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鲜妻-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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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泰安暴怒起来,冷不防抽出抽陀螺的小鞭子,对着张蜻蜓就唰地一下抽了过去:“小爷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贱种!”
章清莹见他二人当真动起手来,吓得白了脸:“住手!三哥你快住手!”
张蜻蜓一个不防,左胳膊一挡,给这小子抽了一鞭子,刚入秋,衣衫仍旧轻薄,这一下子又是他用了全力的,抽得人火辣辣的疼。
张大姑娘当即也火了,全身的血往脑门上直涌,两个太阳穴都给冲得突突直跳。奶奶的!想她张大姑娘自打懂事之后,从来只有她打人的份,哪有人敢打她的?还被这么个不入流的毛头小子打了,这也太丢脸了!
“你个小王八蛋!我看真是不想活了!”张蜻蜓的狠劲儿一下子给激了上来,拼着又让他抽了两鞭子,欺身上前,劈手就来夺他手中的鞭子。
章泰安当然不肯撒手,可张蜻蜓现在这副柔弱的千金之躯虽然在力量上不及他,但技巧更好。
一手抓着他的手腕,另一手便对着他的肘关节撞去,章泰安只觉手臂一麻,那鞭子就给张蜻蜓抢了去。
反过手来一鞭接一鞭,如急风暴雨般毫不留情地抽了回去:“我让你打我!让你充我老子!让你嚣张!让你耍横!”
顺便说一句,张大姑娘在职业杀猪之前,赶过羊放过牛,追过猪打过狗,这鞭子在她手上那是虎虎生风,可比章泰安厉害许多。
抽得他躲也没处躲,藏也没处藏,叫得跟杀猪似的难听:“你个死丫头快住手!再不住手,我一会儿叫我娘来打死你!”
张蜻蜓冷笑着将手下的力道又加了几分:“你除了会叫你娘,还有什么本事?个没出息的东西,就是你娘在这儿,我也一样抽你!”
反正也不是她亲弟弟,她可一点也不会手下留情。打人就要打得他记住,本姑娘可不是随便能招惹得起的!
没一会儿,章泰安这只纸老虎吃不住痛,终于想起开口求援:“来人呀!快来人呀!救命啊!救命!”
而刚刚这一番吵闹,早已惊动了不少下人。可瞧见三姑娘发了狠,旁人都不敢上前来劝。
章清莹早在一旁大哭起来,绿枝等人闻讯赶到,也是吓得面无人色。我的娘诶,姑娘你就算要发脾气,也别在这个节骨眼上啊!可怎么劝,气头上的张蜻蜓都是罔若未闻。
等章致知等人给惊动,匆匆从梧桐台上赶了过来,就见三姑娘还在抽着章泰安,鞭鞭到肉,虎虎有声。章泰安早给打得鬼哭狼嚎起来,可张蜻蜓却如凶神附体,就是不停。
林夫人是又惊又气,连一旁的章致知也黑了脸,暴喝起来:“住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蜻蜓猛地吃了一惊,头脑一下冷静下来。完了,今儿这事又闹大了!
管他个球!总是打了,不打白不打,打就打过瘾!她又最后狠狠地抽了一鞭子,这才将鞭子一扔,住了手。
本姑娘就是拼着今儿受罚,也打够本了!
章致知铁青着脸走上前来:“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36章 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章致知怒气冲冲地走上前来,还未等张蜻蜓答话,林夫人揽过儿子仔细一瞧,顿时气得脸都白了,冲出来恶人先告状:“三姑娘,你纵是一时和弟弟有什么口角,好好说话不行么?就是他不听你的,你尽可以禀报老爷与我,自会替你主持公道。老爷您瞧瞧,泰安都给她打成什么样了?这个不是妾身撒谎,一个姐姐对弟弟下这么重手,未免也太狠心了吧!”
章泰安越发地放声大哭,他身上的衣裳都给张蜻蜓抽烂了,黑灯瞎火之际,看着确实有几分触目惊心。
章致知那眉头皱得更深了几分,怒视着女儿:“你有什么话说?”
张蜻蜓硬气地把头往旁边一扭,仰着小下巴:“我说什么有人听么?”
“老爷您听听!”林夫人立即跳了出来:“这丫头在您面前都如此放肆,可想而知她平日在家究竟是什么德性!请恕妾身无能,真的是无法管教了!”
张蜻蜓冷哼:“你要真不管我,我倒还好了呢!”
“住嘴!”章致知怒斥:“有你这么跟母亲说话的么?”
