜色,暗想这丫头到底还是沉不住气,露了形迹。
嘴角微露勾出抹冷笑:“来人呀,把礼物都拿上来,既是贵人赐给咱们家的,也分给你们都沾沾喜气。”
丫鬟婆子们捧出一早就备好的礼物鱼贯而出,两位姑娘和顾绣棠都分得荷包一对,内有御制金钱各四枚,宫制脂粉两盒,再有上贡的流云浣花锦两端,茶叶两盒。几位少爷除了茶叶与她们相同,再是文房四宝一套,书籍两匣。二位姨娘也沾了些光,得了荷包,却没有金钱,不过另有两匹细纱和两匹绢罗。
最后林夫人笑吟吟的瞧着张蜻蜓:“听说你知礼晓义,宫里还特意赏了你一部金线绣的女则桌屏,日后你可要朝夕摆于案上,细心颂读才是。”
张蜻蜓听出她话里的讥讽之意,暗自咬牙,却是挑眉一笑:“女儿自当谨记母亲教诲。”
拿着礼物回了房,张蜻蜓是平白窝了一肚子的气。
虽是心知林夫人那礼物拿着也会烫手,可毕竟心里还是有些不舒坦。若是便宜了章府倒也罢了,可凭什么给林夫人拿去做人情?不知她克扣了多少好东西,转手是不是又给章清雅,这就更让人郁闷了。
不过想及此,张蜻蜓却是突然想到,那日怎么不见章清雅?连她们都得到了请柬,难道邝玉书竟不肯带着章清雅来么?那她这个媳妇,也当得太窝囊了。
张蜻蜓不知,待她们都走了,章致知才望着这个庶女的背影微微叹息,颇有些不甘之意。
林夫人一笑:“老爷可是觉得,妾身给她的这门婚事定得急了?”
章致知倒是不瞒夫人:“这也不能怪你,谁知能有今日呢?”
他确实有些悔意,要是早知道三殿下会看上自己女儿,说什么也不能答应潘家的婚事啊?
林夫人自责不已:“都怪妾身,总想着一视同仁,既然给清雅相定了婚事,却不管她。现跟潘家都已经下了定,总不好平白无故找人去退亲吧?”
“那当然不能。”章致知当即收起心里的那一点悔意,正色否决了:“且不说潘家同不同意,纵是同意了,咱们再跟三殿下攀上亲事,那可成什么了?岂不得让人笑话我拿女儿去攀龙附凤?”
得了这个准话,林夫人心下这才安定。
让张蜻蜓去做三殿下妃?美不死她了,那以后他们见了她还得跪拜行礼,杀了林夫人也不肯干这事啊?
“既是听说亲家也快回来了,咱们倒是快些做了准备,把他们亲事办了算了。今儿潘家的小谢夫人打发人上门来给咱们道喜,也提到这层意思。潘老爷回京一次可不容易,现又是皇上跟前的红人,纵是咱们家受些委屈,也别让亲家错过婚事,老爷您说是么?”
章致知点头:“夫人言之有理,只要大礼上不差也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