“想要人敬重,首先得看自己做没做值得人敬重的事情!”张蜻蜓呸了林夫人一口:“她也配!”
“啪!”这回一耳光是章致知亲自出手了,打在张蜻蜓的脸上,顿时留下五个红红的手指印。
不管如何,在这么多人面前,对嫡母不敬都是极大的罪过。
张大姑娘再一次血液冲顶,又火了。
不过这回在火了的同时,更多了一份委屈,她狠狠地盯着章致知,眼睛里不觉隐含了一丝泪光,一半是因为疼,更多的是因为寒心。
林夫人不是她的亲娘,张蜻蜓不会对她有半分期望。人常说,后母的拳头,六月的日头。纵是对自己不好,她也能接受。但章致知就不同了,这可是她亲爹,张蜻蜓就算跟他没有什么太深厚的感情,却也不会像对林夫人那样,视他为陌生人。
人跟陌生人怎么争斗都可以,却忍受不了来自亲人的冤枉和折辱。
张蜻蜓毫不畏惧地迎向章致知的眼睛:“爹!您不是想听我说么?那我就说给你听!”
“老爷,跟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先把她关进祠堂里,让她好好反省反省!”林夫人急忙插进话来。
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如果不是章泰安先惹事,没人会来招惹他。张蜻蜓方才冲动的不肯解释,她其实是高兴的。看见章致知打了她,她就更解气。
可现在张蜻蜓似乎被这一巴掌打醒了,她就开始怕了,她怕张蜻蜓真的豁出去,不顾一切的闹将起来,那章泰安肯定没有好果子吃。所以她要在这事彻底爆发之前,把罪过全都推到张蜻蜓的头上。
不待章致知发话,张蜻蜓便一针见血的讥讽着:“看来母亲大人很怕我说话呀?怎么,心虚了?”
“让她说!”章致知吼了林夫人一嗓子:“我倒要听听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蜻蜓大踏步的走过去,把自己刚刚扔掉的鞭子捡了回来:“爹,你们都看到了我打他,这点我承认!可是冤有头,债有主,这条鞭子是从哪儿来的?我胳膊上的伤又是谁打的?要不是他先动了手,我会打他么?”
林夫人针锋相对:“我方才就说了,你弟弟不好,你尽可以来禀告我们,我们自会为你主持公道。你就是不信我,总该相信老爷吧?为何一定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弟弟动手?”
张蜻蜓气得简直七窍生烟,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母亲大人,依您这么说,弟弟打了我,我就该忍着。那我打了他,他干嘛不忍着?您见我打了他,您干嘛又不忍着?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跳起脚来教训我做甚么?您说要替我主持公道,您这话就不公道!您要不偏心,就让那小子出来,跟我当面锣对面鼓的把事情说清楚,看看究竟是谁的不是!”
林夫人噎得无语,半晌才勉强回了一句:“现可是老爷亲在此料理家事,由不得你放肆!”
“哈!”张蜻蜓冷笑起来:“您也知道爹在这儿,那您怎么一个劲儿地跳出来废话?难道,您觉得在这府里,您比爹更公道?说话更算数?”
林夫人气得浑身直哆嗦,偏偏无法反驳。这个死丫头,把话全都堵死了,她要再争,就是挑衅章致知的权威了。
章致知眼见周围下人围站一圈,虽是鸦雀无声,却是字字听得分明,不由得心中更气。这母女俩,在哪儿吵架不好,偏在这么多人面前吵架。可若是他现在把人带进房去,不管如何处置,下人们肯定都会议论纷纷。倒不如今儿就在此开堂公审,让众人心服口服,否则以后在这府里,如何立得起规矩二字?
“都给我闭嘴!”章致知上前喝斥着林夫人:“你且退下,让泰安过来!”
林夫人见他面沉如水,那双眼睛黑得看不到底,就知道夫君是动了真怒,未免有些心慌:“老爷……这泰安还受了伤,不如先请大夫回来给他医治,明儿再说,好么?”
张蜻蜓刺了一句:“瞧他嚎得那么大声,肯定死不了!要是死了,姑娘我赔你一条命!”
“我都说了让你们闭嘴!全都没长耳朵是么?”章致知气得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大吼起来:“泰安过来!”
这下林夫人也不敢言语了,心中着急,儿子也是火爆性子,方才也没空嘱咐他,可别一会儿说错什么话才好。转而瞪着张蜻蜓,那目光若能杀人,早把她千刀万剐了。
章泰安见娘也救不了自己,只得磨磨蹭蹭呜呜咽咽的走上前去。
章致知没有废话:“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旁人都不许插嘴!”
章泰安紧张得左顾右盼,腿都有些抖了,要怎么说?确实是他先动手打张蜻蜓的,这话可怎么说?
突然,耳中听到一阵极细小使劲压抑着的哭声,目光扫去,正是快吓傻了的章清莹。他当下觉得拣着软柿子了,伸手一指:“爹,我看到她那儿有一个来历不明的东西,就想让她给我瞧瞧,可是她,”又一指张蜻蜓:“不让!我们就吵了起来。”
章致知见儿子左一个她,右一个她,连个正经的姐妹也不愿称呼,心中就有了三分气。可现在问题的关键不在这儿:“清莹,你也过来说说!”
章清莹想迈步子,可是腿软走不动,她身边的全是林夫人的人,没人敢帮忙,还是绿枝手急眼快地拉了她一把,把她扶了过去。
一到章致知面前,章清莹扑通就跪下了,颤声道:“是……我的错,全……全是我……”
小丫头吓得不轻,一时心虚,眼看就要把荷包之事和盘托出了。
张蜻蜓一瞧这可不行,这要是从实招了,不仅自己,就连章泰寅,沈家都有了不是。万一从此不给这小姐弟俩见沈家人了,那他们该有多伤心?
必须得把这事兜揽下来!张大姑娘眉头一皱,走了上去。
第37章 又冲动了
见章清莹着实吓着了,快要说错话,张蜻蜓挺身而出:“爹,不关她的事。瞧四妹妹吓得,还是我把事情源源本本说清楚吧。”
林夫人心中一动,觉得不对,她刚想插话,可是张蜻蜓已经迅速把话圆了过来:“三弟一见面就骂四妹是贼,我听着生气,就跟他吵了起来。他却充我老子,还骂我是贱丫头,我一生气就打了他一耳光,他就拿鞭子抽我,后来我就抢了他的鞭子,揍了他一顿,然后你们就来了。”
她简简单单把事情交待清楚,末了问章泰安:“你说,是不是这么回事?”
章泰安倒也不蠢,揪住那一点:“那她手上当时拿的什么东西?”
张蜻蜓嗤笑:“我说三弟,一个姑娘家身上的东西你干嘛这么有兴趣?你要看是不是?行行行!”她扭头冲章清莹微一眨眼:“四妹,把你的荷包拿出来给他看看。”
章清莹给吓得还有些犯迷糊,旁边绿枝倒是心领神会了。
且喜这些大户人家的小姐们总是随身带着荷包香袋的,尤其今儿过节,更不会遗漏,便将她身上外头那个荷包解了下来递上去,顺手把那个惹祸的荷包揣进自己袖子里了。
暗暗还掐了章清莹一把,把小姑娘疼得清醒过来。章清莹本就早熟,顿时明白过来,去私会舅舅之事是打死也不能承认的,否则那可是害死三姐了。
章致知接过这荷包并无什么不妥之处,可章泰安却似抓着个救命稻草般嚷:“不是这一个,还有东西,搜她的身!”
这就有些很不像话了!章致知发问:“那你说,她那儿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章泰安只是黑暗之中瞟了一眼,哪里说得出个四五六?当下咋舌了,只嗫嚅着:“反正不是这一个!”
“那好!四姐姐你就脱了衣裳给人看!看你究竟是不是贼!”章泰寅瘦小的身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他会完了沈大海,重回这儿来复命,路上就听说出事了,一路小跑着过来,刚刚听了两句话,顿时就明白过来。
小大人气得快疯了,当真动手拉扯着章清莹的衣裳,一面哭一面说:“既然三哥哥不相信,你就脱光了给人瞧,要再不信,连我一块儿搜!”
小大人不傻,他知道章泰安无凭无据,可能只是晃了一眼,所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之所以揪住这事不放,是想逃避后面跟张蜻蜓起冲突之事,只要他们把能这个前因掩盖过去了,那张蜻蜓造成的后果也就能大大减轻了。
他原本还打算着将章清莹身上的荷包趁乱藏进自己身上,纵给人搜出来,那也不怕了。反正刚见舅舅,纵有东西也说得过去。
“胡闹!泰寅住手!”章致知连忙让人将小儿子拉住。
他再怎样也不可能让章清莹就为了章泰安一句莫须有的罪名就当众脱衣裳啊?那成什么话了?难道还真的说四丫头是个贼啊?
章清莹和弟弟一块抱头痛哭,小姐弟俩想着自己这么些年在家里委曲求全,处处陪小心,处处看人脸色的日子,今儿竟然还落得要当众解衣